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姐，干什么火气这么冲，大老远就听在喊。”小谭勾着嘴角走进来，不软不硬打了断她的话：“什么鸡毛令箭，什么官儿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说我呢。”
  真把话挑明了，赵静茹气势倒弱下来，“周总我没有说你的意思，你也知道做销售的不容易，改来改去的万一人家不高兴不买了……”
  小谭毕竟是宋御执的秘书，赵静茹也不敢太落他的面子。
  “不买就算了，林氏也不是靠谁高兴了赏两个钱养着的，谁也甭跟我这儿充大爷。”他笑笑，“吴姐你是咱们公司的老人儿了，这些年为了公司也算劳苦功高，林氏越来越正规，你应该高兴才对。”
  “我和小夏在你面前都算后辈，有什么做的不合适的，你多提点多担待，千万别给我们扣帽子，不然我就只能请宋总来亲自给您赔不是了。”
  软硬兼施，说的赵静茹有些发懵。虽然小谭是派过来学习的，但也是二少爷的特助。
  赵静茹自然不敢得罪他，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小谭有点压不住嘴角，清一清喉咙微笑，“那加油吧。”
  小谭专业基础扎实，在宋御执手下就经验十足，做事又认真严谨，工作很快就上了手。然而尽管她已经十分注意沟通，放缓节奏，很快也得了大家的青眼。
  但也很快引来了赵静茹的嫉妒，原本就有问题的文件还让夏语冰拿给林萧然。
  下一秒，骂人声林萧然从办公室传了出来。
  本来林萧然就对这个硬塞给自己的人看不顺眼，宋御执手下的人，送到她公司来，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宁安然眼圈慢慢红了，咬着嘴唇不吭声。
  林萧然见不得女人这样子，声音有点高，“说话。”
  夏语冰越是不想哭，眼泪越是往外跑。她抬手不停去抹，为了不出声，嘴巴抿得像个河蚌。抽泣都憋在胸腔里，单薄的身体一抖一抖。
  软硬兼施一番话，说的林萧然没了脾气，悻悻拿合同去改了。
  小谭把夏语冰回办公室，半天没想好说什么。他很有些过意不去，说了给她当后盾，却没能态度强硬地护在她身前。
  两人一同来到林萧然身边，美名其曰是学习。夏语冰被派到了秘书组，而他反而是闲职。
  职场不是儿戏，他现在也是寄人篱下，对这里的人说得太过分了，也会影响后面的计划。
  但这一切，单纯的夏语冰能否理解呢?
  “谭特助，刚刚给您添麻烦了，我很抱歉。”夏语冰倒先出了声，眼里满是真诚的歉意。
  小谭有点意外，他还以为夏语冰会有情绪，自己少不得要安慰几句，到底是他放在心.上的人，他下意识地就把她当成了娇娇女。
  他笑，“你道什么歉，又不是你的错。”
  夏语冰摇摇头，“不能自己解决工作上的问题，也没能很好地控制情绪，让领导操心，就是我的错。”
  她看着小谭的眼睛，满脸认真，“您放心，我一定下不为例。”
  小谭被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得血气上涌，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下班后，夏语冰激动的给宁安然发了微信：【安然姐，一切顺利！】
  宁安然攥着手机，心里也是满满的感动：【辛苦了，并肩作战，加油。】
  小谭看着夏语冰心疼得要死，寄人篱下的，什么都不能做，他烦躁地拿出烟来叼在嘴上，皱眉盯着她。
  夏语冰拍了拍他的头，语气温柔：“小傻子，别担心了。”
  一个月后，林氏的商标注册得到国外个几千万美元的大项目，公司上下十分振奋。
  签约仪式前一天，林萧然加班到深夜，将已与对方达成一致的合同逐条看了又看，保证万无一失才打印好放进抽屉里，准备第二天签约时使用。
  签约会上，林萧然和甲方代表握手，合影，谈笑风生。
  今天钱千顺一反最近不冷不热的态度，对他们十分热情支持。
  林萧然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警觉。
  林萧然的秘书把合同书拿过去，双方签字盖章后就生效。
  落笔前，钱千顺突然不易察觉地露出一丝微笑。
  这么重要的场合出了岔子，甲方大发雷霆，林氏集团承担全部后果，接着便气冲冲地走了。
  已经傍晚六点，会议室里一片低气压，无关人员都悄悄地撤了。
  秘书还在一遍又一遍核对手提电脑里的合同版本，大脑一片空白，下产门地念叨:“怎么会这样.....我打印完了还看n遍...”
  林萧然坐到她身边，若有所思道:“你别急，把打印后的事情和我说一下。”
  “我昨晚打印完就把文件锁在抽屉里，今天.上午拿去找您过目，遇见了赵静茹让我先放下她仔细看，签约时她直接拿到会场去…”
  秘书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不敢置信地看向林萧然，又急忙去翻那份出错的合同，然后视线停在装订处，“我的打印机有问题，打出来总有一条细细的线，我当时还庆幸装订进去看不到....可是你看...她把合同书放到林萧然眼前，“这两页是没有的。”
  林萧然似乎并不惊讶，轻哼了一声，长睫下目光莫明得意。
  他站起身迅速拿过合同，笑道:“抱歉，我想起当时有个技术指标是后确定的，我再确认一下。”
  知道他一定是察觉了什么不寻常的情况，顿时紧张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林萧然，飞快回忆自己可能哪里出了差错。
  林萧然从来没有那样信任和依赖一个人，像是战场上的士兵，信任与自己背对背迎敌的战友。
  宋御执翻看了合同，深深看她一眼，对日方代表道:“非常抱歉，合同里知识产权条款有问题，签约恐怕需要推迟。”
  甲方虽面露不悦，却并不见几分惊讶，显然是早就知情的。
  甲方代表离开了，秘书赶紧拿过合同来看，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一全部设计图纸和工艺流程要随设备交付，专利权和技术秘密双方共有...
  这是甲方最初提出的条款，非常不利于中方，她早就改掉了，怎么签约的时候又变回这个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