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买电视机？”
  “我有门路能买到电视机，比华侨商店的便宜一半，不过你得用外汇跟我交易。”
  萧暖转身看着跟自己推销的男人，再看看跟他同桌的人，神色淡淡的。
  “不用，谢谢。”
  华侨商店买的，万一有问题，她能去找。
  从这些来路不明的人手里买，谁知道好坏。
  她不缺钱，不想事情变麻烦。
  “同志，省一半的钱，你真不买？机会难得，我们手里的货，可是从港市那边搞来的彩色电视机。”
  萧暖依旧是刚才那四个字：“谢谢，不用。”
  港市那边的电视机，她又不是搞不到，只是不想麻烦而已。
  那人还真犯了倔。
  “花黑白的钱，能买一台彩色的，多划算的生意，你不会算账吗？”
  萧暖态度变冷，直接不搭理，跟两个孩子开口。
  “吃完我们就出发。”
  “知道了，姑姑。”
  两个孩子低头吃饭。
  邻桌的几个人：……
  多好的省钱机会，怎么偏偏不心动？
  家庭条件看起来也就一般般，两个孩子身上的衣服很普通。
  “算了，反正我们的货不愁卖。”
  萧暖听到这句话，眉头挑了挑。
  投机倒把，在饭店里揽客，真不怕被举报？
  没多久，两个孩子都吃得肚皮圆滚滚。
  “姑姑，我们吃饱了。”
  萧暖之前就吃完，从随身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毛巾，给他们擦嘴擦手。
  “走了。”
  她起身，一手牵着一个，先去柜台结账，才准备出门，就看到了一张熟脸，开口打招呼。
  “欧同志，你好。”
  欧阳最近忙得很，难得有机会出门来吃顿好的，哪知道才到饭店就遇到熟人。
  “萧同志，你带你哥家的孩子来吃饭呀。”
  他热情打着招呼，跟身边的人介绍。
  “叔叔，她是宋极的媳妇。”
  欧江河态度立即变得热情：“我听小阳提起过你，来吃饭？要不要再加点？”
  萧暖笑着摇头：“不用，吃饱了，大勇小勇，叫人。”
  “欧爷爷，欧叔叔。”
  童稚的声音随即响起。
  “你们现在要回去吗？我开车送你们。”
  欧阳开口提议。
  萧暖摇头：“不用，我开了车的。”
  “厉害，”欧阳竖起大拇指：“还没恭喜你考上大学，厉害。”
  欧江河来了几分兴趣：“哪所学校？”
  “医科大，制药专业。”
  萧暖笑着回答。
  “这专业不错，有前途。”
  “你们先走吧，等宋极回来，我找他唠嗑去。”
  欧阳很主动。
  宋极把他媳妇看得特别重，现在没出现，肯定跟车去了。
  自己跟他都调到京市，也是凑巧。
  可惜，他经常不着家。
  “对了，朋友家有一个多月的狗崽子，你要吗？”
  萧暖都准备走了，听到这话，来了兴致。
  养条狗看家护院，挺好。
  “要。”
  两个孩子也很开心。
  “叔叔，什么样的小狗？肯定很可爱。”
  “今天傍晚我给你们送过去。”
  欧阳开口。
  “好，谢谢你了。”
  萧暖带着两个孩子离开，特别开心。
  欧江河回头看了一眼，感叹开口。
  “制药专业，这个可不好学。”
  “他们夫妻刚搬来京市，人生地不熟，你有时间就过去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
  欧阳拍着胸口保证：“叔叔，你放心，我知道的，赶紧点菜，我快饿死了。”
  ……
  萧暖之前去过华侨饭店，华侨商店也在那一块。
  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她开车的速度并不快。
  后排两个孩子叽叽喳喳，对即将送来的小狗很感兴趣。
  “军队里面有狗，但是好凶，阿娘都不让我们靠近。”
  “姑姑，晚上我们能摸摸小狗吗？”
  “当然可以，我们还要准备小狗要吃的食物。”
  头疼的事情又来了。
  一直在外面吃，狗吃什么？
  李婶子怎么就这个时候摔了！
  暗处躲着一个修仙界的仇人，萧暖可不想暴露灵泉水的存在。
  不然，她明天就能去家里做饭。
  大勇跟小勇忙着研究小狗的食物，萧暖开车到华侨饭店附近，车速很慢，一路寻找。
  华侨商店的招牌很大，没多久就看到。
  “走，买电视机去。”
  下车前，她往包里多塞了点钱。
  电视机普遍十二寸，有黑白有彩色的。
  折算下来，黑白的五百五，彩色的一千出头。
  萧暖自然选彩色的，她很利索地付了钱，然后让人搬到小轿车副驾驶位上。
  “回去有电视看啦！”
  两个孩子开心拍手。
  萧暖笑笑，没立即回去，又进去给他们一人买了两身衣服。
  当然，大伟，还有何秀花肚子里的孩子也有。
  光买孩子的不太好，萧暖索性又给家里每个人都买了一身。
  等宋极回来，让他找朋友帮忙顺带。
  邮寄太慢，京市有去康市的车，回头让方小军去拿一下。
  她自己没买，衣服很多，最后又给宋极选了几套，这才满载而归。
  来时，后备箱空空如也，现在，满载而归。
  “姑姑，我好喜欢。”
  小勇跟小勇各自抱着新衣服，喜笑颜开。
  “喜欢就好。”
  萧暖低头看了眼时间。
  快四点。
  “我们吃了晚饭再回去。”
  只是没想到，这趟去玉华台饭店，饭没吃上，倒是看了场热闹，顺带捡了个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