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作者:
素素素 更新:2023-04-17 10:06 字数:2171
厉漠北偏头跟医生说了几句,回过头无意间看到她的眼神,抿了抿唇领着她上楼去手术室换无菌服。“待会要手术,你要是不愿意,可以留在外面等着。”
“没关系。”陆楠难过的叹了口气,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我们是夫妻。”
厉漠北侧眸,眼底悄然浮起一丝暖意。“谢谢。”
陆楠冲他笑了下,沉默换上无菌服。许老教授突发肠梗阻,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这个病其实很凶险。
换好无菌服大概半个小时,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许老教授被推了进来。
陆楠陪着厉漠北一起进去,见他的脸上又露出第一次在c市见到他时,那种落寞悲凉的神情,鬼使神差的握住他的手。
厉漠北微怔,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沉默的看着麻醉师给外公注射麻醉剂。
根据手术要求,他们原本是不能进入的。但老先生年纪大了,又久病多年,主刀的医生担心中途出现问题,所以破例如此安排。
陆楠第一次进手术室,大概是因为有厉漠北陪着,又或者她素来胆大,从头到尾眉头都没皱过,只是紧紧的抓着那只温热的手不放。
手术结束已经凌晨两点,许老教授被送去icu观察,等候室里黑压压的站满了人。
陆楠被厉漠北牵着,低着头来到他父母面前。
“手术很顺利,不过还需要观察几天,今晚你们都住到对面的酒店去,我跟陆楠在这边守着,有问题会立即通知。”厉漠北说着,微眯着眼环顾一圈,眉间的皱褶又深了许多。“承洲怎么回事。”
“在路上了,瑾瑜的爸爸下午不太舒服,也进了医院。”许音华低低说了声,劝道:“我一会告诉他直接去酒店,你别老是针对他。”
厉漠北沉默下去,脸色非常的不好看。
陆楠听着两人的对话,隐约觉得厉漠北口中的承洲,可能是他弟弟。只是这会场合不对气氛也不对,遂放弃了打听的念头。
名字一样的人那么多,应该不会那么巧是许承洲。
上次去他家见过的那些亲戚,几乎都来了,一群人离开后,icu门外的等候区顿时空的让人害怕,空气里弥漫着冰冷的凄凉气息。
“要不要去外面透透气?”陆楠问的很小声,手还被他握着,触感却比之前冷了许多。
“不去了。”厉漠北疲惫出声,拉着她坐到窗前的椅子上。“陪我说会话。”
“想聊什么?”陆楠歪头靠着椅背,假装漫不经心的看着他的侧脸。
“有过几个前任?登记之前分了么。”厉漠北问完,不知怎的,忽然想起那天在拘留所门外看到的情形,眉头皱了皱。
“一个,不过分了。你呢?”陆楠没有看他,感觉很怪。
他之前问过这个问题。
协议里有双方的体检报告,但没明确写清楚,各自之前有过多少前任。说实话,陆楠至今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结婚的方式给自己那笔钱。
但她很清楚,如果自己跟叶子一样,在会所工作,并且没什么学历,他绝对不会考虑。
别看蒋先生似乎很宠着叶子,一旦谈婚论嫁,怕是嘴脸都要变成另外一副样子。
“算一个吧。”厉漠北苦笑了下,偏头看她。“分了很多年。”
气氛忽然沉默下去。
陆楠的手还在他掌心里握着,微微有些发潮。
“为什么选了这个专业?”厉漠北听许承洲说过,他们那个班似乎才六个女生,本科毕业,有三个考了公务员,剩下两个从事专业对口的工作,其中一个读研。
陆楠是读研的那个。盛教授的脾气很怪,挑学生的条件异常苛刻,自己毕业之后他很多年没有带过研究生。
跟陆楠接触的时间不长,不过也能看出来盛教授会选中她,还是有些道理的。
若不是她的女性特征明显,单凭她在工地做的那些事,丝毫不怀疑她是男人。
“因为……”陆楠觉察到他在看自己,那点年少时就埋在心里的秘密,毫无预兆的冒出头,张牙舞爪的嘲笑着她的可悲。
抿了抿唇,陆楠勉强压下慌乱,随便扯了个理由敷衍过去。“因为喜欢,觉得那些东西都是有灵性的。”
厉漠北闭上眼,忽然沉默下去。
外公也说过同样的话,只是他的语气认真。很认真的要求他读这个专业,很认真的帮他规划事业这条线,甚至还要认真的帮他规划婚姻。而陆楠在敷衍,他听得出来。
“要睡一会吗?”厉漠北声音淡淡的,却掩饰不住疲惫。
“你睡吧,我喝了酒不太舒服。”陆楠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谁知他却握得更紧,晃神的功夫,他的头已经枕到她肩上,听到他闷闷的嗓音。“外公病了五年。”
陆楠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睡吧。”
厉漠北没吱声,枕着她的肩缓缓闭上眼。
天亮的时候护士过来通知,许老教授的情况已经趋于稳定。陆楠拍了拍厉漠北的脸,把他叫醒过来,简单复述了下护士的话,问他是回去,还是先住到对面的酒店。
“先住酒店。”厉漠北抬手看了下时间,发现自己竟然睡了两个小时,落在陆楠身上的目光,隐隐多了些别的情绪。
房间已经开好,两人去前台拿了房卡直接回房。陆楠困成狗,脱了外套脸都不洗就倒进床里。
迷迷糊糊中,感觉身边的床垫陷下去,陆楠识趣的往边上滚,谁知他的手却环上来,力道很重的箍紧她的腰。
陆楠轻颤了下,他的胸口也贴了上来,神经一瞬间崩的死紧。“厉漠北?”
chapter 13
厉漠北没说话,另一只胳膊从她颈下穿过去,把她整个人都固定在自己怀里,沉沉闭上眼。
陆楠实在是困,酒气也没散,觉察出他只是想抱着自己,遂安心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