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闭馆的时刻，外面只有几个工作人员，一个清瘦的人影向这边走过来，正好还是她认识的人，沉知杭好像说过他在这里兼职讲解。
  明宇丞从背后捞着她，语气强硬，“不许分心，不许看别的男人。”
  当她想看吗？以后沉知杭这个人也要避着走了。苏熙把头埋下去，又对上明宇丞辛勤工作着的双指，看哪儿都不对，干脆闭上了眼睛。
  呼吸越发急促，小腹连动着双腿止不住地颤抖着，要不是明宇丞还抱着她，这会儿恐怕要软得跪下去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人走远了没，她连打颤都要克制着力气，生怕窗子跟着震动。
  爱使坏的人偏偏不让，她抓着他的手小声说不要了，明宇丞就跟没听见一样，他捅一下，她就跟着抖一下，她抖得越厉害，他就越不想停下。
  直至展厅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一个很懂事的经理没来打扰他们，明宇丞才把手抽了出来。粘稠的浆液顺着他的中指和无名指流下来，手指张开还能看见中间的拉丝。
  苏熙这次是真生气了，拍掉他的手让他赶紧擦干净。
  明宇丞低头看了看说：“你水好多，都滴到地上了。”地毯沾上水就很明显，她站的地方下面有两滴深色的水印，他拿出纸巾擦了又擦。
  人不作就不会死。苏熙直到离开展馆都没再理他，只在看到等候多时的展会经理时，把头深深埋进了大衣里。她感觉脸颊泛热，多半刚才的潮红还没褪去，明宇丞脱下自己的大衣，给她多加了一层，顺便把人搂进怀里。
  一个眼神递过去，旁边的小经理就再也不敢抬头看他们了。不过这不影响苏熙依旧不和他讲话。
  这次是真把人欺负得狠了，回到公寓时苏熙径直走进去，转手就要关门，明宇丞反应迅速才将将挤了进来，把人抱住，“你还是舍不得我，不然刚才手臂要被门夹出淤青了。”
  看他依然这样不正经，苏熙愈加生气了，“我今天都说了不要，你为什么还那样？”
  明宇丞哪敢说他想看她被欺负得红了眼的样子，换了个婉转点的说法，“我们没在办公室之类的地方做过，我想先试试看，说不定你会喜欢呢。”
  “我不喜欢。明宇丞，下次能不能我说不要的时候就不要，我说停下的时候就停下？”
  一个一点都不像商量语气的疑问句。
  可是这也太难了。越是爱，就越是有情欲，说停就停的那是机器。
  迟迟不见回应，苏熙泄气地问了句：“追了我一学期，该不会就为了这点事儿吧？”自从跨过了那一步，他的欲望就一天比一天强，难道男人的脑子里除了那个就不剩别的了？
  明宇丞觉得委屈，可既然话问到这了，他其实一直想要坦白，“最开始的确是因为我发现自己对其他女人提不起兴趣，没那方面的冲动。直到遇见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大概就是心动，意识到这可能才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那么努力追你，也是因为不想错过第一次喜欢的人，毕竟我二十多年才遇到一个，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了。”
  所以明宇丞以前没喜欢过其他人，还有那晚竟是初次吗？这样一想，他的那些前任似乎不值得她那么介怀了。
  苏熙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竟没否认一开始想跟她在一起就是冲着上床去的？
  明宇丞看苏熙又是皱眉又是摇头的，内心实在委屈，“我确实认为爱和性是分不开的，但你不能冤枉我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上床。这段时间我对你怎样，你感受的到吧？”
  苏熙想到刚才的话确实有点过了，但根本原因还是他今天的所作所为不顾她的感受，“你答应我刚才说的，这件事就算了。”
  明宇丞不想骗她，“熙熙，我不是机器，我对你是有欲望的，你明白吗？”
  苏熙见他不肯服软，干脆由着自己说气话：“不是说爱我吗？你的爱还战胜不了你的欲望是不是？”
  他该怎么解释呢？明宇丞很想问一句，是不是因为你不知道怎样是爱，才以为爱在所有时刻都是理智，是克制？
  只不过苏熙确实从来没说过爱他。
  在一起后的第一次吵架，苏熙累了一天，这一晚却失眠很久。明明是他欺负人在先，却一点都不肯妥协。一抬头望着天花板，就想到楼上正上方睡着的那个人，现在是不是睡得很安稳，连微信都没发来了。
  明宇丞更是辗转反侧，等他冷静下来，想解释道歉时，又怕太晚了影响苏熙睡眠，她精神状态不好的时候，一个弹窗亮屏都要醒一下。可是现在不做声，她会不会更生气了？他是很少犹豫不决的人，直到看着手机的时间蹦到了叁点，确定苏熙已经睡了，他也不用再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