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儿，叫孙爸爸。”
  “叔叔。”
  球球儿笑的特别好听，眼睛弯弯的，小手擦着孙乔脸上的汗，像个贴心小棉袄。
  “你爸呢？”
  “在家。”
  “孙叔，这是谁啊。”
  宫占要详细打听一下，收集第一手资料。帮爸爸打败所有潜在的情敌。包括这丫头。扯了扯小女娃的辫子。
  “学校老师陈星的闺女，陈秋，小时候长得太胖了像个小肉球儿，就喊他球球儿。球球儿，这是大哥哥，往后都在家属楼里住着，可以让大哥哥带你玩。”
  捏了一下球球的小腮帮。
  “这孩子早产，明明不到日子呢，他妈在部队探亲大半夜的就要生，我们几个人带着担架冲进卫生所。这小丫头才顺利出生。他妈带着孩子做了随军家属，这丫头就经常出现在训练场地，今年五岁了，几乎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嘴巴甜特招人喜欢。”
  “孙叔，你，喜欢小孩吗？”
  宫占有些不好意思，喜欢小孩吗？会喜欢自己吗？他和爸爸组成一个家的话，不会嫌弃自己是个拖油瓶吧。他知道，这些年爸爸不找人很大一个问题就是怕儿子受委屈。
  “喜欢啊。”
  孙乔亲了一口球球儿，把小丫头逗得嘎嘎的乐，抱着他的脖子撒娇。
  侧头看着宫占，狠狠揉揉他的头发。
  第19章 你认我做干爹吧
  “一看你这样你小时候肯定特可爱吧，你和你爸的关系不错，看得我都羡慕了。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大儿子，我就带你去打球，带你去训练，有假期了带你出去旅游。我觉得你爸对你都不太好，都不管你。你干脆别当他儿子了，认我当干爹吧。”
  宫占还是岁数小，不好意思了，抓抓头发，脸都红了。
  谁不希望有个幸福的家，爸爸严厉妈妈慈爱，父慈子孝的多好，他一开始不也抱着和孙乔打好关系的心思去接近孙乔吗？虽然被他给欺负了。要是，要是孙乔每天给他做饭，和现在一样说喜欢他这个大儿子，那，那就没成见，他做后妈，还成。
  “那样，我就可以让你背着所有行李包。旅行就没有压力了。”
  儿子孝顺，肯定不忍心让爸爸背着几十斤的行李包，都给儿子背，嘿嘿，腾出手来可以拿着食物吃，拿着相机拍照。多了一个免费的仆人。
  宫占狠狠白他一眼，他是白雪公主的后妈吧。
  伸手抱过球球儿。
  “球球儿。小哥带你玩滑板。”
  球球坐在滑板上，宫占推着他围着操场转，小兄妹俩玩的不亦乐乎，球球笑的像个银铃。
  孙乔一屁股坐到操场边，看着小兄妹俩玩，哎，他日后收养孩子的话，绝对收养一男一女，一子一女和在一起就是一个好字。儿女双全啊。
  陈星拎着行李出来，在校区内孩子外头跑绝对不担心跑丢了，校区是最最安全的地方，有过来过去的老师，还有警卫呢。
  一看到陈星，球球儿一把抱住孙乔的腿，小嘴一扁要哭。
  “孙爸爸，我不去，不去。”
  孩子都被扔的害怕了。妈妈不在家，爸爸也要走。
  孙乔看着孩子这样也是舍不得，都是看着长大的。
  “你去几天啊，要不我给你看几天？”
  “军训之后我才能回来呢。球球儿不闹啊，乖，爸爸把你送到阿姨那里，有小朋友和你玩啊。过几天爸爸就去接你。”
  陈星背起行李包，抱住球球，球球儿哇的一声哭了，哭的都让人心酸。
  妈妈不在身边，爸爸又要走，对于几岁的孩子来说，真的太痛苦。
  看着陈星抱着孩子上车，走了那么远了还能听见球球儿的哭声呢。宫占有些失神的看着远走的车。
  “我小时候也这样。”
  宫占坐到孙乔的身边，摸着滑板。
  “从我记事起就没有妈妈。有保姆有爷爷奶奶，我爸一年我才看见一次，前十天我不认识他，后二十天我离不开爸爸了，可他要走了。哭啊，闹啊，长大一点也就觉得无所谓了。错过我幼儿园毕业，小学毕业，打架被喊家长没人去，都无所谓。奶奶也让我爸再找个人，我爸摸着我的脑袋说，亏欠我的多，万一找个人对我不好，他常年不在家我受委屈怎么办？等我长大了我也理解我爸。可是，军人家庭的小孩，真的只是比孤儿好听点罢了。”
  吃饭的时候说这话，是故意让孙乔心疼的，可是现在说这话，就是有感而发了。
  “那你离家出走过没？”
  “没，我爷爷管得严。”
  “那你不如我呢。”
  孙乔点了一根烟，把烟包丢给宫占。
  “现在你也是半大老爷们了，你爸不让你抽吧，你试试，心里不痛快的时候抽根烟感觉挺好。”
  叼着根烟扯松了领带，解开几颗扣子，大大咧咧的往后一撑。
  第20章 爷俩互相打掩护
  “你爸不揍你吧。不管咋说他的教育还不错。我不行，我小那会比你闹得厉害。淘气了我爸脾气暴躁，回家一个月能揍我二十九天。离家出走，和社会上的小混混打架，不好好上学考试考鸭蛋，去哥们家里住。家里没人做饭我就满军区大院的蹭饭。和你这么大年纪胃口很大，总感觉吃不饱，我蹭饭蹭的别人家都害怕了，我能吃掉他们全家的伙食，就自己琢磨着做饭吃。至少你爸现在把你接过来带在身边，我十六就当兵了。到部队谁还把你当小孩啊，谁还让你撒娇啊，都是这么磨练出来的。”
  孙乔勾住宫占的肩膀，揉揉他的头发。
  “大儿子，别怨你爸不管你，他那就是一工作狂，他对得起国家对不起你。他也是有心无力。你要理解他。”
  宫占不出声，从小到大的委屈不和别人说，男子汉嘛，又不是小姑娘，爸爸妈妈疼爱什么的，不需要。
  “宝贝儿子，你这么想，他不是不管你吗？等他老了你不给他养老。”
  “瞎说。”
  宫占噗嗤一声就笑了，不仅要给爸爸养老，还会给孙叔养老。
  “我小时候就这么威胁我爸的，被我爸吊着抽了三个多小时。”
  “那你就是活该。”
  “说句矫情的，感觉自己有时候特可怜是吧。那有啥呀，独立的还早呢。大小也是个爷们害怕这点磨难？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肯定要饿着你不管你锻炼你折磨你啊。从今往后他不管你不怕，有干爹我呢，干爹给你开家长会，干爹带你打球，干爹帮你泡小女朋友。”
  有相似的成长经历，孙乔对这孩子有一股疼惜。他小时候经历的事情不想让宫占在经历。缺爹少妈没人管的滋味真的挺难得。
  “晚上我想吃米饭鱼香肉丝，烧茄子，木须肉。”
  “没问题，干爹给你做。一会咱们爷俩买菜去。”
  宫占笑了，用肩膀撞一下孙乔，孙乔狠狠按一下他的脑袋。唧唧咕咕的爷俩笑的特开心。隔阂消失了，抢篮球被收拾也不生气了，其实吧，孙乔这人吧，还不错。反正宫占是对他有好感了。
  孙乔不知道他这么几句话就把后儿子给收服了。
  “烟真的那么好抽？我看我爸有时候一晚上就两包。”
  “他那是想媳妇儿了。老男人憋得难受夜里睡不着觉，肯定抽烟。”
  “胡说八道，我爸不是那样的人。”
  “等你毛长齐了你就懂了。”
  “切。谁和你似的。”
  “试试呗。”
  宫占好奇，摸出一根烟来，孙乔还给他点上。
  “那个男的不抽烟啊，不嫖不赌还不抽烟，那还叫个男的吗？”
  放嘴边嘬了一口，呛人得很，直接就咳嗽出来了，孙乔大笑出声。
  “小子，你还太嫩呢。”
  “不就抽烟吗？这有啥啊。”
  又狠狠嘬了一口，吸进肺里，刺激了眼睛，赶紧一边咳嗽一边揉眼睛。
  孙乔笑得都快打滚了，往后一仰，看见多了一双皮鞋，两条大长腿。
  “孙乔！宫占！”
  宫城咬着后槽牙吼出两个人的名字，行啊，孙乔，你这是想把我儿子往歪路上带吗？他才几岁你就让他抽烟？
  宫占，你个兔崽子，叛逆期了你什么都想沾？
  坏菜了，他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身后了？
  孙乔宫占吓得快速站起来，立正站好，嘴里的烟都丢了，宫占嘴里还有一口烟呢，闭着嘴巴，烟都从鼻子里窜出来了。
  “孙乔！”
  “到！”
  “关于教唆我儿子吸烟的问题，你写一万字检讨，连同你以下犯上的检查一起放到的我办公桌上。现在负重十公里，再去跑。”
  “报告！”
  宫占一看事情不好，孙叔叔这才跑十公里了，再跑？再累死他。背后抽烟是他和孙叔叔一起干的，不能一直罚孙叔叔吧。
  “说！”
  “孙叔叔刚跑了十公里，再跑十公里身体受不了。”
  好儿子，干爹没有白疼你。孙乔特感激地看着宫占。
  “罚站两小时，动一下一公里负重。”
  “是！”
  如果可以给他一个表情，那就是宽面条的眼泪。
  宫城盯着宫占，捏捏拳头没有动手。
  “一万字的检查，开学考试前五名。”
  “是！”
  “现在，十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