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抱歉，您不能进去。”侍应生的手绕过石岱垣，准确拦在了落后几步的男人身前。
  他表露不满，指指前面的两个人：“他们能进去，我不能？”
  卓清及竖起耳朵听后面的动静。
  侍应生抖索着维持微笑：“抱歉先生，那位先生今晚包了场。”
  完球，这可是她好一顿求陆盐玉才求来的保镖啊。
  石岱垣看卓清及步子越来越慢，问她：“怎么了？”
  她回头看。
  那个男人身材高大，肌肉爆起，脚步稳健。跟他们跟得很紧。
  石岱垣早就注意到，故意让卓清及走前面，把他们两隔开，他以为卓清及担心这个凶光压不住的男人要做什么，安抚她：“放心，他进不来的。”
  卓清及：“呃……我认识他。”
  石岱垣没想什么：“那……让他一起进来？”
  男人挑了个离他们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
  石岱垣正好有话题跟她聊：“上学的时候你也带着他吗？会不会不太方便？”
  卓清及在点餐：“啊？谁？”
  “你的保镖。”
  “我不带啊。”
  “出去玩的时候呢？”
  “也不带啊。”
  石岱垣一怔，回过味来：“所以你是因为今天要见我，特地带的？”
  他觉得这事儿荒谬到有些可笑了。
  “你怕什么？你觉得我会打你？”
  卓清及盯着电子菜单。
  石岱垣有些失望：“我从来不对女人和没练过的人动手。你竟然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我又不了解你。”卓清及说：“你也不了解我啊，除了武术协会那里我公开的资料，你还知道关于我的什么事情？”
  “我还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他打开手机备忘录，给她看他记下来的东西。
  上面标注了日期，卓清及依稀记得这应该是他们在酒店做完她点的外卖。
  “……所以呢？你来玩就来玩好了，为什么非得见我一面，还说什么原谅我，我想了几天了，真的没明白。”
  “你不记得了？”
  “给点提示成吗？”
  他撑住额头，一下被击溃似的，“去年十二月底，我来找你跨年。”
  她看到这条消息了，但那时候她元旦假期都已经过完，回学校上课了，放着放着也就没有回复。
  “我找秦老师问了你家住哪儿，过来找你。给你发了很多消息都没有回……你家的那个小区不让进，我就在门口等你。我等好久，等到十一点多，看到你跟一个男生出来，他搂着你，你们买完东西出来以后，在小区门牌旁边的阴影里，他亲你了。”
  难以形容石岱垣当时的心情，他觉得自己穿少了衣服，一下冷到了心里。
  “那个男生前几天还跟你在一起玩球。我原谅你了，但我希望你不要再跟他来往。”
  卓清及觉得可怕又震惊：“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控制我跟谁来往？”
  “我没有控制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出轨了。以前的事就算了，我也有错，我每周只能休一天，俱乐部不让我走太远，没办法照顾你。现在我要进武术队，离你近一些，每周都能见见你。所以我想，就我们两个好好过。”
  旁边上菜的服务生表情一变再变。
  卓清及要捶桌喊冤了：“不是，你说清楚了，什么叫出轨，什么叫我们两个好好过，我们在一起过吗？”
  石岱垣呆坐在那里，茫然道：“……没有吗？可是我们都已经……我是一定要对你负责的。”
  卓清及头疼：“你要负什么责？”
  他喃喃：“我们是要结婚的。”
  苍天呐。
  卓清及坐直，认真跟他讲：“这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事。你是一个健康的人，我也是。这个事儿呢，我舒服了，你也舒服了，就行了。不用谁对谁负责，真要负责，也应该是事前想清楚，而不是事后绑一块儿。至于在一起，你单方面给我发几句话，就叫在一起了？”
  “没有单方面……”他小声，“你一开始还回我的，也不是只发话，我还给你发钱了，只是你都没领……”
  他发十句矫情话，才肯发一张腹肌或者鸡照，她刚开始没有别的选项，还耐心陪他玩一会儿，后面他那酸汁儿冒得她实在受不了了，就把他屏蔽了。过一段时间清好友的时候才想起来，解除了屏蔽后他也没发什么，就这么放着了。
  “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
  “你都不了解我，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呢？再说了，我不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
  “你身体好。”
  石岱垣没话讲了。
  两人总算能安安静静吃饭，石岱垣吃到半饱，想出法子应对卓清及。
  以柔克刚是不破的真理，女朋友脾气硬，他就软一点好了。
  “那……恋爱的事就没有过。”他说，“是我误会了。对不起。”
  卓清及：“说清楚就行了。你也别跟人睡一次就要结婚一次，怪吓人的。”
  “我没跟别人睡过。”
  “别担心，会有机会的。没别的事了吧？”
  “我不会的……我后天走，明天没有安排。”他小声，“我现在身体比以前还好。”
  他确实挺好使的，就是爱脑补。
  卓清及拒绝：“不了，我有安排。”
  “嗯，好。我没有安排，如果你需要的话，随时叫我。”
  感觉好像变乖了一点。
  她眨巴眨巴眼睛，“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