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卧室的灯已经暗了，黎山月正要睡觉，已经关掉的手机屏幕再次亮了起来。
  “念念，你睡了吗。”
  “没有睡的话，可以打电话吗。”
  末了好像觉得自己语气不够柔软，又发了个可爱鸭鸭表情包。
  这完全不像他的作风。
  黎山月回想起平时和他的交流，翻了翻聊天记录，还是上个月的课业要求和学习交流，非常官方，现下猛然转变画风，她经历了方才的连番亲吻已经逐渐习以为常。
  谈恋爱基本都要做些什么？
  这时候她应该回什么？
  她想了想，手指在屏幕上快速跳跃，宛如一段洁白的弧光。
  纪心盯着屏幕看了很久，那边终于传来了信息。
  “抱歉，我不太方便。”
  透过文字，似乎可以看到少女羞红却难为的脸颊。
  纪心心间猛地一揪，他是知道黎山月的境遇的，她一个人住在亲戚家，高三这样重要的阶段，父母并没有陪着她，反而让她寄人篱下，这段时间从她的神色上，他能察觉到她在亲戚家应该过得并不好。
  “我知道。念念，我都知道。”
  你可以住在我这里。
  这句话几乎就要发出来，猛地意识到不对劲，又被他一个字一个字摁了回去。
  “那就不打电话，我和你说话，可以吗？
  他幻想着她的处境，心中疼意更甚，回想起方才怀中温软，胸中骤然升起想要将她打包带回，金屋藏娇的冲动。
  他的念念。
  这么好的念念，温柔的念念，美好的念念，应该被他细心呵护，不应该在那样的环境下小心翼翼。
  “嗯。”
  “谢谢你。”
  透过在黑暗中发光的屏幕，黎山月似乎可以触摸到那人柔软如柳絮般的思绪，她唇角不可察觉地轻轻弯起，手指轻盈舞动。
  “嗯？念念怎么和我说谢谢···”
  “【哭哭小猫表情”
  ···这人骨子里其实很会撒娇吧。
  “那，辛苦你？”
  “不辛苦！”
  “和念念在一起怎么会辛苦！【鸭鸭叉腰生气表情。”
  他到底哪里来这么多表情包？
  黎山月思维发散，想起了网络上某个梗，不会是那个最坏的预测吧。
  她有什么疑问就会直接问。
  那人沉默了半天，才支支吾吾说出真相，毕驰有时候和自己聊天会发一些很可爱的表情包，他就顺手偷了几个，反正以后他要追她的，以备不时之需。
  黎山月这回是真切的笑了，眉梢眼角全是温润盈盈的笑意。
  两人甜甜地说了一会儿话，互相道了晚安，她把手机丢至一旁，极低地叹了口气，听着窗外风的声音睡着了。
  这是她来到这个城市以来第一次酣畅淋漓的入睡。
  梦境黑甜，那人的拥抱分外温暖，温暖到，足矣慰藉她十几年所有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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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在咖啡厅搂着腰亲过来时，她再次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这很危险。
  她的心仿佛被温暖却危险的潮水包裹，他眷恋明朗的眉眼是最高效的催化剂，让她不断地，无意识地下坠，坠到谷底。
  “呜呜···等一下···”
  明明说好周末出来一起自习的，那人端端正正坐了一会儿，就开始坐没坐相朝着她靠了过来。
  和之前那个恨不得和她隔开三尺远的同桌简直判若两人。
  就是一块大号的以黎山月为靶心的牛皮糖。
  “念念这道题我不会，你可以帮忙看看嘛。”她相信他在学习方面的信用，结果刚靠过来就被他搂住了。
  她斜眼睨他，语气微带嗔怒：“你这样我怎么动笔？”
  纪心心跳地飞快，她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娇媚勾人。
  以前自己硬憋着，现在有了名分，那些被压抑的欲念成倍反扑。
  回答她的是比那一晚更热烈的吻。
  他的手也不太安分，揽着她盈盈一握的腰，如同掌中之物用力握着，缓缓轻揉，男孩子好像天生便能极快地熟练熟悉女性的身体，他逐渐褪去青涩，渐入佳境，一手轻轻掌着腰本能般往怀里送，一手牢牢捧着她的后脑，让她完全处于自己的掌控之地。
  “念念···”
  “念念好软···好甜···”
  他尽情攫取着唇瓣的柔软，意犹未尽地退出，捧着她迷乱绯红的小脸，用鼻梁轻蹭着她的，诉说心中激荡爱语。
  他大手用力，用力到，她的身躯紧紧贴在他的身上，高耸的绵软印在坚实的胸膛，他低哼一声，双眸泛红，几乎要将她嵌进自己怀里那般抱着，埋进她的颈窝，气息不稳。
  “念念，我想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