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弱美人 第49节
作者:
镜里片 更新:2023-04-15 23:37 字数:4124
她和他之间从不像别人想的那样有隔阂,但他不想说的话,不是那么轻易告诉她的。
可他对她,不是简单的姐夫对妻妹。
深夜寂静只余凉风习习声,屋子里没留伺候的丫鬟,虞翎身子一直都不算很好,抱腿坐在床榻上时只更显身形瘦弱。
谢沉珣拂开帘子过来时,见到的便是虞翎只着单衣抱膝坐在榻上打瞌睡,在等着他。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
第69章
烟岫阁曾为谢沉珣生母居所, 虞翎着凉咳血,搬来厢房小住几个月。
暖阁温热暖和,床帐束在两侧, 虞翎轻闭双眸,她光滑手背有些凉, 被男人一触碰, 便颤着睫毛慢慢睁开眼。
谢沉珣清俊样貌在漆黑的夜色里看不清楚, 他修长身形隐在寂静深夜里, 扶她的肩膀, 正准备拿开她的手,让她睡下。
自虞翎上次在院子犯病, 已经过去三四天,谢沉珣不想见她,一直在避着她。
虞翎反握住他的手掌,又紧抱住他的手臂,不准他离开, 谢沉珣也没有意外, 开口道:“怎么了?”
她咬唇,问:“姐夫那天说的话是真的吗?我姐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能带我去见她吗?就明天。”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个个都和她姐姐分不开, 已经是等他许久。
月盘隐入云层,屋内只余下一片暗色, 谢沉珣身上熟悉的檀香清冽,他没直接回答她, 只是道:“夜深了, 睡吧。”
侯府无人敢随意提及虞泉两个字, 但他都不愿意说, 那就不止是单纯与先平阳侯有关,虞翎怔愣下来,她安静片刻,轻声问:“是她身子不好吗?”
唯一亲人死而复生足够让人激动人心,但以虞翎姐姐那性子,迟迟不来见她,又给所有的喜悦都蒙上一层阴影。
谢沉珣手指抚摸她的脸颊,摸到了湿润泪痕,缓缓道:“从前不跟你说,便知道你是这样娇滴滴性子。”
虞翎微微愣住,好像听出他是在觉得她脆弱,只转开干净脸蛋,又松开他的结实手臂,自己用袖子胡乱抹泪,道:“我好好的,没哭。”
她这个人懂事惯了,就算娇蛮起来也和别人不一样,骨子里就透出一种尤物的天真诱人,深夜里看不出在想什么。
谢沉珣坐在榻上,听她的动静,宽厚手掌顺着她单薄衣物慢慢往下,检查她的身子般,滑过纤腰长腿,没有停留,最后摸到她微凉的脚踝,道:“坐过来。”
虞翎柔顺长发垂在纤细腰肢间,她曲腿侧身,干净脚踝在他手里也不说,闷声道:“那你明天带我去见她,我等不到忌日那天。”
她好像知道怎么样对付他这种人,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压得他死死的。
谢沉珣没有说话,手顺着她的小腿,突然把她拉过来,虞翎身子一时不稳,伏在榻上,吃疼,皱起眉看他身影。
他却只是挽进她膝盖里,抱起她,将她放回锦被之中,突然的动作让虞翎一顿,不知道说什么。
她靠在他臂弯里,细指慢慢拉着他的衣襟,轻道:“求求你,我真的想见我姐姐。”
他神色看不清楚,慢慢低头碰她的嘴唇,手却还在给她纤弱身子掖着被子,虞翎抿唇偏开头,不让他亲,道:“你不让我见她。”
“再过一段时日,”谢沉珣开口,“有好消息我再告诉你。”
虞翎低声道:“那我也不让你亲。”
谢沉珣手掌摸她纤细的脖颈,她像是在和他闹脾气,但手还无意识般攥着他的衣襟,黏人的性子难改,姑娘家也不知道以她的身子,无论一个男人想对她做什么,她都没有反抗的力气。
他没说什么,但他今晚上仍是歇在她这里,上床榻时,平静无话。
虞翎一直安安静静,缩在他怀里,她穿得不多,冬日晚上很少穿兜衣,被他充满男性气息笼罩时,有时会感到不适,但大多数时候,只会在他身上察觉到沉稳的被庇护感。
许久之后,她才又开口道:“我那天流血的事,你不要告诉她,我不会给姐夫添麻烦。”
谢沉珣闭着眼睛,他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醒,都有个大致时间,一向自律,来她这里也一样。
他的指腹缓缓摩挲她的柔软腰窝,摸到她痒痒肉时,她还躲了一下。
虞翎知道他没睡,在等他的回答,他手指捻她衣衫系带,开口道:“姑娘家一些地方,不能让别人碰,可知道?”
虞翎微顿,他先后两次曾打算派教礼嬷嬷到她身边,每一次都因为各种缘故中途而止,在她身边待的天数较多那个,也不过才几天。
她轻回道:“你先答应我,只要你答应我又带我去见姐姐的话,我以后就听你的话,不让别人碰。”
谢沉珣缓缓睁开眼,手指下的系带被他捻散开,若是平时,她会小声说一句只允许他碰,没说,便是把他也归在这个别人里。
少女幽香仿佛催睡的舒适剂,虞翎仍旧在等他的回复,又倏地顿了顿,细腰被他手掌箍住。
她双手慢慢按住身前鼓鼓衣衫,背过身,要离开他,又被他硬实手臂紧束住腰,只能靠在他的胸膛。
他开口淡道:“好好睡觉,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虞翎被凶了一下,不敢说话了。
作者有话说:
后半章写得不太满意,删了,今天短更,明天尽量多更
第70章
谢沉珣严苛自律, 二十多年来皆是如此,他是掌控欲极强性子,侯府下人乃至亲生弟妹都怕他。
但虞翎得他宠爱, 也是真。
许是他察觉到自己语气冷淡了些,只沉默片刻, 认了错, 道:“是我有错, 这两天忙, 要处理些事, 等忙完之后,我带你过去。”
他怀里的姑娘还是不说话, 谢沉珣搂着她的细腰,宽大手掌摸到她心跳在加快,她患有心疾,身形比起他要娇小得多,但软软和和, 素来是受不得委屈的性子。
谢沉珣低头道:“你姐姐回来后, 我会与她和离。”
姑娘家身子还在他手里,只转过头来,夜色深, 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只是隔了一会儿后道:“你不能这样, 我只有一个姐姐,她是我最亲近的人。”
回答她的是谢沉珣的俯身低吻, 她手指慢慢抓住他手臂上的衣衫, 不知道是想要他近一步还是不许他继续, 她唇瓣都莹润起来, 却很久都没有下一步动静。
远远看过去,只能看到她被高大的男子欺负,连纤细脖颈被他占据,在闷燥的暖阁中,她仰头由着他,手放在他肩膀上,又轻声说:“你要是和我姐姐和离,我就不认你这个姐夫,也不在侯府住。”
他是老成稳重的权臣,平常谁敢威胁到他身上,轻的都要断半条手臂献上保命。
但从她这娇滴滴的话语里,只听出淡淡的委屈,谢沉珣额头慢慢伏在她孱弱细肩上,听她的心跳声。
漆黑深夜里一旦安静下来,就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谢沉珣很少会做出格的事。
倘若有谁凭空对外说他这段时间一直是在妻妹床榻上过夜,也没几个人会相信。
他清冷端正,待人待事皆有万分要求。
谢沉珣没有回她这句话,良久之后,才开口道:“宫里那边的消息不要接,其他事以后再说,乖一些,你身子受不住闹腾,遭罪的还是你。”
姑娘家心跳又快起来,虞翎从到侯府起就懂事依赖他,知他这人如何,只缓缓转开头道:“我不要姐姐难过。”
他淡道:“只不想让她难过吗?”
“姐夫有姐姐的,她也不会让你难受的,”她声音低,今天晚上总共只说了那么几句话,句句都不离她姐姐,“我想看姐姐和姐夫好好的,日后我可以给你们带小侄子……”
虞翎话还没说完,放在她圆润肩膀上的男人大手捏得她疼,他开口淡声说:“不懂事。”
虞翎蹙眉,想起她姐姐喜欢他,他却多年不娶她姐姐,只缩进被窝里,又被他揽在怀里,整个身子都像要被他紧紧嵌在怀里般,纤嫩手掌撑住他的胸膛,她忍不住道:“你要我睡觉又打扰我,还对我这么凶,我不喜欢你了。”
谢沉珣手指紧压进她的肌肤里,听她小声开始啜泣,手指又慢慢松开来,他神色隐在深沉的黑暗之中,手掌缓缓安抚着她的后背,过了很久,才说一句没凶她。
晚上没留人守夜,屋子里发生什么事情,都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他看不到她双眸下的淡静,只哄着她,没再和她说那些话。
陆嬷嬷怕他们之间有什么事,第二天特的起个大早,挑着谢沉珣应该已经离开的时间,端碗避子汤过来,等见到谢沉珣手拂着床榻幔帐,还没有走,吓了一跳,连忙低头唤声侯爷。
谢沉珣在交代虞翎不要忘了习字,虞翎哼唧着,听到陆嬷嬷的声音,身子又蜷缩起来。
她的动作不大,乖巧而柔软,知道她姐姐还在之后,往常不经意间露出的那些胆怯就不在了,更像个刚懂事的小姑娘,谢沉珣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只慢慢放下手里幔帐。
他离开时看了一眼陆嬷嬷端的药,知道是什么,道:“伤身子,不用端给她喝。”
这种事情陆嬷嬷不敢听他的话,只犹豫片刻,又端进去,以他们两个的关系,要是闹出来一个孩子,传出去对谁都不是好事。
她只小心翼翼把红木托盘放到圆桌上,走到榻边叫虞翎先起来喝药。
虞翎侧身背对人而睡,被窝里露出纤细后背一角,不着一物,陆嬷嬷叹气道:“姑娘先把避子汤喝了,出事不好。”
虞翎缩回被窝里,轻道:“不用喝,我们没什么。”
陆嬷嬷犹豫,也确实没有嗅到奇怪的味道,只先从衣橱里找出件干净里衣,把衣服放到床头,轻轻把垂下幔帐放回去,等她自己穿好叫人。
虞翎轻轻抿着微微作疼的唇瓣,手臂护住圆润胸口,知陆嬷嬷是好心。
谢沉珣昨夜的气息只让她觉出一种危险感,她惯来是审时度势,既已经说了那些话,便没再在动作上抗拒他。
他吻她,抚她,她柔顺依他。
虞翎知道他喜欢她什么模样,但她来侯府,是要守住她姐姐的地位,绝不是想让他们和离。
虞翎不清楚谢沉珣有什么打算,但她姐姐的事让她惊喜交加,虞翎不准备让她姐姐觉得她是不守规矩的女子,也不打算触怒谢沉珣。
他那种沉稳性子,不会把私事说出去,也不会告诉她姐姐,可他的手段,不是能随意小觑。
不能得罪。
……
谢沉珣好像还是以前那个谢沉珣,对虞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中午时有小厮过来,给她把留在院子里雪貂给抱了过来。
虞翎背靠床榻上,她肌肤白皙,微微透着淡淡红润,肩上披着桃粉外衫,遮挡凉意。
通体雪白的小雪貂趴在她手臂里,冲她吱吱叫个不停,恼火又生气样,怨她丢下它。
虞翎轻轻叹出一声,纤长手指轻顺着它的雪白皮毛,让小家伙安静一些。
这里是谢沉珣生母是地盘,要是摔坏了东西,消息传到谢沉珣那里,少不得要让他不悦,它这小小个头,却是最会惹麻烦。
陆嬷嬷听得耳朵吵,揉着耳朵进来道:“早知道就不让侯爷送它来了,吵得人耳朵疼。”
雪貂就好像听出她什么意思,又冲着陆嬷嬷吱吱吱起来,活像个小霸王,虞翎指捏它的小爪子,摸它的小肚子道:“它来了倒好,免得平日里我没什么人陪。”
她这话才算是把它哄住了,雪貂高高在上给陆嬷嬷留了半个屁|股,倒让虞翎都无奈笑了笑。
她姐姐性子喜动,能挑这只雪貂来送她姐姐的人,是花了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