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节
作者:舒歌      更新:2023-04-17 01:54      字数:4156
  柯瀚立即起身,“走!”他定要亲自迎接。
  两人立即快步来到院门前。
  走到面前时,柯瀚见到了祁墨,祁墨身后跟随着一男一女,而祁墨则是面带斗笠,遮住了面容。身后的一男一女皆是带了斗笠。
  因为祁墨这两年来隐藏身份,同时在世人眼中他已不是墨王,所以柯瀚先是行了礼,然后恭敬的说道:“请。”
  祁墨轻点了下头,便与柯瀚一同向内走去。
  不过一会儿,就到了正厅,柯瀚立即命令全部退下,并令心腹守在门前,不准任何人靠近房间。
  在确定不会有人听见他们的对话后,柯瀚立即跪下,“草民参见墨王!”
  “无需多礼,起身吧。无需废话,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发生详细说来。”祁墨声音森寒。
  柯瀚头皮一阵发紧,面色微变,他虽在生意场上纵横多年,且可以将很多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可此刻面对墨王时,他是不由自主的臣服尊敬,同样,更多的是惧意。“是。”
  ……
  翌日,清晨,早膳刚过。
  冷春姐弟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东西不多,所以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收拾妥当了,只用了一辆马车便能将所用的东西装上。
  当他们将要上马车的时候,一直在自家门口踌蹴不前的钟青翔走过来。
  他面色稍微有些白,可仍旧是鼓足了勇气问向程洛,“程姑娘,你们是要搬家还是要离开洛城?”
  程洛余光间看见了安大娘,她点了下头,回道:“是要搬家。”
  钟青翔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挽留程姑娘?他没那个资格,更没有那个勇气,他知道日后再见程姑娘的机会不多了,他有些笨拙的问:“我可以帮忙,我帮你们搬家吧。”
  在其身后的安大娘见状,想要上来阻止,可又停在了原地,她知道程洛不会让青翔帮忙的,既然程姑娘答应了搬家,就足以说明程姑娘不会让青翔在胡思乱想了。
  “不必麻烦,东西不多,冷岸一人就可以了,日后有机会再见。”程洛淡笑回道。然后就上了马车。
  钟青翔一项不善言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车扬尘而去,他站在原地半天。
  突然身后传来安大娘的声音,“青翔,回来吧。不该有的心思不要有,程姑娘与我们不是一样的人。”过几日一定要为青翔定下亲事,只要成了亲,才会收了心,才不会再胡思乱想。
  “娘,那天晚上你是去见了程姑娘对吗?”钟青翔忽然转过身,脸上从未有过的沉重。
  安大娘忽然有些不忍,但她又十分清楚青翔的脾气性子,所以就点了头,“是,只要她住在这里,你的心就难以安定下来。青翔,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钟青翔眼眶微红,他微微有些哽咽的点了头,“好。”
  其实,娘无需此举,他虽然愚钝,可也是明白的,从未有过妄想之心,不过娘是为他好,他又怎能反驳娘?他心中苦笑。
  ……
  今日的午膳,是莫阳楼的大厨入府亲自掌厨的,柯瀚知晓莫阳楼虽然令洛城的百姓捧上了天,但是对于吃尽天下山珍海味的墨王而言,莫阳楼或许只是一般。
  柯府的厨子手艺不差,但是与莫阳楼的大厨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午膳时,柯瀚坐在了下侧,而祁墨自然是主位。
  “过两日本王就会回盛京。”祁墨沉声道。
  柯瀚立即起身,低首恭敬回道:“这两日草民一定可以解决。如今草民的四叔已经入了局。那封信他留在手中一年时间都未曾动过,就是想要以此来威胁草民。不过,因为他一直不清楚信上究竟写了什么,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但如今,冷家姐弟的出现,已经令他乱了手脚。这两日草民定会将信取回来。”
  “恩。”祁墨冷淡的回应了一声,紧接着又沉声命令道:“此事不可令太多人知晓,斩草除根。”
  柯瀚心头一震,怎会不明白祁墨的话中之意,祁墨的意思是冷家姐弟如若坏事,最好除掉!
  只是……
  “冷家姐弟身边有人维护,而且维护他们的人怕是有几分来头,身份神秘,怕是不易解决。”柯瀚犹豫了下后,禀报道。除去柯东财他自然有把握,既然如今柯东财不顾亲情欲要谋他的家产,那么就不要怪他冷血无情!但是,那位程小姐,高深莫测,总觉得有些来头,不宜对付,未免当真最后出了差错,不如此刻向墨王坦诚。
  祁墨神色不变,仍旧淡漠冰冷,且更有几分无情,“无论是谁,误事除之!”
  得到祁墨的回应后,柯瀚终于放下心来,就算程洛来历颇大,他也不必畏手畏脚。若程洛来头大,但又怎能大的过墨王?此事已算解决,紧接着柯瀚又道:“请墨王放心,草民以有分寸,定会让墨王带着那封信回到盛京。”
  只要墨王回到盛京!重新获得墨王的身份!他柯家进入盛京,日后或许与赵家都有可能并肩!柯家有朝一日必定会成为天下人皆知的名门望族!
  “此事绝对不可拖过本王离开洛城之日。”祁墨寒声命令道。
  “是!”
  午膳过后,祁墨去午休。而柯瀚立即行动起来,时间紧迫,他绝对不能误了墨王的事!
  下午,柯瀚命令心腹拿着地契开始一家家的收回店铺,而所收的店铺皆是柯东财的铺子,当年分家之时,柯东财所拿走的几间铺子,明面上是给了地契,可实际上,真正的地契握在柯瀚父亲的府中,柯东财贪得无厌,父亲早就有所准备。若有朝一日柯东财不受控制时,这些地契就是反击柯东财做有效的武器。
  今夜,柯东财怕是彻底无眠了吧!
  至于程洛,为何明知道柯东财是真正凶手的时候,反而没有半点儿动静?安大娘禀报称,她已经搬家了。
  并非是秘密搬家,搬到何处派人一查便知。
  究竟,程洛有什么打算?
  原本以为冷家姐弟会有动作,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能拿回那封信,可如今,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再等,只能先出手了!
  ……
  搬到了新住处,自然要庆祝一番。
  冷蝶和冷岸在院子中忙乎。
  新住处院子颇大,而且风景甚好,现在晚上不会很凉,所以坐在院子里涮着锅子最是舒服。
  屋子很是干净,基本不用怎么收拾,所以也就简单的打扫了一下。
  等一切都收拾了妥当后,程洛和冷春才从房中出来。
  而这时,冷岸和冷蝶已经点起了火炭,和清洗好了菜肉。只等待程洛和冷春入座了。
  “小姐,姐,你们快坐下吧!咱们就能开始吃了!收拾了一下午,我胳膊都酸了,肚子也一早就咕咕叫了!”冷蝶捂着肚子,一副迫不及待要吃的样子。
  冷春怎会不知冷蝶的性子,天生爱吃!这会儿那里是饿了,那是馋了!便是揶揄道:“咱们搬家的时候带了一盒子的点心,若是真的饿了,就先吃几块点心填填肚子,这会儿还要等水开,等菜熟,怎么都要等上一会儿的。”
  “姐!小姐你看,她欺负我!”冷蝶的心思被揭穿,立即寻求支援,而往往也只有程洛能替她说两句话,至于冷岸,少言寡语的,只能点头和摇头了!谁让冷春最是了解她的心思,总是戳破她的心思,她向来不知道该怎么反击。
  程洛忍不住笑了,坐下来后,对冷春道:“若是吃了点心,怎么还能有肚子吃锅子?小蝶做的很对。”
  “哼!看看,小姐都站在我这边了!”冷蝶坐下后对冷春摆了个鬼脸,然后笑嘻嘻的对程洛道:“小姐对我最好了!”
  “小姐,你总是护着她。”冷春跺了跺脚,若非小姐护着小蝶,她也不至于大多数的时候落于下风。
  闻言,冷蝶立即起身来到冷春的身边,忍不住笑道:“姐,你就别生气了,生气就长皱纹了!小姐护着我,是因为我可爱啊!因为我可爱小姐才护着我。”
  “你!”听了冷蝶的话,冷春一下就笑出来了,“你啊!真拿你没办法!”
  程洛见她们姐妹二人斗嘴,笑着摇了摇头,一年来这样的场景总是上演,独自在外的那一年,身边无人相陪稍显冷情,如今有了冷春姐弟,俨然热闹了一些。他们之间的姐弟之情,令她偶尔也会失神,想起了苏媛,苏晴,苏弈,苏泉,还有苏吟。
  刚在监牢睁开眼睛面对陌生的一切时,她有那么一瞬间是迷茫的,但苏媛和苏晴对她的维护和亲情却让她重新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如今,他们可好?
  想来,是安好的。
  她不能主动探知苏家消息,但有时候会从来往路过的人口中得知一些消息。苏弈成亲了,所娶之人贤良,且已经有了孩儿。
  苏媛必定嫁给了晋子安。
  至于苏晴,也该定亲了。
  泉儿,在苏家稳定后,性子应该会有些改变。
  至于苏吟,应该会在苏家帮助苏弈。
  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愿他们幸福,安康。
  一切,足以。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菜已经好了!”冷蝶轻轻的推了一下程洛。
  程洛回过神来,微笑看向冷春姐弟,举起酒杯,“庆祝我们搬了新家。”
  “庆祝搬新家!”
  今夜,月圆,温暖。
  ……
  窗前,圆月之下。
  祁墨背手而立,已望月许久。
  刘景胜探查消息归来。
  “事情的确如柯公子所说,信就在柯东财手中,但柯东财始终没有找到办法观看信件。主子放心,柯公子应有把握处理此事。”刘景胜禀告道。
  “此事你不必插手,柯瀚有能力处理。”祁墨沉声吩咐道。
  刘景胜立即应道:“是。刚才又得之一事,此事与上官郡主有关。”
  两年前,镇南王谋朝篡位失败后,皇上曾派出数名暗卫寻找上官郡主的消息,但已经过了两年,上官郡主与苏陌小姐一样,似乎人间蒸发了般!
  “说。”
  刘景胜低首道:“上官郡主此刻身在洛城!且命人传信于奴才,上官郡主想要见主子。”
  ☆、第二十二章
  刘景胜低首道:“上官郡主此刻身在洛城!且命人传信于奴才,上官郡主想要见主子。”
  “告知传信之人,既然她现在已经隐藏于世,那么,就不该再现身。至于镇南王曾对本王所做的一切,都已过去。”祁墨静默半响后,吩咐道。
  “此时的确不适合与上官郡主相见。”刘景胜点头,先不论镇南王曾经做过什么,但是如今上官云珊是出逃犯人,此时与主子相见,只会有目的。上官郡主本就不是心思单纯之人,竟然知晓主子在洛城!或许,上官郡主令有所图谋!
  祁墨并未再语,而是再开口的时候,却是令刘景胜也沉默了。
  “她究竟身在何处?”
  是啊!寻了两年,苏陌小姐究竟身在何处?当初主子成全了苏陌小姐,眼睁睁的看着苏陌小姐嫁给张辛臣,为的就是成全苏陌小姐所寻求的自由。
  如今,过了两年,没想到的是,主子仍旧是没有忘记苏陌小姐。
  若是,在十年内,甚至是几十年内都找不到苏陌小姐呢?
  苏陌小姐是打定了主意,消失于世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