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倒打一耙呢。”谢野单手转着方向盘，闲闲道：“之前都占我多少便宜我都没说，今天我就——”
  “我占你便宜，”池栀语打断他的话，平静扫去，“不都是你自愿的嘛。”
  “噢。”谢野笑，“你说哪次？”
  “......”池栀语一噎，还没开口说话。
  恰好是红灯。
  谢野把车子停下，侧过头，和她视线对上，意味深长的看了她几秒，才道：“说说吧，你觉得哪次我自愿或者我带你做什么了？”
  “......”池栀语脑子里开始冒出了两人有些暧昧的画面，脸有点烫，立即咳了一声，转头看着前边的车辆镇定道：“看前面，好好开车。”
  谢野看着她渐渐红起来的耳朵，眼眸微深，嗯了声，但又像是完全没听她的话一般，慢悠悠问：“没想到？”
  “嗯，没有。”池栀语顺着他的话，扯了个理由，“我忘了，而且记得都是你自愿的吧。”
  “噢。”谢野身子往后靠，“忘了？那我提醒你一下。”
  “......”
  “前几天你扒我的衣服亲我，还帮我——”
  话语戛然而止，池栀语身子半越过位置，伸手捂着他的嘴，红着脸瞪他，“谢野，你要不要脸？”
  谢野笑，扯下她的手，指腹蹭了蹭她掌心内侧的肌肤，“行，我要脸。”
  池栀语才不信，感受到他蹭着自己掌心，意识到什么后，如烫手山芋般立即抽回自己的手，重新坐回位置上看着车辆开始移动，有点不敢看他，红着脸催，“快点走。”
  谢野笑了下重新发动车子，没一会儿就进入了莆南区。
  池栀语看着周围的街景，“这儿是新开发的街区吧。”
  谢野淡淡嗯了声。
  “这么快就可以开始营业了吗？”池栀语说：“之前吴萱还说要来这儿玩，但说这边楼盘还没装修好。”
  谢野：“现在装好了。”
  “那还挺快的。”池栀语点头，“这儿是商业圈应该有挺多玩的地方。”
  谢野：“以后看看。”
  池栀语当然同意，看着窗外的商店和广场很热闹，过一会儿就看着车子过杆忽而进入了一个楼盘的地下停车场。
  池栀语懵了下，还没反应过来。
  谢野把车停在了车位上，松了自己的安全带，侧过头看她，凑过来帮她把安全带解开，而后抬手揉了下她的脑袋，懒懒道：“到了，下车。”
  池栀语有些迟缓的点了下头，打开门落地，随手关上门。
  谢野牵过她的手往对面的电梯口走，池栀语还是有些茫然，“你说就是要来这儿？”
  谢野点头，牵着她进入电梯，按了十一楼。
  池栀语看着他的动作，讷讷开口：“你买房了？”
  谢野看她，“我都带你来这儿了，难道看别人的房子呢。”
  池栀语有些不确定，“怎么突然想买房子了？”
  “想买就买了。”谢野语气还是那样拽，“反正都要买。”
  “......”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池栀语有点猝不及防。
  现在谢野确实不差钱，他每年比赛的赢得奖金都是以美金划分入账的，以他现在资产可完全用不着担心。
  所以买个房子算什么。
  电梯到达楼层应声打开，池栀语跟着他走到左边的门户前，见他打开了门，一眼就看清了屋内的装潢。
  房子似是早就已经装修好了，进屋是玄关，往里是开放式的厨房，餐厅，侧边是客厅，家具之类的都有，看着很宽敞明亮，面积很大。
  谢野走到玄关处，拿起鞋柜上拖鞋放在她面前，“换鞋。”
  池栀语慢吞吞的点头，换好鞋进屋，发现了整体的风格是按之前谢家装潢来的。
  简单又温馨因为她说过，她喜欢他的家。
  池栀语顿了下，跟着他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侧头看他，“以后你住在这儿吗？”
  谢野嗯了声，语气随意，“我们住在这儿。”
  闻言，池栀语抬眸看他。
  谢野对上她的目光，继续道：“还有，这是你的房子，我写的是你的名字。”
  池栀语一愣，“怎么？”
  “不是说了。”谢野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要给你个毕业礼物。”
  忽而，池栀语猜测到了他的意思，抿着唇看他。
  谢野伸手捏了下她的脸，“池栀语。”
  池栀语喉间一哽：“嗯。”
  谢野轻抚过她的脸，轻轻说：“你有家了。”
  你有家。
  有我爱。
  之后，什么都会有。
  池栀语鼻尖涌上了酸涩，嗓音有些哑，“你什么时候买的？”
  “前年。”谢野想了想，“付完款收房再装修，今年年初才好。”
  前年。
  是大二。
  也是那次除夕后。
  她说了，她没有家。
  池栀语忍着眼泪，忽然低下头。
  谢野俯身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抬头她的脸，伸手按着她发红的眼角，“以后不想回池家就来这儿，除了我和你没人能进来，如果想去我妈那儿去就好，她老了快退休了，没事干。”
  听到最后，池栀语扯了下唇，“你干嘛说芷姨老。”
  谢野扬眉，不置可否。
  池栀语看着他，没一会儿，声音还是哑着很珍重道：“谢野，我会对你好的。”
  谢野听着这熟悉的话，点头，“嗯，我知道。”
  池栀语看着他的眉眼，眼泪不自觉的砸了下来，“是真的真的对你好，真的真的......”
  可是你对我的好，这么多。
  永远是我无法弥补的好。
  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论什么，我陪你。
  “......所以不要把我丢掉了。”
  我怕。
  这个世界给我的唯一幸运都没了。
  谢野伸手擦过她的眼泪，“池栀语，你忘记了？”
  池栀语对着他的眼。
  谢野回视着她，嗓音也有些哑，“你先答应我了什么？”
  池栀语眼泪坠下。
  与当年相似。
  在那个三月初的下午，也在那个除夕夜的晚上。
  池栀语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渐渐长大成了大人，褪去了当年十一岁少年的青雉。
  可她却依旧能记起当时那个少年的无助，还有那时自己说的话。
  少女与此时的自己重和，低声重复说：“我会陪着你的，不会走。”
  “嗯。”谢野如同那年除夕的少年，同样回复：“我也不会走。”
  他低头亲着她的唇，低声说：“不会离开我的阿语。”
  话音落下，池栀语眼泪重新滚落了下来，“好。”
  我们谁也不会离开。
  就这么一直一直在一起吧。
  谢野伸手轻轻擦干她的眼泪，语气慢拖，“眼泪这么多，说你娇气还不承认。”
  池栀语吸了下鼻子，带着哭腔说：“我没有娇气。”
  “这叫没有娇气？”谢野抽过纸巾擦着，“眼泪是不要钱是吧。”
  池栀语听着这话，破涕而笑，拿过纸巾自己擦过，“还不都是你，好好的给我送房子。”
  说到这儿，她话语里又有点哭腔了。
  “还有没有良心呢。”谢野被气到，捏了下她的脸，“还怪我给你送房子了。”
  池栀语身子往后退，不让他捏，吸着鼻子道：“我又没有不喜欢房子，我当然喜欢了。”
  谢野擦过她的泪痕，“喜欢还怪我？”
  “没有，我顺口说的嘛。”池栀语从他怀里坐起身，看了一圈客厅，突然想起来他刚刚说的话，“你说要和我住在一起，那不是同居了？”
  “怎么？”谢野看她，“不同意？”
  “我没有不同意，只是，”池栀语说话还带着鼻音，“这不是非法吗？”
  闻言，谢野的唇角勾了起来，慢悠悠说：“那我们俩去申请个合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