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追妻,盛婚秘爱 第278节
作者:墨子白      更新:2023-04-17 17:34      字数:5970
  沈孟青的声音更冷:“i do not like you,you are bad for me。”(我更不喜欢你,你也坏了我的事。)
  蜂鸟倒笑了:“oh! not convinced? ok, i'll give you a chance,if you win, i let you go。”(噢,不服气吗?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赢了,我放你走。)
  他放开脚,沈孟青一跃而起,两个人在黑暗中打斗起来。
  苏思琪悬在半空,她紧张的扫视着黑黝黝的大楼,搜寻着枪声响的位置,阿野中弹倒地,她看得一清二楚,吓得尖叫了一声,可是紧跟着楼上也响起了枪声,闷闷的一声,接着又一声,她心里怕极了,死死咬着唇,咬得嘴皮都破了,渗出腥甜的血丝,可是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她竖着耳朵听,只希望沈孟青不要有事,他千万不要有事啊!
  地上的阿野微微动了一下,她压低了声音喊:“阿野,快去救沈孟青,阿野……”
  阿野没动,趴在那里小声问:“苏小姐你怎么样?”
  她说:“我没事,还撑得住,你快上去。”
  阿野便突然跃起,一下闪进了楼里,看到阿野跑上去,她才稍稍放心了些。
  枪声停了,风里依稀传来打斗的声音,她不知道是那是谁和谁在打?还有薜惜雨,那个恶毒的女人又在哪里?
  绳索突然间晃动起来,好象有人在拔动,苏思琪抬起头来看,黑黝黝的窗口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幽幽的一点光,她睁大了眼睛看,又看到一点幽幽的光,象有电流击中她的头顶,苏思琪大惊失色,是刀,她看到的幽光是刀,有人在割绳子!
  是薜惜雨,一定是薜惜雨,那个恶毒的女人依旧想要她的命!
  苏思琪只好叫起来:“阿野,阿野,有人在割绳子!”
  她拼了命的叫,阿野听到了,阿野扑到窗口,果然,上面有人在割那条绳索。
  沈孟青也听到了,只是他被蜂鸟缠住,一时脱不开身,不收得急躁起来,他虽然略逊于蜂鸟,可是拼了命在博,一时之间,俩人倒打了个平手。
  蜂鸟之所以想同沈孟青打一场,是以为他很弱,想折磨一下他出出气,没想到沈孟青的身手并不差,他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应该一枪结束沈孟青的。
  阿野冲上楼,一脚踢飞薜惜雨,赶紧跑去助阵沈孟青,“沈先生,你去救苏小姐,这里交给我。”
  蜂鸟听不懂中文,但是听得出是阿野的声音,不由得一振,阴森森的笑道:“you come,you two together。”(你来了,你们一起上吧!)
  阿野轻蔑的笑了笑:“to deal with you, i have enough of a person。”(对付你,我一个人就够了。)
  有阿野在,沈孟青赶紧去救苏思琪,他借着手机的光,找到了蜂鸟丢在地上的升降开关,跑到窗口慢慢的往下放人。
  “思琪,别怕,我现在放你下去。”
  听到沈孟青的声音,苏思琪激动得差一点哭出声来,他没事,他还可以说话,他在救她!
  她扬了声回他:“好,我不怕,你放我下去。”
  倒在地上的薜惜雨悠悠醒过来,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挣扎着坐起来,捡起刀子,悄然爬到窗口,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她不能再错过!
  苏思琪慢慢的下了几米,感觉绳子又在晃动,一抬头,她赶紧叫起来:“沈孟青,有人在割绳子!”
  沈孟青几乎是同时看到,他扑向薜惜雨,可是薜惜雨的动作很快,借着淡淡的月光,沈孟青看到那根粗绳已经被她割得只剩下细细的一截连在上头,在半空中荡来荡去,随时有断掉的危险。
  来不及对付薜惜雨,他先把绳子抓在手里,用力在手腕上绕了一圈,用自己的力量攥住苏思琪。
  薜惜雨扑上来跟他厮打,企图夺回那根绳子,沈孟青单手对付她,而薜惜雨手里有刀,寒光闪闪的逼近他:“孟青,别逼我动手,我不想杀你。”
  沈孟青冷冷看着她:“我想杀你。”
  “孟青,你不要顽固不化,我是为了你好,想想你父亲,他还需要你。”
  沈孟青怒视着她:“你不配提我父亲,是你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是你把我父亲逼得差点没命。念你是思琪的母亲,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你,这次,我不会再心软。”
  说不通,只能是打,薜惜雨当然不是沈孟青的对手,挥舞着刀子冲过来,被沈孟青一脚踢飞,再过来,又一脚,将她踢倒在地上,薜惜雨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翻散了架似的,吐出一口血来。她倒在地上喘息着一会,慢慢站了起来,突然看着沈孟青笑起来。
  “你对思琪真好,就象当初你爸爸对我一样,不过现在你爸爸恨我,他很恨我,我一点也不怪他,一切都是我的错,是苏思琪的错,为了你爸爸,我不能不要了她的命。孟青,她的命是我给的,现在我收回来,天经地义啊!为什么你要阻止?其实我也是为了你好,她罪孽太深,不能活在这个世上,我得带她一起走,到菩萨面前去赎罪。这样,你和你爸爸,还有贝儿,你们才能好好的。菩萨才会保佑你们。”
  她边说边笑,嘴角有殷红的血流下来,眼睛里闪动着疯狂的光芒,一步一步朝沈孟青走过来。
  沈孟青厉声喝斥她:“你要干什么?”
  薜惜雨仍是笑,面容透着诡异,她爬上窗口,扭头又冲沈孟青笑:“我去了,你好好照顾你爸爸。”
  “不,住手!”沈孟青这时才知道她要做什么。
  可是话音没落,薜惜雨就从窗口飞了出去,伸开双臂抱住了那根绳子,手上重量骤然加重,沈孟青被勒得半个身子都到了窗口之外,他用脚勾着窗台下的墙壁,借着力死死的撑着。
  他明白薜惜雨的意思,她是想用自己的重量迫使沈孟青松手,她宁愿自己死,也要把苏思琪的命!
  可是薜惜雨看错了他,哪怕丢了自己的命,他也不会放弃苏思琪的命,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苏思琪的命更重要。
  手上的皮磨破了,火辣辣的疼,腰酸了,背上也疼,腿撑得都快麻木了,更要命的是,他感觉力气正一点一点从身上流失,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而阿野那边仍是打得激烈,根本分不出精力来帮他。
  薜惜雨见这样沈孟青都没松手,她顺着绳子一点点滑下去,用脚去蹬苏思琪。可绳子系在苏思琪的腰上,她这样毫无章法的踢根本不得要领,只是加重了沈孟青的负担。
  苏思琪见她没头没脑的踢下来,先是躲闪,后来觉得不行,这样下去,沈孟青撑不了太久的,她得想办法让薜惜雨离开绳子。
  她是绑住的,但薜惜雨没有绑住,绳子晃动的时侯,薜惜雨必须双手牢牢抓住绳子才不会让自己掉下去,她的脚勾在绳子上,能动用的只有另一只脚。
  窗口处沈孟青的身子越来越往外探出来,这样下去,三个人都得死。苏思琪深吸了一口气,看准时机,一把抓住薜惜雨的脚,用力往下扯,她的力气比薜惜雨大,加上薜惜雨此时已经体力透支,所以一下就让她攥了下来,薜惜雨紧紧的抱着她,一声不吭,低头去解她腰上的绳扣。
  苏思琪拼命将她往外推,嘴里喊着:“你滚开,杀人凶手,滚开!”
  两人扭打在一起,绳子荡得越来越厉害了,苏思琪已经快没有力气了,她手脚并用,终于将薜惜雨推开,可是掉下去的瞬间,薜惜雨抓住了她的脚,悬在半空,扬着头对她轻言细语的说:“思琪,好女儿,跟妈妈走吧,下辈子,你投个好人家,找个好男人,再过幸福的日子,这一生你已经到头了,跟妈妈走吧。”
  她还不死心,一边游说女儿,一边扯着苏思琪的腿用力往上爬。
  苏思琪的眼泪流下来,默默的看着她,“我们都要死了,现在还不能告诉我原因吗?”
  薜惜雨微微一笑,淡淡月光下,这笑容实在是太过诡异,让苏思琪心里哆嗦了一下。
  “到了下面,我会告诉你的。”她喘了一口气,想继续往上爬,无奈体力不支,整个人慢慢往下滑,到了最后一秒钟,她还不死心,仍是扬着头劝苏思琪:“乖女儿,跟妈妈走吧!你会害了沈孟青的。”
  苏思琪流着泪,看着她一点一点从自己脚上滑下去,象一只断了翅膀的大鸟,急坠而下。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她把眼睛紧紧闭上,久久也不愿睁开。不愿意看到那个被称作她母亲的人,象一摊烂泥似的倒在她脚下。
  沈孟青终于松了一口气,将绳子勾在墙壁的缝隙里,借着一点力,把已经断开的绳子重新接起来打了个死结。
  做好这一切,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抖着手拿起升降开关,将苏思琪慢慢的放下去。
  第396章 一切都结束了
  薜惜雨躺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嘴里喷出一大口血来,她睁着眼睛看着正缓慢下降的苏思琪,只是不甘心,两只手死死的抓着地上的泥土。
  她这一生是幸福的,因为遇见了沈铭儒,但她又是不幸的,因为生了苏思琪。对于这个孩子,从出生,她就不太喜欢,因为不是沈铭儒的,所以她当初走的时侯压根没想过把她一起带走。
  后来她和沈铭儒结了婚,次年生了沈贝儿,刚出生的小宝宝可爱极了,眼睛大大的,长得非常漂亮,象足了自己,把沈铭儒高兴整天合不拢嘴,抱着小小的婴儿怎么都亲不够。她也很高兴,因为这是沈铭儒的孩子,而且那么漂亮,她和沈铭儒一样把孩子当成手心里的宝,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
  那时侯,她觉得自己这一生,已经相当幸福了。直到沈贝儿上小学的时侯,她的体检报告送到她手上,看着蓝色印迹的一个大写b,她有些懵了,怎么会是b型,应该是a型或者o型啊!一丝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悄然升起。
  她想到了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可是那太巧了,沈贝儿怎么可能是苏启荣的呢?她偷偷拿着沈贝儿和沈铭儒的头发去验dna,结果给了她当头一棒,沈贝儿真的不是沈铭儒的女儿。这让她惶然不知所措。
  她不敢告诉沈铭儒,他那样喜欢沈贝儿,宠得跟掌上明珠似的,她无法想像沈铭儒知道真相后的反应,她决定隐瞒,只要控制得好,这个秘密就不会揭穿,所以她想办法把沈贝儿的体检报告改了,一直小心翼翼的守着这个秘密。
  偶尔,她会想到苏思琪,心里隐隐不安,沈贝儿之所以会是苏启荣的女儿,是因为她回到沈铭儒身边的前一个晚上,为了不让苏启荣起疑心,和他同了房。
  而当初,她从沈铭儒身边离开的时侯,他们也在一起过,所以她混乱了,沈贝儿的事情让她对苏思琪的身世产生了怀疑。
  或许事情就是这么巧,她带着沈铭儒的孩子嫁给了苏启荣,又带着苏启荣的孩子回到了沈铭儒身边,两个孩子互换了位置。
  这个猜测一直在她心里摇摆不定,重新换回来已经不可能,就这么将错就错吧。始终那也只是一个猜测,并没有得到证实,也许两个孩子都是苏启荣的。
  她没有为沈铭儒生孩子,这让她有些遗憾,对沈贝儿的爱也慢慢淡了一些。把所有的寄托都放在修佛上,她相信,只要虔诚,佛会保佑她,保佑沈铭儒,保佑他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一直到四年前,沈孟青在s市谈了个女朋友,为了那个女孩子他不惜和家里反目成仇,她无意中听到沈铭儒让助理施亚温去找那个叫苏思琪的女孩谈判,一听名字,她心里一跳,是同名同姓,还是这个世界太小,私家侦探拍来的照片里,女孩子青春洋溢,天真浪漫,长得很漂亮,虽然时隔多久,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她的女儿。
  她盯着那照片看了许久,越看越害怕,那光洁的额头,还有微显倔强的下巴,象足了沈铭儒,可是她又觉得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就算额头和下巴象,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她每日每日的惶然,终于借故去了一趟s市,她坐在s大校园里的石凳上,看着一拔一拔青年人从教学楼里涌出来。
  人群当中,她看到了苏思琪,明媚得象一轮刚升起的太阳,鲜活朝气,笑容明朗,她混在人群里,紧跟在苏思琪身后,借着手提包打掩护,从她身边挤过去的时侯,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走了苏思琪三根头发。
  为了保险起见,她把头发分成三份,和沈铭儒的头发放在一起,分别送到三家鉴定机构去,三天后,她拿到了结果。如晴天霹雳,最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她心存侥幸,以为他们关系还不深,一切都还来得及。
  可是有一次沈孟青被沈铭儒从s市叫回来,趁他不在,她进去整理房间的时侯,发现了那枚苏思琪送给沈孟青的蓝宝戒指,那是苏家的传家宝,当年她走的时侯,把戒指脱下来留在了抽屉里。
  那样珍贵的传家宝,苏思琪居然送给了沈孟青,那表示他们的关系已经相当亲密,说不定都已经偷偷谈婚论嫁了。
  很快,她又在沈孟青的包里发现了安全套,沈孟青那样的男人,一旦动了情,就会对那个女人忠心耿耿,所以不会有别的女人,只能是苏思琪。
  他们已经超越了不该超越的关系。
  这个事实瞬间击垮了她。
  苏思琪和沈孟青是亲兄妹啊,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都是苏思琪的错,一个女孩子,还在念书,就这样不自重,毁了自己,也毁了她!
  简直是奇耻大辱,天理难容,佛要是知道了,会降罪于她,会让她这一世,下一世都没有好日子过。
  那段日子,她整日整夜跪在佛的面前,向佛告罪,请求佛的宽恕,可是佛不宽恕她,很快把灾难降临到沈铭儒身上,他的心脏出了大问题,健康每况愈下。
  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个世个,她什么都可以舍弃,唯独沈铭儒不行,她也曾尝试过离开他,可是在苏启荣身边的三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真真是惨过坐牢,所以她厚着脸皮回来,不要名份,什么都不要,只想守在他身边。
  她深爱这个男人,为了他,她什么都能做。当佛给她托梦时,她几乎没犹豫,象个犯罪高手一样,制定了详尽的计划。
  只可惜,那一次功亏一篑,还被沈铭儒发现了,她只好谎称是为他出气,其实也真是为了他,为了他和她可以长久的幸福下去。她必须除掉苏思琪,只有苏思琪消失了,她的世界才能彻底干净。
  违背天理的恶果,普天之下,岂有她的安身之所?所以佛怒了,天神怒了,这个世界因她而变得混浊。
  她只是想替天行道,只是想亲手消灭恶果,为什么这么多人拦着,连沈铭儒都恨她。
  想不通,她真是想不通,为什么这颗恶果还好好的活着,而她却要去了……
  苏思琪睁开眼睛,泪如泉涌,大风呼呼从耳旁刮过,可怎么也不吹干她的脸。离地越来越近,她看到薜惜雨躺在地上,睁着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没有一丝悔意,只是不甘心……
  她眼里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就象炭火燃到最后只余了灰烬,带走了所有的光和热。
  一切都结束了,她无声的淌着眼泪,抬起头来看楼上,黑洞洞的窗口离她有些远了,她看不清沈孟青在哪?但她知道他没事,很快就会下来和她在一起。
  下面有人接住了她,低下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侯,姚国政他们来了,有几个警察围在薜惜雨的尸体旁,姚国政抓着她的腿,慢慢让她落地,语气焦急:“沈孟青和阿野呢?”
  被吊得太久,苏思琪有些虚脱,落了地就往下倒,韩启在旁边接住她,听到她声音低而急促:“楼上,蜂鸟在楼上,快去。”
  “韩启,你照顾她,其他人跟我上。”姚国政下了命令,掏出枪,带着警员们悄悄往上面摸去。
  韩启把苏思琪带回车里,开了暖气,让她靠在座椅上,又开了一瓶水给她:“喝口水,休息一下。”
  苏思琪的身体被风吹僵了,手颤抖着接过水,勉强喝了一小口,慢慢的喘着气。她把头扭向窗外,薜惜雨还躺在那里,那是她的母亲,而她好象并没有悲伤,就象看着一个陌生人,有点伤感,有点唏嘘。
  如果可以,她宁愿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宁愿一辈子不见这个女人,宁愿她们在各自的世界里安好,那样的话,她们可以相安无事,而不是象这样闹得不可收拾。
  薜惜雨死了,把真相一并带走了。可是无所谓,她不想知道了,以生命作代价,无论是什么样的真相,都太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