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么？”
  她睁眼脱口而出三个字，很快回过神来。
  “去玉华台饭店指认投机倒把的？难道不该是午饭点再去吗？”
  “他们先过来了解下情况。”
  实际上，公安有询问宋极，为什么不带上萧暖一起去公安局说明情况。
  宋极的回答很简洁。
  “媳妇没醒，那些人中午才去，不急！”
  公安：……
  所以，他们现在在堂屋坐着，等房间里的人起床。
  “你先出去，我收拾下，换下衣服。”
  “不着急。”
  宋极直起身体：“现在还早。”
  萧暖嘴角抽抽，赶紧起来换完衣服，洗漱好，这才在桌边坐下，将那天的情况说了一遍。
  当她说到花外汇在华侨商店买了彩色电视机的时候，两名公安明显愣了一下。
  萧暖微笑解释。
  “外汇是家里人给的，经得起调查。”
  小叔带她去缅国发的财，勉强跟自己扯上点关系。
  “行，情况我们了解了，现在回局里做一下准备，十二点我们在玉华台饭店门口会面，到时候就麻烦萧同志了。”
  萧暖点头：“没问题。”
  宋极起身，送两个人离开。
  公安才骑自行车离开，余月华挎着个菜篮到了，里面都是刚买的菜，特别新鲜。
  “这……我今天来晚了？”
  她不确定开口。
  “没晚，就是公安过来了解一下情况，中午去玉华台饭店。”
  萧暖开口解释。
  余月华惊喜。
  “真的呀。”
  她是真开心。
  “饿了吧，我这就来做早饭。”
  “韭菜鸡蛋饼，行吧？”
  萧暖没意见。
  余月华的动作很麻利，很快就端了一盘子送到堂屋桌上。
  吃完早饭，萧暖跟宋极就带余月华去看医科大西侧门的房子。
  余月华没什么意见，她负责做饭就是。
  洗干净泼在身上的脏水，又能有收入，她别无所求。
  而且饭店小意味着人少，她之前真担心，光自己一个大厨，灶上的活儿忙不过来。
  请人的话，他们这一行，还是偏向国营饭店一类的，有编制，私人的没多少人愿意。
  所以，小点有小点的好处。
  确定下来要买，宋极就跟房主联系。
  这小院位置好，但是面积小，价格倒是不贵。
  掐着时间点去房管局办了手续，他们就开车出发去玉华台饭店。
  早上去过他们家的两位公安，这会儿都穿着便服。
  看到车上下来的三个人，他们立即迎上前。
  “现在里面的顾客很多，麻烦萧同志了。”
  萧暖笑笑：“应该的，那我们先进去了。”
  “暖妹子，我先在外面等着吧，”余月华不想进去添麻烦，饭店里的人都认识她：“我的事，等你们忙完再说。”
  萧暖点点头，率先迈开步伐。
  宋极跟另外两位公安跟在后面。
  才进门，萧暖就发现了那三个人。
  就坐在上次她跟孩子们一起吃饭的角落处。
  一点都不费劲。
  她回头看向公安，伸手一指：“最里面那三个，就是他们。”
  “走，我帮你们。”
  宋极迈步，公安快步跟上。
  萧暖就站在原地，对走来的老者笑笑。
  在后厨后门那边，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这位女同志，你这是带人来闹事？”
  老者还记得萧暖那天说的话，要开个饭店请余月华，那是在打他们玉华台饭店的脸！
  萧暖看着头被按在桌上的三个人，勾唇一笑：“怎么会是闹事呢？他们可都是公安！”
  老者还没来得及反应，大厅里又站起来几个人，朝角落走去帮忙。
  三个人来吃饭，稀里糊涂的，就这么被抓了。
  在他们叫嚣着冤枉时，有人看到了不远处的萧暖。
  “是你，是你胡说八道，恶意陷害我们。”
  “是不是陷害，公安会查清楚的。”
  “对了，”萧暖回头，看向一脸惊讶的老者：“余月华已经报案，公安抓完人就会向你们调查情况，还请多多配合。”
  “毕竟，我要开店，她是大厨，名声很重要。”
  “故意陷害，是犯罪行为，要坐牢的。”
  听着萧暖的话，老者面无表情。
  “小姑娘，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萧暖翻白眼：“我并不想见你。”
  “走了。”
  宋极走来，眸色极冷地瞥了一眼老者，护着萧暖离开。
  而在玉华台吃饭的食客，因为忽然在饭店里抓到三个犯人的事情，难免被影响，直接起身离开。
  有些，甚至菜都没上齐。
  可这还没算完，在那三个人被押走后，有两位公安留了下来，跟余月华一起，直接去了后厨，调查当初发生的事情。
  “我们在这儿等？”
  萧暖摸摸自己的肚子，有些饿了。
  “找个地方吃饭，上次大哥他们带过来的烤鸭不错，我带你去店里吃。”
  宋极直接发动小轿车。
  “那月华姐？”
  萧暖迟疑。
  “调查没那么快，而且她有院门的钥匙，没看到我们，她会回去的。”
  “吃完，我们还要去火车站接人。”
  下午工人就到。
  “那我们先去吃烤鸭吧，多打包几只，留着晚上吃。”
  工人一多，余月华的工作量会变大。
  她一个人，大概率忙不过来。
  “宋极，李婶子家在哪，你知道吗？”
  宋极点头：“知道。”
  “回头问问她的伤势，要是没啥事，就让她给月华姐打下手吧，不行的话，就另外再找一个。”
  厨房的事情，她很有自知之明，不会碰的。
  而且萧暖很相信宋极挑人的眼光，李婶子人不错。
  “行，回头的时候，顺便去问问，要是不合适，趁早把工钱给结了。”
  几块钱，对于他而言，很小的一笔钱。
  但是对普通人家来说，几块钱能做很多事。
  “嗯。”
  没多久，两个人来到烤鸭店，吃饱肚子后，又打包了六只，刚上车，就被萧暖收进空间。
  “去火车站。”
  萧暖有猜过，这次来的人不少，但是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