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羽回到曹关县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身体疲惫之极，从下午开始到晚上八点钟，徐瓜瓜吃了药，弄了好几会，还走了后庭，好在他那里不大，郭小羽并未受到太大的创伤。
  曹关县距离鲁州市区有一百多里，徐少累了，没有送郭小羽，郭小羽自己做最后一班公交车回来的，拖着充满徐少气味的身体回到了住处，从毕业后她就没和父母一起居住，她渴望自由。
  这是一个两居室，郭小羽骨子里面要强，是不可能一辈子留在曹关县的，早晚要走出去，鲁州就是一个支点，通过支点要跳进省委的班子，是她现在追求的目标。
  推开房门，郭小羽按下面板开关，结果灯没亮，“咦？不会是停电了吧？”她无奈摇头，拿出手机照明，手机的照相灯刚亮，卧室门开了，有人推着一个盛放生日蛋糕的推车走来，蛋糕上面插着小蜡烛，烛火照亮推车的人，自己相恋多年的男友唐潇。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唐潇唱着生日快乐歌，紧接着从其他房间涌出来一帮好朋友。
  郭小羽受宠若惊，一瞬间的感动，让她忘记了疲惫，灯亮了，唐潇推着蛋糕走来，“小羽，祝你生日快乐。”
  旁边姐妹淘跟着道：“小羽快吹蜡烛，许愿啊。”
  众人簇拥下，郭小羽双手交合，许下一个飞黄腾达的愿望，然后吹熄蜡烛。
  “耶耶耶，小羽你许什么愿望啊？”姐妹淘问。
  郭小羽看看面前的唐潇，嫣然一笑，百媚丛生。
  姐妹淘道：“哇，你一定是要和唐潇结婚吧？”
  “肯定是了，都交往那么多年了，结婚吧。”
  唐潇满脸喜悦和兴奋，他也认为郭小羽就是自己这辈子说追求的人，两人高中同学，大学同学，然后又都考上了公务员，郭小羽在综合办，唐潇是街道办，在朋友圈中堪称天作之合。
  郭小羽笑着没有说话，这些年她早就练成了演戏，有的时候她在想，如果在影视学院，肯定能够高分毕业，人生的大赢家通常需要一点点演技。
  众人一起欢闹，扔蛋糕，喷香槟等等，玩到半夜才散去，郭小羽散架一样瘫痪在沙发上，唐潇收拾屋子，其实这套房子的首付款是唐潇家人支付的，写的是郭小羽的名字，郭小羽说过爱我就给我。唐潇爱的毫不顾忌，你要，我就给你。
  房子收拾好了，唐潇坐在沙发上搂着郭小羽，拿出了钻戒，“小羽，嫁给我吧，我们会幸福的。”
  一瞬间，郭小羽眼眶红润，跑进了卫生间中，用水冲洗自己的身体，眼泪止不住的流下，这不是她要的幸福，和她想象中的幸福差距太远了，唐潇什么都没有，一个月就三千块，上一辈子的班甚至还不如人家一年挣的多。袁杰和徐瓜瓜都是青年才俊，一个家财万贯，自身是大秘，另外一个是鲁州红人，市长公子，哪一个不比唐潇强！
  洗干净之后，郭小羽准备做一个了断，她换上干净的内衣，裹上浴巾，走出浴室，“潇，你……进来吧。”
  唐潇一下子懵了，紧接着整个人极度的幸福，他俩交往好多年了，高中还小，大学分割两地，工作了住在一起，但郭小羽说想把最美的一次留在大婚的夜晚，唐潇认同了，而今郭小羽这一句信号，令唐潇意识到结婚的日子不久了，事业有成，婚姻家庭。想想都幸福。
  唐潇连忙去洗澡，然后回到了卧室，灯光粉红，空气中弥漫着勾人魂魄的香味，床上，曾经幻想多年的女人躺在那里，膝盖微微弯曲，通过浴巾能够看见里面黑色的内衣。
  唐潇保持不住扑了上去，没经过人事的他，还未叩门，就喷在了门口，郭小羽心中讥笑，脸上却装出很傻很不懂的表情，好在唐潇年轻，很快就有了第二次感觉，第一次喷的液体正好润滑，轻松进入。
  这一晚，唐潇要了四次。郭小羽都承担下来，整个人累到了虚脱，直到第二天的晌午才醒来，唐潇做好了一桌好饭，甚至端到了郭小羽面前。
  郭小羽面容冰冷，昨晚之后，她觉得双方已经互不相欠，“潇，我们……分手吧。”
  当啷。
  唐潇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摔的粉碎，里面的银耳莲子羹散了一地。
  郭小羽平凡真实的幸福已经从指尖悄悄的溜走了。
  徐少的威力很大，郭小羽的卖力配合，令他感觉到了一时的新奇，当个备胎玩玩也不错，一周后，调令来了，郭小羽被调往鲁州市综合办公室。
  鲁州市立医院，贺东开车和曹小明以及于大宝，来到这里，退休老干部专用病房内，赵九成身上插着一身管子，瘦到皮包骨头，半年前还是个响当当的汉子，而今已经生命垂危。
  旁边有赵九成的亲人，赵岩双眼通红，没少熬夜。
  贺东和曹小明将东西放下，赵九成比以前更憔悴了，看见贺东他只能眨眨眼表示知道了。
  贺东坐在旁边，“九叔，你要有信心，现在的医学发达，还是可以活好几年的。”
  赵九成说不出话来，甚至连摇头都困难，他心里暗说活着就是受罪，死了就解脱了。
  贺东坐了一会，赵岩陪着他们三人出来，几个人走进楼梯通道，点上烟抽了起来。
  “老头不行了，住进来的时候，医生就说最多一个月，现在都超了。”赵岩用力嘬了一口香烟。
  贺东点点头，“赵岩，九叔这辈子值了，你别太难过。”
  “哎，难过啥，就是有些舍不得，情绪上难以控制啊。”赵岩说着就想抹泪，用力搓搓脸，“东哥，听说你警察不干了？”
  贺东道：“被开除了，妈的。”言语间尽是不服。
  赵岩道：“不干也好，你本生在江湖，在六扇门干啥。”
  “呵呵，你这还整上老套路了，了吧？”
  赵岩点头，“最近看四大神捕呢。”
  外面传来焦急的脚步声，赵九成的一个亲属推开了楼梯通道，“岩岩，你爹不行了。”
  赵岩扔掉烟头跑了进去，贺东三人在后面跟着，几个医生七手八脚的在病房内实施急救，忙碌了半天，依旧无济于事，医生摘下口罩，难过的道：“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赵岩噗通跪在地上，“爹啊！”
  其他亲属放声痛哭，整个病房弥漫着一股难言的压抑情感，贺东和曹小明、于大宝退了出来，在门口站着，等着。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于大宝擦着泪，看着赵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