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
  “咯咯……”
  外头劈柴的声音没有了。
  到是那姑娘喂鸡的声音响了起来。
  很快……
  “咯噶……”
  “咯噶……”
  鸡的叫声起来了。
  这声音李正小时候听的最多了。
  每当家里来客人的时候，老妈子就会操起刀来杀鸡。
  以前那放养的鸡非常的野。
  除了每天晚上进鸡窝之外，平时你想抓它的时候，那就得通过喂食来诱捕。
  把这食物倒在了厨房或是牛棚，等这鸡进去吃了，悄悄的关门，然后里面自然是一通鸡飞狗跳。
  之后，老妈子出来了，手里提着鸡了。
  声音传来，李正可坐不住了。
  这情况，李正熟悉了。
  一般农家，平时没个客人，自己哪舍得杀鸡啊？
  特别是这快过年了，一只土鸡，可值一百来块钱。
  “姑娘，我们坐一会儿就走。”
  门口，那姑娘一脚踩着鸡脚，一手提着鸡脖子。
  手起刀落，那脖子的鲜血已经流进了那台阶下面的碗里。
  李正这话，姑娘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人家都杀鸡了，还不走的话，难不成真的留下来吃鸡？
  “妈，要不咱们回去吧？”
  “你看，也坐了好一会儿了。”
  厅堂里，李正对着里屋叫了一声。
  那边的声音停了一下。
  “正正，中午就在这里吃饭。”
  “你在外面坐会儿，你跟你婶子再说会儿话。”
  得了这指示，李正只能等了。
  说来，回到庐陵，李正就已经有了打算。
  这一年，自己就当个跟班，听着老妈子吩咐就行了。
  鸡已经杀了。
  老妈子也要留下。
  这不，李正坐了一会儿，再出去外头看时，那鸡已经干干净净的收拾好了。已经被姑娘提着进了厨房，响起了剁鸡的声音了。
  没有办法。
  只能回去坐了。
  火盆的火起是有弱了。
  刚刚的柴火也快燃尽了。
  李正正想着是不是要再加点的时候，那姑娘来了。
  没错，手里拿着几根木柴，架到了火盆上。
  摆弄了几下，烟尘升腾。
  李正的衣服上，头发上，到是多了很多。
  摆弄了几下，那火盆里的火很快又旺了起来。
  李正没有注意到之间，那小方桌上，那水杯边多了条干净的毛巾。
  什么意思？
  李正愣了一下。
  莫不是拿给自己掸灰尘来着？
  在农村，有些灰尘的时候，一般先会用毛巾在衣服上那么掸几下，用点力气，到是可以把很多的灰尘给掸落下来。
  别说，这个，已经有些年头没有这般的举动了。
  你说说，在深圳，水泥钢筋，连泥巴都多少见，哪还会有什么灰尘？
  里屋之内，那聊天之声似乎有了些争执，没有多久，听到了妇人的抽泣声……
  再后来，似乎抽泣声也越来越小，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外头的李正烤着火，看着手机。
  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钟了，鼻间，那淡淡的清香传来。
  没错，那是土鸡炖汤的香味。
  期间，还夹杂着一些腊肉的香味。
  李正闻到了。
  又坐了一会儿。
  里屋的老妈子出来了，看了看李正，来到了厨房。
  没有多久，到是端上了菜。
  一盘腊肉，一盘鸡蛋炒辣椒，一大碗鸡汤，外加一个炒肉，一个素菜。
  别说，闻着香味，李正的肚子也有些饿了。
  “正正，快来吃饭了。”
  老妈子反到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张罗着李正上桌吃饭。
  至于那姑娘，这会儿端着碗，到是给里面的妇人送饭去了。
  “妈，咱们就这样自己吃？”
  你看看，人家主人进屋了。
  这饭桌之后，也就自己母子俩人，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老妈子也端起了碗，夹了点菜。
  “正正，你安心的坐着吃就行了。”
  “招兰母亲偏瘫多年，这些年都是招兰照顾。”
  “我到里面去跟她再说说话。”
  菜炒的真心不错。
  一青二白，看起来就清爽，至于味道。
  别说了。
  李正端起了碗，也不管了。
  里屋的人没有出来，李正一个也自得其乐。
  一碗饭下肚，又来了碗。
  院外头，到是响起了声音。
  “姐，我回来了！”
  “姐，我回来了！”
  一个有些青涩的男声。很快，从外到内。那人跟着声音一起，来到了厅堂。
  一位年约十七八的男生，背着包，提着一个旅行袋，就这般走了进来，然后看到了李正。
  李正端着碗，也看到了小伙子。
  “你是？”
  丁放看着李正。
  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然后，又开始打量起来了。
  年纪不大，怕是比自己姐姐大了很多。
  衣着打扮看起来了应该不错，怕是应该有点儿钱才对。
  特别是门口还停了一辆大奔，估摸着也是这人开来的。
  能够开大奔，又这么大的年纪。
  丁放心里有些苦涩。
  “弟，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下个星期才回吗？”
  丁招兰出来了，看到了站着的丁放。
  意外之余，到是连忙上前，接过了行李。
  “还没吃饭吧？”
  “放好东西快来吃饭。”
  原本不怎么吭声的姑娘，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到是话多了起来。
  至于丁放，任凭丁招兰接过了东西，到是这眼睛，依然看着李正。
  李正会意，举着碗示意了一下。
  “丁放是吧？”
  “我是跟我妈来的，可不是来相亲的，你可千万别误会。”
  这个，必须得解释一句。
  听到这里，丁放似乎松了一口气。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个，你先吃着，我进去看看我妈。”
  丁放进去了里屋。
  很快，里面响起了声音。
  李正到也坐了下来。
  “锅里还有汤。”
  姑娘来了，加了鸡汤。
  怕李正不敢吃，到是多了句话。
  李正点了点头。
  “嗯，不用客气。”
  “你自己也快来吃。”
  “不能的话，冷就不好吃了。”
  简短的对话，老妈子从里屋出来了。
  “正正，那是招兰的弟弟，读了那个包分配的五年师范。”
  俩人这么说着，小伙子出来。
  估计在里面已经知道了李正母子俩过来的意思，到也没有了误会。
  “阿姨，大哥，谢谢你来看我妈。”
  “我姐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
  到是很我礼貌。
  老妈子点了点头，李正没有吭声。
  饭桌之上，原本应该多一个人。
  结果呢？
  小伙子装了饭，夹了点菜同样下了桌。
  这桌上，到是又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至于那姑娘，怕是根本不会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