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作者:飞翼      更新:2023-04-16 14:56      字数:6231
  这一耳光下去,胖猫仔儿猛地跟着捂住了自己的脸。
  看起来就很疼啊。
  纤纤少女差点儿被扇飞了好么?!
  “罢了,回头我亲自与表哥说,”庆德长公主对阿昙动手仿佛习以为常,看着阿萝伏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出来,俏丽的面容都扭曲了,却不以为然,只拉着吐出一口气后抓着头笑了的阿昙温声道,“在宫里,且宽和些,别叫她连累了你。”
  叫她说,阿昙如此虽有些暴烈,然而旁人都侮辱到面前,还不能一个耳光抽上去,那才是叫庆德长公主看不起,此时摸了摸阿昙的头发,她转身与沉静地看着眼前一幕的两个青年抱歉地一笑。
  “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去吧。”林萧对阿昙骤然发难并无厌恶,此时看都不看用期待的目光求自己给她做主的阿萝,只对庆德长公主温声道。
  “叫王爷与……世子看笑话了。”阿昙出了太后宫中,竟是个快人快语的性子,就指着妹妹与二人说道,“以德报怨不是我的性子,这丫头毁我,我不出了这口气,真当我好性儿的了!”她拍着胸口笑嘻嘻地说道,“如今可好了,这口气儿出来……”
  “行了,越说越得意。”庆德长公主恐广宁王与林萧不喜,急忙拉住她,对着兄长笑了笑,匆匆地拉着她走了。
  一侧跟着庆德长公主前来的宫女儿却捞起地上的阿萝,径直往宫外去了。
  若是叫人看见这女孩儿脸上的伤,再说一说这伤是因阿昙而起,只怕后者的名声就要坏了。
  “很舍不得么?”元湛默默地站了一会儿,见怀里的胖猫仔儿仰着小脑袋向着庆德长公主的背影痴痴看着,就跟看不够似的,不是自己按住它,只怕都要跟人跑了,顿时脸色就很不善了起来。问完了这话,见胖猫仔儿装听不见,毛耳朵扑棱扑棱地,还举着爪子对林萧殷殷叫唤,冷哼了一声,将这猫仔儿搂得更紧了。
  谁都不给!
  “那玉牌……”林萧目光敏锐,见隐在阿眸胖嘟嘟的小脖子里的玉牌正是皇帝的贴身之物,心里就对这猫仔儿的受宠程度有了一个敏锐的认识,又见元湛的态度不对,仿佛松开这胖猫仔儿就跟活不了了一样,看着自己的目光如同防贼,不由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有些怪?”他的目光落在被搂得翻白眼儿,伸出爪子对自己伸来仿佛是在求救一样的胖猫仔儿的身上,只觉得这个动作十分熟悉,竟心头莫名地一跳。
  想当年他顽皮的妹妹叫气得要死的广宁王提着回家教训的时候,对着他这个兄长就是这么个动作。
  可怜巴巴的。
  林萧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有些恍惚的笑容来,心里有些明白为了元湛对这猫仔儿不同了。
  真像啊。
  看林萧看着自己,眼角闪过了一丝明亮的泪光,阿眸颤巍巍的小爪子猛地停住了,心里有些难过,突然小小地叫了一声。
  元湛迟疑了一下,l松开了手,就见这胖猫仔儿跳进了林萧的怀里,拿毛茸茸的小脑袋拱了拱这秀美青年的面颊。
  林萧忍不住搂紧了这个软绵绵的小身子。
  见美人儿对自己有意,胖猫仔儿贼头贼脑地往元湛的方向看了看,瞅着这家伙没注意偷偷伸出小舌头舔了美人儿的脸,美得直哼哼。
  “够了。”忍着气儿心里数着数儿,等了一会儿,觉得这抱得够了,元湛这才上前将胖猫仔儿提出来搭在自己的手臂上,见林萧有些不舍,那猫仔儿还在嗷嗷直叫,就跟恶霸拆散了一对儿小鸳鸯似的,只恨这胖猫仔儿气得浑身发抖,到底转身就走,只留着林萧怔怔地想了一会儿,跟着他大步一同往书房的方向去了。
  回了书房,就见嘉靖侯正在敦促学生写字,见了林萧不过是微微颔首,又见元湛抱着胖猫仔儿出现,也不管,由着这俩无视课堂纪律的家伙偷偷躲在了最后头。
  看着这些少年写了字,嘉靖侯看了看天色,只叫休息一会儿,自己带着儿子往一旁说话。
  见这是课间了,可以吃点儿点心溜缝儿,胖猫仔儿方才还有些小哀怨的心情顿时就快活了起来,小小地叫了两声,叫元湛把自己的点心盘子端上小书桌,阿眸陛下蹲坐在点心一旁,甩着尾巴低头啃点心,又见此时元德元恕兄弟俩往自己的方向来了,还殷勤地给自己扒果子皮儿,小胸脯就挺了起来,一边吃点心一边欣赏都很好看的皇家少年,正心里美,就见那个方才嘲讽它的那个傲气的少年慢慢地过来。
  胖猫仔儿偏了偏头,十分疑惑。
  “你们怎么能给它吃这么乱七八糟的?!”见元德不仅给胖猫仔儿吃果子,还什么点心不管好坏都往猫仔儿的嘴里塞,这少年就皱眉,有些傲气地说道,“猫是不能这样养的,这些吃多了,伤了它的康健可怎么办?!”他覰着嘴角抽搐地看着自己的元德,眼角高挑四十八度,下巴颏儿对着太子殿下哼道,“猫是要精心照料的,你们这样粗枝大叶,只会害了它,真是没有常识!”
  “你说怎么养?”胖猫仔儿就这么养大的,还活蹦乱跳的一点儿毛病都没有,元恕就忍不住不服气地问道。
  这货是来拆台的吧!
  “总之,不许你们这样胡闹!”这锦衣少年俯身,在元德瞠目结舌里就将胖猫仔儿抱起来了,挠了挠这猫仔儿的小脖子,又轻柔又熟练,见这猫仔儿舒服得直哼哼,迟疑了一下,自阿眸毛茸茸的小脑袋一直摸到了尾巴尖儿,之后,便继续皱眉道,“这皮毛怎么不水润?平日里,你们怎么照料的?”见阿眸伸着爪子拍着自己的手,便微微颔首道,“倒是平和,性子不错。”
  拍人的时候还记得将小爪子缩进肉垫儿里。
  元湛对窃笑着偷偷摸了这少年白皙的手背几下的胖猫仔儿已经无法忍耐,恐继续坐在这里得送这猫仔儿去见祖宗,冷哼了一声,起身愤愤地走了。
  元德哀怨地看着胖猫仔儿对那个总是一脸傲气的少年哼哼唧唧的耍赖,就见这少年犹豫了一下,转身对自己说道,“明天,我把我家的那只带进来,它们一起玩儿,也不孤单。”
  虽然这家伙的样子傲气了些叫人不大喜欢,然而除了这个倒是都能忍耐,况看在大家都是一个姓儿,元德强笑着应了,又在这少年不赞同的目光里给阿眸吃了点儿肉干磨牙,这才默默地回到座位去读书了。
  广宁王爷出去顺了会儿气,这才回来,待嘉靖侯面色不改地回了书房叫众人继续读书,之后下课,便带着胖猫仔儿往皇后的宫中去了。
  元德元恕自然亦步亦趋地跟在胖猫仔儿的尾巴后头走,待到了皇后的宫中,就听见里头有少女的清脆的说话声,如同珍珠落玉盘一样清脆明快,想到这大概是早上动了手的那个少女阿昙,阿眸的眼睛顿时亮了,催着元湛往里头去了,就见皇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一旁沈妃静静地坐着,看着阿昙说笑,看着这个女孩儿的目光十分和气,脸上的笑容也真诚许多。
  那少女脸上神采飞扬,却并不越矩,叫人看着就喜欢。
  阿眸也喜欢这样说笑无忌,还敢动手的姑娘,真是特别合心意,趴在元湛的怀里目光炯炯。
  “你这个侄女儿,倒是个有趣儿的,咱们都要笑坏了。”皇后刚刚听阿昙说了一个笑话儿,这抹着眼睛与微笑的庆德长公主说话,就见两个儿子回来了,便笑道,“今日囡囡在学上有没有吃委屈?”
  她也不管儿子,只看着元湛怀里的阿眸,见它跳出来一头滚进了自己的怀里,就跟久别重逢似的欢腾,也顾不得旁人了,紧紧地抱住胖猫仔儿,低声说道,“可叫我想坏了,担心你过得不好,心里都不安稳。”
  朕的日子过的真不错,书房真是秀色三千呐。
  阿眸陛下吧唧一口亲在了皇后的脸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
  “臣妾瞧着,囡囡今日很快活。”沈妃也在看着阿眸,见它活蹦乱跳的,便在一旁掩唇笑了,又见阿昙看着胖猫仔儿的目光十分喜爱,心里就微微满意。
  能对动物露出善意的女孩儿,可见心性,也叫她放心些。
  因想到了这个,沈妃意味深长的目光就落在了儿子的身上,见这傻小子正呆头呆脑地看着胖猫仔儿傻笑,一点儿都没有看见一旁侧坐的小姑娘,沈妃柔和的嘴角猛地一抽。
  儿子好色叫人发愁,可是不爱美色,也叫做娘的睡不着觉啊!
  元恕正兴致勃勃地看着胖猫仔儿撒娇,迎面就对上了老娘那双幽幽的眼睛,摸不着头脑地偏了偏头。
  看起来就很蠢。
  沈妃心都要叹出来了,与看过来的皇后彼此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之后,便与元恕和声问道,“今日,你的书学得如何?”见元恕脸色一垮,显然遭到了非人的虐待,恐他说出不那么高大的话来叫阿昙看轻了他,沈妃顿了顿,见阿昙对皇子们进来连个眼神儿都没有,眼睛都落在猫仔儿的身上,深深地感觉到皇子不如猫,只不得不在一旁闻声与阿昙说道,“囡囡平日里趣事很多,只叫我这个孽障知道的最多,与三姑娘说说?”
  “趣事?”阿昙眼睛亮了,头一次目光落在了一旁的俊朗的少年的身上。
  “趣事?”大皇子呆头呆脑地问道。
  ☆、第42章
  阿眸陛下正享受头一次下学之后的爱的抚摸,听到了沈妃这话,歪了歪小脑袋。
  它看到了沈妃娘娘明亮得叫自己猫躯一震的眼神儿!
  不知怎么的,胖猫仔儿觉得自己懂了,往下看去,就见阿昙眼睛里都能放光,元恕正在一旁努力地想着胖猫仔儿干过的所有的缺德事要跟同样喜欢这猫仔儿的小姑娘分享一下,阿眸陛下甩了甩自己的尾巴,微微颔首。
  一个明快秀丽,一个俊朗高大,天作之合么。
  “还做过什么呢?”此时应了沈妃的话,正给阿昙说一说想当初胖猫仔儿是怎么偷偷往皇帝的书房去,叼走了皇帝最喜欢的那只鹦哥儿放生了一下,气得皇帝几天吃不下饭的坏事儿,顺便又说了说这胖猫仔儿上树掏鸟蛋给自己解馋,却叫鸟爸鸟妈叼贼猫叼得从树上滚下来砸在了正仰头吟风赏月的皇帝的脸上,正说得阿昙眉飞色舞,看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挺着小胸脯好生骄傲的胖猫仔儿眼睛放光,就突然顿住了,叫阿昙一下子就急了。
  元恕咳了一声,看着两个人越来越近的距离,头一次面对儿女孩儿有点儿脸红。
  说得兴起离得近了,他才发现,这小姑娘挺好看的么,瞧瞧那小鼻子小眼儿的。
  特别是这小姑娘身上没有叫自己打喷嚏的香味儿,叫自己觉得挺舒服。
  “殿下?”阿昙见元恕低着头拿脚碾着地面不说话了,不由疑惑地唤了一声。
  “这个,我得再想想。”元恕含糊地说道。
  胖猫仔儿干过的坏事儿不少,可是,有许多不能和这么纯洁的小姑娘说呀。
  那什么皇帝陛下沐浴想要“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贼头贼脑叼走人家的里衣什么的,可怎么开口呢?
  “你喜欢囡囡,我囡囡瞧着也喜欢你。”皇后今日叫庆德长公主带着侄女儿入宫,又叫沈妃作陪,就是为了元恕的亲事。
  阿昙的祖父刚刚升了陕甘总督,况皇帝对这个总督大人的评价很不错,只要不是个蠢货,只要在外地经营几年有了政绩,就能回转京中入六部,那时起码是个尚书,若是再能入阁,就前程不可限量。
  皇后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不会为了压制庶子就叫他娶提不上台面儿的媳妇儿,叫她说,元恕也是养在自己的面前,不管怎样,都不能叫他不和心意地娶亲。
  况若是心怀叵测,难道娶一个不好的媳妇儿就能压制得住么?
  因心中存了要结亲的想头,皇后看阿昙只觉得十分喜欢,况已经听宫中的宫女说起这小姑娘不是一个烂好人,由着旁人作践,那一个耳光清脆响亮,也叫皇后对阿昙生出了许多的满意,此时又见元恕的耳根子红了,就知道有谱儿,便将怀里装着乖乖巧巧的胖猫仔儿递了出去,看着这猫仔儿伸出小爪子抱住了阿昙的脖子,就与惊喜的少女温声道,“你们亲近,就在一处玩儿,叫……大皇子看顾就好。”
  “多谢娘娘。”阿昙早就想抱抱这个胖嘟嘟的猫仔儿了,此时惊喜地感激道。
  庆德长公主冷眼旁观,嘴角就露出了放心的笑容来。
  阿眸陛下本担任着很艰巨的使命,此时夹带私货摸着小姑娘的胳膊与脖子,尾巴兴奋地甩动。
  元湛面无表情,已经放弃了生气。
  “我,我能给它吃东西么?”阿昙见这猫仔儿抱着小肚子可怜兮兮地哼唧,觉得这大概是饿了,便与元恕怯生生地问道。
  刚刚在书房服侍祖宗吃了点心的元恕沉默了一下,微微点头。
  “囡囡吃什么呢?”看着桌上的点心,阿昙迟疑地问道。
  “它,它什么都吃,胃口可好了。”元恕偷偷地看了一眼阿昙,见她笑靥如花地对自己点头,之后取了桌上的点心掰开分成小块儿喂给张着嘴等待投喂的胖猫仔儿,听着她笑问好不好吃,只觉得心口发跳,一股热血从心里窜起。浑身发烫。
  元德跟兄长感情很好,看了元恕这个模样,脸上就露出了一个坏笑来。
  春天来的这样快,真是叫太子殿下心中感慨呀。
  这个人类小姑娘真是特别地贴心,给阿眸陛下服侍得特别舒服,特别是服务周到,给陛下喂水的时候还知道吹凉,就叫胖猫仔儿满意极了。
  “这孩子,日后跟着你住?”见阿昙模样里带着天真明快,笑靥如花的模样,皇后与沈妃相视而笑,便与一旁饮茶的庆德长公主问道。
  “舅父带着表哥往陕甘上任去了,您知道,那儿虽好,然而初来乍到,她一个小姑娘也无人精心照料。”
  这就是睁眼说瞎话了,作为一方总督,家里的丫头难道少了?不过是庆德长公主见阿昙今年已经十四,恐在地上上寻不着好人家儿,因此带入京中为她谋划终身,有她长公主的身份在,又有祖父身为总督,阿昙的身份自然体面,没见连太后都动心么,此时庆德长公主见皇后颔首,便笑道,“只是我自个儿,都恐照顾不到。”
  “小孩子家家,一个人到了京中,可怜见的。”皇后也睁眼说瞎话,说得阿昙跟小白菜似的可怜,口中轻叹了一声,便温声道,“她这样讨喜,我也喜欢,平日里你只带着她来宫里走动,一处陪着我说笑,这日子也过得快活些。”说完,皇后的目光就飞快地在竖着耳朵偷听的元恕的身上耳朵,慢悠悠地说道,“他们一般大的年纪,在一处玩儿,也说得上话。”
  之后,又问阿昙的起居饮食,十分用心。
  庆德长公主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然而她也愿意侄女儿联姻皇子,可比承恩公府那糟心的地儿强多了,急忙应了。
  阿昙又不是个死人,见庆德长公主的笑容意味深长,又感觉到手臂上叫胖猫仔儿戳了戳,顺着毛爪子就见到元恕看过来的眼神儿,顿时脸上就红了,抱着胖猫仔儿侧过身子,敛目去不看元恕。
  见她害臊了,元恕抻着脖子张望了一下,就见胖猫仔儿从这少女的肩膀探出头,对自己扬了扬小脖子。
  尊贵的皇子大人不得不对祖宗拱了拱手,无声地央求了一下。
  龇牙咧嘴地显示了一下自己的地位,阿眸陛下觉得很应该叫小弟看看自己的手段,急忙拿小脑袋拱着阿昙的脸,四只小爪子一同发力拼命折腾,叫她不得不抱住了自己,往一旁的元恕问道,“囡囡这是何意?”
  “它喜欢你。”元恕见她跟自己说话了,急忙目光灼灼地说道。
  他也喜欢!
  “既然喜欢,就在一起玩儿就是。”庆德长公主见阿昙不过是少女的羞涩,并无厌烦,嘴角露出了笑容,温声道,“若再多忌讳,难免有些刻意。”
  “是。”阿昙抱着这胖猫仔儿,偏头想了想,就觉得自己有些矫揉造作,又见元恕对自己咧嘴笑了,自己忍不住了笑了起来,去了方才的羞涩,依旧是明快爽利的笑容,抱着阿眸就与元恕说道,“殿下若是愿意,就与臣女说说囡囡的故事。不知为何,我格外喜欢它。”
  她从前也养过白兔乌龟啥的,却都觉得不如这胖猫仔儿叫人打心眼儿里喜欢,看着它乖巧的模样,阿昙便感慨地说道,“又乖又可爱,真的很难得。”
  胖猫仔儿乖么?元恕想了想,认同地说道,“要不然,怎么这么叫人喜欢呢?”
  这两个因胖猫仔儿已经说到了一处,元德在一旁看着,又见兄长难得地露出了欣喜与快活,自己心中也高兴起来,见广宁王元湛坐在一旁揉着眉心,一副精尽……疲惫的模样,太子殿下觉得应该与王叔送些爱与关怀,急忙在一旁问道,“王叔休息得不好?”他迟疑了片刻,便轻声说道,“虽王叔于政务上有许多的要事,然而身子骨儿最重要,可不好这样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