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打了个哈欠，“会不会太麻烦了？”
  “没事，我都到你住的这边来了，我开车呢。”
  “你还要多久？”
  林素翻了一下电脑，“十分钟就写完了。”
  “行，那你写完就下来，我在之前那个停车的地方等你。”
  林素坐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看了旁边的苏泽瑞一眼“今天麻烦你了，苏泽瑞。”
  苏泽瑞看着林素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你辛苦了，很快就回家了。”
  林素头靠着椅背，“不急，慢点开，注意安全。”
  到了林素租房的楼下，苏泽瑞看着已经睡着的林素，他下车绕到副驾驶那边，刚打开门，林素就醒过来了，
  “到了吗？”
  林素睡了一会就缓过神来，清醒了一些，她爬楼梯的时候问苏泽瑞，
  “你到了怎么不直接叫我？”
  苏泽瑞摸了摸自己的脸，等林素进了屋，他才说：“我本来想背你上来的，看你那么困。”
  林素倒了杯水给苏泽瑞，她举着自己的杯子，看着他，“你是不是也看了《流星花园》之类的电视剧？”
  苏泽瑞喝了口水，感受林素好奇的目光，他别过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说话。
  林素紧紧地跟着他的视线，林素围着苏泽瑞绕了一圈，苏泽瑞看林素这么好奇，就有些无奈地说：
  “是看了，很多人都在说，我无聊就看了看。”
  林素站在他面前，“看了就看了，干嘛那么害羞。”
  林素又喝了一口水，坐在沙发上，“好久没看到你那么害羞的样子了，逗逗你。”
  苏泽瑞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他走到林素面前，“快点休息吧，今天很晚了，你明天还要早起。”
  林素点点头，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我马上就去洗漱了，你也赶紧回去吧，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林素一直站在窗边，看着苏泽瑞离开才去洗漱。
  “老师，6床病人是昨天晚上急诊收治进来，就诊时坐卧测量心率增加至每分钟116次，血压则下降了15个单位。”
  林素抱着厚厚的一叠病历夹跟在带教医生的后面，边走边说着昨晚上新收治的病人情况，
  “急诊初步判断是上消化道出血。”
  带教医生站在6床病人前面，向林素伸出右手。
  林素一只手抱着病历夹，另一只手从中间抽出一份递到带教医生右手上。
  带教医生看完病历后，又把病历夹还给林素。他检查了一下病人情况后，对林素说：“你等下给他开点善宁。”
  林素把病历夹按顺序塞回手中，并点头，“好的，老师。”
  查完房，林素拿着自己的小笔记本开始翻看带教医生的医嘱，并快速地写着今天的病历。
  “林素，今天下午继续跟我进手术室。”
  带教医生看着林素，“怎么样？可以在手术前完成工作吗？”
  林素回头给了带教医生一个眼神，又转头看着电脑屏幕，“当然可以。”
  在胃肠小组实习的两周里，林素快速地成长着，她开始慢慢找回曾经的手感、技巧，以一种在外人看来惊人的速度熟悉着外科的一切。
  到了实习的结束前的最后一个手术日，带教医生依旧带着林素上了手术台。
  林素站在手术台前，手术室里的冷光灯打在她的身上，带教医生站在主刀的位置上，看了林素一眼，
  “今天你来划线，可以吗？”
  “可以。”
  林素拿过护士递来的手术划线笔，在患者的腹部划了一条线，带教医生站在一旁看着，
  “画得不错，位置准备，满分。”
  这台手术做的一台阑尾炎手术，带教医生切开后，看着一旁的学生，“你去替换林素拉钩，林素你过来。”
  带教站在一旁，举着手看着林素，“你今天来找阑尾。”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林素，“你可不可以做到？”
  林素给了带教医生一个肯定的眼神，“可以。”
  手术室的其他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用眼神传递着自己的情绪。
  林素游离着各种组织，其他人则紧紧地盯着林素的动作，
  “老师，找到了。”
  带教医生挑了挑眉毛，“林素，可以啊，每一次都给我惊喜。”
  “下一步怎么做？”
  “切断阑尾系膜进行结扎，钳夹阑...”
  带教医生看着林素信誓旦旦的模样，“行，既然你都知道接下来你来，我帮你站台。”
  林素也没有辜负带教医生的期望，一直非常顺利地完成了手术，从找到阑尾，到关腹缝皮全部都做得十分标准。
  今天的手术，让林素一直保持着一种高昂的情绪，离开手术室，回到办公室，她坐在窗边反复回忆着今天让她上手的那台手术。
  带教医生回到办公室，看了一下手机的信息后，就看见林素难得地在发呆，
  “林素，明天下午做完测试后，就要换小组了吧？”
  林素脸上带着一丝不舍地点头说：“是的，老师。”
  带教医生下着医嘱，“林素，你是一个很有外科天赋的学生，千万不要因为自己的性别给自己设限。”
  “能把你带到这个程度，我也算没亏对你称呼我为老师了。”
  林素有些感动地看着带教医生，她知道带教能带着她不停地上手术，也是顶住了压力的。
  她一旦出了什么差错，她的带教医生也要承担责任，
  “老师，谢谢你。”
  带教医生笑着说：“客气了，小林，接下来的实习也要加油啊。”
  就这样林素在胃肠小组的实习就结束了，她做了手术的消息飞快地在普外科传播开来。
  林素小组的其他几个人，拿到出科小考的成绩后，就有人谈论起此事，
  “林素太狠了，她就是不是人啊。”
  之前在办公室泌外科对林素阴阳怪气的男生，拿着自己的成绩单一言不发。
  有人接着话，
  “她现在真的是我们班上的第一名了，陈嘉睿都没能做手术吧。”
  “说起来，羡慕陈嘉睿啊。”
  “怎么说？”
  “听说他们家都是医疗系统的，所以他的带教很多都认识他，挺照顾他的。”
  “切，那又怎样？还不是不如我们林姐。”
  其他人听见他这么说，都用一种怪异地眼神望着他，“哥们，你不会被林素逼疯了吧。”
  说话的人看着其他人，“你们不懂，其他人再厉害有我们林姐厉害吗？”
  “我今天正式宣布林姐就是我的偶像。”
  “你不至于吧？”
  汤杰看着他们，想起之前在泌外科看似跟着主任上了手术台，实际上被主任批了半天的场景，心里也对林素产生了一丝丝的崇拜，
  “林姐，果然是林姐啊。”
  第67章 除夕
  林素在肛肠小组的实习比较轻松, 毕竟距离过年只有一段时间了，这个时候愿意来医院的人相对较少，能择期的手术都选在节后来进行了。
  手里拿着排班表的护士长看到林素，和她说：
  “小林医生, 你第一次实习就要在医院过除夕, 要不要和排班的人商量一下换班？”
  “不过你除夕值班的话, 后面能多休一天也不错。”
  “你看呢？”
  林素从电脑面前抬起头，看着护士长, “没事，排班的老师之前问过我了。”
  “反正我现在家里人都在京市, 就让外地同学除夕休吧。”
  护士长听了点点头, 笑着说：“小林医生是个温柔的人。”
  “我哪有护士长您说得这么好。”
  林素看着护士长离开办公室，回想着自己从护士口中的“小林”，变成了今天的“小林医生”，某种程度上也是她们对她的一种认可了。
  林妈知道林素除夕还要值班, 心疼得不得了，“要不我们除夕那天晚上陪你去医院吃饭？”
  林素摇摇头, “妈, 千万别, 我可不希望一家人过年在医院过。”
  “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就影响到全家人。”
  林素看着林妈一脸不赞成的表情, 她往林妈身边靠了靠, “要不你除夕给我送饭？”
  林妈想了想就点头赞同了林素的提议，她拍了拍林素的手, “你不要工作起来就忙得忘乎所以了，三餐还是要按时吃的。”
  “本来日夜颠倒, 经常熬夜加班, 对身体影响很大, 所以一定要按时吃饭。”
  林素有些心虚地点点头，“妈，我知道了。”
  到了除夕那天，林妈喊林皎给林素送了一桶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