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反复从维克特口中听到同一个答案，宁渺渺才算是放下心来。
  这么耽搁一下，她手里的饮料也喝完了，她一开始盯着维克特看，看了一会儿之后又无聊转头，看其他地方，最后躺在大石头上看着星空。
  很好看。
  不远处热热闹闹的说话声和耳边拂过的风声像是最舒适的催眠曲。
  等到维克特发现的时候，宁渺渺已经睡了过去。
  她的呼吸声平缓，似乎还带着点小呼噜声，睡得格外舒服的样子。
  维克特也没有在这时候挪动她，只是再拿出来个毯子给她稍微盖了一下。
  他在等宁萌萌。
  果然，过了不到两小时，宁萌萌就回来了。
  这时候的节日晚会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宁萌萌是看到了维克特给她发的消息才找过来，等看到宁渺渺睡着了之后惊讶：“姐姐怎么就这么睡了？你们怎么不回去睡觉？也可以早点喊我啊。”
  “她不是睡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维克特还有点微妙，“她是醉了。”
  “醉了？”宁萌萌睁大眼，她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
  “就是这种饮料。”维克特指着宁渺渺脖子下面一点露出来的那一截杯子，“应该是和你一起买的。”
  确实是和她一起买的。
  但是她也没想到宁渺渺居然会醉啊！
  就是双双都喝了这个饮料，大家都是当饮料喝的。
  “她是不是以前没有喝过这种东西？”
  维克特只是随口一说，宁萌萌头皮炸了一下，下意识就想说是。
  但是随后她反应过来：“我不知道，我以前没有和姐姐一起参加过同一场晚会，能一起参加的时候太小了，没有钱买这些东西。”
  “应该是没有喝过。”维克特没对宁萌萌说的这件事表示奇怪，反而指了指宁渺渺，“我试过了，她不肯听我的把杯子放下，你试试看？然后我们一起回去？”
  “好。”宁萌萌点点头，低头要去拿宁渺渺手里的东西。
  维克特还有点紧张，然后他发现自己白紧张了。
  他甚至烤鸡一点宁渺渺都会皱眉，但是宁萌萌去拿宁渺渺手里的东西都没有关系，宁渺渺似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是宁萌萌之后就在宁萌萌的声音之下乖乖松开手，甚至毯子都没多动。
  于是杯子就被拿了出来。
  看上去太乖了。
  宁萌萌似乎也是这么想的。
  她将杯子递给维克特，眼看宁渺渺又睡了过去，她想要将宁渺渺给抱起来，就被维克特阻止了：“我来吧。”
  “……”宁萌萌打量了一下他，又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力量和走回去的路程，妥协了，“好吧，那你记得用毯子好好裹着我姐姐。”
  “好。”就算宁萌萌不说，维克特也准备这么做。
  只是他本来是想把上面那一层毯子先掀开的，但宁萌萌比他动作更快，不仅按住了毯子，还把毯子给宁渺渺好好盖了一下：“就这样抱吧，两层毯子也能让姐姐舒服一点。”
  维克特：“……”
  宁萌萌看他没说话，还问他：“怎么了？不好抱吗？要不然还是我来吧。”
  维克特能说什么？不只能按着宁萌萌的来？
  毕竟好像他如果不照做，宁萌萌就不会让他抱。
  ——很奇怪。
  他抱上宁渺渺的时候宁萌萌还在旁边盯着，而且一直都走在他旁边，甚至就算小跑都要刚好走在他旁边，要能盯着他和睡着的宁渺渺。
  就像是怕他对宁渺渺做什么一样。
  实际上是怕宁渺渺身上哪里忽然出现两片叶子的宁萌萌：“……”
  好在宁渺渺也只有一个头露在外面，而不管她其他部位有没有失控，但是脑袋还是完好的。
  没有忽然长两片叶子。
  就这么提心吊胆的好不容易到了家里，宁萌萌赶紧去开门，等到维克特把宁渺渺往床上一放，宁萌萌就挡在他和床中间了：“谢谢学长送姐姐回来，现在送到了，学长也去休息吧。”
  这逐客令下得太明显了。
  明显到维克特都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不受欢迎。
  不过宁萌萌好像也不是很讨厌她的样子啊。
  难道这就是星网上说的姐控？
  维克特被半推半赶出去了，宁萌萌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赶紧把两张毯子掀开，仔细检查宁渺渺的情况。
  没有什么不同。
  没有她想象中的叶子。
  看样子是她刚才太紧张了。
  也不知道维克特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但是按理说没有人想到会有人身上长叶子，最多就是奇怪她的态度而已。
  想到这里，宁萌萌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
  她把毯子抽出来放好，给宁渺渺脱了鞋子和外套，再给她盖上被子，拧了毛巾给她擦擦脸，然后自己也简单洗漱了爬上了床。
  虽然醉酒了，但宁渺渺第二天还是照样在生物钟那个点醒来了。
  她睁开眼的时候还有点茫然，一下看到房间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买东西吃的时候。
  结果眼睛一闭一睁，这就换地方了？
  她躺着发呆一分钟才爬起来，结果她这刚一起来，就看到宁萌萌也迷迷糊糊睁开眼：“嗯？姐姐？你醒了？”
  “嗯，我醒了，你再睡会儿吧。”宁渺渺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宁萌萌倒是一下清醒了：“姐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啊，怎么了？”宁渺渺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被她忘记了。
  宁萌萌一脸复杂：“昨天你喝醉了。”
  宁渺渺的第一反应是：“我没喝酒啊。”
  “……昨天的饮料里面有一点点酒。”宁萌萌表情更复杂了。
  她实在是没想到宁渺渺的酒量那么不好，真的可以说是沾酒就醉。
  还好昨天似乎宁渺渺没有撒酒疯，只是睡了一觉。
  这么想着，宁萌萌也是这么安慰的。
  然而听到这里，宁渺渺终于知道有哪里不对了，而且之前被她无意识遗忘的记忆也回来了。
  宁渺渺捂着脸，甚至有点不敢看宁萌萌：“昨天我好像不是一开始就睡了。”
  “我还和学长说了不少话。”
  宁萌萌：“……”
  她心惊胆战：“你说什么了？”
  “就是问了他几个问题。”宁渺渺嘴角抽了抽，“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宁萌萌心有余悸，“我说姐姐，以后你还是一丁点带酒的东西都不要沾了。”
  这太吓人了。
  宁渺渺也觉得吓人。
  她也没喝过酒，怎么知道自己这么不能沾酒？
  还好昨天没出事。
  也幸好就算是醉了，她也还记得秘密不能说出来。
  不然要真的说出口了……
  只是想到那个可能，宁渺渺就忍不住牙酸。
  但其实她对昨天维克特的态度还有一点在意，总觉得当时的维克特似乎是真的知道了一点什么，她有点犹豫要不要去问一问。
  “你们起来了吗？”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和敲门声一起响起的是维克特的声音，宁渺渺看了一眼宁萌萌，回答：“起来了。”
  “学妹，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维克特声音里面待着关心，宁渺渺听出来了。
  “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宁渺渺和宁萌萌一起出去，还顺带将毯子也给带出去了：“谢谢学长的毯子。”
  “没事就好。”维克特点点头，“既然醒来了，先吃点东西吧。”
  “好。”
  维克特把毯子给收好了，宁渺渺和宁萌萌就先去洗漱，等到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满了东西。
  宁渺渺觉得眼熟：“这好像是我给你的？”
  “是。”维克特看宁渺渺满脸不解，解释了一句，“我之前喝的营养剂。”
  维克特手里的营养剂当然是质量味道都比较好的那种，但是营养剂就是营养剂，味道再好也就是那样。
  所以宁渺渺之前几天去早出晚归去奶奶那边的时候才会给维克特准备了一些吃的给他。
  结果没想到最后还是她们在吃。
  宁渺渺有点无奈，倒是维克特很自然：“上战场的时候喝营养剂的时候多得是，我已经习惯了。”
  “战场是战场，现在是现在。”宁渺渺也就说了这么一句。
  毕竟现在说也没有什么用，她之前又没有发现。
  维克特看她这样子还觉得有点意思。
  他们明天回去，今天倒是还能休息一天。
  今天没有什么活动，也不需要去奶奶那边，宁渺渺和宁萌萌两人就决定在家里待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