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葬礼
  “我这辈子还没爱过谁，你说我爱你，那你告诉我，爱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辛少凛没有生气，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如方善柔说的那样，。
  他爱她，所以才不愿意离婚，看不得她为蒋之承赴汤蹈火。
  拍电影的时候，他按照剧本走，再加上这些年，他的情感戏拍得很少，辛少凛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叫爱一个人。
  方善柔却认为，他是在反驳自己、讽刺自己。
  她紧抿着唇，将自己的脚从他手心里拿开，然后上楼。
  辛少凛继续交代佣人看着方善柔，没有他的允许，她依然不得跟外界联系，不能走出这栋院子。
  之后，所有人的生活突然安静下来。
  顾染让这些年犯的案子全都被揭露出来，她母亲不敢相信她连自己父亲也杀。
  但在证据面前，她不得不信。
  顾染让面对她母亲的质疑辱骂，她一言不发，只是眸底阴冷而无丝毫自责愧疚。
  唯独，在面对蒋之承的案子的时候，顾染让有了反应。
  但对于她杀害蒋之承的动机，她怎么都不改口，说自己就是为了给他减轻痛苦才那么做。
  很快，顾染让的案子进入程序。
  而蒋之承的葬礼，也开始举行。
  这一天，没有下雨，但是天色阴沉，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
  “爹地！”哭得最伤心的，是方一小。
  方善柔穿着一袭黑色的衣服，她站在墓前，任何人跟她说话，她始终没开口。
  算起来，她已经快一个星期没开口。
  “哭什么苦！害死你的爹地的人就是你妈咪！如果你今后还念着你爹地的好，就不要认那个女人做妈！跟我回去！”
  贺名薇一把拉过方一小，她带着他要走。
  方一小没有反抗，他路过方善柔的时候，眸中冷静。
  “贺夫人，这件事是不是善柔的错，大家都知道。你何必给小小灌输这些东西。”林深深拦住贺名薇，她将方一小带到方善柔面前。
  “小小，你妈咪这段时间一句话都没说，你跟她说几句话。”这段时间，除了方善柔心情不好，辛少轩的心情也极度不好。
  林深深看着他们，她没有办法，可也不能继续让他们这样下去。
  她知道，如果说还有人能让方善柔开口，那个人只是方一小。
  “不！我不要跟她说话！”方一小看着方善柔，他转身跑开。
  方善柔看方一小离开，她依旧无动于衷。
  林深深也曾感受过方善柔如今的体会，她知道语言是劝不了方善柔的。
  她只陪在她身边，没有说过多的话。
  最后，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她们。
  “深深，孟沉是辛少凛的人，辛少凛这次回来，是要对付辛少轩，你们自己要小心他。”方善柔见天边已经开始打雷，她趁着雷声掩饰，对林深深说了这几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林深深看着方善柔的侧脸，她再将她的手握住，一句话都没说。
  “快要下雨了，我们走吧。如果蒋之承看到你为了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肯定也无法安心。”林深深看着又一个雷打下来，她想带方善柔离开。
  但是方善柔依旧站着不动，“你走吧，我想再陪陪他。”
  林深深见她坚定，她也没继续劝她。
  只是，当她回去的时候，看着身侧的孟沉，她眼神微变。
  方善柔那边。
  林深深走了之后，天一下子就下起了暴雨。
  不管是路人还是谁来劝她，她都守在墓前没走。
  最后，是辛少凛过来，强行将她给抱走，她这才没继续淋雨。
  “怎么？都已经成了我的妻子，你还想为你前夫蒋之承殉葬？”辛少凛看着车窗外暴风骤雨，他食指一点点敲着自己大腿，没有抬头去看方善柔。
  而方善柔，她浑身湿透，心底冰冷，手脚却滚烫得厉害。
  “是啊，我就是想为他殉葬，所以，你别拦着我。”方善柔话落，她打开车门要出去。
  人却被辛少凛一把给拽了回来。
  “你对他倒是情深意切！既然你们那么相爱，当初又为什么要离婚？你陷于生死火热当中的时候，他又可曾来救过你？”
  辛少凛是真的被惹恼了，他死死按住方善柔的手，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你发烧了？”辛少凛原本的暴怒，在意识到方善柔的病情之后，他的声音降低很多。
  “我们不过是协议结婚，辛先生，你对我是不是关心过度了！”方善柔看到辛少凛眸中一闪而逝的关心，她冷笑着将自己的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
  “你放心，我现在不会再跟你提离婚，你想要一个名义上的妻子，那我就做那个名义上的妻子。但是别的，你不能要求我！”方善柔话落，她狠狠对上司机，“开门！我要出去！”
  司机瞥了瞥辛少凛，见他没开口，他不敢放方善柔离开。
  方善柔将视线对上辛少凛，她冷笑，“怎么？之前我要离婚，你不答应，现在我不离婚，你还是不满意？你是不是太霸道了！”
  “你现在发烧了，去医院！”辛少凛淡淡起唇。
  他话落，司机马上将车子启动。
  “你放我下去，我不去医院！”方善柔一听到辛少凛还是要带自己走，她拍着车窗。
  见拍车窗无果，她抓住辛少凛的手，“算我求你了，我再陪他最后一次，只最后一次！”
  “停车！”辛少凛最终还是让司机把车子停了。
  他抱着方善柔，将她重新抱到蒋之承的墓前。
  她对蒋之承讲了多少话，他就站在旁边听了多久。
  她没撑伞，他也不避雨。
  最后，方善柔也不知道自己在雨中站了多久，她只知道，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她的身体，全身滚烫得吓人。
  最终，她两眼一闭，昏倒了。
  辛少凛将她重新抱入怀中，最后看了眼墓碑上蒋之承的照片，将她送去医院。
  到了医院，方善柔被诊断是肺炎。
  而辛少凛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也发起了四十度的高烧。
  自从他的绝症好了之后，他向来爱惜身体，这还是第一次生病。
  他看着病床上的方善柔，抬手轻轻替她将头发拨开。
  “护士，有吹风机吗？”
  “辛先生，你自己也在发烧，医生刚才交代了，你必须要吃药，您妻子的头发，我们会帮她吹干净的。”护士再度把药和水端给辛少凛。
  “把吹风机给，我给她吹干。”辛少凛态度坚决。
  明明声音不大，也看着不严厉，人也处于生病中，可他那一句话，生生让护士打了一个寒颤。
  护士知道，辛少凛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