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作者:绿意生凉      更新:2023-04-16 01:29      字数:6198
  洛筝无奈之下,又开始翻起了那堆《后妃传》,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启发。
  结果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这历史上除了命运悲惨的皇后外,也有那么些个胆大彪悍的皇后啊!彪悍到敢给她们的皇帝夫君戴绿帽子啊,而且还不是一顶!
  那个贾后,人长得丑善妒不说,还喜欢美男子,直接命人在洛阳城中见到美貌的少年郎就直接布袋套头装到箱子里运进宫中和她欢好。还有那个赵后,成帝宠幸她妹子冷落了她,她就另在宫里养情人,打算借种生子。
  啧啧啧,这两个女人可真是了不起啊!这秦恒给自己送书时也不先挑捡一番,他就不怕自己看了这两位的彪悍事迹也去有样学样……
  有样学样?
  洛筝猛的把书一合,对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凭什么男人可以妻妾成群,每天晚上睡不同的女人,却要他的妻妾们只能被他一个人睡。
  这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
  既然秦恒前世能和别的女人去同床共枕,还和周贵妃生孩子,那她为什么就不能也找个别的男人来共度*,生个孩子?
  这个不守妇道的念头一下子激得洛筝兴奋起来,哪里还坐得住,干脆站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心跳起伏,呼吸急促。
  可是,当真要这么干吗?如果是前世的秦恒的话,洛筝绝对半点不带犹豫的,她只恨自己前世怎么就没想到这么个主意,果然是书读得少,没见识啊!
  可是这一世的秦恒,虽然不顾她的意愿强娶了她,可是到底对她还是极好的,她心里再怀着前世对他的恨,也不能昧着良心无视他对她的种种付出,何况他还曾救过她的命。真要给他戴绿帽,再让他喜当爹?这样真的好吗?
  洛筝又犹豫了。
  不过她并没有犹豫太久,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就做出了决断。孩子她是生定了,这顶绿帽子她也给秦恒戴定了!
  因为这一个月里秦恒不但把那五名有宜男相的美女挨个召到甘露殿好几次,每次呆的时间越来越长,还另让宗正大人偷偷又给他送进来五名丰乳肥臀,极好生养的女子。
  而且和他表妹周月怜呆在一起的时间比起旧年底也多了许多。之前还跟自己说已经命人去找一个命相和表妹相和的,好把她快些嫁出去,现在看来,只怕压根就没派人去找吧。
  最可恨的是这人背地里搞出这些小花样,还命人不许泄露出去,明面上却仍是天天往自己的长生殿跑,信誓旦旦、赌咒发誓的跟自己表衷心。这种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把戏以为能瞒过谁啊?真当她跟前世一样不屑在宫里布置眼线、打探消息,什么都不知道吗?
  正是秦恒的这种种鬼祟举动,彻底打消了洛筝心中的犹豫。这男人的鬼话果然是不能信的,人家都已经一边积极准备和别的女人生儿子,一边和前世的宠妃叙旧情了,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赶紧想想怎么出墙生个孩子才是正经。
  什么混淆皇家血脉,反正他老秦家的皇位来得也不干净,王候将相,宁有种乎!自已若是生的是个儿子,秦恒要再敢对他们洛家动手,她干脆先下手为强,给他一杯毒酒报了前世之仇,有爹爹和兄长手中的兵权,直接让自已儿子当皇帝,然后改朝换代。让他们老秦家这皇位怎么来的就怎么丢掉,也算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只是这墙要怎么出呢?就算出去了,又找谁来跟自己生孩子呢?总不能跟那个贾后一样在大街看见个长得不错的美男就往宫里运吧?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要如何既给秦恒戴了绿帽,还不能让他发觉,让他以为他就是自己所怀孩子的亲爹。
  这么一细想下来,洛筝顿时觉得头好痛,看来这出墙也不容易啊,得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了,谋定而后动啊!
  但是光坐在宫里谋算也是不成的,有些事情她得出宫才方便做。好在一过完年,秦恒就跟她说已经查出来之前是谁想对她动手,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便解了不许她出宫的禁令。
  这固然是个好消息,只是当她细问在积福寺想要杀她的人是谁派的时,秦恒却是闭口不言,什么都不告诉她,只是跟她保证他已经料理干净,再不会让她遇到什么危险。
  虽然她现在每次出宫明里暗里不知跟了多少侍卫,但是在她的巧妙安排下,丝毫没影响到她要办的那些事。
  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洛筝就已经谋划安排好了一切,所以当三月里,秦恒问她想要什么生辰礼物时,她笑盈盈地看着他,毫不矜持地道:“我想和陛下喝一杯合卺酒!”
  ☆、第63章 金风玉露(上)
  这话里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
  纵然秦恒料定阿筝一定会同意和他圆房,但却万没想到她会在此刻突然就给了自己这么一份猝不及防的巨大惊喜!心神激荡之下哪里还把持得住,手一颤,正端在手上的热茶倒了一大半在身上,却是浑然不觉,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人的一张笑颜,脱口便道:“那咱们现在便喝?”
  洛筝白了他一眼,“当然不成,既然是要送我的生辰礼物,当然得在我生辰那天了。”
  这么多年他都等过来了,还怕再多等上两天,“我这就命人去好生准备。”
  “嗯,是该好生准备一番,因为今年的生辰我想去骊山行宫过,就是不知陛下答不答允?”洛筝笑问道。
  “骊山行宫,怎么突然想去那里?”秦恒问道。骊山行宫内有温泉,皇室一般在冬季才会前去住一段时间,少有在春天就去的。
  “嗯,我想去泡泡温泉,自从前年陪同安在那里住过些时日外,我就再没去过了,倒是有些怀念那里的山间美景。眼下正是三月里春光烂漫的,山间的景致想来更是美不胜收,老闷在这宫里,无趣死了!”
  秦恒皱眉,“说了多少遍了,又说这个死字!你想去就去吧,明日我陪你一道过去。”
  “陛下明日不是还要上朝吗?为了陪我耽误上朝不好吧,你就不怕匡正署的那帮大臣们又给我挑刺?”洛筝才不稀罕皇帝陛下给她伴驾呢。
  “无妨,我晚上宣周太医来写个脉案,开个方子,就说我偶感风寒,要去骊山行宫泡泡温泉调养一下,皇后陪着一道去,那是理所当然,看他们谁敢挑刺。”
  秦恒说完就吩咐王福贵赶紧去准备一应事宜,这王福贵一听要做这些事,又见他家陛下满面春风,喜不自胜,立刻猜了个*不离十,替他家陛下高兴之余,更是在心中感叹皇帝陛下的好谋算。
  若论皇帝陛下对皇后娘娘的情意,那真是再有比他这个身边人看得更清楚了,对于皇后迟迟不愿跟陛下圆房,除了秦恒本人,就数他这个太监最为着急上火。当秦恒又要了五名美女入宫,又时不时的和从安郡君在一起时,他心里其实是有些担心的,怕自家陛下这些举动寒了皇后娘娘的心,那这两年多的痴心付出不就都前功尽弃了吗?
  现下看来,还是他家陛下计高一筹啊!对女人可不能这么一直娇宠着,必要时还得略施些手段,让皇后娘娘吃吃醋,生出危机感来,不然天晓得皇后娘娘还要吊着陛下到什么时候。
  可怜陛下这都成亲一年多了,这回总算能够真正的入洞房了!
  秦恒在这一晚确实把他和阿筝的寝殿布置的跟洞房花烛夜差不多,红烛高照,映得大红的锦被床帐分外的喜气洋洋。
  就连几案上都被铺上了红色的锦缎,上面摆满了大枣、花生、桂圆、莲子这些好口彩的果品,还有一只雕花玉壶并两只玉杯。
  秦恒伸出手去正想斟酒,却早有一双手抢在他前面执起了那只玉壶,斟满了两杯酒,捧起其中一杯亲手递到他面前。“还请陛下满饮此杯!”
  秦恒痴痴的看着她,烛光之下,美人新浴,虽然笑意浅淡,却仍是让他移不开眼去,别说她递过来的是一杯合卺酒,就算她递给他的是一杯毒酒,他也一定会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满饮此杯。
  “阿筝,”三杯之后,秦恒的眼神有些迷离,他有些步履不稳的朝洛筝走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这是他心心念念、朝思暮想了那么多年才终于失而复得的珍宝,怎么能不紧紧的搂在怀里,捧在心口上,更要含在嘴里。
  含在嘴里……
  秦恒简直是不知餍足地反复吸吮着洛筝那娇艳的红唇,直到洛筝被他吻的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把推开他。
  他也不恼,仍是痴痴的看着她,神情恍惚,但一双眸子却异常明亮,简直像是有两团小火苗烧在里面,看得本就有些心虚的洛筝心中更加慌乱。
  “阿筝,你的唇真香,真好吃,我们……”接下来的话秦恒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直接用行动来表达。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快步朝床帐走去。
  秦恒只觉心如火烧,血脉贲张,却仍是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俯下身去,把她娇小的身子整个笼罩在自己身上,先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再是她的弯眉,她的眼睛,挺俏可爱的鼻尖,嫣红诱人的芳唇……
  这些还不够,他还想要更多……
  他的唇舌继续一路向下攻城掠地,她的脖颈、锁骨,还有那更美妙的两处丰隆的柔软……
  “阿筝,”秦恒呢喃道:“你身上好香,我喜欢这种味道,很喜欢……”
  这样香喷喷的阿筝让他心里的那团火烧得越发旺盛起来,燃得他浑身热得难受,喉间干渴的厉害,只想把她连皮带骨的吞进肚去,和他融为一体,再也不要分离。
  “哗啦”一声,他一把扯掉她身上的衣裙,实在是太碍事了。她身下的红色锦被越发映衬得她肤白如玉,美得令人心醉神迷。
  最让他激动万分的是,他的阿筝此时看向他的目光中再没有那些冷淡憎恨,有的只是浓烈的情意和欢喜,在他们前世的最初,她便是用这样的眼神时时凝视着他,不住嘴的唤他,“永之,永之……”
  身下的人儿就在这时笑盈盈的开口了,“永之,我今晚要和你一起睡觉,我想和你在一起……”
  秦恒忽然觉得之前种种都恍如一梦,阿筝不曾发下那等毒誓身死,他也没有在无尽的悔恨和追忆中苦守了那么多年,一切都还是他们新婚的那一天,这一次,他再也不要错过和她同床共枕的洞房良宵。
  “阿筝,我也想和你在一起,我一直都想……”
  洛筝静静地站在床前,看着倒在床上的男子一脸如登极乐的畅意和满足,耳中听着他的呓语,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在唇上使劲的擦拭着,尽管她唇上的口脂早就被某人给吃了个干净,她却仍是固执的一下又一下,极用力的抹拭着。
  她没有在酒里下药,当着秦恒的面在他的酒里动手脚,她已经被发现了一次,这一次她当然再不会蠢的故技重施,要是再被他发现了,不管后果如何,都不是她所乐见的。
  真正让秦恒中招的是她涂在唇上的红色口脂,那里面掺了一道秘药,迷心醉梦散;还有她身上今天佩戴的这个香囊,*夺魄香。
  这两样药分开用倒也罢了,但若是合在一起同时用在男子的身上,则会生出一种奇效来,可迷其心、夺其魂,使其在心醉神迷之下,生出一场极为真实美妙的春梦,于幻梦之中和心爱之人共赴巫山,尽享鱼水之欢、男女之爱,如登极乐仙境。
  这两样奇药,洛筝是从一位胡妓处重金得来的,那胡妓已年近五十,门前却不见冷落,反而宾客盈门,客似云来,其中不乏年轻俊俏的少年郎,全是因为有了这两样宝贝。
  按说这两样宝贝该是千金不换的,因为胡妓手中的药已剩得不多,只够再用十二次,而配成这两样药的其中一味药材极难获取,要想再配一瓶出来得等到百年以后。可是洛筝却只用了三千金就将它们从胡妓手中买到了。
  因为……,洛筝想起那名胡妓当日所言,“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日子,便是再有足够的迷药和香,我也不想再做下去了,客人来的再多又有什么用,他们不是为我而来,为的只是那两样药。”
  “这两样药最神奇的地方就是它能让男人们梦见和他们心底最深处,最心爱、最想要的女人巫山*。这些年来,每一个不能和爱人在一起的男子到我这里来圆梦,可是让他们欲仙欲死的梦中女子却从来都不是我,我累了,倦了,不想再听到躺在我身边的男子口中唤的却是别的女人的名字。”
  而秦恒,用了这两样奇药的秦恒,他此时唤出口的却依然是她的名字,“阿筝!”
  ☆、第64章 金风玉露
  要说心里没有被震动到,那是在骗人,可是秦恒心里越是如此想着她,洛筝心里就越是愤怒。
  前世他去睡别的女人就罢了,反正他心里也没有她,可是这一世,他心里有了她,却还是要去召那些宜男相的女人来侍寝,生个儿子对他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他甚至都不愿意再多等一等。
  不过就算他一直等下去,难道自己就会被他打动然后接受他吗?
  洛筝在心底摇了摇头,也许她还是做不到,既然如此那也不怪秦恒去睡别的女人,要怪就只怪和女人比起来,男人永远更为现实,而不像女人那样很多时候都是感情用事。
  纵然这一世的秦恒再爱她,也还是一样不懂她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最在乎的又是什么?
  她最大的心愿和天下间所有的女子一样,“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他的心里只能有她一人,身子更是只能她一人独享,而他也会是她的唯一,就这样携手相伴着慢慢老去,相亲相爱、快快活活的过一辈子
  她再想要孩子,如果这个人不能生育的话,那也没关系,她有他有够了,孩子,养生堂里那么多的弃婴,她大可抱养一个。她要的只是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不离不弃、共度此生。
  可是对那些男人而言,娶妻生子,娶妻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生子,妻子于他们而言是什么呢?不是长相厮守、相伴白头的爱侣,而是供他们泄欲和生孩子的物事,所以年老色衰或是生不出儿子的女子就会被男人们弃如敝履,另寻新欢,而不是始终如一,忠贞不渝。
  所以当她不愿与他共寝,秦恒很理所当然的就另睡了别人,如果她去质问他的话,只怕他还会振振有辞的说他这是逼不得已,一切都是为了后继有人,为了江山社稷。
  洛筝不再多想,从怀中取出那个装着*夺魄香的紫色香囊,轻轻放在秦恒枕畔,再不犹豫的转身而去。
  既然他已经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想生个儿子来传宗接代,那么她也该为了实现自己做母亲的心愿去睡睡别的男子了。
  洛筝快步来到那间密室,推门而入,反手便将门合上关好,迎接她的是一片漆黑。
  不同于先前那间内室里的红烛高照,这间狭小的密室里却是门窗紧闭,半点烛火都没有,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
  洛筝却对这样的黑暗很满意,这是一段注定不能见光的露水情缘,自然是谁也看不见谁的脸最好,这样才不会有什么牵扯,等到她一有了身孕,她就再不会见这个人。
  洛筝慢慢走到床前,却再也不能更进一步。
  她再是在塞外草原长大,无视中原的规矩礼法,可到底也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儿,更何况,这可是她这辈子的第一次……
  她又想起前世她和秦恒的第一次,那可实在不能算是一次愉悦的欢爱,痛得她要死。这一次,会不会也是一样的痛的要死?
  洛筝忽然觉得手上一暖,一只温热的手掌已握住了她的手,沿着她的手臂慢慢朝上滑去。
  那只手抖的很厉害,接着洛筝就听到一个青涩的声音小小声的道:“姐姐,我,我这是第一次,若是服侍不周,还请姐姐——”
  洛筝听声辨位,抬手便堵住了他的嘴,她不要看到这人的长相,也不想听到这人的声音,任何能让她今后认出这人来的特征她都不想知道。
  她当然更不会让他知道他此时要服侍的“姐姐”是谁,一言不发的将他推倒,咬了咬唇,还是躺到了榻上。
  那只温热的手又摸上了她的身子,虽然还是有些发抖,但是手法却很是老到,细致轻柔的一一抚过她的身子,那种小心翼翼的温柔摩挲,几乎让洛筝生出一种他不是在服侍客人而是在服侍他心爱的女子的错觉。
  这种错觉让她的身子也渐渐有了些变化,纵然隔着衣服,也觉得被他摸过的地方有些酥酥麻麻的,既舒服却又……
  “到底是术业有专攻啊!”洛筝在心底感叹道,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发出舒服的喟叹声。
  在长安城里,可不是只有为男子们提供美人的勾栏院所,也还有些铺子,明面上做些别的生意,暗地里也为那些盛年守寡的贵妇人们提供鲜嫩可口的俊俏小倌儿,以解她们长夜漫漫、独守空床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