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打开自己微博又看了眼。
  没错，她没看错，她的粉丝已经突破了五百万大关。
  程星有一种如坐云端的悬空感。
  她不敢置信，节目才播出短短几天的时间，她的粉丝居然能涨得这么快。
  “小星，晚上还练习啊，不累吗？”陈天昊过来接水喝，看到程星在搅面糊，关心了一句。
  程星点头：“累的。但是明天我准备应聘烘焙师，所以想练习得好一些。”
  陈天昊微微抬了下眼睛，随后嘴边带着笑意说道：“现在像你这样认真对待每一件事的年轻人不多了。”
  这个圈子不知道多少人录制综艺也就是在镜头前摆摆样子，镜头之外是多一分的事都不想做。
  今天节目组的录制已经结束了，跟拍的摄影师都下了班，只剩下房子里原本的摄像头还在工作着。
  但摄像头不一定就能拍出理想的效果，程星现在做的这些，不一定能被剪辑进正片里。
  “我只是笨鸟先飞。”程星冲陈天昊笑了笑，“我今天做出来的蛋糕昊哥你也看到了，不是太好。万一明天烘焙师也不乐意用我怎么办？”
  程星最后开了句玩笑，陈天昊哈哈笑了几声，又嘱咐她不要弄太晚，自己就上楼了。
  原本吴佳人也是想跟她一起练习的，但吃过饭后她连连犯困，还是没抵挡住床的诱惑，先上楼了。
  整个一层，只有程星一个人。
  她动作不疾不徐，有条不紊地进行每一步，脸上也看不出焦急的神色。
  容曜从楼上端着水杯下来，走过来时，就看到程星正在全神贯注的给蛋糕胚涂抹奶油。
  她的头发全部梳了上去，在脑后绑了个马尾，露出光洁的脸庞。
  射灯的光从岛台正上方落下，倒像是在她脸上洒了一层柔光。
  容曜下意识就放轻了脚步，站在原地静静看了一会儿。
  直到程星抬头，目光交接。
  她一愣：“你怎么站在那儿不出声？口渴？”
  容曜“嗯”了声，端起水杯就要喝水，到了嘴边才发现里面一滴都没有了，他就是过来接水喝的。
  他走到饮水机旁，一边接水一边说：“时间不早了。”
  程星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蛋糕上，正在跟奶油较劲儿。
  容曜见她奶油抹了又刮，刮了又抹，有些看不下去。
  他走过去，用刮铲在奶油里搅和了几下，然后说道：“你奶油打发的时间还不够，所以才会这么绵软，容易塌掉。”
  程星听了将脑袋凑过来看：“是时间不够吗？我还以为是我温度不够低，所以打发不起来。”
  程星连忙又拿起打发器继续打发。
  忽然，一只手从一旁伸出手，然后敷在了她抓着打发器的手上。
  容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姿势也不太对，技巧不到位，难怪打发得这么难。”
  说完，容曜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抓着她的手，将奶油打发到理想状态。
  程星只觉得脸颊微微有些发烫，结束了都还没缓过神来。
  容曜用手指关节在岛台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回神。”
  程星掩盖情绪轻轻咳了两声，嘴上说道：“我……我应该学会了。”
  “是么。”容曜声音还是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你现在再试试抹奶油。”
  程星点了点头，用抹平刀挑起奶油放到蛋糕胚上，开始小心翼翼一边抹一边转动裱花转盘。
  容曜站在她侧后方，与她挨得很近。
  近到程星都觉得他所在的那片区域在微微发热。
  “不着急，慢一点，把刀拿平。”不知是不是到了夜晚，容曜的声音给人感觉低沉了几分。
  一开始程星觉得容曜在身旁，她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可是渐渐地，她听着容曜偶尔出声的指点，突然间就觉得异常的安心。
  就好像明天就算是去荆棘遍布的地方，她也丝毫不用担心。
  因为他总会在她身边的。
  想到这里，程星的心里又暮地涌上了一股巨大的悲伤。
  她觉得自己一回头就能看到容曜，可是当初……
  这些年她从来不敢想，当时容曜发现她出国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这奶油就有些抹不下去了。
  程星将抹平刀放下，深吸了几口气。
  容曜见她情绪有些不对，还以为她是因为奶油抹不好。
  有些笨拙地开口，语气还故意显得满不在乎：“奶油抹不好，等去了岗位你就专门负责做蛋糕胚不就好了？老师不是说你蛋糕胚烤得好么。”
  可程星却没有接话。
  容曜顿时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他稍稍探头去看，不会哭了吧？
  他莫名就有些无措，程星从小到大很少哭，可她每次哭，他都觉得自己心脏疼。
  想也没想，容曜伸手按住程星的肩膀，将她转过来对着自己。
  呼——幸好，没哭。
  可她一开口，声音里却带着哽咽：“……对不起。”
  容曜僵在原地。
  这下是真慌了。
  作者有话说：
  曜崽：怎么肥四，老婆为什么突然道歉？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啊……
  慌张曜崽，在线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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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打工人综艺的反击
  程星声音哽咽, 却忍着没有哭，只是眼圈有些微微发红。
  她没有错过容曜眼底闪过的慌乱。
  深吸一口气，她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出国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说着, 程星闭了闭眼睛，当她准备开口时, 却感觉到容曜的手按在了她肩膀上。
  “不是说等节目结束后再告诉我？”容曜声音出乎意料的轻柔, 温柔得都有些不像他了，“既然约定了，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他看得出程星是受了某种刺激或是触动才会突然决定要告诉他事情的原委。
  而他更看得出, 程星其实并没有做好全然的心理准备, 或许那一段她自己还没有释怀，无法坦然面对。
  少女的一些心事放在过去的她身上，或许就像是天塌了一般严重。
  但放在现在的她身上，或许显得无足轻重。
  可要怎么样让现在的自己去述说曾经的自己，却又是一道难题。
  一些过去难以启齿的事, 不一定随着时间就会变得轻松。
  而且, 对于现在的容曜来说，当初她为何要离开, 也已经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曾经他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 可是等她再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就知道，那个答案并不是重点。
  他想要的, 从来都只是她在他身边。
  程星有些发怔, 她看了眼按在自己肩头的手。
  手指骨节分明, 白皙到关节处都微微泛着粉。
  容曜眼神澄澈, 没有一丝一毫赌气或者口是心非的意思。
  他见程星沉默着, 又轻声开口：“不过……”
  “不过什么？”程星突然又有些紧张。
  容曜道：“我需要你的一个保证。”
  程星脑袋歪了歪, 眼神里写满了“什么保证”四个字。
  就听容曜开口：“我要你保证，以后不会再不告而别。”
  程星微微垂眸，随后伸出右手，将手覆在了肩头的手背上。
  “好，我向你保证。“
  容曜听到这句话，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
  只可惜程星没有抬眼，没有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紧接着又听到容曜嘟囔了一句：“最好是以后去哪儿，都汇报一下。”
  这话声音说得很小，程星其实没有听得太清楚。
  她抬眼，眼中有疑惑。
  容曜清了清嗓子，将视线挪开：“你赶紧把奶油抹完，早点去休息。”
  说完这句，容曜退后几步，与程星拉开了距离。
  程星对他的动作有些不解，但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重新又投入到抹奶油的工作中。
  容曜却是站在一旁，偷偷地又无声笑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