许清然忙碌了一天下班，抓起手机刚要看林绍给自己发来的消息，手机顶上冒出一条“到家了吗？”，让她脸上浅浅的笑容一下散尽。
  许清然纤白的手指肉眼可见颤抖了一下，她已经一周多没收到过这人的信息。这人的头像是小丑，露着极其恐怖笑容的那种，她脑中恐怖的回忆迅速回溯，到了一周多前的那个晚上，那人用着经过了变声器的声音在那端浅浅的笑，道，“然然好听话。刚刚把自己给肏晕过去了。别怕，还是美的。呵。”
  停留在两个人上一次最后的对话是，“晚安。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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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绍的语音电话猝不及防地打过来，许清然慌乱中险些挂断，稳了稳，按下接听键，只听林绍那边催道：“都快散了别来了。”
  许清然忙摘下自己的蓝光眼镜，解开丸子头，往后捋了一下头发，满头大波浪卷发一下散开来，衬着她那张清纯的脸又美又纯的，“老板又让我加班，我马上就去坐地铁。”
  “坐地铁过来收拾？打车啊。”
  “……”许清然脑子里一下闪过自己这个月电子账本上的记录，打车过去ktv很贵，却还是咬了咬唇下意识地说，“好。”
  搭出租车过去还是晚了，嗨点早就过了，ktv只两个人唱歌，几个人玩筛子，还有几个凑一起在角落里说话。林绍凑角落里和一个女生挨得很近，女孩儿仰脸窝在他怀里，两人几乎鼻对鼻。
  有人剧烈“咳”了一声。
  林绍猛地回头，看到许清然，整个人慵懒往后靠，双手搭在了沙发边上，女孩儿对着林绍咬咬唇，拽一下超短的裙子坐回去点歌了。
  许清然见状却没心思去细想，坐下以后感觉双腿不大对劲，神经紧绷突突地跳，突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许清然舔了舔有点干涩的唇，看一眼林绍，掏出手机迅速看了一眼那消息，“小丑”发来的，内容是一张图片，她纤细的指尖微微颤抖着打开了微信。
  一张图片映入眼帘。
  许清然手机掉了。
  旁边哥们正聊到正题，看到许清然弯腰捡手机时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舔了舔唇，林绍皱眉扭头，“嘛呢？”
  许清然捡起手机一句话来不及说匆匆出去了。
  林绍转回头。
  那位哥们的目光停留在许清然的背影上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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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生间里，许清然洗了把脸，再次拿过手机，翻开那张图片，昏迷着的她双腿大张着，被一只有力的麦色胳膊架住，她沉睡的脸和嫣红的生殖器处同时被纳入镜头中，最关键的是那嫣红的生殖器中间还插着一个硕大的鸡巴，肏得整根没入的，旁边是星星点点的血迹和污浊的白。
  她看得红了眼睛，咬着嘴巴把照片删掉，揉了揉眼。
  “我有应酬，到家要很晚了。”
  那人不回。
  她又打一句：“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要什么，你和我说，我不可能永远陪你这么下去。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你要钱？有了钱，你就不用再和人视频裸聊，多的是人会真陪你做。我已经说了我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一个月前。
  许清然在林绍的高中同学聚会上被灌酒喝醉，醒来后她在自己家床上，她心里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想着她和林绍也该到这种地步，被趁虚而入这回事却还是她觉得极不舒服，就像活活被塞了一口人屎一样。
  她等林绍的道歉没等到，却等来了一条微信的好友请求——“你被肏翻的样子美极了。”
  许清然手抖着通过，那人发来一些照片。
  许清然见状差点没晕过去。
  照片是她没错，挑战了她二十多年整个认知中认识到的最大性尺度。
  她质问了很多次他是谁，也不免对林绍旁敲侧击，林绍却说，那天晚上她去洗手间后再没回来，大家散场时还找了她半天。许清然一个月内也反复排查过林绍那帮兄弟，却没一个人有这种迹象。
  背着老婆和女朋友继续和她撩骚的也在继续撩骚，说了不改，也没更没进一步，这件事就真的一下成了谜了。
  -
  “跟你男人聚？”
  “你的小骚逼是我的。”
  “现在滚回来。趴着把自己搞晕。否则你别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小丑”说话喜欢用句号，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可许清然知道他在生气。
  真好笑。
  欺负了别人的人，在对受害者发号施令。
  许清然想砸了自己手机，也想一头撞死在洗手池上，顿了顿，她一双很大的眼睛定定看了一会儿某处，抓起手机给许擎之发信息，“清之在做什么？姐姐想你。”
  她，只在和自己关系足够亲密的人发信息时用拟声词，显得温柔黏糊，她甚至没和林绍用过这类词语。
  许清然闭眼想了想清之小时候的样子，心里就舒服了特别多，许擎之5分钟后回了一条消息，“忙”，她就又罗里吧嗦写了一大堆“换季要多穿衣服，家里常备穿心莲夏桑菊之类的药物，半夜睡觉不要踢被子了，感冒严重要吃抗生素”之类当初分开时她就嘱咐过无数遍的话。
  多年来，一年四季，不管许擎之是不是去了温暖的季节变化不明显的南方大学，许清然还是每次换季都一如既往的给他发。就像两个人没分开整整七年一样。
  许清然发送出去之后回包厢和林绍说了一声，在林绍冷冰冰像要刺穿她的眼神中拿起自己外套，关上门和大家告别先走了。
  她不能死。
  清之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需要她，她必须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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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小的时候叫许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