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她的是吴总，他举了下酒杯，秦歌也回敬了一下。
  7月，天成外送应该有利润了。毕竟免税了，也不用每天多砸万把块的优惠券了，也收外送费了。
  哼，早这样多好！
  非得赶她出场，想搞垄断。
  八点了，场上一下子安静下来。
  王明远从包间里走了出来，接过女秘书递上的托盘。
  上头有一个青花瓷的茶盏，应该是沏了一盏茶。
  左思全特别损，他打了个响指，场上的灯一下子就熄灭了。
  然后一束灯光打在走过来的王明远身上。
  众人喷笑，这至少是会所的明星才能享受的待遇。
  王明远道：“老左，你小子缺德不缺德？”
  左思全道：“怕你摔了不是。好了好了，把灯光打开吧。”
  场上的灯光这才回到方才的半明半暗。
  王明远端着茶盏快步过来，“秦歌，我去年嘴巴不积德，说最多十万就能拿下你。当时我们打了赌，如果你一年之内能靠自己挣到十万，我就当众向你道歉。并且主动去银行换硬币，任你砸我。砸了我还给捡起来。对不起——”
  这个道歉的诚意还是满满的。
  秦歌伸手从托盘里端过茶喝了一口放到吧台上，期间一直是坐着的。
  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但是原谅是不可能的，一句对不起也不能把什么都抹去。
  场中一片鼓掌之声，有人吹口哨，有人鼓掌。
  不过秦歌都没觉得他们和自己相关。
  她去年在此地受辱，别人知道了也同样是当闹剧看。
  事后还那么多人说她是欲擒故纵，想勾搭王明远。
  终于，一年过去她靠自己的能力找回了这个场子。
  如今，那些人再不能说她是为了勾搭谁，特地使出那样的招数引人注意了。
  因为，她的钱是她靠自己挣回来的。
  想到这里，秦歌的眼眶顿时有些湿润。
  平心而论，她对王明远的第一印象真的还可以的。
  她这个人虽然浅薄，但也不全是以貌取人。至少做朋友，她就不挑对方长相的。
  可王明远当时说的话真的太侮辱人了。
  王明远见状赶紧道：“姑奶奶，你别哭啊！我都道歉了啊，去年真的是我说错话了。那啥，我不该狗眼看人低行了吧？”
  秦歌听他不惜贬低自己是狗，把脸转开，眼泪憋了回去。
  左思全狐疑的看王明远一眼。
  旁边的人起哄道：“不是说换硬币么，硬币呢？”
  王明远的秘书和助理抬了个手提箱过来。一箱子纸币还好，一箱子硬币真的有点重。
  箱子放到了吧台上，秦歌道：“这有十万啊？”一万还差不多。
  “就是，哪有十万啊？”旁边的人看热闹不嫌台高。
  王明远道：“十万你也没给我啊。”不是说好了意思一下就好么？
  秦歌想了下，去年是说的她拿自己的钱砸他。行吧，人家自己垫的钱。
  而且，大家如今是合伙人，而且他也道歉了。她还真的砸他十万个硬币啊？
  秦歌站起来，打开文件箱，里头还真是满满的一箱硬币。
  她拿起一封十个，朝王明远身上砸去。
  这封硬币砸在王明远的肩窝，然后落地，封纸开裂，硬币朝四周滚落。
  然后她就没动了。
  王明远揉揉肩窝，问秦歌，“还砸不砸？”
  “砸他、砸他，我们可以帮忙。”何嘉欣道。
  秦歌道：“说好意思一下的。砸不砸是质变，砸多少下只是量变。够了——”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王明远到处找刚才散落的硬币。他答应了捡回来的。
  还有人使坏故意给他藏起来，王明远道：“我差了几个硬币啊？”
  秦歌这会儿已经走了，还是左思全手下的咨客带她走的方才的侧门。王明远也就不捡了。
  丁蕾蕾拎着打包的吃的、喝的跟着秦歌走。
  她刚才就察觉秦歌估计不会久待，招手让服务员打包了。
  秦歌一起身
  离开，她立马拎着跟上。别浪费东西不是，花了钱的。
  等等，好像没给钱哎。
  管它呢，反正她打包左大哥也没说什么，只是一脸好笑的看着她。
  而秦歌没给钱就走了，也没有任何一个工作人员提醒。
  甚至左大哥都没有示意她们不要打扰。
  秦歌找到自己的车，坐到驾驶位上还静默了一阵。
  “这样的场子，只有自己找回来我心头才会痛快。”
  丁蕾蕾看她没事了，打开打包袋，“吃么？”
  秦歌顺手拿了个蛋挞来吃。
  “你忘了给钱。”丁蕾蕾吃着马拉卷，喝着饮料道。
  “不是忘了，我记账的。那会所有傅宸6%的股分。”
  秦歌开车带着丁蕾蕾去看自己西门上的房子。
  十多层，已经快封顶。她的1608早就修过了。
  她现在名下有两套全款房，还有这套在供着。
  她没有提前还贷的想法，她现在也没钱。
  而且，银行的钱能借20年估计也就只有房贷了。利息不到6%，还蛮划算的。
  如今一个月就2600，而且二抵的贷款再两年多就还清了。就这么着呢！
  丁蕾蕾和她一起站着靠在车前看着暮色中的楼房，手里各自拿着一杯饮料。
  她们身后车盖上摆满了吃的。
  丁蕾蕾道：“说实在的，看着自己赚钱买的房子，真的很有成就感。”
  秦歌点点头，“没错。”
  丁蕾蕾又道：“但是你买那么多房，不怕交房产税么？我在单位听说有人提议我们国家也想欧美一样按一年1%——1.5%交房产税。”
  “欧美是永久产权，我们只是70年产权。这不一样啊！”
  丁蕾蕾耸耸肩膀，“那谁知道？不过我听领导说现在城镇化还没有完成，这一项议题估计还要许久才提上日程。起码得等到城镇化过半之后了。中国那么多人口，要过半的人在城市拥有住房，这谈何容易？”
  “除了一二线城市，还有四线。至不济，还有镇上。镇上的话，要买一套房应该不是很难吧。不过，人口基数大，估计城镇住房还不够七亿人买呢。没
  事，慢慢来吧。我现在还没多少钱买房呢。”
  丁蕾蕾扯扯嘴角，合着她身边这位是个买房狂人啊。
  “秦歌，你真的挺厉害的。你才一年，身家已经两百万了。”
  秦歌道：“其中有很多借势。我希望终有一天，我不再是老虎身前那只狐狸。我自己就能让人忌惮！走吧，送你回家。”
  xx会所那边，秦歌一走就有人问左思全，“就这样就算了？”
  左思全道：“不然你还想看秦歌歇斯底里的把一整箱硬币砸完啊？这本来就是人家两个人打赌的事，又不是我安排的表演。”
  还有人道：“王胖子，你今天这么服服帖帖的，你敢说不是在打人财两得的主意？”
  王明远道：“莫胡说，我是因为看错了人真心道歉的。我家老头子十几年前也在苦哈哈的做小生意。而我注资秦歌的店，是看上了她的商业才能。”
  说着，他咧嘴朝吴总和蒋天成、邱娜等人一笑。
  他的热闹那么好看啊？
  在场的人立即想起蒋天成一而再被秦歌溜着玩还损失两百多万的事。
  当然，这里头有一百多万不是他自己的。
  但是，浪费了投资人的钱这也是可耻的。
  这么一对比，秦歌那个小女子做得真的就挺不错的了啊。
  秦歌开车把丁蕾蕾送了回去，然后才自己回家。
  一打开门，看到表哥在客厅里坐着。
  “表哥来啦——”
  表哥道：“这么早回来啊，我还说明天再过来一趟的。”
  “所以，你是来找我的？”
  表哥点头，“反正近，我关了门溜达着就过来了。事前也没打电话。”
  他是想着秦歌最近都早出晚归的。白天过去没人，□□点过去她肯定就在家了。
  哪晓得今天是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