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被退婚的贵族小姐暴富了 第7节
作者:
挖坑的熊猫 更新:2023-04-16 08:59 字数:6213
“可是我并没有求着理查德,塞伊斯,或是奥丁的小皇帝跟我订婚,而且他们也接受了退婚的代价。”玛丽安娜欣然接受了亨利王子的咒骂,甚至主动“辱骂”起自己:“如果被万人讽刺就能获得攥在手里的好处,那我愿被那些人当作女巫原型,梅菲斯特的侍女面孔。大可让他们对着我的雕像,画像,乃至各类的衍生物品进行无休止的折磨与咒骂,然后让我在金子和领地的冰冷怀抱里默默流泪吧!”
玛丽安娜将贴在她脸边的笼子轻轻挪开,眼睛里流露出平静的疯狂:“正因为我是贱人,才能跟你成为血亲。”
第14章
“解决”完兄妹争执的侍女长将冲着玛丽安娜点了点头,示意她跟自己前往阿基奎女大公的办公室。
而卢修斯原本想与玛丽安娜同行,但却在踏出步伐的那一刻,被侍女长叫停了。
“阁下,您身上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停下步伐的侍女长回过头,温柔的语气里满是不容拒绝的严厉:“奥布斯达的蠢王子又来试探女大公的立场。”
“我能直接将他赶走吗?”卢修斯一想起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便止不住地头疼:“他三天两头地往这儿跑,让人怀疑他到底是奥布斯达王子,还是阿基奎王子。”
“如果卡尔达伯爵对他的儿女,有对他侄子的一半上心,那么这个家庭也不至于冷得像是深渊里的冰窖。”侍女长毫无感情道:“就算是为了阿基奎的和平,请您将他立刻赶走。”
卢修斯同侍女长对视一眼,然后又看向玛丽安娜,最后冲着同母异父的妹妹深深行了一礼,便大步离开了阿基奎宫廷。
侍女长在卢修斯走后,将玛丽安娜上下打量一番,最后在一段无人的走廊里,轻描淡写地说出一句差点让玛丽安娜绊了一跤的话。
“殿下,我希望您跟卢修斯没有发展出超乎伦理的关系。”
玛丽安娜侧过头,发现侍女长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沉静,以及严肃。恍若高举着天平的公正女神,让人猜不透她的真正想法。
“卢修斯阁下有着人为之心动的容貌与品格。”侍女长的声音平淡的像是祈祷仪式里的圣泉,让人浅尝一口,便会失去口腔里的所有味道。
“王室家庭里不乏肮脏的角落。”侍女长在打开书房的大门前,终于有了表情的变化:“但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不要跟卢修斯发生过于亲密的关系,也不要借此控制他。”
玛丽安娜直视着侍女长的灰蓝色眼珠,最后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我会记住您的话。”她的脸上明明是虚心求教的表情,但是说出的话却让侍女长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如果卢修斯不是同母异父的哥哥,也许我真会跟他发生过于亲密的关系。”
“毕竟他长得那么好看,让我忍着不对他出手,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侍女长看着着玛丽安娜关上书房的大门,突然意识到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
“你跟亨利又吵起来了。”等了很久的阿基奎女大公一见面,便是肯定语气的质问。
玛丽安娜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遭,所以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道:“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
阿基奎女大公给狗顺毛的手有一瞬间的停滞,像刚才的侍女长那样,重新打量自己的女儿,最后慢慢地笑了:“几年不见,你的脾气和说话的语气都冲了不少。难道是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所以能跟我当面叫板。”
玛丽安娜终于直视母亲的眼睛,然后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要是敢跟您叫板,就不会向您求救,然后跟卢修斯回来。”
要知道玛丽安娜可是坐拥三座城市的富婆,哪怕她脱离了阿基奎女大公的掌控,也能靠城市的税收和年金过得顺心如意。
就算阿基奎女大公想要“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女儿,玛丽安娜也有足够的筹码去找一个阿基奎女大公惹不起的靠山。
然而在如此优势下,玛丽安娜依然选择顺从阿基奎女大公的意愿。
毕竟别人有可能把她坑了还不吐骨头,而阿基奎女大公就算坑了她,也会仁慈地留她一命。
这就是外人跟亲妈的区别。
“你总是这么知情知趣,知道在适当的场合里,显示自己的‘调皮可爱‘。”阿基奎女大公貌似抱怨地感叹道:“要是你的哥哥和父亲有你一半的善解人意,我们家也不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面对母亲的抱怨,玛丽安娜也十分贴心地反驳回去:“如果父亲大人有我一半的善解人意,他或许就不会半入赘到阿基奎,然后为此后悔至今日。”
被噎了一下的阿基奎女大公将膝盖上的小狗放到地上,然后对玛丽安娜的话表示赞同:“你说的没错,你父亲当年要是没有被情绪左右脑子,就不会半入赘到阿基奎公国,然后扒着我过上养尊处优的日子。”
说到这儿,阿基奎女大公还喝了口茶,半带侥幸道:“我唯一庆幸的便是你父亲尚有一份理智与责任心,没有用我的钱去养他的情妇和私生子。”
就像阿基奎女大公婚前就生下卢修斯一般,卡尔达伯爵在给长兄接盘前,也跟一位乡绅的女儿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罗曼史,并且对方至今还是卡尔达伯爵的情妇,与之在伯爵领有一个小家。
阿基奎女大公毫不介意卡尔达伯爵跟另外的女人生有子嗣,欢度时光。毕竟他们结婚前就互相表明自己只履行政治联姻的基础义务,尤其是在阿基奎女大公无法生育后,卡尔达伯爵除了偶尔过问两个孩子的状况,便不再与阿基奎女大公同房,甚至在玛丽安娜第二次议亲前,卡尔达伯爵便搬出了妻子的宫廷,跟自己的情妇还有私生子们隐居在伯爵领的小村庄里。
对于玛丽安娜而言,一年都见不了几次面的卡尔达伯爵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虽然他对两个婚生子的疼爱与关注度远不及他看着长大的私生子们,但是搁在阿基奎女大公眼里,只要他不拿自己的钱去养情妇和私生子,只要他不把私生子们带到她面前勉强晃悠,那么卡尔达伯爵就是跟情妇生一个足球队的孩子,也不干阿基奎女大公的事。
当然,以伯爵的年金与领地收入,是绝不可能养太多孩子。
尤其是卡尔达伯爵一直希望他的私生子们得到上流社会的承认,所以在他们的教育上投了很多钱。这也导致卡尔达伯爵在私生子们懂事后,一直过得很拮据,甚至需要靠“敲诈”那个让他接盘的大哥,来维持伯爵的体面生活。
更让卡尔达伯爵生气的是,都是私生子出身,凭什么卢修斯过得那么风光,而他最珍爱的孩子们却只能蜗居在乡下。
对此,卡尔达伯爵的情妇也曾委婉暗示自己的情人去找阿基奎女大公谈条件,但是一想到妻子的尖酸刻薄与强大气场,卡尔达伯爵便发怵地连进入阿基奎宫廷的勇气都没有。
第15章
“你父亲,算了,不聊那个令人扫兴的男人。”阿基奎女大公近年对卡尔达伯爵的态度越发得不耐烦,盖因她从探子那儿得到一些让她不快的消息,所以跟卡尔达伯爵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除非是逢年过节,否则阿基奎女大公都不会给卡尔达伯爵写信。
玛丽安娜觉得卡尔达伯爵也不想收到阿基奎女大公的信,毕竟谁愿意经常被提醒自己是赘婿。
“您叫我来总不会是为了聊家常吧!”玛丽安娜记得阿基奎女大公不是喜欢家里长,家里短的人。还是说三年不见,阿基奎女大公已经到了念旧的年纪。
不过这话要是敢说出口,玛丽安娜就别想完完整整地离开阿基奎女大公的书房。
“跟你聊了这么多废话,也该步入正题了。”阿基奎女大公撑着下巴,眼珠子在玛丽安娜的脸庞上游移着:“索林斯那儿传来消息,说是你的姨母已经怀孕了。”
听了阿基奎女大公的画,玛丽安娜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然后被母亲逮了个正着:“别告诉我你对索林斯的理查德余情未了。”
玛丽安娜第一次订婚时只有七岁,而年纪是她两倍大的理查德已经是个少年,所以两人的相处并不愉快。
因为玛丽安娜的内芯是个成年人,而索林斯的理查德正处于叛逆期,所以两人陷入了互相嫌弃的怪圈。不过在外人看来,这也是他们感情好的“佐证”。并且连阿基奎大公都觉得玛丽安娜应该会对索林斯的理查德余情未了,毕竟她当年就是被年长又桀骜不驯的奥布斯达国王所吸引,然后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
“我只是感叹理查德是个连自己都能牺牲的狠人。”玛丽安娜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倒是让阿基奎女大公摸不准玛丽安娜是否对理查德余情未了。
“姨母都快五十岁了,这个年纪怀孕真的没问题吗?”玛丽安娜年幼时差点被过继给无子的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并且她跟理查德的订婚协议里,就明确了玛丽安娜对布列塔尼亚的继承权,甚至阿基奎女大公还为此签署了一份在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去世后,即刻生效的继承权降位法案,以保证玛丽安娜能越过母亲和同胞哥哥,成为布列塔尼亚的第一继承人。
然而这些条约都在索林斯的理查德解除与玛丽安娜的订婚,并且拿到教皇的赦免令迎娶了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后,便被人选择性地遗忘了。
老实说,玛丽安娜都不确定这些条约在她跟理查德解除婚约后,是否还具备法律效应。
不过看阿基奎女大公的态度,玛丽安娜不用猜就知道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的怀孕状况并不好,导致一些人为了布列塔尼亚的归属问题,直接翻出几年前的条约。
“你也知道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的身体从未好过。”阿基奎女大公忆起往事,更是觉得自家就是一地鸡毛:“如果不是那些贵族们不想在你的外祖父去世后,让你的外祖母插手布列塔尼亚的政权,也不会轮到我那个病怏怏的姐姐继承爵位。”
用玛丽安娜的话来说,布列塔尼亚的前任公爵,也就是她的外祖父完全是靠婚姻改变命运的奇男子。虽然这话搁在男人,尤其是一位大公爵的身上不免有些奇怪,但事实就是如此。
前任布列塔尼亚公爵的第一任妻子是个靠钱买爵位的女商人,依靠庞大的财富改变自己及其后代的阶级,并且令布列塔尼亚公爵有钱组织军队,能够跟自己的封建主——索林斯国王公开叫板。甚至差点脱离索林斯王国,成为继阿基奎后,又一个大公国。
然而前任布列塔尼亚公爵的第一任妻子并不是个长寿者,甚至她的独女也是个病怏怏的身体,所以为了国家利益与血脉延续,玛丽安娜的外祖父跟阿基奎大公国的统治者联姻,然后在第二段婚姻里多了个女儿,也就是玛丽安娜的母亲。
按理说,血统论的支持者们会让布列塔尼亚公国的贵族们难以接受一个商人女儿成为他们的统治者,但是出于对第一任妻子的愧疚,以及对布列塔尼亚统治权的担忧。玛丽安娜的外祖父还是力排众议地让长女成为第一继承人,然后拱手让出了次女的归属权和命名权,以求与第二任妻子,也就是玛丽安娜的外祖母达成和解。
虽然一些好事者总爱脑部阿基奎女大公跟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的矛盾,可事实上,这对相差十岁的异母姐妹真的没多少矛盾。
毕竟玛丽安娜的外祖父再婚时,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的母亲早就去世三年,所以不存在婚内出轨或是其它的感情纠纷。
况且玛丽安娜的外祖母也是个相当高傲的女人,一个能与奥布斯达的玛丽女王成为挚友,并且生出阿基奎女大公的女人,怎么可能去自降身份地为难一个丧母的小女孩。
哪怕布列塔尼亚女公爵跟继母没有多少感情,但也称得上相敬如宾。毕竟在阿基奎女大公出生后,布列塔尼亚女公爵便很少见到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妹妹,甚至在玛丽安娜的外祖父母相继去世后,这对幼时不常见的异母姐妹反倒亲近起来。
因为阿基奎女大公的身体原因和她在两性问题上的偏向性,所以在玛丽安娜出生后,性格并不强硬的布列塔尼亚女公爵曾提议过继妹妹的小女儿,然后让玛丽安娜嫁给索林斯的理查德,以完成布列塔尼亚跟索林斯的彻底合并。
搁在旁人眼里,这或许是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在军事上的软弱和在国事上的愚蠢。但是阿基奎女大公很清楚布列塔尼亚的人民已经累了,无法像几十年前那样,随着布列塔尼亚公爵南征北战。
要知道阿基奎大公国积蓄了几代的力量才从坎特罗独立出来,成为能与王国谈判的大公国。而布列塔尼亚仅凭一代统治的力量,就像完成阿基奎大公国一百年的事业,无疑是痴人说梦,容易步子大了着拉跨。
尤其是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的身体和性格并不支持她成为一名强硬的统治者,所以她只能在自己可选的范围内,挑一条让大部分人受益的和平之路。
然而索林斯还是没能给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安排的时间。
玛丽安娜能想象姨母跟索林斯的理查德的婚姻,绝不是痛苦所能描述的千疮百孔。
但是她更没想到的是,这段婚姻所留下的后果,差点引发了多个国家的内战。
第16章
“您现在抱怨没有继承到布列塔尼亚的爵位,是不是太晚了些。”玛丽安娜自誉不是个笨蛋,至少她能肯定自己的智力在亨利之上,所以阿基奎女大公提点到这儿,她便猜到母亲大人的真正意图:“姨母会死在生产上。”
阿基奎女大公注意到女儿用的是肯定句,所以勾起一抹欣慰中略带讽刺的笑容:“你觉得索林斯的理查德会让她活下来吗?他连等你长大都做不到,更不会理会我姐姐的死活。”
玛丽安娜倒是不感到意外,因为她早就知道理查德是个狠人,只是……
再看一眼阿基奎女大公的表情,玛丽安娜总觉得这事远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只是姨母一个人死在产房里吗?”
阿基奎女大公在玛丽安娜打量她的同时,也在观察女儿的表情:“你觉得呢?”
母女两有着相同的绿眼睛,只是阿基奎女大公的眼睛在书柜的阴影下显得更为浑浊:“理查德肯定希望去母留子,但是别人不一定会这么想。”
阿基奎女大公很清楚那些向上爬的野心家早已做好了践踏伦理道德的准备。尤其是在贵族头衔有定数的情况下,一个公爵位,而且还是不亚于大公位的公爵位,足以让相当一部分人为之疯狂。
“我很了解那些人在想什么,毕竟在卢修斯出生以前,我也是被觊觎的爵位通行证。”阿基奎女大公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为布列塔尼亚女公爵惋惜一秒,但很快,这份惋惜就被她对家族未来的担忧所取代:“如果只有我姐姐死在产床上,那么理查德就能通过摄政的方式彻底吞并布列塔尼亚,不过要是一尸两命。”
阿基奎女大公故意停顿了一下:“要是布列塔尼亚女公爵一尸两命在产床上,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
“反正不会是我们。”玛丽安娜知道她们一家都是布列塔尼亚爵位的潜在继承者,但是索林斯的理查德,乃至那些想要拿下公爵之位的布列塔尼亚贵族们,都不会让阿基奎大公国的王室成员轻而易举地如愿以偿:“如果姨母真的一尸两命,那么最好的情况是由您来继承布列塔尼亚公爵之位,最坏的情况便是各方势力为了布列塔尼亚的归属权直接开战。”
玛丽安娜掰了掰手指,列出有可能为了布列塔尼亚归属问题发起战争的国家:“索林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奥布斯达与坎特罗,乃至更远的东西部国家和北部国家,也有可能横插一脚。”
毕竟是为了国家利益,所以不管用什么样的下作手段,都能被冠上大义的名分。
然而面对玛丽安娜的回答,阿基奎女大公却是出乎意料地否决道:“你忘了这件事里有个最大变数。”
“我跟理查德订婚前的条约?”玛丽安娜只能想到这一点。
“不,是教皇。”阿基奎女大公的脸上浮现出难以捉摸的表情:“你以为我让卢修斯成为圣殿骑士之首,是为了他的前程和你的未来?”
阿基奎女大公说到这儿还给自己点了根烟,让玛丽安娜觉得她是在耻笑自己。
“教皇那个吃公攒私的老狐狸才是最预估的因素。”阿基奎女大公吐出一口烟雾,隔着朦胧的氛围盯着玛丽安娜逐渐变得浑浊的绿眼睛:“在他看来,让你继承布列塔尼亚公国最符合他的利益。”
“如果在布列塔尼亚女公爵一尸两命后,出现多国僵持的局面,那么最好的情况就是以你跟理查德订婚前的条约为借口,让你越过我和亨利去继承布列塔尼亚公国。”
说到这儿,阿基奎女大公还貌似贴心道:“我想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啧!”玛丽安娜不耐烦道:“这可真是我最近听过的,最让人生气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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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母亲大人聊完了?”玛丽安娜一出阿基奎女大公的书房大门,便遇上了等待已久的卢修斯。
兄妹两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脸上看出极力隐藏的不爽之情。
“我都从书房里出来,那肯定是跟母亲大人谈完了。”玛丽安娜走到卢修斯身边,示意他给自己腾点窗台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