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作者:荷仔      更新:2023-04-16 15:47      字数:4172
  许久后,薄欢只盯着那照片没翻页。景盛耐不住好奇,在她耳畔问,“看什么呢?”
  薄欢只是看着年轻时候的景盛出神,四下无人被他一问有些面红耳赤,胡乱地找着借口。“我怎么没见过他?”
  她手恰好指着那种老照片,盛伊父亲的那张。
  景盛眼珠都泛起了冷意,而低头侧脸的女人毫不知情。他沉默地压制内心翻涌的憎恶,语调轻缓怕泄露的情绪吓着她。
  “他叫盛青山,去世十几年了。”盛老爷子的养子,把我妈送到景启山炕上后被景启山派人做掉的男人。
  景盛只说了剪短的一句,面无表情地将那一页翻过去。
  **
  不愉快的插曲盛伊不会去提,更何况父亲当初那件事确实太过分,虽然不知道景盛是否知道这些往事,但……
  因为还记得景盛早些年住在盛家时爱吃什么,她换了衣服亲自进了厨房。
  那段时光算是他们最亲密无间的了。景盛虽然喊她‘大姐’但更多时候表现的如同大男人,不管在哪里都将她和小珊护在身后,模样斯文但性格阳光,勾了不少家少女的心呢……
  盛伊不知道景盛在景家遭遇了致使他性格大变,也不奢求他还能和以前一样,惟愿他眼下和薄欢好好过日子,这样也很好了。
  没多久,四人便在餐厅入座。老规矩,薄欢坐在景盛左手边。
  薛子阳因为被盛伊训斥过所以正处于反思状态,安静吃饭。薄欢安安静静地动筷,景盛也没说话的意思。席间安静的可怕,没人出来打破沉默。
  “腰果炒虾仁很好吃。”薄欢朝盛伊方向开口,许是太久没主动找人说过话,她说完后才抿了抿嘴,弯起的弧度也算是个笑容了。
  “是吗?”盛伊自然欣喜的接话,殷切推荐男人刚动过筷子的菜,“那尝尝小盛喜欢的松鼠桂鱼。”
  薄欢望向银盘里外脆内嫩.色.香味俱全的鱼并没有什么胃口,但还是伸筷子夹了点到碗里。
  坐在她身侧的男人眼里看不清情绪,勾着双筷子说道,“这道菜是大姐亲手做的,味道一如从前,口感不错。”
  盛伊笑意更浓,也越发期待薄欢会不会喜欢,“小欢喜欢吃鳜鱼吗?”
  透着酱香却掩不住肉丝里的腥味,刚入口就有股生吃鱼肉的恶心感,薄欢没忍住酸水涌上。
  “呕呃,唔!”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回来迟了
  放假快乐
  ☆、50|50
  058
  景盛牵着她走出医院,细心地将她衣领合上了些,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只抽了半根的烟盒丢进垃圾桶内。
  门口一股寒冷的湿意扑面而来,夹杂着暮春泥土气息,并不怎么好闻,却难得没有打扰男人的好心情。
  他接过司机送过来的伞,将一直没开口的女人往怀里带了些,“阿欢,走了。”
  跟布娃娃似的木然上车,薄欢耳畔全是那声‘…恭喜景太太,你怀孕了…’
  她怎么可能怀孕,不,是怎么能怀孕?她不要肚子里有奇怪的东西,不是景盛的她不要,这样对阿盛太不公平了,为什么!
  车门合上时,薄欢猛地打开另一扇,她作势就要冲下去,却被一只手按住肩头,愣是将脚踝已经被雨水打湿的她扯回座里。
  薄欢扭动胳膊挣了挣。
  男人手上的力道很大,见她挣扎索性将她拖到自己胸口处箍住,“做什么?”
  “我。”薄欢不知道怎么来开口,毕竟她有那么多年处于笨蛋状态,最近好起来后努力地去学会懂事。此时,她很清楚自己被许昊天强/暴后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是件很耻辱的事情。
  不仅仅是耻辱,对景盛而言……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她人生这么悲剧,从小到大,好不容易在阿盛身边尝到了幸福的滋味,这么快就要失去?
  薄欢已经绝望的内心连最后一抹光亮都看不见,她听见崩溃的声音,从医生宣告她怀孕那一刻起。
  景盛一直望着她脸上细微的情绪变动,余光瞟见雨被风斜吹进来,不一会儿薄欢裤腿就湿了。他皱了下眉伸手过去,却被她用手拦住。
  “怎么了你?”他不解的问。心中疑惑,该说的刚才在医院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薄欢摇头,她推开景盛再度想下车时,被男人用手一带,扑倒在真皮座椅上。
  她下意识扭头躲避沉下脸来的景盛,错开他逼人凌厉的目光。
  男人用双手将她按住后,才对坐在前面的人开口,“去附近商店买点新鲜的梅子。”
  不过是找借口打发人,司机也嗅到车内诡异的气氛,连忙撑伞跑开。
  果然,只剩下两人时,景盛盯着她侧脸瞧,没一会儿薄欢就闭上沁出水来的眼。
  “阿盛,我还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小心翼翼的开口,斩钉截铁的语气。
  扣在她肩头的手用了些力道,他没给出回应,依旧是出了神似的望着她清丽的侧脸,比以前瘦了许多。
  “真的无法容忍他在我肚子里长大,我一想到这个孩子是许昊天留下的,我就想死,他就像是证据一样,无时无刻不再控诉着我被,被!”
  薄欢用手抚住半张脸,张口就咬住自己的掌心堵桩强/暴’两个字。
  景盛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
  “没关系,我说过的。”他举止温柔,将她被咬住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另只手极轻地将她眼角的湿润抹去。
  他继续道,“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生下来也没关系,那时候我当孩子的爸爸。”
  “不,不是这样!”薄欢疯了似的摇头,终于对上了他幽深的双眼。
  她只看到了怜惜,而愧疚往往就是怜惜的一种,薄欢没看懂这个男人的眼神,其实还有一种暗搓搓的喜悦。
  “阿欢乖,”景盛尽可能地将她扭动挣扎的身体拥紧,“别动,医生说过流产会很痛,而且对你身体不好,比起你伤身,我更愿意养大这个孩子。”
  在医院,薄欢在他怀里痛哭流涕时稀里糊涂地答应过生下孩子,从医院出来那阵冷风吹醒了她。就算再疼,也不能让景盛替一个强/奸犯养孩子,她已经给景盛戴了绿帽子,不可以一辈子对不起他。
  “我不怕疼,真的不想要。”
  女人唇瓣翕动,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打在车窗上,朦胧的夜/色将人和事都模糊了。
  “阿盛,”她抱住男人的胳膊,抽泣声渐渐被压制住,突然说起不相关的话来,“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傻子,如今终于可以和正常人一样活着,能和你结婚真的很幸福。”
  景盛嗯了声,这句话他爱听,油然而生的一种成就感在压抑的氛围里让他忍不住勾起唇。
  “可我却怀了别人的孩子。”陡然一沉的话后,薄欢蜷缩起小身板,再次扭头面向没有景盛的地方喘息,“我只想给阿盛生孩子啊,我恨我自己,更恨肚子里的孽种。”
  最后一个字吐完,她狠狠地咬住下唇,扬手攒拳,抡圆胳膊朝肚子打去——
  景盛见状,心下一惊,急忙拦住她的胳膊!
  无力挣扎的她只能蜷在座椅里痛哭,口里偶尔说出的话也不缺乏孽种这样的字眼。
  这个词,景盛不喜欢听。
  因为景启山有段时间喜欢这样骂他,他也觉得自己是孽种,肮脏下贱的印证。但他的孩子不是,薄欢怎么可以这样肆意辱骂他们的孩子?
  没有丝毫预兆,薄欢只觉得景盛抱她身子的手一松,顷刻就被两根指头精准地掐住她瘦尖下巴,使劲将她拽起来顶在座椅里。
  四目相对,女人闪烁泪花的眼有晕开的光圈跳跃,看不清楚男人此刻模样,但再迟钝也感受到迎面扑来的寒气。
  景盛没什么表情地动手撩开她衣摆,直接用手按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笑着问道,“孽种?”
  薄欢扭腰挣了些想避开那只陌生的大手,自那件事后她讨厌触碰,尽管不排斥景盛,但这种环境下让她觉得男人好陌生,特别是他的手,又冷又心惊!
  “怎么可能是孽种呢?”他自问自答式的笑,钻进去的手动了动,“毕竟你是我妻子。”
  “别这样阿盛,”他手还没拿出,女人不舒服地挣扎,“放开我。”
  她表情不像是作假,所以景盛本就暗沉的眸子一瞬间没了丝毫感情光彩,冷测测盯着想反抗的女人。
  “真就不想要我们孩子?”
  如果薄欢那时候能挺清楚这句话,也会省去这句话后紧随而来的一场折磨。
  “不要,就算死我也不会要这个孽种!”她果断回应,毫不犹豫。
  “呵。”景盛失笑,他想点支烟,遗憾的是从知道阿欢怀孕了他就将整合烟丢了,毕竟他想当个好爸爸,和景启山不一样。
  “这样吧,”他叹了口气,食指在她眼角来回滑动,就跟抚摸文物般珍惜,“我跟你说件事,也许说完孩子就没了。”
  不是第一次骗薄欢,却比任何一次都要炉火纯青。
  对上薄欢怔住的表情,他笑了下后不着急说,却直接做。
  ……
  雨下得更大了,落在漆黑奢美的车身上,从顶盖慢慢地滑下来,在车窗停留,不肯流走。
  路边的灯在夜里亮起,明亮的光芒在雨水里也变得柔和,灯下似起了雾般,在被冲洗干净的车窗上投出明亮的光影,看不清里面的暧.昧场景。
  灯光给风吹雨打的有些发颤,跳跃的光线下,车身也跟着震动颤抖,一动一动的有趣极了,轻快欢愉的节奏。
  ……
  冒雨出去买青梅的司机掐算好时间赶回来,也不知道平日里看起来恩恩.爱.爱的景先生和景太太今天是怎么了。
  他故意雨中散了会儿步才回去,时间应该够先生和太太处理好了吧,毕竟景先生办事儿干净利落,速度快。
  却算错了一件事,男人在某些事情上不适合速战速决更不适合一个字——快。
  司机拉了下车门,发现被锁上,正纳闷时手触电般一颤,惊得他连忙松开手,瞪着那辆车错愕不已!
  刚才是车动了吗?肉眼几乎可以见的震动,饶是他再笨也不会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连忙转身当路人,在激怒景先生前悄悄离去。
  车内,男人白衬衣堪堪地挂在身上,长裤半挂在长腿的膝盖处,他精瘦的躯干霸道压着身.下红了眼的小女人。
  “身体多少是喜欢的,不是吗?”
  跟陈述事实般说完这句,他毫无顾忌地折起她的小身板,继续方才的事情,
  奄奄一息的女人除了本能的娇.喘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想质问景盛为什么要这样。这样的他很可怕,令她回想起那晚上的可怕经历,人影不由自主的重叠。
  “可你嘴巴不老实,喜欢就抱紧点。”他坏笑地将头埋在她布满绯.色的颈子里。
  不可否认,迎着灯光,她能清楚地望见景盛那张脸,心头的惊恐和害怕渐渐消退,她身体诚实地给出最原始的反应,也接纳着他的热情。
  如他所言,心难受的快要窒息但身体却第一次这般舒服,莫名的刺激。
  ……
  电闪雷鸣,白刺刺的闪电像是要劈开黑暗的云层,再一声电闪雷鸣里,薄欢害怕地躲进他怀里,出于害怕她挣脱开被制压的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和以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