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好久了。
  这次换我，为你。
  ——【黑匣子】
  第31章 、秦戎（番外）
  被所有人万千期待的小公主在呵护中一天天长大，慕容临已经背着父母和清若对接无数次，可惜……每一次他的小妹妹眼睛都是一样的干净清透，看着他拍着白嫩嫩的小手咯咯的笑，就是一点听不懂他在说啥的样子。
  他和秦戎都确定，这是清若，她的气息，他们不会感应错，但是……她真的没有像他们一样，是带着记忆的，她干干净净，就是新生的小婴儿，被万千宠爱的小公主。
  慕容临难免有些失落，可是想想秦戎的话，又觉得这样也好，忘记有什么不好，他们当初舍弃的，能换来这一辈子，已经是偷来的，家庭美满，父母慈爱，亲情这种从来没有想象过的东西，还有什么不满足。
  何况无论是谁，难不成还会让清若这辈子受委屈不成。
  她只要干干净净，活得快乐而肆意就够了。
  自己女儿居然没有长歪，别说慕容太太了，就是慕容先生自己也作为宠女狂魔都觉得十分奇怪。
  实在是……他家闺女从小到大完全不是按小公主标准来养的，那完全是按女皇的标准在家里实行的。
  小时候贪玩喜欢看动画片，吃饭时候守着电视不想吃饭。
  他还没摆出一副父亲的模样说上两句，慕容临立马从餐厅端着菜就放到客厅桌子上，还抬手招呼他们，“爸妈，我们来客厅陪妹妹吃饭。”
  “……”
  而后小哥哥特别温柔的把自己妹妹头发用软软的发呆束在身后，摸摸她的头发，“乖乖一边吃饭一边看，秦戎哥哥可说了不吃饭你肚肚会不舒服。”
  慕容太太就不高兴了，“慕容临……你这样妹妹以后会养成坏习惯的。”
  慕容临是个心大得能塞下天的，“没关系呀。”
  “那她以后吃饭时间都顾着看电视。”
  慕容临理直气壮，“那我端到旁边喂她呀。”
  慕容先生仿佛听到了空气中传来一声洪亮的‘k.o’。
  饭菜全部端到了客厅，倒是小姑娘自己从沙发上滑下来，嘟嘟嘟跑去关了电视，而后又跑回去坐下，软绵绵的开口，“吃饭饭。”
  很好，这下一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被乖萌到心都化了，别的话一点说不出来了。
  他们饭才刚刚开始吃，秦戎来了。
  九岁的秦戎已经是俊朗小少年，一举一动，身姿挺立端正。
  先是给慕容先生慕容太太问了好，秦戎从慕容太太怀孕到现在完全像是慕容家半个儿子，除了太宠清若以为，乖巧又懂事细心，慕容太太喜欢得不行，赶紧招呼他过来，“吃饭了吗？”
  “吃过了。”秦戎过来，清若开开心心的喊他，秦戎拉着她的小手把人拉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然后直接就把小丫头抱在了腿上，端了她的饭碗，开始喂饭。
  即便是见怪不怪，慕容太太还是觉得……心里受到暴击。
  慕容先生就更别说了，自己的小闺女呀，小闺女呀……唉……
  可是难得的，被这么惯着，清若居然一直是一个乖宝宝。
  毕竟在家里，从来没有人说她不对，更别说教训她了，偶尔慕容太太实在看不下去说她时候慕容临就出来花式维护，实在不行立马秦戎就出现来救场了。
  后来发展成慕容太太都放弃说教这件事了，正好虽然有点娇气，小毛病有点多，但是三观还是挺正的，就这样吧。
  所以到后来，清若上了初中，老师打电话来告状，说慕容清若欺负同学时候，慕容先生和慕容太太脑回路诡异的一致了，居然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这下赶紧把慕容临招来，摆出一幅严肃家庭会议的样子，沉声问道：“老师打电话说妹妹在学校欺负同学，和一些不爱学习的同学混在一起，行为很过分，怎么回事？”
  慕容临哦了一声，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清若之前说她不喜欢谁谁谁，想欺负人家，不过爸妈你们也知道，妹妹那个软绵绵的小可爱模样，哪能欺负别人，所以秦戎想想之后去找他们年纪的几个小子给她当小弟，又让那些人找了几个小姑娘和她一起去欺负人。”
  “……”
  慕容先生觉得头皮发麻，已经不是头疼的问题了，“秦戎找的？清若说不喜欢他就找人和她一起去欺负人家，人家小姑娘多无辜啊？你们多大了，还和她一块胡闹。”
  慕容临奇怪的反问，“妹妹说不喜欢，哪无辜了？”
  “……”精神层面完全不在一个世界。偏偏慕容临问完之后还记得继续回答问题，“哦，秦戎先把那几个小子打了一顿，又给了钱，让他们乖乖听妹妹的话。”
  慕容先生皮笑肉不笑冷声道，“哟~他倒是还知道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啊。”
  慕容临点点头，“秦戎向来老奸巨猾。”
  眼看着慕容先生要爆炸了，慕容太太干净给自己儿子使眼色，而后严肃的开口，“临儿，你们这么是不对的，不可以随便欺负人，更不能妹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慕容临也冷静严肃的问道，“为什么不能？她想，我和秦戎可以做到，为什么不能？”
  慕容先生终于爆发，一脚踹过去，却被慕容临站起来躲过，慕容先生紧跟着站起来，指着他已经是暴躁吼道，“你和秦戎本事通天能敌得过国家吗？是，她现在想欺负同学，她以后想杀人你们也去帮她杀人吗？”慕容先生一边吼一边顺手就扯了个东西往儿子身上砸。
  慕容临往旁边挪了一步又躲开了。
  慕容先生继续吼，“你和秦戎两个人能不能在你妹妹的问题上正常点？！啊？不要不分好坏就纵着她惯着她，她以后怎么办？”
  慕容临原本是低着头的，等慕容先生吼完了才转头朝房间门处开口，“进来吧。”
  房间门推开，四目相对。
  秦戎站在门口，声音很沉，也很稳，“她想要的，我都会做到。”
  慕容太太眉心一条，慕容先生头疼的揉了揉额头，朝他招招手，“小戎，进来。”
  秦戎进了屋，关上了门。
  慕容先生稍微放缓了声音，“小戎，叔叔阿姨知道你对清若好，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如她的愿才是对她好，要让她知道是非对错。”
  秦戎站在两人前方不远处，身姿挺立如松，摇头，“不需要，穷极此生，唯她所愿。”
  慕容先生和慕容太太两个人第一次同时感觉到……肾好疼。
  慕容太太正要说话，秦戎竖了指头，口型说道，“清若过来了。”
  反正慕容先生和慕容太太是没有秦戎和慕容临两人的狗耳朵，不过倒也没开口，现在对于清若的教育问题上，他们夫妻脸和这哥两完全不能达成共识。
  他们当然也心疼自己女儿，但是问题是，不能像秦戎和慕容临这样吧，完全没有是非曲直，只有她想不想，那还得了。
  门口安安静静的，清若猫着腰在听，结果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奇怪了一下，干脆直接抬手敲门。
  秦戎嘴角勾起笑意，冷冽的眼角眉梢全部漫开暖意，慕容太太真的每次看到秦戎对清若忽然露出的笑容都只能想到一句诗：忽如一夜春风来。
  秦戎走过去拉开了门，门口的小姑娘笑得柔软又娇气，伸手来拉他的袖子，“哥哥你们干嘛呢。”
  也不知道谁给她惯的，叫秦戎是一口一个哥哥，叫慕容临是直呼其名。
  秦戎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反手牵住她的手带着往里面走，“和叔叔阿姨商量暑假去哪玩呢。清若有想去的地方吗？”
  清若摇摇头，“没有。”
  端的是一幅只听话没有什么特别意见的乖宝宝模样。
  慕容先生和慕容太太叹气，不得不说，他们闺女这外表还是非常具有欺骗性的。
  然后大家都友好欢快的讨论了一下：暑假去哪玩的问题。地点定下来，秦戎就回去着手安排去了。
  至少这些问题上慕容先生和慕容太太不得不承认，真的……非常省心呀。
  不过后来，慕容太太再和秦戎还有自家儿子认真商量过后，还是准备和清若谈一谈。
  清若刚洗完澡，头发包着干发帽，身上穿着白色碎花的睡裙，听见慕容太太敲门的声音欢欢乐乐拉开门，“妈~”
  一阵芬芳迎面而来，家里的洗发水沐浴露都是一个牌子一个味道的，但是清若身上的香味和他们却是不同的，不浓烈，很淡，但是却又不会让人忽略，有点像她，看着软乎乎的一个软包子，可是总是娇气的让人忽略不了又不自觉处处照顾。
  慕容太太被清若牵着手进来，很自然的拿了吹风机，原本准备让她坐着，自己站着，可是清若已经很快坐到了地毯上靠着床边，拍拍床，“妈你坐这。”
  她原本想好要严肃认真一点的情绪瞬间化了个干干净净。
  笑了笑坐下给她吹头发，而后声音混在吹风机的风声里显得很温柔，“小若，在学校里和同学相处得好吗？”
  清若点点头，“挺好的。”
  慕容太太继续问道，“那有没有相处得不怎么好的同学呀。”
  清若念的学校，就是之前慕容临和秦戎念的那个，两家这些年不管是资金还是设备都赞助了不少，加上两家都特别照顾过两句，所以到现在，老师那边还没直接就欺负同学的问题和清若直面过，等家长那边先通了气做了处理，老师那边最后就是走个过场的问题。
  清若乖乖点头，“有，隔壁班有个女同学，非常不喜欢。”
  这下慕容太太倒是挑眉了，能让她家闺女说特别不喜欢这样的形容，“嗯？跟妈妈说说，怎么不喜欢她呀。”
  清若想了想，觉得事情有些复杂，尽量简化了说，“一开始似乎是隔壁班的同学说一些我的坏话，我的朋友告诉我的，过了一段时间就变成了我故意说那个女同学坏话。”
  “有一次课间活动那个女同学哭着来问我为什么要编排她的坏话，是不是上次什么学校表演时候我们都是弹古筝竞争时候对她怀恨在心……”
  “反正她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就哭着跑开了。”
  慕容太太扶额，她闺女会故意说别人坏话还什么因为比赛怀恨在心她是怎么都不相信的，毕竟这些年他们家和秦戎怎么一路宠大的姑娘她心里有数。
  “那小若有解释吗？”
  清若摇头，“没解释，我就和哥哥说不喜欢她，想揍她。”
  清若说的哥哥，是秦戎。
  后续慕容太太已经知道了，秦戎助纣为虐，真的找人跟着清若去揍人了。
  慕容太太决定讲道理，“小若，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可以和她解释，若是她不听，你可以找其他人和她对峙。你这样找人去揍她，别人首先会觉得你理亏心虚，其次会觉得你进一步欺负人，很不好。”
  清若哼哼没应声。
  慕容太太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嗯？妈妈说话你听见没有。”
  小姑娘哼哼唧唧的，“听见了，可是我不想和她解释，我看她那个样子就烦，直接揍她一顿才解气。”
  慕容太太真想用吹风机把她脑袋里的水吹出去，正在劝自己冷静，就听见自家儿子敲门，“妈，我有事找您，您出来一下。”
  清若直接站起身去开门，“妈在呢，进来吧。”
  慕容临原本低着头，抬起头时候目光柔和带笑，一双桃花眼搭着精致漂亮的脸在晚上灯光昏暗的走廊似乎会发光一样。
  “是爸找妈有事，爸在书房呢，你快吹吹头发睡觉吧，明早还要上课呢。”
  清若站在门口转身看慕容太太，慕容太太听说老公有事，大晚上的还是在书房，就把吹风机放下，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还交代清若，“你先吹干头发睡觉，妈明天再和你说。”
  “好，妈妈晚安，慕容临晚安。”
  被她的称呼弄得母子两失笑，“睡吧，晚安。”
  而后慕容太太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儿子气息的变化，有些凉，侧头打量他，“怎么了？什么事大晚上的你爸还在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