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作者:
姚桉桉 更新:2023-04-16 04:10 字数:6964
当年先帝太宗辅佐□□打天下,老楚国公是先帝的长随,从小跟着先帝学了那么三四手的功夫,后面跟着先帝征战,立下了不少的功劳。而朱太夫人则是当年敬德皇后身边的侍女,后面先帝娶敬德皇后,朱太夫人则由先帝和敬德皇后做主,配了老楚国公。朱太夫人是几次救过敬德皇后的人,当年前朝朝廷眼看着先帝带兵要攻进皇城改了这天下,知先帝爱重敬德皇后这个妻子,便抓了敬德皇后欲威胁先帝退兵。
那时敬德皇后正怀胎六月,而正是朱太夫人这个跟在敬德皇后身边的侍女,凭一己之力带着敬德皇后逃出了前朝皇宫。后来天下大定,□□登基为帝,太宗被封韩王。又过四年,太宗发动宫变,杀死了时为太子的同胞兄,胁迫□□立诏退位自己登基为敌,封老楚国公国公爵位,而朱太夫人自然也跟着成了国公夫人。
朱太夫人自小被卖为奴婢,早已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但一个国公夫人没有姓实在有些不像样,最后又得敬德皇后亲赐,让她跟着自己姓了袁,并将其认作义妹。
无论太宗还是敬德皇后,在大齐来都是十分传奇的人物,而曾经跟着太宗和敬德皇后的老楚国公和朱太夫人自然也是传奇人物,更别说朱太夫人还混成了敬德皇后的义妹。所以有这样牛逼的经历在,朱太夫人在勋贵甚至于在一堆皇家公主王妃之中,皆十分受人尊重也就不奇怪了。
朱太夫人哈哈笑着道:“我们这些老婆子都是半截埋了土的人,能多凑一天热闹就多凑一天热闹。”
太子妃温温的笑着道:“外祖母说的是什么话,您是长命百岁的人,少说还有三四十个年头好活呢。”
朱太夫人道:“再活个三四十个年头,那可不活成老虔婆了。”说着摇摇头,道:“那可不行。”
这个时候,朱太夫人旁边站着的一个二十出头,长着一对丹凤眼,模样俏丽的少妇抿了嘴笑道:“太夫人和皇堂嫂可别尽顾着自己说话了,你们有贴心话等席散了回屋里悄悄说去,要说多久能说多久,今天是我们昕儿郡主才是主角,你们别抢了她的风头去。”
旁边的杏香悄悄对徐莺提醒道:“这位是春王的嫡女安陵郡主。”
徐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春王是今上硕果仅存的一个兄弟。
当年太宗求娶敬德皇后时,曾向敬德皇后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才抱得了美人归。太宗守诺,哪怕后面做了皇帝,除了在敬德皇后进门之前纳下的妾室,后宫中再无进一人。
也因此太宗的子嗣尤其的少,仅有四子二女,除了前头的一个嫡女是原配所生,上面的三个儿子皆是庶出,后面敬德皇后又生一儿一女。只是敬德皇后所出的幺子幼年时被隐太子所害,庶出长子后面想学老子发动宫变自己当皇帝,失败后自杀。这也是为什么为何永安帝当年资质平平却仍被选为继承人的原因,实在是因为没得多余的儿子选,比起永安帝来,他仅剩的兄长资质比他还不如。
春王其他方面都差了被称颂为文治武功的太宗老子一大截,唯有在专情上像了老子,春王一生只娶了一个王妃,而王妃又只生了安陵郡主一个女儿,所以无论是春王夫妇还是永安帝,对安陵郡主都十分宠爱。
徐莺还在想着安陵郡主这个人的时候,安陵郡主已经转过头来,笑着对徐莺道:“徐小嫂子,来,快将我们昕儿郡主抱过来让我们看看。”
那声音软软俏俏的,听得徐莺十分的心情舒畅。徐小嫂子,这叫的是拗口了点,但听着可真他妈的令人舒服啊。加上安陵郡主亲热的语气,一点没将她当成东宫的妾室看,反而像是真的将她当成了嫂子。
不过爽是爽了,就是当着太子妃的面这样叫,会不会不太好,徐莺也有些不敢应。徐莺转头去看太子妃,却见她仍是笑盈盈的在跟朱太夫人说着话,仿佛完全没听到安陵郡主在说什么。只是在她那微微蹙起的眉头里,仍然可以细窥到太子妃隐藏的不满。
徐莺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要真的这样的过去了,倒像是应下了这声“小嫂子”一样,十分得罪太子妃。但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安陵郡主又笑着说道:“怎么,小嫂子是怕我吃了昕儿不成,放心,我这个做堂姑姑的疼她呢。”
徐莺倒不好不动了,于是福身道了一声:“不敢当郡主这声‘小嫂子’,郡主称呼嫔妾名字就好。”说完却屁颠屁颠的过去,主要是那声“小嫂子”说得真的令她太爽了,令她不由自主就觉得,安陵郡主像是个好人。
安陵郡主对她一副明明听得很爽却装成受宠若惊的模样十分不在意,含笑别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看了看三郡主。
旁边其他人也凑了过来看,五六个脑袋围在三郡主上头,三郡主十分不怕生,自娱自乐的吐着泡泡。后面眼睛又十分好奇的在头上的一圈脑袋上扫了一眼,也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又啊了一声咧着嘴笑了一下。
安陵郡主还没生过孩子,也没这么近观察过这么小的孩子,看得她十分稀奇,不由伸了手对徐莺道:“来,来,让我抱抱。”
☆、第五十五章
安陵郡主抱着三郡主逗了一会,接着又被其他的人抢了抱过去。
三郡主被自己这些伯母叔母姑姑堂姑姑之流的人物轮着抱了一圈,三郡主凭自己心意是给个笑脸还是扭开头无视起来,但就算被无视,仍是要稀罕她稀罕她不行。
徐莺见她们的喜欢不像是装出来的,不由看了三郡主一眼,心里满满的都是骄傲。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有个一直坐在椅子上,既没有凑过来看过三郡主也没开口说过话的少妇在此时看了眼被人抱着稀罕的三郡主一眼,撇了撇嘴,在心里不屑道,不过是个庶出的丫头,又什么值得稀罕的。想着便不由面带不屑的撇过脸去,手一下一下绕着手上的帕子,免得有些不高兴。
过了一会,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一动眼睛一亮,然后便笑着站起来,对徐莺道:“徐才人,将三郡主抱过来也让我看看。”
徐莺皱了皱眉,那语气根本像是在支使命令下人,令她十分不喜。
杏香悄声在徐莺耳边提醒这个女子的身份,徐莺才知,原来她是景阳长公主的次子媳妇何郭氏,娘家出身德庆侯府,是这样郭皇后的亲侄女。景阳长公主跟东宫不和,并不愿意来给东宫撑面子,所以今日并没有来,只令自己的二媳妇过来打个过场。
她是郭皇后的娘家人,而她早就将郭皇后得罪狠了,景阳长公主又是站在郭皇后一派的,傻子才会认为她要抱三郡主安着好心。徐莺低头看了已经回到自己手中的三郡主一眼,既不迈脚过去也不说话。此时太子妃在,实在没有她说话的理。
而何郭氏见徐莺不过去,不由敛了脸色,冷道:“怎么,三郡主是什么宝贝,别人抱得我就抱不得,还是说太子妃和徐才人是专门针对我一人,或者是针对我们公主府?”说着哼了一声,又接着道:“既然东宫这样瞧不起我们公主府,那我回去就跟长公主说,以后东宫我们可要绕着道走,免得碍了你们的眼。”
竟然是祭出了景阳长公主这面大旗。
太子妃心中十分不满,但却并没有将心中的怒气表露出来,只是垂了眼思虑着。
虽然何郭氏要抱三郡主确实不会安着好心,但若只拒绝她一个人抱三郡主,却也说不过去,真的传出去,也只会显得我们真的理亏,好似东宫真的针对景阳长公主府,不敬长辈,让人觉得轻狂不孝。
皇后那里正愁抓不到东宫的小辫子,这件事原本是小事,但也难免不会被她利用起来,坏了东宫的名声。更重要的是,皇上仅有两个姐妹,宁国长公主跟驸马常年住在福建,与皇上不常见面,皇上难免要对景阳长公主这个能够时常能见到的姐姐要信重一些。
倘若景阳长公主拿着这件事在皇上面前哭诉一番,说自己一个长辈居然被小辈看不起,就是太子也不能这样狗眼看人低,景阳长公主可是会擅长做这种事的,而皇上听了难免不会对殿下有意见。殿下跟皇上的关系此时刚刚改善了些,实在不宜为了三郡主坏了这个好局面。何况大庭广众之下,何郭氏也不敢真的做什么,顶多也不过是吓一吓人罢了。
想到这里,太子妃看着何郭氏满含深意的笑了一下,道:“哪里说的话,您是三郡主的表叔母,您抱抱她是她的福气。只是表弟妹没生过孩子也没照顾过孩子,手劲难免没轻没重,您可得轻轻的抱稳了三郡主,可别不小心摔了她。”
何郭氏暗恨,竟然拿她无子的事来刺她。何郭氏进门四年没生下孩子,景阳长公主虽然没说什么,但最近隐隐等得有不耐烦了,最近常暗示她给相公身边的丫头断了汤药。所以她最不喜的就是别人说她没有孩子的事。
何郭氏咬着牙道:“放心,我是没见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
太子妃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了一下,然后吩咐徐莺道:“徐才人,将三郡主抱过去给何二奶奶。”
徐莺却不想动,哪怕知道何郭氏不敢做什么,但将自己的儿女送到自己的敌人哪里,她怎么愿意。徐莺转头看着太子妃,她想让她收回成命。
但太子妃却给了她一个警告且不容人违背她命令的眼神。
徐莺低下头去,揽紧了三郡主。顿了一会之后,才不甘不愿的抱着三郡主走过去。
何郭氏看着不得不妥协的太子妃和徐莺,显得很是得意。她从徐莺手中抱过三郡主,低头看了她一眼,还果真是个眉清目秀的姑娘。
她得意的看了徐莺一眼,故意伸手去戳三郡主的脸,一边戳还一边道:“这么嫩的皮肤,只怕稍稍用点力就会戳破了吧。太子妃说得对,这么细皮嫩肉的小姑娘,确实要小心的抱。”
徐莺看着她的动作,心中揪紧,真怕她一用力就真的伤了三郡主,或者手一松,三郡主就要摔下来。
徐莺对身边的杏香使了使眼色,让她靠近何郭氏身边去。
而在这时,襁褓里的三郡主突然大哭起来,何郭氏皱了皱眉,觉得这小孩真是讨厌得很,没事哭什么哭。她正准备让人将孩子抱走,却在此时她突然感觉手上一热,好似有什么东西从襁褓里流了出来,接着她便闻到了一股尿味。
想到他干了什么,想到自己的手还沾上了东西,何郭氏不由一阵恶心,接着手不由自主的一松,骂道:“臭丫头,竟然尿我身上。”
徐莺却在此时惊呼出声,看着从何郭氏手上掉落下来的女儿,差点没晕过去。好在这时站在何郭氏旁边的杏香双手极快的伸过去,接住了三郡主,徐莺的心这才落了地。
也不知道是因为尿了裤子不舒服,还是被吓得,从出门开始的三郡主大哭起来。
徐莺连忙走过去,接过女儿,接着眼泪哒哒的望着何郭氏,即害怕又愤怒的道:“何二奶奶,我们三郡主哪里招你惹你了,你竟然就要她的命。你好狠毒的心。”说着抱起三郡主放到胸前,伤心道:“我可怜的三郡主,娘亲差点就要见不到你了,你不过刚一个月大,能得罪谁了。”说着哭出声来。
大人在哭,小孩也在哭,母女两人一起哭,令人看着格外可怜同情。于是纷纷将目光望向了何郭氏。
何郭氏此时自然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了,但仍是辩解道:“是她先尿了我身上,我……”
徐莺马上哭着打断她道:“何二奶奶,我们三郡主小孩子家家的不知事,饿了撒了都是凭感觉来,不过是尿了在你身上,何至于就要了她的命。”说完又抱着女儿大哭,边哭边喊道:“我可怜的三郡主……”,硬生生的将何郭氏那一句“我又不是故意的”阻碍在了嗓子上。
何郭氏被她哭吵得脑仁疼,更加是她想辩解也没机会辩解出来,她是真没想要对三郡主如何的。徐莺得罪了她的姑母郭皇后,和她的表姐新昌公主,她不过是想吓一吓她而已。但她哪里想到这个小丫头会尿裤子,她竟敢尿裤子在她身上,那些东西沾在她手上,她想想都恶心得要死。
而对于徐莺来说,刚刚的那一番做作,固然是又故意做给人看的成分在,但她也真的是心里愤怒,倘若三郡主真的掉了下来,她简直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此时她甚至连太子妃都有些怨上了,果真不是亲女儿就不会打心里心疼,要不然不会让她将三郡主交给何郭氏抱。
朱太夫人低头看着三郡主,夸赞道:“这孩子长得好,胆子也大。”说着用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三郡主仿佛知道她喜欢自己一般,伸手抓了她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巴里舔以示亲热。
☆、第五十六章
何郭氏已经被“请”出去了,屋中有人对着刚刚何郭氏的行径摇了摇头,道:“这郭家出来的姑娘真是太不懂事了些。”
其实她想说郭家的姑娘被纵得轻狂蛮横来着,只是想到如今在朝中风生水起郭家,到底还是委婉了些。
徐莺却在此时对太子妃道:“娘娘,昕儿尿湿了裤子,我先抱她下去换衣裳再来。”
太子妃点了点头,道:“去吧。”说着又加了一句:“委屈你们母女了,放心,我会补偿你们的。”
徐莺看着还在哭的女儿,心道,补偿有个屁用,补偿了就能令女儿不再受惊吗。
徐莺什么话也不说,对她福了福身,然后便下去了。
徐莺抱了三郡主去了隔壁的厢房,替三郡主换过了一身衣裳。或许是刚才湿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的原因,所以才哭得特别厉害。如今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三郡主渐渐不哭了,甚至握着拳头动了两下,又张着嘴巴“啊”了一声来以示自己的满意。
徐莺身上也沾了一点三郡主的鸟,这样出去实在有些失礼,徐莺让杏香暂时看着三郡主,自己转到屏风后面换了一身衣裳,然后才出来抱起躺在床上的三郡主。
三郡主已经不哭了,一个人自娱自乐的咬着自己的手指玩。亮亮的眼睛像是被洗过一般,眼珠子时不时的转上两下。
徐莺替她抹掉站在睫毛上的一滴眼泪,轻声的道:“娘的小乖乖,刚刚时不时被吓到了?”
三郡主像是回应一般,“咿呀”了一声。
徐莺安抚般的拍了拍她,然后才抱着她又去了东阁。
东阁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大家正言笑晏晏拉着家常,好不热闹。太子妃坐在上首的位置,她的身旁坐着朱太夫人。太子妃正拉着朱太夫人的手,温笑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听得朱太夫人时不时的点头,或回应几句“多谢娘娘记挂”“老身惶恐”之类的话。
见到徐莺抱着三郡主回来,朱太夫人转过头来,笑着对徐莺招了招手,道:“来,让老身也抱抱我们三郡主。”
徐莺先过去对太子妃行了行礼,然后才抱着三郡主到了朱太夫人面前,将孩子交给了她。
朱太夫人抱孩子的动作极为熟练,想来在家中应该是常抱孩子。她将孩子抱在手上轻轻颠了颠,细细的打量了三郡主几眼,才道:“这孩子是个心宽的,刚刚那般被惊着了,如今就已经半点事都没了。比我们家茹姐儿强,她上次不过被家里的猫吓了一下,结果喝了几天的安神茶,又请了师傅给她写了道符才好起来。”
茹姐儿是朱太夫人的曾孙女,上个月才刚过一周岁。
旁边有人道:“你们家将茹姐儿当珍珠一样疼爱,自然要娇贵些。”
朱太夫人道:“要说娇贵,她还能贵得过殿下的郡主,说来说去都是她胆子太小了些。”
那人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了嘴不再说了。
朱太夫人又道:“这孩子模样也长得好,眉清目秀的,那脸蛋红润得跟个苹果似的,下巴圆,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坐在朱太夫人的安陵郡主笑道:“三郡主是您的曾外孙女,您看她自然是看哪哪都好看,您呀,也别再夸了,没得让人以为你这是在炫耀呢。”
朱太夫人呵呵的笑起来,道:“好,好,我不说了。”说着伸手握了握三郡主握着的小手,又仔细的看了她一会。
三郡主对抱着自己的这个人也显得有些好奇,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朱太夫人,过了一会,她突然抓紧了朱太夫人的手指,“啊啊”的手足舞蹈起来,显得很高兴。
安陵郡主凑过来看了一下,笑道:“我看三郡主极喜欢您,小郡主跟您有缘。”说着顿了顿,又细瞧了下,又道:“这三郡主细看之下,跟您还有些像。”
朱太夫人“哦”一下,道:“是吗?”说着又细细去打量她的模样。
三郡主则在此时对着她咧着嘴笑了一下,笑得时候眉眼弯弯的,眼睛亮亮的,十分可爱,看得朱太夫人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其实要说模样,三郡主长得并不像她,反而有些像孩子的祖母,她那过世的女儿,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想到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女儿,朱太夫人在心里叹息一声,她想起她小的时候也是喜欢这样笑,眉眼弯弯的,令人看着,哪怕任何的烦恼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朱太夫人突然从身上掏出一个平安扣来,挂到三郡主的脖子上,道:“这平安扣是当年敬德皇后赏我的,如今给了三郡主吧,这平安扣当年保佑了我从死人堆里出来,也望着它能保佑三郡主一生平安富贵。”
其他人不由在心里皆暗暗吸了口气,既然是当年敬德皇后赏下的,那这东西必定有不同寻常的意义,朱太夫人只怕连自己的亲曾孙女都未必肯给,如今朱太夫人不过第一次见三郡主,却轻易将这平安扣给了她。不得不说,朱太夫人必是极喜三郡主的了。
而她们又将目光望向三郡主,皆不由道,这位东宫的三郡主也是有福气的,小小年纪就能得一样敬德皇后的东西,以后便是走在外头,也要令人高看一眼。
太子妃看着朱太夫人道:“外祖母,太贵重了,三郡主如何能收您这样贵重的东西。”
徐莺看朱太夫人将这平安扣随身携带,想来对她来说是极重要的,也不想夺人所爱,开口道:“是啊,太夫人,三郡主哪里能收您一个长辈的心爱之物,况且她年幼,不知东西贵重,若是被弄丢了,反而是暴殄天物了。”
朱太夫人道:“三郡主虽然年幼,难道伺候的人不会替她将东西收着。老身倚老,得三郡主称一声曾外祖母,这又有何不能收老身的东西的。”
朱太夫人即已经这样说了,徐莺也不好再说什么,否则就是不知好歹了。太子妃也不是眼皮子浅的人,见庶女得个好东西便要心生不喜,何况三郡主是东宫的人,她得脸了也是东宫得脸,她得实惠了也是东宫得实惠,于是便对朱太夫人道谢道:“那我就代三郡主谢过外祖母了。”
朱太夫人满意的笑了笑,又乐呵呵的逗了一会三郡主,这才将三郡主还给徐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