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
作者:
北棠墨 更新:2023-04-16 08:10 字数:4361
话音未落,便见一人穿着碧色的锦袍走了出来,对大家微微一笑之后,径自朝纳兰齐迈步而去,到了纳兰齐身边,又很是小心地结果了小胖奶娃。
“原来南安王妃长得如此俊秀,配南安王倒是刚好啊!”
“是啊,南安王妃的那双眼睛实在太迷人了,我觉得看过一眼就舍不得移开眼神,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
“没错,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啊,我刚才也是,还以为被勾了魂……”
“嘘,你们小声一点,不怕被人家听到吗?”
“南安王与南安王妃情深至极,我们也就是说说王妃的迷人之处,可不敢肖想……”
人群里的窃窃私语并未影响到宴席的热闹。
纯钧抱了一会儿小肉球,嘴角的笑容也一直没有淡去:“你说,我该让他称呼我为舅舅还是伯伯?”
“……”苏栈白他一眼,纯钧大笑,纳兰齐也摇头苦笑。
苏栈这位老乡大哥,的确不愧是苏栈老乡,熟了之后经常语出惊人,跟苏栈一样那么跳脱。
或许,他们那个时空的思维就是这般?
万宇城来此只是受邀而来,也是为了跟纯钧说几句话,之前纯钧一直忙于生意之事,他没有机会见到他,趁着纳兰齐的满月酒他来了,也见到了纯钧,但却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
万宇城眸光闪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时不时看一眼与南安王妃谈笑的纯钧,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栈注意到了万宇城一直看纯钧,忍不住用手肘碰碰他:“喂,大哥,那位帅哥可是一直在盯着你看哦!”
纯钧诧异回头,万宇城却又收回了目光,专心吃面前的菜。
苏栈挑了挑眉:“有情况?”
纯钧但笑不语,把怀里的小肉球还给苏栈,转身朝万宇城走去。
他们两人的交情的确不只是瓜分宁滨港的敌对关系,也有一些他人不为所知的情分。
第169章 危机!
万宇城见纯钧走向自己,略一垂眸,表情没什么变化。
纯钧在万宇城身旁的位置悠然坐下来,外头看他:“不请我喝一杯吗?”
“你是这里的贵客,哪里用得着我请?”万宇城没看他,盯着桌上的酒杯冷冷道。
这话有几分酸意,纯钧自然听出来了。
——身为南安王妃的‘义兄’,纯钧得到的招待的确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不过纯钧也知道,万宇城这话不是羡慕他被好好招待,而是有着别的意思。
“如果我一个月内能完成我要做的事,我会赶回来跟你一同去万安国的。”纯钧淡淡开口,声音虽小,但威力不小,最起码让万宇城的表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你说真的?”万宇城扭头看着纯钧,努力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激动与震惊,但是他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
纯钧点头:“没错,如果我一个月之内无法完成我做的事,我也会派人去万安国告诉你一声。总之……等我做完该做的事,无论早晚,我都会去找你。”
万宇城听他如此保证,倒是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只是表情吧方才多了几分喜色。
“好,那我等你。”他的声音也透着一丝喜悦。
接下来的酒宴下,万宇城没有再一直盯着纯钧了,不过纯钧却一直在他身边。两人交谈声音略低,旁人听不见,不过表面看起来是关系很不错的样子。
苏栈被勒令不许喝酒,不许大吃荤腥,所以他只好抱着自家小肉球逛来逛去,以他笑容满面俊秀可亲的样子,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当然了,苏栈还趁机拉了不少关系,就算皇城那边的生意暂时被宇文德控制,但只要自己像要夺回来,还是很容易的!
退一万步讲,如果皇城混不下去了,他可以考虑带着一家人在宁滨港混嘛!这里有他的结拜大哥,还怕混不下去吗?
小家伙看着满屋子的喜庆也很新鲜,不过毕竟是猜一个月的小肉球,耐性差,新奇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没多久,就开始嚎着嗓子哭了。
苏栈忙抱着他从宴席上退下来,转身上了三楼,回到内室,床上有几个小玩具,其实说白了就是小玩偶,还有拨浪鼓,小玩偶是苏栈自己亲手缝制的,哦,忘了说了,他把他家小不点装扮成了一个超级萌的小家伙,帽子上两个毛茸茸的耳朵,白边红瓢,衣服的整体造型是个小狐狸。
他爹是大狐狸,他当然是小狐狸了……
苏栈拿了一个小狐狸和一个小白兔的造型的玩偶递到儿子手边,柔声地哄着,还拿小狐狸和小白兔给儿子讲故事。
当然故事都是他胡编乱造的,小家伙又听不懂,才不管你到底讲的是什么呢,但好歹是不哭了,睁着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栈,懵懂,纯真,萌到无敌!
玩了会儿玩偶,小家伙又失去了兴致,小嘴一扁,似乎又要哭,苏栈忙拿过拨浪鼓摇晃着转移小家伙的注意力,同时扭头吩咐默默跟着他一同回到卧室,但是却站在角落的丘南:“你去把奶娘叫来,小家伙应该是饿了。”
“是。”
丘南前脚刚走没多久,苏栈就又听见脚步了,以为是纳兰齐也回来了,不由笑道:“你不陪客人过来陪我们,真的好吗?”
没有听到纳兰齐的声音,苏栈心中一凛,有危险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下意识地感觉,本能的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他蓦地侧身,眸光已经凝聚异光,准备用瞳术对付来人。
结果对方却丝毫不受影响!
苏栈心中大惊,想也不想,大叫一声:“有刺客——”
这人被他的大叫惊了一下,但却没有丝毫紧张,他慢慢靠近,苏栈盯着对方:“你是什么人?有刺客快来人啊——”
“你以为你这样大喊大叫就会有人来救你吗?太天真了,就算有人来,他们也救不了你!你得跟我走一趟!”来人穿着一个黑色的斗篷,遮挡住了容貌,但是气息却是十分危险。
苏栈心中更慌,但他表面却仍旧十分镇定,这人这么大胆,敢再南坞这么多人在的情况下出现,可见他丝毫不把南坞的守卫以及来客放在眼里,既然如此,那他的修为肯定十分强悍,自己方才的中级瞳术竟然拿他没办法!再一思索,苏栈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怕是纳兰口中的那个逃到高级位面的劲敌吧?
好像……是叫做……夜舒桐?
丘南听到呼救先回来的,因为奶娘就在不远处,他可以说是第一个到的,顾城和疾风是同时到的,纳兰齐一向对苏栈的声音很敏感,听到呼救也快速奔了上来。他是第三个到的,随后又有很多人朝三楼奔来。
或许是无极宫的人,或许是来的宾客。
苏栈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如此镇定,就算他修为高,可是面对这么多人,他还能全身而退吗?或者……真的可以?想到方才他躲过自己的瞳术,苏栈心中愈发恐慌,莫非这人就是为了要引来这么多人,然后将人都杀了?
不,在看到纳兰齐的时候,苏栈突然醒悟,这人的目标不是别人,而是纳兰!
果然,纳兰齐出现后,来人微微转身,看向纳兰齐,并缓慢拉下了风帽。
那是一张饱经风霜、刚毅俊朗的脸,眼神却睥睨狂妄,野性十足,透着侵略。
纳兰齐看清是他之后也忍不住心中一紧,夜舒桐!
他竟然亲自出马了!
之前派来的人几次落败,他终于忍不住了吗?
纳兰齐心中虽惊,但表情却一丝变化都没有,甚至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夜老大,真是稀客啊!”纳兰齐缓缓迈步,步履轻松悠然,仿佛面对的是多年的之交好友,而非生死劲敌,“怎么?夜老大也想喝杯小儿的喜酒吗?”
纳兰齐的步子迈得很轻松,实际上快要紧张死知道内情的疾风等人了,他们都知道,自家主子虽然通过服用太虚冰魄丹醒了过来,但生死咒何等厉害,他的修为他的灵力可是一点都没有恢复呢!
就这样明目张胆轻轻松松地靠近一个随时会要了你命的死敌,实在太危险了!
几人心里都捏了把汗,纳兰齐却已经优哉游哉地走到了夜舒桐面前,妖孽般的面容上一丝破绽也无,一丝惧意也无,笑眯眯的眼睛弯成月牙,很容易给人错觉,仿佛他成竹在胸!
“纳兰齐。”夜舒桐没说别的,就只是咬牙切齿地道出了纳兰齐名字。
纳兰齐微微侧身:“夜老大有何指教?”
“你不怕吗?”夜舒桐若有似无地望了一眼床畔的苏栈与被苏栈紧紧护在怀中的小奶娃,目光充满警告和势在必得的疯狂。
纳兰齐笑容更深:“有何可怕?有我在,谁敢伤我妻儿!”
“那可未必!”夜舒桐有所指道:“我听说……几月之前,你为了抗击幻兽而身受重伤?恐怕……到现在都还未恢复吧?”
受伤是假,生死咒发作才是真吧?
这话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才能听懂,苏栈虽然知道纳兰齐是因为生死咒发作才昏迷不醒,但他不知道纳兰齐现在的后遗症是灵力全无,修为全无。
不过听了夜舒桐的话,他也有些担忧地望向纳兰齐,或许他家妖孽的确还未全部恢复?
“那夜老大多年前的伤势可曾恢复?”纳兰齐又略略挪动脚步,将苏栈和自家儿子挡在了身后,眉梢微挑,谈笑间邪肆风流,隐隐暗含讽刺之意。
夜舒桐微微抬手:“要检验一下吗?”
“愿意奉陪!”纳兰齐笑盈盈道,心中却一紧,此番怕是免不了再伤一次了。
他虽笃定夜舒桐当年的伤势未曾痊愈,但自己现在恐怕连对方的三招都走不过。
夜舒桐一抬手,顾城丘南等人先沉不住气了,不等纳兰齐发话,便从三个方向倏然攻向夜舒桐!
纳兰齐则在第一时间退开,让出了战局。
一直退到苏栈身边,纳兰齐才稍微松了口气,他一把抓住苏栈的手:“我们走!”
今日宾客众多,纳兰齐可没想到夜舒桐会亲自来,他现在没有修为灵力,真是受制于人!
苏栈抱着小家伙被纳兰齐拉走,纯钧万宇城等人却是留了下来,准备帮他们挡一挡。
然而见过夜舒桐的修为之后,苏栈心中凉了一大截,三个蒙洲出来的高手围攻,对方竟然丝毫不惧,而且出手狠辣,在下楼的时候他也很快就看到丘南被对方的掌风击中,倒飞出去,砸在了墙壁上。
“大哥,你们也快走!”苏栈只来得及喊一声,被纳兰齐继续拽走。
察觉到纳兰齐的不对劲,苏栈心中甚是担忧:“纳兰……你没事吧?”
纳兰齐满头大汗,苦笑着摇摇头:“没事。”
没有修为与灵力,他就是普通人,奔跑起来虽然不费力,但跑时间长了还是会感到疲惫。
夜舒桐用很短的时间就讲顾城和疾风丘南三人击败,并未再为难其他的人,他身形一闪,拦在了已经跑出很远的纳兰齐与苏栈面前。
纳兰齐第一时间挡在苏栈身边,暗暗叫苦。
这些年里,夜舒桐的修为恐怕也提升了不少。
苏栈想要再次施展瞳术,这次他想豁出去使用高级瞳术,虽然没有修炼好,但哪怕有后遗症也比被对方杀了强!
夜舒桐感知到一股强势力入侵大脑,连忙凝聚灵力抵抗,苏栈额上冒了汗,他这次先用的意念控制,但效果仍然不大,对方的抵抗实在太过强烈!
“呕——”苏栈强行用意念攻击,脑部功能受损,头晕恶心,弯腰呕吐起来。
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他还差得很远!
170:退敌!
“苏栈。”纳兰齐扶住苏栈,心中大急。
苏栈大口喘息着,却没有放松,仍旧坚持用意念入侵夜舒桐的大脑!
即便他不能伤害他,也要让他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