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茂举手发誓：“我如果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我嫁给你，你会把自己的东西都给我？”杨黎目光锐利地盯着刘茂，似乎他有半句假话，她就会翻脸无情。
  刘茂迟疑了片刻，想到失败的下场，狠了狠心：“我的当然都是你的，只要你肯嫁给我……”
  杨黎果决道：“我明天就和甄鸿铭离婚，你立马跟我结婚。”
  刘茂惊声：“你疯了？”
  “怎么？我跟你结婚，你不该高兴吗？”杨黎扯唇，讥讽道：“你之前都是骗我的？”
  “不，不是。”刘茂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我只是觉得你太心急了，现在离婚，你得不到甄鸿铭的东西，太不划算了。”
  “嘉宝是他唯一的儿子，就算我离婚了，老东西的家产也是嘉宝的。”杨黎手指蹭去他下巴上的口红，意味不明道：“我想到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应该有生理需求。以后说不定会嫁给你，既然是迟早的事情，不如早点嫁给你，免得你被外面的野花迷了眼。”
  刘茂看着她嫩白手指上的口红，脸上烧得慌：“行，你明天离婚，我们下午就打结婚证，我的东西全都放在你的名下。”
  “好。”杨黎上前抱住刘茂，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按照你们说的在他身边放了东西，因为这些东西把他抓进去了。我今天得到消息，下个月就要开庭审案。到时候我会出庭作证，当初他强迫我一事也公布出来，足够他判死刑。”
  刘茂心里一紧，她是真的狠，之前的证据甄鸿铭最多就是无期。
  他突然明白过来杨黎为什么急着嫁给他。
  这是怕公布出来，名声受损，自己不肯娶她。
  现在只有结婚才能稳住杨黎了。
  杨黎退开之前，在刘茂脸颊轻轻亲了一下，羞涩道：“你明天打扮得好看一点，下午三点我在民政局等你。”
  “好。”刘茂喉结滑动，抓住她的手腕：“今天别回去了。”
  ?
  江蜜和甄秀珠回了甄家，两个人出门之前，杨黎都没有回来。
  甄秀珠拎起一个包：“蜜蜜，我带你去找一个老爷爷。他以前是我爷爷的战友，应该可以让你见到萧厉。”
  “你爸爸的事情找过他吗？”
  “没有打扰他老人家，毕竟已经退下来了，手里没有实权。”
  江蜜点了点头，随着甄秀珠一起去拜访一位老首长。
  她们来到大院，站岗的哨兵拦下她们。
  甄秀珠自报家门：“同志，我是甄鸿铭长女甄秀珠，来找杨老首长。”
  哨兵进去通传，不一会儿出来，给江蜜和甄秀珠的登记，带领她们两个人进去。
  江蜜跟在哨兵身后，来到联排小屋前。
  她看见一位青年搀扶一位拄拐杖的老人从屋内走出来，老人满头白发，右眼球被摘下来了。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步伐也不太稳。
  哨兵开口道：“老首长，这二位是您的访客。”
  第240章 见萧厉
  杨老首长抬头望来，看见两个眼生的小丫头。
  江蜜看到老人的一刹那，心中陡然生出敬畏之心。
  他的身板直挺起来，穿着军绿色衣服，那一只独眼炯炯有神，身上似有一股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来的威严气势。
  甄秀珠上前问候：“杨爷爷，我是秀珠，甄石松的孙女，不知道您还有印象吗？”
  杨振海笑声爽朗：“记得，以前随你爷爷来过我这儿。”
  “杨爷爷，今天我们来打扰您了。”甄秀珠挽着江蜜的手，介绍道：“这是我的好朋友江蜜。”
  “你们到屋里坐。”杨振海示意私人医生先扶他回屋。
  私人医生扶着杨振海坐在沙发上。
  勤务员连忙给几位倒水，端上瓜果。
  江蜜将手里的水果递给勤务员，这是她来的时候，特意支开甄秀珠，去僻静的地方从空间拿出来的。
  勤务员接过水果，离开了屋子。
  屋子只剩他们三个人。
  甄秀珠直接道明来意：“杨爷爷，我爸爸进去了，我朋友的爱人因为他受到牵连。她特地从南县赶到京市，想要见爱人一面。我实在没有办法，才来叨扰您。”
  “你家的事情我昨天刚刚听说，鸿铭一向爱惜羽毛，不应该会犯错。”杨振海叹息道：“你爷爷为人很耿直，对待子女都很严厉，我相信你父亲是被冤枉的。我让他们通融一下，你们见他们一面问清楚缘由，下个月开庭的时候，可以给他洗清罪名。”
  甄秀珠愣住了，没想到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她感激道：“谢谢杨爷爷。”
  江蜜端起一杯茶水，递给杨振海：“谢谢杨爷爷。”
  杨振海接过茶杯，双手在抖动，茶水荡出来一点。
  他喝了一口，江蜜接过茶杯放在茶几上。
  “人老了，不中用了。”杨振海拿出手绢擦掉手背上的茶水：“你们别太客气，平时只有勤务员在我身边，没有小辈来找我聊天。你们既然来了，今天就留下来吃中饭再走。”
  “您一点都不老，看见您身上的气势，能够想象出您以前在战场上英姿飒爽的模样。”江蜜知道他手抖，可能是抗战留下的后遗症。
  杨振海高兴极了，嘴上谦虚道：“我开始参军的时候，差点就牺牲了。被人一枪打在腿上，从山坡上摔下去，后脑勺着地，砸在一块尖尖的石子上，流了一大滩的血，他们大概以为我死了，全都转移阵地。
  敌人还没有杀完，我怎么能死呢？后来被一个参谋长给救了，我才有幸看见抗战胜利的一天。”
  江蜜听到杨振海的话，轻描淡写的几句，但是可以感受到战争的残酷。她看着杨振海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去了一趟房间。
  不一会儿，她看见杨振海从房间里出来，胸口别满了勋章。
  江蜜诧异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老人在向她们展示功勋，忍不住弯唇一笑。
  简直太可爱了。
  心里那种酸酸涩涩的感觉，一下子淡去了。
  杨振海看着两个小丫头崇拜的眼神，骄傲地挺了挺胸膛：“我一般都不给别人看。”
  站在门口的勤务员忍不住看杨振海一眼，心里腹诽道：别人一般也不会上您这儿来，来的人谁没看过？
  “这是我们的荣幸。”江蜜眼睛水亮，好奇地盯着勋章：“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多勋章。”
  杨振海眼睛更有神采了，立即打开话匣子，一个勋章一个故事，绘声绘色地讲述当时的场景。
  江蜜听得津津有味，偶尔还搭上一句话。
  杨振海很乐意给江蜜解惑，说得格外尽兴过瘾：“别人都不爱听我说这些，一见我说当年的事情，全都逃了。”
  他看向江蜜的眼神，变得格外慈祥：“你这个小女娃很对我的胃口，以后没事儿，可以经常来坐一坐。”
  “我觉得特别精彩，听得热血沸腾，很多时候我都很紧张。但是更多的是对英雄们的钦佩和敬仰之情。如果没有你们这些英雄，也就没有我们如今平静富强的生活。”
  江蜜眼眶湿润，即便是在后世，她每次听见奏国歌，都会忍不住眼眶酸涩。
  杨振海看着江蜜红了的眼眶，看出她是真的爱听，不是因为奉承他，对江蜜的好感倍增。
  吃完饭，她们便告辞离开。
  江蜜询问甄秀珠：“老爷子没有亲人吗？”
  她感受到老爷子的孤独，她们离开的时候，他眼睛里的光彩都淡了。
  “杨爷爷没有结婚，所以无儿无女。我听爷爷说过，他的脑袋受了伤，忘记了很多过去的事情。
  他身上有一块手绢，上面有女孩子的名字，他猜测自己是有未婚妻或者媳妇，所以不愿意接受组织安排对象。
  他担心对象还在等着他，他若是另外找了，那就成了负心汉。组织有想过给他找，不知道他是哪里人，无从找起。”
  江蜜对老爷子更多了一份敬佩。
  她们先回甄家，等杨老爷子安排去见人。
  两个人一进甄家的门，刘妈立即迎上来，焦急道：“大小姐，夫人跟老爷离婚了，收拾行李搬走了。”
  甄秀珠大吃一惊：“离婚了？甄嘉宝呢？”
  “离了。少爷被一起带走了。”刘妈恐慌道：“刘茂来接她走的，听说两个人要打结婚证，她不会是想要害死老爷吧？”
  甄秀珠心里也慌了，六神无主地看向江蜜。
  江蜜眉心紧皱，难道杨黎没有怀疑刘茂？反而还被刘茂给哄住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大了。
  她安慰道：“你别担心，等见到你父亲，你再问他。”
  甄秀珠点了点头。
  下午的时候，老爷子的警卫员来接她们去见甄鸿铭和萧厉。
  甄鸿铭和萧厉却拒绝见面。
  这回就连江蜜都慌乱了，不知道甄鸿铭和萧厉想干啥！
  想要见他们的话得等开庭了。
  江蜜煎熬的等待半个月，整个人胃口不佳，人都消瘦了不少。
  开庭的这一天，她和甄秀珠早早地到了法院。
  江蜜看见从车里下来的杨黎，抿了一下嘴唇，这段时间杨黎和刘茂见张卫国更加密切。
  刘茂的高档小汽车，一连卖了十几辆，整个人都如沐春风。
  他看见甄秀珠的时候，刻意停下脚步：“老同学，你别这么傲气，求别人的时候，不如好好求求黎黎，说不定她就高抬贵手，救你的爸爸。”
  刘茂转头看向杨黎，咧嘴笑道：“黎黎，你说是不是？”
  杨黎知道刘茂这是故意羞辱甄秀珠给她出气，勾着唇角道：“是啊，你跪着求求我，说不定我不让你爸死刑，留他一条命，让他无期好了。”
  “谁求谁还不一定。”江蜜冷笑道：“你们省着点口水，等下留着求情，别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
  “我们走着瞧。”刘茂认出江蜜是萧厉的女人，讥诮道：“是我求情，还是你给萧厉哭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