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作者:
苏雪若 更新:2023-04-15 21:59 字数:4370
如果他真无夺嫡之心,那么蜗居江南也无可厚非,但是显然,主子十分关注朝局,也暗中布局了许多动作。
吴邕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明白沈璋了。
“继续派人寻找扁程。”沈璋突然开口,然后看也不看吴邕一眼,又拿起印刀篆刻起来。
吴邕喉结滚动,叹息一声,咽下了腹中的话语,他还有许多事要禀报呢,但是显然主子并不想听。
他应了一声,躬身低头,退出书房。
半个时辰后,沈璋刻完印章,又出去打了一套拳,顿时神清气爽。鼻尖还冒着细汗,他推开祝融递上了软巾,径自进了书房,吩咐祝融在门口守着,直接拐进内室。
背靠着白墙,抬头放在头顶比量了半晌,才露出笑容,又长高了!
沈璋熟读医书,深知孩童心思纯净,多活动,饮食跟上,才能长得更高,身体也更健壮。
这几年,每当看见黄莺比他高出的那半个头,沈璋就急得磨牙。半夜经常起来比身高,每长高一点都异常开心。
敌人可以慢慢收拾,身体才是最紧要!
想起泉水中那具越来越凹凸有致,越来越完美的身体,沈璋心里就涌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自卑又捉急。
他的莺姐姐已经熟了,他却还只是个小毛头。
在人前一向气势非凡的沈璋急得在内室一个劲挠墙。
他一定要长得英武高大,健壮有型。
——
清智师太的养身功夫果然效果惊人,四年来,母亲林氏非但没有一点衰老,反倒愈见年轻,整个人鲜嫩得跟一朵花似的,时时刻刻吸引着黄蜂的目光。
黄莺年纪小,可塑性更强,她明显觉得自己比前世发育得更好。
因为黄莺是从现代穿越的,在前世就非常注重自己的身体,从小就有意识吃一些猪脚等丰胸美白食物。但是不知为何,也许是她体质的关系,小桃子长得并不大,也就是b的样子,难得前世沈璋还爱得很,每天都要吃来吃去。
而现在,她不过才十四岁而已,就已经快到c了,颜色更是鲜嫩的粉红色,有时候连她洗完澡自己照镜子,都觉得诱人得很。
果然,身体只要调养得好,就能呈现最美丽的形态。
早上刚醒来,黄莺伸了个懒腰,穿着里衣就出门呼吸新鲜空气。
搬到园子里后,原来的知秋院匾额也挪了过来,园子里头地方大。而且黄莺也长大了,也女孩的私密事,碧柔就不再和她住一个房间,而是住在隔壁的软榻上,若是黄莺夜间有什么事,她也方便服侍。
还未梳洗,黄莺墨染般的长发铺了满肩,乌黑柔顺,好看极了。
白皙清透的皮肤在朝阳的映照下,越发显得经营剔透,碧柔迎面走来,一时间竟是看得呆了去。
她家娘子这般,大概神妃仙子也比不得。
碧柔上前,见黄莺没穿外衣,便唠叨起来,“娘子也是,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早上寒凉,雾气大,小心寒了身子。”说着目光落在黄莺莹透的不见一丝毛孔的肌肤,顿时心疼起来,这样娇嫩的肌肤,她连碰一下都担心会淤青,哪能这般在外面冻着。
不行,不行,碧柔急了,赶紧劝黄莺进屋。
其实黄莺的肌肤看着细嫩,但却一点也不脆弱,皮厚得很,磕碰一下,淤青都没有。
这就是养身功夫的好处了,它不是将皮肤变薄,而是让皮肤更健康。
“你呀。”黄莺受不住碧柔的唠叨,揶揄她,“你这个样子,小心嫁过去,人家嫌弃你。”
“娘子~”碧柔顿时羞红了脸,嗔怪地看了黄莺一眼,转身不理她了。
碧柔比黄莺长四岁,今年已经十八了,年前刚定了婚事,还有两个月就要出嫁了。
因为许的是管事家中的大儿子,碧柔婚后就仍旧留在黄莺身边伺候。黄莺身边的奶嬷嬷,两年前就出了府,因为一直没有合适的嬷嬷,位置就空了。到时,正好由碧柔顶上。
两个小丫头里,青萍和青菊年纪都比黄莺大,也伺候不了几年。
黄家不是传承久远的大族,没什么积淀,家里几个得用的大丫头都是祖母那从祝家过来的人调、教的。如今祖母身边的几个嬷嬷年纪大了,精力不足,家里新一批的丫头还有些不上手。
老太太最疼黄莺,不舍得让些粗笨的人服侍她,就厚着脸皮从沈璋那边借过来两个人,帮着调、教丫头。
兰芝是伶俐人,这几年主子对黄家什么样,她都看在眼里,哪里敢怠慢,立时送了五个人过去。
安排好这一切,兰芝进屋子坐在凳子上,又没事了。
虽说她仍总管着院内的丫头,但是主子身边却近不了了。也不知为何,自打来了这园子开始,主子就开始疏远她,其实也不是疏远,而是不喜,主子不喜丫鬟婆子近身伺候。
对于她们这么贴身伺候的人来说,不能近主子身边,就等同于失宠。现在连资历情分不如她的祝融,祝岚都压她一头了。
芝兰心里隐隐着急。
主子小的时候,还挺听她的话的,现在大了,心思深得她根本就看不透。
芝兰神色仓惶,她放弃一切,卖身为奴,可不是只为了做个奴婢的。
她要靠近主子,要主子用到她,连带着让整个蓝家都入主子的眼。
当年,他们蓝家遭贼人陷害,满门抄斩,被祝家暗中救下,为着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沉冤得雪。
不行,芝兰神色一肃,不能再让主子这么疏远下去了。
第二日,芝兰就禀报了沈璋,说是安排了几个人到黄家那边帮忙,这边人数不凑手,想让蓝家过来几个人。
沈璋蹙眉,蓝家的事他是知道的,兰芝为母妃入宫,又护着自己,已经算是偿还了恩情。其他人再为奴为婢就不需要了。
“芝兰姑姑的心意,明睿心领,这事就不必再提了。”沈璋一口拒绝。
似乎早知沈璋所言,芝兰神色并没有什么失望,只是又表达了自己一个人在这,常年见不到亲人,想让侄女蓝灵进来陪自己。
侄女?沈璋神色一怔,突然想起前世这个蓝灵和黄莺相处得很好,莺姐姐很喜欢她。
既然是莺姐姐喜欢的,那就进来吧。
沈璋点点头,同意了,“芝兰姑姑自己看着安排吧。”
☆、第20章 温泉洞一
十四岁的黄莺出落得花一般娇美,宛如水中粉荷,亭亭玉立。
她今生发育得特别早,才十四岁,就已经脱离了女孩的稚嫩,隐约有了少女的风致。纤腰一盈,前tu后qiao,修长白皙的脖颈,更衬着她高贵优雅。
艳丽而又雅致,身上暗藏着一股神秘气质。
黄家有女初长成,求亲之人都快踏平了门槛。
静心居
沈璋面对着窗户,负手而立,身后传来刘寺低沉小心的声音,“今日共有两个媒人上门,这几日一共加起来共有九个媒人,老太太比较看重知县大人的表侄,听说是方家的公子,方家清贵,是累世大族。方公子虽是偏支,但是年少有为,如今刚满十八,就已经中了举人,很得本家看重。”
刚说完,刘寺就听见什么东西碾碎的声音,他不敢抬头。等沈璋甩袖离去,他才斗胆朝沈璋站立的地方望了一眼,竟是一定碎石粉末。
刘寺心上一颤,不敢再看,赶紧埋着头,小步退出书房。
黄莺出落的这般好,一家有女百家求,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虽说她想把黄莺高嫁,但毕竟是自己从小宠到大的亲孙女,怎么可能不为她着想,嫁得高,也要嫁得顺心。
老太太难得出门去了趟月老庙,给黄莺求姻缘,结果早晨出门时还是满脸笑容呢,下午回来就唉声叹气了,神色似喜似忧。
没等到第二天,几个媒人就全知道了,原来月老庙的道长给黄莺卜了一卦,说她命格贵极,但是命中带煞,恐男方压不住,不易早嫁,十七八岁时议亲最好。
贵极当然是好极了的命格,但是带煞又让疼爱儿子的父母却步。
而且十七八岁再议亲,得是三四年之后了,有些家庭等不起,就都叫回了媒人。
求亲这股劲还没热乎上呢,就灭火了。
此事传出去之后,沈璋心情大好,用膳时多吃了一碗饭,喜得祝融都合不拢嘴了。
黄莺听到这个消息时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十七八在现代还是小孩呢,古代也不算大姑娘。不过等那时再议亲,之后定亲、出嫁,怎么也得是一两年之后,拖到二十,年岁确实有些大了。
黄莺头痛,年纪大不大倒无妨,关键是与她年纪相仿的好少年很可能都订过亲了,她要是想找,肯定是往年岁小的找。
不要啊,她对小弟弟真没兴趣啊,本来心理年纪就大,再找个小鼻涕虫,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命格这个消息不好不坏,但是想到娘子要拖到三四年后才能议亲,碧柔多少有些心疼。为了防止娘子多想,她想了个辙,让小丫头去寻四娘子,有姐妹们陪着,娘子心情也能好些。
时光悠悠走,转眼又过了两年。
在这两年里,黄莺又长高了不少,容貌更是美得惊人。府中下人原本觉得林氏就够美貌的了,没想到大娘子竟然出落的天人一般,全都纷纷议论,说大娘子是天上的百花仙子下凡,羞煞百花。
沈璋也得偿所愿,长高了很多,身长玉立,俊美无双。
经过六年沈璋温水煮青蛙似的渗透,黄莺终于彻底忘却了前世的痛苦,也能正常面对沈璋了,虽然两人还是很少说话,但是点头问好还是很正常的。
春季风好,姐妹几个在一块放风筝。
“哇,好高,好高。”黄豆激动地跳脚,“大姐姐,你怎么放得这么高。”黄豆激动得直叫。
黄莺学过功夫,平衡手劲掌握的好,风筝放得高高的,惹着众人惊叹不已。
风筝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突然间一阵疾风刮来,风筝一下子就断了,被风带到了双池溪对岸,沈璋的地界。
黄莺身体一僵,这风筝可是她亲手制作的啊,样子也是萌萌的凯蒂猫。
“大姐姐。”黄豆将手里的风筝线给丫头绿珠,走过来担忧地看着黄莺。
刮到对岸去了!
黄鹂眼前一亮,将风筝线塞给丫头绿思,小跑着过来,“大姐姐,别担心,我去给你取回来。”她虽是一脸担心状,眼里却放着光。
没等黄莺回话,她就转身向朱栏桥跑去。
“二娘子。”绿思担忧地叫了一声,因为手里牵着风筝走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黄鹂跑远。
黄莺虽是知道黄鹂的小心思,但是如果她能将风筝带回来也不错,结果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她回来。
绿思着急了,看着黄莺眼泪都快出来,黄豆也很担心,抱着黄莺的胳膊,“大姐姐,二姐怎么还没回来啊?”
倒不是她们不想让人过去找,而是那是沈璋的地方。大家虽然平日玩在一块,但沈璋高冷,性子淡漠,家里长辈也多敬着他,黄豆几个难免就有些怕他。
曾经有一次,黄鹂傍晚摸进了那边,结果被打昏扔在园子大门口。正是秋末,就这么在地上躺了一晚上,冻得身上都紫了。后来着了凉,烧了三天三夜,差点没过去。
闹出这么大的事,家里长辈连声都不敢吱,至此,被白氏叮嘱多遍的黄豆更加惧怕沈璋了。
大白日的,黄莺也不想过去。但是她作为长姐,怎么能不管幼妹,丫鬟婆子又都在这看着,只好硬着头皮道,“我过去找找。”
丫头绿意担心,“我跟娘子一块过去吧。”
“不用了。”黄莺摇头,她自己过去,没人的地方还能用轻功,带着绿意反倒是累赘,“你在这照顾两位妹妹。”
说着,黄莺就向朱栏桥走去。她小心翼翼地过了朱栏桥,轻轻喊了两声,“黄鹂?”完全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