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150节
作者:痒痒鼠      更新:2023-04-16 08:06      字数:4172
  “……夫人,小辈求见夫人,”郑怡起身行礼,面色诚恳,带着难为情,“夫人,我听说皇上要开女兵,我想去当兵。”
  魏国公夫人愣住。
  郑家乃是江南大家族,郑家嫡系嫡出的二姑娘,当年闹着不裹脚,要去峨眉山练武,已经是惊骇世俗,如今从师门回来,不要嫁人,要当兵?
  “二姑娘,你的父母?”
  “我的父母,不答应。我知道这对于夫人来说,也是为难。但我,不想嫁人,我想去当兵,真正的兵,海兵。”
  二姑娘长得花容月貌,肤白貌美大长腿,性格大方,气质高雅。更难的是,为人坚强,武功高强,身上有股子,很多大明女子没有的那股子劲儿,说不清,反正就是不一样。
  皇上要在西南招收女兵的事儿,她听说了,一路跟着,眼见皇上的所作所为,只有感动。皇上在大灾来临的时候,颁布不允许土地买卖的命令,是和天下人为敌。可皇上去做了。
  她上辈子,历史学的不好,工作嫁人后全还给老师们,只知道自己这辈子投胎在大明。一开始还认为,兄长在秦淮河上花几十万两银子很低。后来知道,这里的一两银子,大约相当于上辈子的五百到一千块钱。
  上辈子,一部戏捧一个明星,两三亿,很正常。这里也一样。穷人,一辈子扣扣索索的,做社畜,做房奴,辛辛苦苦攒一点儿家底子,不如富人的一次消费。
  这里的人,一般不花银子,是铜钱。一两银子,一千铜钱。她很幸运,有上辈子没有的家世背景——人的出身低,努力一辈子,也达不到别人的起点。
  她可以嫁一个很好的人家,她父母都说,大公子喜欢大脚女子,她可以试一试。她不再需要和上辈子一样历经波折,就可以轻松嫁入豪门,且是门当户对的起点。
  可她到底有了上辈子,她无法再爱人,无法和一般女子一样,相夫教子。
  她拒绝裹脚——总是不明白,为什么古装剧里的女子都不裹脚?还能天天出门逛街遇到王爷太子将军,导致她闹了不少笑话。
  这些日子,她听家人说起皇上更多的事情,来见魏国公夫人之前,就突然想起来一首诗,她大学的时候听讲座,听得泪流满面的诗词。
  皇上是一个好皇上。皇上长大了,不再是小娃娃喊着“大明是朕的,大明子民和土地都是朕的……”皇上知道自己对于这混沌倾轧的天下,无能为力。
  他要给予大明和老百姓,一份“玻璃晴朗,桔子辉煌”的希望。
  而她,也看到了自己的希望。
  她要完成上辈子丢失的梦想,做一个好兵,一个真正的兵,一个海兵。
  在她和前夫闹离婚的时候,她的好友,成为第一个海军战舰舰长,她也可以。
  她一定可以!
  她多少知道一些军舰的构造,她多少可以帮忙。
  所以,她来求魏国公夫人。
  魏国公夫人询问魏国公后答应帮忙——她也是大脚,当年那大脚嫁人的苦恼,不提也罢。只是她幸运地遇到不按常理出牌的魏国公。当然,她当年是因为父亲迷恋扬州瘦马引起家变,流落乡下才没有裹脚。
  皇上祭天回来见到这位姑娘,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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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皇上斋戒七天,祭天求雨,其结果,全大明的大明人都吓晕过去。
  老天爷感动于皇上的虔诚,不给下雨,给了一个解释——一个血红的大字——“冤”。
  青天白ri的,大大的一个“冤”字,高高地挂在南京城的上空,血红的大字,蔚蓝的天空……那场景,南京人都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请示老天爷,哪里的冤枉?
  可是老天爷不回答。看到小报消息的所有大明人一起祭天,求神拜佛,老天爷也不回应。
  大明人慌乱失措。
  这个时候的大明,虽然都害怕一个春天不下雨怎么办,可大部分人,还是对于“大灾如何大”抱有侥幸心理,都以为浇浇水,维持一段时间,到了夏天就会有雨了。
  这也是各方势力有的观望,有的只敢试探不敢真动手的原因之一。
  如今他们更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他们不动了,老天爷这么一表态,平头老百姓坐不住了。
  平头老百姓简单地认为,不给蒙受冤屈的人伸冤,老天爷那就不下雨!为了有雨,一家出来一个壮丁,几千个汉子一起闯进地方衙门,要求县令老爷断案子。
  平时注意做好事,这次铺桥修路都积极的乡绅们,也不干了,跟着闹:“我们舍弃家产拿命拼,有人作恶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县令老爷你要不管,我们自己管!”
  “对。我们自己管!我们皇上都下罪己诏了,我们皇上才八岁,我们皇上做了那么多好事,我们不答应皇上顶罪,我们来管!”
  “我们来管!”老百姓大吼着,前些日子积压的怒火爆发——你们之前欺负我们也就罢了,我们都是升斗小民,你们犯了罪,要我们皇上顶罪!
  “兄弟们,县令老爷不作为,我们自己干!”
  “我们自己干!”
  “我们要帮皇上!”
  “帮皇上杀贪官!打恶人!”
  老百姓的怒火冲天而起,几千年积压的怒火爆发,仿若星火燎原,熊熊烈火燃烧那份认命的卑微,燃烧那份怯懦的低贱。
  一个个粗布短打草鞋的汉子们,挥舞着镰刀锄头,冲进一个个众所周知的恶人家里。
  那谁畜生不如的,不干人事,和他爹的小妾通奸,逼得原配妻子跳河,气死他爹,气死亲娘;
  那谁天怒人怨的,做师爷,欺上瞒下,收三份银子,不论是非对错只论银子,逼得几户人家家破人亡;
  那个投错胎披了一层人皮的恶棍,在村头草垛上放火,害得一个村子的人一个冬天没有柴火;
  沉塘的沉塘的,砍头的砍头的,押送大牢的押送大牢……
  民意激愤,地方官、锦衣卫、各地方镇守太监们,极力地维持秩序——都怕到最后,老百姓的杀心起来,被有心人利用,见一个打杀一个,不论罪恶大小,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杀、抢劫,法纪全无,大明彻底大乱。
  元和八年,持续一个春天的查案之风席卷全国,大明的“反冤运动”——大明人叫帮皇上讨回公道,历史和后人称呼“反冤运动”,轰轰烈烈。
  愤怒的老百姓从一开始的纯粹发泄,在锦衣卫和东西厂、地方官员、开明士绅……的“帮助”下,变成有组织有纪律有规模,从村庄到县城,到州府,一路蔓延。
  所过之处,支持多起平反大案,闻名全国。
  甚至冒出来几个有勇有谋的汉子,都叫锦衣卫扒拉进南北镇抚司,或者编外。
  世家大族都不敢吱声,各方势力都躲起来,各地方官老老实实地主持分水事宜……虽然皇上出面,压制下去,承诺老百姓一定严打贪赃枉法,老百姓也都乖乖地、老实地回家照顾田地。可,到底是不一样了。
  老百姓体验过一次团结起来,力量大的事实。
  老百姓发现,对面那犯事后依旧招摇过市的贵族老爷,除了一身丝绸缎子,和普通人一样会害怕,会哭爹喊娘,会求饶……他们不需要绕道躲着走。
  老百姓明白,“公平”不是一声无助的叹气,也不是自觉无能的几滴眼泪,而是一起用拳头去争取。
  可即使这般,老天爷还是不下雨。
  老百姓更愤怒。
  世家大族真正的惊慌恐惧起来。
  皇上对老百姓的闹腾,都知道,装不知道,一副“朕也怕怕”的小样儿,看得文武百官一起咬牙,却又不由地心疼——皇上才八岁,害怕很应该啊,皇上的胆子再大,那也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
  大明的官员们,甭管什么出身,甭管什么心思,面对如此汹涌民意,都是毫无办法。
  更害怕老天爷一个生气,那就不是干旱了,是直接拿天雷劈。
  大明的官员们打起来精神,一级一级地查看冤案、大案,各级衙门里的衙役、仵作、师爷、大小官员……一起查,发现谁徇私,一律只严办。
  还别说,那真有。
  家族大了,子弟良莠不齐,犯错犯事儿难免,作为同族人能不护着吗?有良心的人家,给苦主一些银子平复怨气;没有良心的人家,那真就是宁可拿钱疏通师爷和官员,也要把告状的苦主送进大牢!
  大明的官员们这次那真是上下齐心,甭管牵扯到谁家,哪怕是自家,一律不通融,严办!
  可是,他们这般明察秋毫,铁面无私。世家大族们断尾求生,舍弃不肖子孙,再舍弃一半家财土地给国库,老天爷,还是不下雨!
  再查!
  再查,那可就不能查了啊!
  大明的老百姓一面浇地一面痛骂。大明的官员们,那是真哭了。
  之前查出来的那些,对比其他事儿,那都是小事儿!孔家那不用说,前年皇上到了曲阜没进曲阜,平头老百姓不知道原因,孔家人能不知道原因?
  还有那江西张家。
  大明两京十三省,近十万的读书人,一起抬头看老天爷。老天爷一蓝如水洗,明镜高悬。
  大明南京北京的内阁六部九卿,如果可以,他们都恨不得自杀顶罪。
  孔家当年的案子……
  张家当年的案子……
  孔家当年的案子,如何能再翻出来,再来一次结案?可是他们能怎么办?去求皇上忘记吗?皇上忘记了,老天爷没忘记啊。
  万一老天爷一怒之下,一个天雷劈在孔家?!
  大明近一万高中低官员,一起喷出老长的一口老血。
  都知道理学和心学,都是融合儒释道三家。可他们名义上就是儒家人!
  他们也恨孔家人不争气。可他们若是把孔家人五花大绑押送刑部,儒家在天下人面前,还能抬头吗?
  死道友不死贫道,先把张家提溜出来,给皇上和老天爷熄熄怒火。
  皇上:“???”
  老天爷:“???”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五月,春末,还是没有下雨。
  大明各地方分水、浇水井然有序,大明的老百姓抬头挺胸,协助锦衣卫、东西厂一起维护秩序,力求各家各户的田地庄稼,都浇到水。
  皇上告诉他们,大明各地方的常平仓里都有粮食,他们也亲眼看到那满仓的粮食,一点儿也不怕大灾,仓里有粮心里不慌·老百姓都说:“我们乖乖的不闹事儿,皇上你好好长大,我们护着皇上。”
  大明各方势力都顾不得土地的事儿。皇上本来挺高兴的,叫大明儒家人的骚操作,惊讶的跳起来。
  老天爷本就是恨极朱载垣,一时不察着了道,亲眼目睹无赖朱载垣利用“祂”的“冤”,亲眼目睹下方之人的应对,气得天天狠劈朱载垣。
  “每准一词,纳银二十两;书一符,偿三金……”的江西天师张家,富的流油,那真是富的流油,跑商之人一年赚千百十万两银子算什么?
  江西天师张家那富的,说句最实在的,大明第一家孔家都比不过,扬州盐商,山西粮商,都比不过。皇上自然是大方地,接着。
  皇上看完余庆发来的信件,小算盘噼里啪啦一算,兴奋嗷嗷!激动嗷嗷!五月的南京午后,一身薄薄春衫的皇上,兴致勃勃地跑来,大声地和徐景珩炫耀:“收回张家的土地、特权,给张家留下五分之一家底子,五分之四朱载垣和国库平分,一方可得三千万两。”
  徐景珩正在教导红胖胖和瑞哥儿开蒙,闻言,眼睛微微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