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作者:凤岚      更新:2023-04-16 22:21      字数:7804
  不过,现在前皇后丁慧贤已经被关押起来,还被查出先皇中毒之事是她背后主使的,丁慧贤大概是活不长了,没有丁慧贤在背后支持,萧泽也没有什么威胁可言。所以,萧衍才会如此放心的把萧泽放出来吧。
  看到卫倾城,萧泽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但是看了一眼木寻,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卫倾城自然是明白这一点,她请萧泽坐下之后,让木寻给烧一些开水沏茶。
  好在木寻没有多做停留,立刻转身离开了。
  见木寻的身影消失之后,“卫夫人,你不怕木寻去和萧衍告密吗?”
  “我只是在招待登门拜访的大皇子而已,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吧,木寻也不会因为此等小事去皇上那嚼舌根的。”这一点,卫倾城确实还是相信木寻的。
  萧泽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笑道:“卫夫人心胸宽广,果然是有过人之处,怪不得皇弟最信服的手下竟然也甘愿为夫人肝脑涂地。”
  “大皇子此话实在是太过了,皇上的下属自然是为皇上效力的,我只是一介妇人,怎么承担地得起如此之语。”
  萧泽点头笑道:“是我失语了,望夫人不要责怪。”
  卫倾城细细观察着萧泽,总觉得眼前的萧泽和曾经不羁的浪子形象实在是不同的很,简直判若两人。眼下,刚刚被释放出来的萧泽又忽然间登上她的玉珏宫,其中必定有什么内情吧。
  索性,卫倾城也不再绕弯子,直接问道:“大皇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登上我玉珏宫,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否则,也不会在意木寻的去留。”
  “卫夫人果然聪颖过人,”萧泽也不再绕弯子,“我今日来找你,的确是有一件要事。”
  在想了一会之后,萧泽终于把来意告诉给了卫倾城,原来,他来找卫倾城,是来求助的。前皇后丁慧贤加害先帝,意图嫁祸给卫倾城,导致先帝中毒身亡,已然犯下了弑君之罪,死罪不可免除。
  萧泽虽然知道自己的母后有错在先,可是她到底是他的亲生母亲,萧泽怎么能忍心看着自己的母亲就这样被处死呢。萧泽向萧衍求情,只要萧衍能够放自己母亲一马,他愿意和自己的母亲归隐山林,从此不再出现在萧衍面前,不再当皇族之人。
  可是,萧衍却质问萧泽,当初丁慧贤对他的母亲柳妃下毒手的时候,对先皇下毒手的时候,将弑君之罪嫁祸给怀着孩子的卫倾城时,可曾有过怜悯之心,可曾想过放他们一马?他顾念兄弟之情,把萧泽从狱宫放出,已经是网开一面了,眼下,他是绝对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萧衍心意坚决,萧泽没有办法,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处死,他想到了萧衍十分看重卫倾城,便转而来求卫倾城,希望卫倾城能够帮他一把。
  可是萧泽不知道,现在卫倾城和萧衍之间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恩爱相好,他们之间因为那个死去的孩子,相互冷落,谁都不敢先迈开那一步。
  这一次,卫倾城本可以不理会的。可是,在思忖之后,卫倾城还是迈出了这一步。也许,她是不愿意为自己已经逝去的孩子再增添怨念了,又或者,她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先迈出和萧衍和好的一步,又或者,她仅仅是不愿意看到再有人逝去了。其实,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原因。
  总之,卫倾城还是敲响了皇帝寝宫的大门。
  此刻,虽然是深夜,但是萧衍还是在御书房处理政事一直到现在。自从卫倾城难产之后,萧衍便一直用政事麻醉自己,好不让无限的痛苦蔓延。很多事情他不想介意,可是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他却无法说服自己把一切都看淡然。
  就好像那个不明身份的孩子一样,虽然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可是他的身份却是整个楚国朝廷都不愿意承认的。即使萧衍很想告诉自己,这一切与卫倾城无关,但是从前发生的一切,包括卫倾城失踪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萧衍却无法不去多想。
  萧衍每天徘徊在痛苦之中,也是满满的心痛。而后,夜深人静之际,萧衍的心再也不能集中在奏折之上,他头疼地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太监贵福看到主子如此难过,忙劝他:“皇上,您从下朝之后就一直在看折子,身体怎么受得了,眼下马上就要子时了,奴才求皇上,还是早些回殿内休息吧!”
  贵福苦苦哀求,萧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太过紧张了。想他一路走来,在任何事情上都十分决绝,可是偏偏遇到有关卫倾城问题的时候,却好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徘徊不定。也许,处在爱情中的人总是迷茫的。
  萧衍就带着这样的迷茫回到了自己的殿内,却不想,在门前,却见到了一个袅袅玉立的身影。在同一瞬间,卫倾城回头,与萧衍四目相对。
  两人几乎同是愣在原地的模样,萧衍没想到卫倾城会站在这里等着他,而卫倾城虽然是主动来到这里等萧衍的,可是却也没有想到再与萧衍相见的这一刻,会是如此心跳停止。
  想来,他们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见面了。
  情人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他们明明爱着对方,却因为一些不得不面对的事实,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恩爱。可见,这两个月以来,他们都是怎样度日的。
  此刻,萧衍几步跨到了卫倾城面前,几乎是不可自控的伸出双臂就拥住了卫倾城。面对萧衍的忘情拥抱,卫倾城也没有拒绝,只是身体显得有些冷硬。
  萧衍自然也能察觉出卫倾城的不自然,在紧紧拥抱了卫倾城片刻之后,终于放下了双臂,拉开了一些和卫倾城的距离。可是,萧衍的手却依然紧紧抓着卫倾城的双手,没有放开。
  温暖的气息从萧衍的手上传来,一直蔓延到了卫倾城的全身。卫倾城很久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温暖了,这一刻,她的眼泪瞬间要洒落出来,不过,这样的激动很快被卫倾城压抑住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流眼泪。她的眼泪已经在孩子逝去的那些日子流尽,现在再流泪的话,一切都显得很不值得。
  萧衍自然看得出卫倾城的压抑,他忙将手转移到了卫倾城的脸上,轻轻捧起卫倾城的双颊,担忧而又满是心疼地询问道:“你瘦了,是朕没有照顾好你。”
  “不,我很好。这两个月以来,是我这辈子最安静的时候。因为安静,我有机会想通了一些一直没有想通的事情,现在,我觉得整个人都明白了不少。”卫倾城似乎是发自肺腑地说这些话。
  “倾城,你有什么想不明白可以和我说,我一直在你身边。”萧衍很少说这样的话,但是看到如此黯然的卫倾城,他无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卫倾城听到这样的话之后,整个人却显得有些凝然。她定定地望着萧衍,似乎想要从萧衍的脸上看到内心,最后,她淡淡地说了一句:“你真得一直在我身边吗?”
  ☆、竟是怀疑
  卫倾城是在质问,也包含着诸多怨念。萧衍察觉得出卫倾城心中的委屈,他终于放开了一直紧紧抓着卫倾城的手。萧衍知道这段时间是自己太过分了,他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竟然连一个有力的字都说不出口。
  “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怀疑你。”许久,萧衍终于把心底一直以来的话语说了出来,这是他心中的结,这个结扣着两个月,一直难以释怀,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所以,他才会一直都不敢面对卫倾城,生怕被卫倾城发现了他心中的不安,徒增难过。
  可是眼下,当他终于对卫倾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倒是坦然了不少,也轻松了不少。
  当初,卫倾城在濒死之际,叶倾华对她说的那些话,确实是让她心生绝望。可是正如卫倾城所说的那样,在这段时间里,她想通了很多事情,也包括当初叶倾华对她说的那些话。
  冷静下来,卫倾城能够想到,叶倾华说的那些话很有可能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要让她伤心难过。叶倾华恨她,她能理解,她也不愿意相信叶倾华的那些话。可是,现在亲耳听到萧衍说怀疑过她,卫倾城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
  她将手从萧衍的手中抽出,眼神也变得有些发冷了。她本想转头一走了之的,好在,她还没有忘记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皇上,臣妾来这里,是有事情要求皇上。”卫倾城解释道。
  见卫倾城神情一下子变得如此冷漠,萧衍原本激动的心情也瞬间平静下来。他望着一直没有任何多余动作的卫倾城,才发现她的表情竟然一直都是淡淡的,好像一点都没有波动一样。
  萧衍心中满是不好预感,但还是很坚定地说道:“有何事你尽管说。”眼下,卫倾城终于抢先一步打破了两人冰冷的关系,萧衍自然愿意紧紧抓着这一步,好让两人重回昔日恩爱时光。
  本以为,卫倾城是想要说一些贴心之语,却不想,她一开口便说道:“臣妾斗胆,求皇上收回斩杀丁慧贤的成命!”
  此语一出,萧衍眉头皱起,整个人也瞬间好像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一样,他几乎是确定地说道:“是萧泽对你说的这件事?”
  卫倾城本也不想隐瞒,点头道:“是的,你不给他生路,他自然就来求我了。”
  见卫倾城一脸肃然,萧衍不得不反问道:“难道你这么晚来这里只是为了这件事?”
  同样的,卫倾城依然毫不犹豫地点头。
  这一点头,彻底让萧衍变得狼狈不堪了。他按捺住心中想要咆哮的心情,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他也很坚决地朝着卫倾城说道:“朕只是依照律法行事,并没有什么错!如果你觉得朕无情的话,那也只能怪丁慧贤自己太残暴了,光是她弑君这一条,便可满门抄斩,五马分尸了,如今朕只是让她一个人偿命而已,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朕希望,以后不要再看到你为这样的事情来求朕!”
  萧衍的这一通话显得十分无情,可是也并无道理。其实,卫倾城也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而已,她来这里,紧紧是为了答应了萧泽,就这样而已。
  所以,在萧衍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的之后,她转身就要离开。
  萧衍没想到卫倾城竟然会如此坚决地离开这里,他的眼神充满了暴戾,倏地抓住了即将要离开的卫倾城,质问她:“卫倾城,你到底要怎样折磨我才开心!你为什么要来这一趟,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你如此无情!”
  “皇上,你说我无情,那你呢?”卫倾城没有回头,也没有要留下的意思,她浑身弥漫着痛苦的气息,整个人也几乎要窒息了一样。她无法忘记自己孩子的惨死,无法对萧衍对她的怀疑而释怀。
  萧衍知道卫倾城心中在怨他,可是他想要卫倾城知道,他毕竟是个男人,还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的统治者,他已经为他们的爱情做了最大的让步,他不在乎卫倾城曾经和狄国太子的纠缠不清,不在乎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他最在乎的是,还是她的心到底有没有在他这里。
  可是,这样的怀疑已经让卫倾城难过不已了。她终于转而面对萧衍,继续质问他:“皇上,你知道吗?我一直都相信,你是相信我的,就像我对你的爱一样,你也从来都是坚定地爱着我,信任着我的!可是,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你一直在怀疑我?为什么你要狠心地对我的孩子下手!我没想到,你也把我当成了像丁慧贤一样的对手!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你不惜使用龌蹉的手段,害死了我的孩子,就算他不是你的孩子又怎样,这个孩子是我的命啊!你杀了他,也就是杀了我!这辈子,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说着,卫倾城甩开了萧衍的手,踉踉跄跄的离开了这里。萧衍听着卫倾城的这些话,心中也满是痛楚。原来,她竟是如此想他的,她竟一直认为那个孩子是他杀死的,这一切都变得太诡异了。
  贵福见卫倾城伤心欲绝的离开,害怕卫倾城会出危险,询问萧衍要不要去追卫倾城。萧衍眉头紧皱,脑子也渐渐清晰起来,他摇了摇手,说道:“木寻会照顾她的,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不是玉珏宫,而是坤宇宫!”
  说着,萧衍大步跨走。贵福在后面不做他想,也立刻跟了过去。
  这些日子,萧衍确实是因为卫倾城和孩子的事情受到了严重打击,甚至都忘记了叶倾这个女人原本的恶毒。现在,当萧衍听到卫倾城对他说起这些话的时候,他立刻就想到,这件事和叶倾华一定大有关系。
  现在想想,当时他竟然相信了叶倾华,让叶倾华进入产房。而一切糟糕的事情,也是在叶倾华进入产房之后发生的,萧衍一直都忽视了这些,现在看来,这一定是和叶倾华脱不了干系的。
  一直以来,萧衍因为要彻底除掉叶家在朝中的势力,一直在“欲擒故纵”,让叶如辉和叶倾华肆意放纵了太多,现在看来,他不得不出手制止了。这个“欲擒故纵”让他失去了太多,就算能够因此一举除掉叶家,他也失去了最爱的人,实在是得不偿失。
  眼下,萧衍已经无法再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了,特别是想到卫倾城对他已然心死的模样,他的心就痛苦万分。
  萧衍即刻来到了坤宇宫,这个时候,叶倾华因为听到萧衍的到来,显得十分激动。这段时间以来,她也听说了萧衍和卫倾城之间的关系冰冷,心中自然万分高兴,认为是自己的手段得逞了。
  不过,萧衍一直没有来坤宇宫,也是让叶倾华心中有些忐忑。但是,叶倾华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她便不在乎再继续等一段时间了。叶倾华相信,等卫倾城和萧衍之间的关系冷淡久了,萧衍一定能够回心转意,再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的。
  这一次,叶倾华真得是用尽了最大的手段。她虽然没有要了卫倾城的性命,但是她相信,这样的结果,会让卫倾城更加痛苦。这一次,一定是她赢了。
  所以,当听到萧衍驾临坤宇宫的时候,叶倾华整个人也一下子精神了许多。她兴奋地出来接驾,本是满心欢喜,却不想,一抬头,却看到萧衍阴沉的脸色。
  叶倾华一下子充满了不好的预感,她低着头,没有说话。萧衍却两三步走到了叶倾华面前,一手掐住了叶倾华的脸颊质问她:“倾城生孩子的时候,你都做了些什么!”
  叶倾华被迫与萧衍直视,再加上她本就心虚,目光也变得漂移不定。不过,叶倾华自然是不会承认自己做的那些事的,一直摇头:“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叶倾华,你还在骗朕!”萧衍眼中溢满了愤恨,“当时,朕已经要开始信任你了,可是你偏偏不懂得珍惜,竟然趁机害死了朕的孩子,还对倾城说了一些挑拨离间的话!你别以为不承认,朕就不会追究!你害死了朕的孩子,朕是不会放过你的!”
  叶倾华心惊胆战地听着萧衍这些话,整个人发抖不已。她确实因为萧衍的这些话害怕了,可是,她依然不愿意承认自己做的那些事是错误的,叶倾华不断摇头,不断驳斥道:“皇上,那个孩子不是您的孩子,是狄国人的野种,是卫倾城背叛了你,为什么你还要一直护着那个贱人!”
  “叶倾华!”萧衍真得想要一巴掌拍在叶倾华的脸上,可是,此刻他知道自己动手,只能是脏了自己的手。他用力地推开了意欲抓住他袖子的叶倾华,冷语道,“朕已经给了你机会,可是你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欺君罔上!贵福,把坤宇宫所有的下人都撤走,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任何人走进这里一步,也不许叶倾华走出坤宇宫一步!这里,以后就是禁宫!”
  说完,萧衍气愤地转身离去。贵福照做,撤走了所有的宫女太监,只徒留叶倾华一个人跪倒在地上,不停地大声呼喊着,哀求着,可惜都没有唤回萧衍。这一次,萧衍似乎是真得狠绝到底了。
  ☆、如梦惊醒
  萧衍终于对叶倾华动手,这同样也触怒了叶如辉原本就蠢蠢欲动的心情。在得知自己女儿叶倾华被萧衍禁锢,视如废后的时候,叶如辉也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在朝堂上屡次对萧衍不敬,甚至在话里间还不断表示,如果没有他叶家的话,萧衍也不会有如今坐上皇位的一天。
  对此叶如辉的不敬,萧衍自然是气愤地很。如果不是南宫成在朝堂上为他解围的话,萧衍一定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将叶如辉处理掉了。但是萧衍也深知,此刻叶如辉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与他对抗,这说明他已经有了很强的底气。
  眼下,朝中叶家势力已然盘踞了大半,如果他这一次不能将叶如辉一击击败的话,一旦让叶如辉找到一丝喘息的机会,那么萧家的江山便岌岌可危了。
  南宫成是了解这一点的,他既然已经站在了萧衍的一边,此刻就算是为了卫倾城的安全,他也会支持萧衍的。只是,南宫成也没有想到,叶如辉竟然会真得在朝堂上直接对萧衍不敬,甚至真得把自己当成了萧衍的岳丈,不对萧衍行臣子之礼。还直言道,如果萧衍不恢复叶倾华的皇后之位,那么他也就不顾及与萧衍的翁婿之情了。
  叶如辉如此嚣张,萧衍自然是心情糟糕的很。为了不让自己失去控制,一刀杀了这个罔顾君臣之礼的叶如辉,他只好退而求其次,佯装自己的偷偷早早地下了朝。
  萧衍离开了,叶如辉原本就怠慢不已的脸色变得更加嚣张了,周围不少臣子也纷纷向叶如辉行礼,对叶如辉胆敢公然挑战当今皇帝,表达崇拜之意。更有的臣子直接就说,楚国没有皇帝可以,但是断然不能没有叶丞相。
  叶如辉被众星拱月一样傲然群臣之首,心情自然大好不已。不过,叶如辉也知道,朝堂之上也并不是所有臣子都站在他的一边在,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南宫成的方向,眼中满是蔑视。
  “南宫大人,对于审时度势,你可还是差了不少啊!”说完,叶如辉狂妄地大步离开了这里。
  南宫成自然知道叶如辉话里的意思,一直以来,南宫成都站在了与叶如辉对立的一面,当初的是丁慧贤,现在则是萧衍。不过,南宫成却并不后悔,即使叶如辉再嚣张又如何,这江山始终还是萧家的。
  南宫成对萧衍是有信心的,本来,萧衍也是对自己是有信心的。可是,在经过了卫倾城难产、卫倾城与他渐行渐远这些事之后,萧衍开始不淡然了。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脚步太慢,才会导致让卫倾城受到了这些伤害,也让他无法正视自己与卫倾城感情。
  萧衍称病下朝之后,心情一直不好。他随意在宫中走着,脑子里则是不断浮现这段时间与卫倾城的隔阂,以及卫倾城对他的误解和恨意。萧衍心有所思,脚步也不自觉地走到了卫倾城居住的玉珏宫。
  自从卫倾城难产之后,他再也没有踏入过这里。不是他不想来这里,而是愧对卫倾城。但是,萧衍却万万没想到,卫倾城竟然对他有着如此深的误解。此刻,萧衍几乎是下意识地来到这里,他想见卫倾城,想要和她解释,想要对她说,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他只是太过于在乎她而已。
  萧衍望着玉珏宫的宫门,心中涌过万般思绪,可是他却依然只是静静地站在这里,没有挪动脚步。这一步跨出,到底是太难了。
  直到有一抹凌厉的身影愣在宫门处,而后立刻叩拜道:“奴婢参见皇上!”此人正是木寻,随着木寻发现了萧衍立在门外之后,卫倾城也循着木寻的声音走了出来,看到了萧衍。
  而后,两人对视。木寻知道他们一定需要一个二人空间,便退身离开了。眼下,只剩下了萧衍和卫倾城两个人,两个人也都略带激动之意。直到最后,萧衍首先迈出了这一步,几步跨入宫门之内,紧紧拥住了卫倾城的身子。
  许久未曾触及的温暖,竟令卫倾城整个人都为之一颤。
  萧衍敏锐得察觉到卫倾城的颤抖,他收紧了双臂,仿佛要将卫倾城整个人都揉进他的身体一般。他太久没有与她亲近了,今日一见,竟然再也收不住心底的渴望,他几乎本能地将卫倾城拦腰抱起,大步跨入了玉珏宫内。
  此刻,卫倾城知道自己应该拒绝的。可是,也许她也是从内心渴望与萧衍的亲近,这让她仿佛又重回当初与萧衍的相爱时光。这样的日子实在太过久远了,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很难想像,如果萧衍不主动迈出这一步的话,也许,他们两个人的缘分真得就此湮灭了吧。
  爱情再一次让这个女子失去了理智,这一次,他与她都没有抗拒,紧紧相拥,相互汲取温暖,也许他们真得都累了,这样的累让他们不得不放下这段时间的抗拒,重新寻找昔日温暖。
  昨夜,是狂热的,更是温暖的。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缝照射到卫倾城的眼睑上时,卫倾城才渐渐睁开了眼睛。她摸着自己发疼的头,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竟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
  特别是当卫倾城侧身看到自己旁边空荡荡的时候,心下更是一凉。果然,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就算昨晚萧衍真得来到了这里,可是在今日早上,他甚至都不愿意与她多对视一眼,就离开了。
  卫倾城忽然觉得自己特别可笑,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已经产生裂痕的感情,真得能在一夜之间抚平伤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