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夫妇的七零奋斗录 第56节
作者:
百里流川 更新:2023-04-17 01:19 字数:4145
林若云没办法,想着多年不见,加上这弟弟之前还给她寄过一回复习资料,索性掏了两块钱给他。
林振兴拿到钱,立马说出甜言蜜语,“三姐三姐,你真是我的好姐姐。”
林若绣就在边上冷笑,马屁精。
林振兴飞快的吃完碗里的饭,去那一堆特产里翻捡翻捡。
“三姐,这些都是给我的?”
林若云指了指最大的那一堆,“这是你跟妈的那份,剩下是大姐和二姐的。”
“那就是我的嘛。”反正在林振兴心里,他妈的东西都是要留给他的。
他立马坐下,哼着小曲用刀把柚子剥开,弄完又把甘蔗皮刮了,刮得干干净净跟白玉似的,然后把它们和榛子板栗这些一起装进布袋子里。
弄完后,他换了件略体面的衣服,往头发上沾点水将它梳得光光滑滑的,再拿起袋子就往外跑。
林若云搞不明白,就问大姐:“振兴他去哪啊?拿这么多东西?”
“还能去哪,自然是他那对象家。”林若绣皮笑肉不笑的埋汰道:“妈,你这儿子算是给别人养了。”
林母无奈笑笑,“顾着对象也不错,总比像之前那样跟不着四六的人鬼混好。”
这倒是句实话,林振兴自从跟钱小羽处上对象后,就不和以前的“兄弟”瞎混了,虽然他的出发点是担心兄弟拐跑钱小羽。
而钱小羽呢,本来家境就不太好,一向节俭,自然见不得林振兴大手大脚的花钱,反而带着他一起糊纸盒、帮人洗衣服挣钱,做多了后就成了惯性,所以林振兴在家偶尔还是能干点家务的。
***
钱小羽这会呢正在挨骂。
爹妈双亡后,她带着高低脚的弟弟住在姑姑家。姑姑一家连带公婆共六个人,加上他们姐弟就是八个人,人一多矛盾就大。尤其是在她考上了大学,而被寄予厚望的两个表哥没考上后,姑姑的公婆看她更是眼底带厌,觉得是她勾引了表哥让他们分心没能好好复习才落榜的,就常常说些阴阳怪气的话挤兑她。
为了弟弟,钱小羽忍了。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马上要开学了,开学后她住宿舍去就能离开这儿,可弟弟还小还得在这家里住着。
听说学校会发生活补助,她节省一点,估计到时候林振兴也工作了,她再找他借一些钱,就租个房子把弟弟接出来住。
对于姑姑,她有出息了会回来报答的,但是这样住一起真的很窒息。
而林振兴的出现就是她压抑生活中的一抹光。
初次见面的时候,她以为林振兴是那种拈花惹草的浪荡子,等接触多了她才发现那家伙是装出来的,外强中干得很。
在她面前,他乖得像小狗狗,总是她说什么就做什么,哪怕笨手笨脚但还是会继续努力。对着她那走路一瘸一瘸的弟弟,他也没讥笑过,还找了海绵帮弟弟踮脚,让其走路看着更自然一点。
钱小羽是真的觉得林振兴很不错,所以即便林振兴落榜了,她也不会跟他分手。
她没注意到,想起林振兴的时候,她脸上是带着笑的。
姑姑家的老太太见自己骂了半天,钱小羽不仅没哭没生气,还笑起来了,顿时觉得没意思,悻悻回了屋。
她前脚刚走,林振兴就来了,躲在墙后伸出半个身子,学了两声乌鸦叫,吸引到钱小羽的注意。
钱小羽冲他笑笑,比了个稍等的手势,进屋把弟弟带出来。
三人一块溜出老胡同,进了附近的公园。
林振兴把布袋子摆到石桌上,热情地招呼两人吃东西,“我三姐从川省农村回来了,这些都是她带过来的,你们快尝尝。”
钱小羽咬了一小段甘蔗,顿时眼睛就亮起来了,“这东西好甜啊。”
林振兴自己还没吃呢,“那我尝尝。”
说着就凑过去咬了一口。
钱小羽闹了个大红脸,把剩下的甘蔗塞他手里,“你这人怎么不讲卫生啊。”
林振兴笑出牙豁子,“我不嫌弃。”
钱小羽好气又好笑的翻了个白眼,“我嫌弃啊。哎,你不是说你三姐在插队吗,怎么突然能回来了?”
“她跟我三姐夫都考上了京市大学,这不开学要去京市报道吗,都在一个方向上,顺脚就回了呗。”
“他俩都考上了京市大学?这么厉害?”钱小羽惊讶不已,“唉,你家三个姐姐都考上了大学,就你一个人落榜,你好意思不?真的不打算再考一回?”
一听考试林振兴就牙疼,“饶了我吧,太难了。我最近在看厂子买工作呢,我想去糖厂,他们过节都是发糖的,我去了后你就不愁糖吃。我还想去纺织厂,这样咱就不缺布了,让你月月穿新衣裳。”
看这样为自己满心打算的样子,钱小羽就不再劝了。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她没必要把自己的观念强加在别人身上,而且当工人也很好,工人光荣。
临走前,林振兴再次邀请钱小羽去家里吃饭,钱小羽不肯,“你们一家子团聚,我这个外人去做什么?怪怪的。”
林振兴牵起她的手晃了晃,“早晚是一家人,早晚都要见的。”
“那……等成了一家人再见呗。”钱小羽红着脸小声的说。
林振兴满意了,也不再强求,“那好吧,我回去了,你也回吧,外头冷。这些吃的,你好好藏着,可别让他们发现了。”
钱小羽微笑着听他嘱咐。
有人唠叨有人挂念也是一种幸福。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天使梧桐枝 和变变变灌溉的营养液~
这个月收到了好多爱的投递,再次深深感谢,近期会准备加更的哒~
第60章
中午吃过饭后, 林母就让林若云和陈爱学出去转转,转完了直接去林大姐家吃晚饭。
把三女儿和女婿支开后, 她就开始跟大女儿二女儿商量给老三补嫁妆的事情。
“老三是在农村结的婚, 那时候咱们也不知道,隔得远啥也没送,但也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算了。我想给老三补上, 你们呢?”
林若锦点头附和:“妈说得是,那补些啥呢?”
林母从口袋里掏出之前跟人换好的棉花票,“我想去给老三弹床8斤的棉花。京市比这还冷, 她又没带棉被去, 到了学校还不知道怎么受冻呢。”
林若锦不是很赞同, “妈,学校里男女是分开住的, 你这新棉被厚是厚,可他俩却有一个人用不到。我看这样吧, 我再添几斤棉花, 把它们弹成两床六斤的棉花,他俩一人用一床, 成不?”
“好好,那就这样。”林母非常满意。
林若锦看向林若绣,“老二, 你打算送什么呢?”
林若绣面色不大好,吞吐道:“大姐,我这才生了两个娃,又只有立强一个人上班, 拿不出来啊。”
林母撇开脸, 嘴角下垂着, 很不高兴。
一直都知道老二自私,但姐妹结婚,啥也不出,哪有这样的?
况且老二手里还拎着老三送的东西呢,就只进不出?真的是气死个人!
林母是那种有气也憋着不肯说的人,但林若锦不是,她质问道:“那你就打算啥也不送?你看看你手边这一堆东西,你好意思拿不?”
林若绣嚅嚅嘴,心想我又没强迫她送,她也强迫我送她啊。
林若锦又道:“去年你结婚,老三千里迢迢的都寄了二十块钱来,她那时还是个插队的农民,能有什么收入?林老二,做人不能太自私了。”
后面这半句加重了语气,透着一股警告意味。
林若绣知道自己再不表态,肯定会惹怒大姐和亲妈的,那以后想占便宜可就难了,便不情不愿的说:“那我给三妹做被套吧,就给你们新弹的棉被做。”
她和郑立强都是纺织厂老员工,逢年过节厂里发的最多就是布了,所以家里还有好多呢,用来做被套倒是能省不少钱。
林若锦勉强满意。
林若绣不敢继续待下去,万一大姐和她妈还想给老三送点啥,又要拉上她咋办?
“那我先回去做被套了。是咱家现在用的这个尺寸吧?”
林若锦也能猜到几分妹妹的心思,随意的“嗯”了一声。
得到回复,林若绣立马拎起袋子离开。
回到家,心里还有些烦躁,但答应了的事不得不做,找出那些布料,因为颜色款式不一致,还得去找邻居换布。布都换成统一的了,又去找邻居借了缝纫机来做被套。
心里头不痛快,脚上就用了力,使劲的踩,噔噔蹬的声音听多了也觉得悦耳,时间一久她还真沉浸在做被套这件事里,忘却了心中的不快。
她的猜测也不错,林大姐和林母还打算送些别的。
林母收到电报时就给三女儿织了毛衣,是根据去年寄过来的照片上估算的尺寸,昨晚抱了抱女儿,发现尺寸大了,连夜又收了几针,这下才能合身。但女婿的就来不及织了,所以她打算去给女婿买点啥。
母女俩来到百货大楼,林母给陈爱学选了个狗皮帽子。听说京市那边三月还下雪呢,她又觉得男人头发短头上就不暖和,而狗皮帽子两边还有系带能把耳朵护住。这个价钱她也承受得住。
林若锦则是买了两只钢笔。
此时的林若绣也在附近。
她刚走出林家时被几个大爷大妈招呼着留下了,大约是知晓她和陈爱学考的大学比较好,问了许多怎么考上大学的问题。说了好一会儿,他们才肯放过她。
摆脱大爷大妈们后,林若云就带着陈爱学去记忆里的一条街,这儿基本是卖吃的。
鲁地的阿胶很有名,是滋补身体的好东西,两人买了不少,打算到了京市给老家寄一些回去,
除此外,平阴玫瑰也小有名气,用玫瑰花做成的梨丸子色泽鲜艳、香脆可口,是“林若云”小时候特别馋的东西,只有过年才吃到,这会儿夫妻俩就买了一些来尝尝。确实很美味,也想多买点寄回去,又担心时间过长路上就坏了,可家里的老人啊节俭得很,宁可吃了这坏东西也不愿意浪费,所以他俩决定不买了,万一吃坏身体就得不偿失。
梨丸子不能寄,但玫瑰酒可以寄,它喝起来有一股香甜的味道,不像粮食酒那样辛辣,据说长期喝还能滋阴补肾、健脾益胃,早年的时候拿过巴拿马展览会奖章。夫妻俩就买了两坛,还有一盒玫瑰花茶。
糖酥火烧也是一道名小吃,酥香焦脆,甜而不腻,但同样不适合长途寄送,只能让他俩过过嘴瘾。
两人又买了一些核桃,都说以形补形,希望吃些干果可以让家里的小孩子更聪明些。
给家里的人买完了,娘家的外侄儿也不能落下。
昨天林若云就留心记了向红星向前进的鞋码,今天她打算给外侄买皮鞋,考虑到小孩子皮肤嫩、又长得快,她便选了里头带绒毛的皮鞋,这样防水又保暖还不伤脚。鞋码特意选了大一点的,这个不碍事,多垫一层鞋垫,袜子厚一点,就不影响走路。
二姐家的那对双胞胎,才半岁,就去银楼选了一对银手镯,挂着两个铃铛,叮铃铃很好听。
这一趟就把夫妻俩带的钱花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不敢再买了。
晚上二人带着礼物来到大姐家里,里头很是热闹,原来大姐夫的爹妈也来了,说是要来看重点大学的学生。
不仅人来了,还带了礼物,一个保温热水瓶。
虽说大姐夫家里条件一直不错,但能给儿媳妇的妹妹送这样的重礼,那确实是很看重了。
也因为这样的重礼,郑立强有些羞愧,觉得自家只准备两个被套太薄了,尤其是那些布还是旧的。
等林若云拿出给孩子们准备的礼物时,不仅郑立强,连林若绣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心里急切切的,不知道该再添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