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节
作者:
柳下挥 更新:2023-04-16 19:45 字数:4368
他本意是不希望乐痴遭遇什么不平的事情。
外面的那些人显然是针对乐痴而来,他们也听出了那钢声的优美,于是现在又想来见见那操琴的人是谁。
兰山谷一直在留意着方炎的言行举止,看到方炎表情不悦,笑着说道:“大少不在的这几年,花城出现了一些小孩子。这些年轻人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性子狂妄,嚣张跋扈,经常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他们大概也觉得乐痴先生的琴声优美,就忍不住想要来给她打声招呼。”
方炎点了点头,说道:“希望别让乐痴为难。一心做事的人值得钦佩,特别是全心全意一片痴心做音乐的人——”
“放心吧。”兰山谷笑着说道。“这里是我的地盘,想必他们也会给我几分薄面——”
兰山谷话音刚落,外面的喧嚣声音就已经加大变粗。
“里面的人都死了?快开门,大爷们要进去了——”
“臭婊子,你们开不开门?再不开门我就要砸门了——”
“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我们兰家的地盘——我告诉你们,如果再不开门的话,你们就永远别想离开这蓝山会所了——”
外面的声音传到包厢里面,方炎笑眯眯地看着兰山谷。
兰山谷的脸色阴沉地快要拧出水来,他才刚刚向方炎吹牛逼说外面的那些小年轻多多少少会给他兰山谷几分薄面,结果他们就吆喝着说要砸门要让人永远走不出蓝山会所之类的威胁话——
他觉得自己的老脸火辣辣的疼痛。被外面那些小子给狠狠地抽了好几十记耳光。
“我出去看看。”兰山谷沉声说道。
方炎点了点头,说道:“正好我也准备回家睡觉了。一起去外面看看热闹吧。”
方炎说走,柳树自然也会跟上。
走出包厢,穿过一条弄堂,就看到小院子里面站着一群华衫丽服的年轻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模样看起来都十分的年轻。
因为喝多了酒的缘故,他们站立的姿势歪歪斜斜的,还有一对年轻情侣旁若无人的靠在柱子上亲吻。
在一间屋子门口,站着几个手提酒瓶的年轻人。
他们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还有两个年轻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直接跑过去拍打包厢木门。
拍打不开就用脚踹,哐哐哐的声音不绝于耳。
木门嘎吱嘎吱作响,如果不是酸枝门板结实,恐怕早就被这些人把门板给踢破了。
“一群人渣。”方炎冷声说道。
看到方炎生气,兰山谷的心直往下沉。
他大步朝着事故现场走去,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兰山谷的身材高大,气势十足。说话的声音犹如雷鸣,确实给人极大的威慑力。现场有瞬间的宁静。
但是,当那些年轻人看到兰山谷只是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大块头后,他们就再一次嘻嘻哈哈地笑开了。
“我靠,那个大块头是谁啊?哪里跑出来的疯狗?”
“这哪里是什么疯狗?分明是一头大狗熊——”
“哈哈哈,我认识他——就是那个主动提出来和兰家分家的傻逼——兰亭岳,你的白痴大哥来了——”
兰亭岳站在门口,眼神凶狠地盯着朝着他走来的兰山谷。
第625章 热血刺激的事情!
旧恨未消,又添新仇!
兰亭岳讨厌兰山谷,这种讨厌源于兰山谷以前的优秀和兰亭岳骨子里的嫉妒。只是没想到的是三年前他自出晕招,把自己给活活作死了。
如果他没有脱离兰家的话,花城的这些公子哥谁敢对他有稍微的轻视?
只是因为在家门口的几句闲话,兰亭岳新买的兰博基尼被兰山谷用悍马给撞成了废铁。都不用拖到4s店去修理,因为修车的钱足够再买一辆更好的新车。
如果有机会的话,兰亭岳恨不得把兰山谷的脑袋上套上麻袋狠揍一顿然后丢进珠江里面。
但是,他知道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因为兰山谷太凶猛了。
如果他当真和兰山谷硬拼的话,兰山谷把他的脑袋上面套上麻袋狠揍一顿丢进珠江里面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虽然兰亭岳不喜欢兰山谷,但是他喜欢兰山谷创立的蓝山会所——这里让他有一种安全感。他可以骄傲得意地对别人说这是兰家的地盘。
当然,蓝山会所的工作人员也确实把他当作大爷一般的招待着。
今天兰亭岳正和朋友在外场喝酒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一阵极其诡异的琴声——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听到那琴声之后,在场的所有小伙伴都觉得心里难受的不行。但是,在心情糟糕的时候,他们仍然在期待琴声继续不要停止。
在他们被伤害和在期待的时候,琴声却慢慢地消失不见了踪影。他们只觉得内心充满了遗憾感。
这些年轻人哪里懂得遗憾之美,兰亭岳立即招来和他熟悉的会所小弟,询问他琴声到底从何处传来,会所小弟自然不会对大老板的堂弟有所隐瞒——
于是,兰亭岳就带着这帮子花城的二世主去寻找弹琴的人。
叫门不开,正准备展示自己地恶少作风的时候,兰山谷又鬼一样的出现了——
墨菲定律说你害怕什么就来什么,兰亭岳觉得自己有必要和那个叫墨菲的家伙好好谈谈——
兰山谷走到兰亭岳面前站定,眼神凛冽地盯着他的眼睛。
兰亭岳有些心虚,更多的是气愤。
他觉得兰山谷这样做是在羞辱自己,他是在用气势来压迫自己。
兰山谷不说话,兰亭岳也不说话。兰亭岳固执地和兰山谷对视着,想要用实际行动来向兰山谷和周围的小伙伴们证明:我兰亭岳也是一个铁血纯爷们。
“回去。”兰山谷说道。
兰亭岳梗着脖子,说道:“凭什么?”
“因为我让你回去。”兰山谷说道。
“我不回去。”兰亭岳冷笑连连。“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爸都不管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已经脱离兰家了,离开了兰家你什么都不是——看什么看?你有本事打我啊?”
啪!
兰山谷一巴掌抽了过去。
这一巴掌极其突然,又快又狠。
兰亭岳反应不及,右脸挨了个正着。
他的双脚连连后退,要不是身后有人挡着他几乎摔倒在地。
兰亭岳捂着脸颊刚想回骂几句,兰山谷已经冲了过来一脚踢出。
哐——
兰山谷的肚子中了一脚,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连带着挡在他身后的一个同伴一起滚倒在地上。
两人的身体互撞,兰亭岳的脑袋碰在坚硬的石头台阶上面,额头磕破了一块皮肉,有血丝渗了出来。
垫在他身后的那个同伴更惨,他的半截腰身被石阶给撞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断成两截。
兰亭岳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眼神怯弱地盯着兰山谷,生怕他再一次发飙朝着自己冲过来。
“你敢无故伤人?”一个鼻梁上架着琥帕色玳帽眼镜的中年男人眼神不善地盯着兰山谷。玳瑁有剧毒不能食用,但作药用,其清热解毒之功效可比犀角,是名贵中药,有清热、解毒镇惊,降压之奇效。玳帽做的眼镜可以缓解眼睛疲劳,让人的大脑时刻保护清凉清醒。当然,这种眼镜也千金难求,极其名贵。
中年男人指了指兰亭岳,说道:“这是我兄弟。从来没有人敢伤我的兄弟——”
兰山谷眯着眼睛打量着中年男人,说道:“这位面生的很,是外面来的?”
“魔都陈靖国。”
“陈靖国?”兰山谷认真地想了想,还真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说道:“天都地产的陈家?陈学尔是你什么人?”
“不错。陈学尔正是家父。”
“原来是魔都地产大享的儿子,难怪敢跑到我们花城替别人出头——”兰山谷笑呵呵地说道:“我就是打他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吧?”
“兰山谷,我知道你。之前是什么花城四秀之一,在花城耀武扬威了好一阵子。后来的花城四秀变成了花城四霉,那个什么柳树被人毁了容,整天戴着一张狼头面具跟头野兽一样,人不人鬼不鬼,活得还不如一条狗。还有那个什么江逐流更是一个白痴,被抓进警察局声誉扫地一无所有不说,被告的罪名竟然是毒害了自己的父亲——”
“还有你兰山谷,已经成了整个圈子里面的笑柄。兰家这么粗一棵大树你不抱紧了,竟然做出分家这种脑残的决定。结果呢?从此以后在花城的上流圈子消失,兰家的代言人也变成了兰守诺——除了一个神出鬼没的梅意思,曾经光辉耀眼的花城四秀毁容的毁容,坐牢的坐牢,没落的没落。兰山谷,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在墙上了,怎么还有脸重新出现在别人的面前?”
“就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愚蠢的家伙——兰山谷,你的新主子是谁啊?什么时候让他出来给大家见见?”
“兰山谷,据说你现在哭着喊着想回去?怕是兰家不会再要你了吧?”
“原来他就是那个大傻子啊,我哥哥经常会说起他——好白痴哦——”
不得不说,这个从魔都来的陈靖国对花城四秀的历史还是很了解的。被他这么一分析,围观群众纷纷表示花城四秀的下场确实不怎么幸福。
特别是站在旁边不远处的方炎,更是脸色赤红,就跟喝醉了酒似的。
不管是被毁了容的柳树还是被入了狱的江逐流,都和他有着密切的关系。
而且,柳树现在就坐在自己的身边。被人这么戳穿他被人毁容的事情——你让他们俩以后还怎么做亲密无间的小伙伴?
不,应该说他就是‘悲剧’产生的罪魁祸首。虽然在方火火老师的心里,他只是做了每一个好人都会做的事情:代表月亮惩罚坏人。
甚至连沉下来三年没有在公开场合露头的兰山谷也和他脱不了干系。方炎守孝的三年时间里,是朝炎科技最困难的三年。也是兰山谷最痛苦的三年。
兰山谷和江逐流是朝炎科技的合作伙伴,柳树背靠柳家,无论他的选择是对是错,都有柳家的力量可以依靠。别人还真不能把他给怎么着。
兰山谷是个倒霉鬼。他为了方炎才刚刚和兰家分了家,结果方意行就出了事,方炎这一消失就是三年时间——那个时候,各种各样的敌对势力就出现了,甚至连兰家内部的冷嘲热讽也逐渐抬头。在局势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兰山谷只好缩着脑袋过活,免得自己成为被人围攻的靶子。
三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人,也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很多人以为兰山谷的消失是因为他站错了队,以为他是被兰家所抛弃。
但是他们并不清楚,在这次站队中兰山谷收获了多大的利益——
也正是因为兰山谷的三年沉寂,导致花城刚刚冒出来的那些小年轻就不太把他放在眼里。甚至以前一些都不能和他们四秀相提并论的小瘪三也开始在他面前颐指气使,很是张狂。
陈靖国来自魔都,出身背景不凡。他和兰亭岳在国外认识,回来后更是走动频繁。兰亭岳为了面子不好意思把自己被兰山谷撞车的事情说出来,但是却在众多朋友的面前被自己的堂哥给狠揍了一顿——这当真很没有面子。
陈靖国想要替自己的兄弟出头,那就自然要把兰山谷给狠狠地踩下去。
听了陈靖国的话,兰山谷哈哈大笑起来。
他指着阴影处轮椅上的柳树,说道:“那一位就是你说的人不人鬼不鬼活得不如一条狗的花城四霉之一柳树——”
柳树冷哼一声,对兰山谷的介绍很不满意。
不过,他盯着陈靖国的眼神凶悍无比,就像是一头已经被彻底激怒了的动物。
他可以鄙视甚至辱骂自己,但是不允许别人来鄙视和辱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