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看到了夏卿约了一个人在宾馆楼下的喷泉处。佟至就躲在了喷泉的视觉死角处偷听了起来。
  “怎么？今天不先进去？”夏卿约出来的男人开口说道。
  “嗯，想要跟你说一件事情。”夏卿把玩着手上的全按键手机，似乎有点犹疑。
  “什么事？”
  “就是……请问你能不能和我交往。不止肉体关系，我想和你心灵相通……”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打炮不交心这你都不懂？”男人摆摆手，“抱歉，我对你没意思。今晚就算了。”
  “那……等等。”
  夏卿想要拦住对方了，可是那个男人已经快步走了。
  佟至僵硬的坐在原地，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转过头看向夏卿的地方，却见他只是低着头，肩膀也轻轻抖动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夏卿，在哭吗……
  ——
  夏卿：啧，失败了，之前还在床上说我紧呢。
  系统：宿主，屁屁洞洞不紧的话屎会走哪儿崩哪儿的。
  夏卿：……（操）算了，下一个。
  系统：宿主你这样子真的是想谈恋爱嘛？要不下一次吧，时间还有一个晚上，你这样一个一个告白要什么时候才结束啊。
  夏卿：……qwq也许交往着交往着就知道什么是恋爱了啊，我之前和韩路不也相处得很好吗？
  系统：你是说看到你就吐的那一个？
  夏卿：……
  讲真，如果有程序卸载，程序自毁，程序重置的话，夏卿一定会给系统通通来一发的。
  夏卿在脑海里想象着怎么让系统难受，想了一会儿就看到半空中的倒计时。夏卿心情忧伤的将手机解锁，准备进行下一个告白。
  他就不信了，这几个当中总有一个能告白成功的吧？
  毕竟他比去年还好看了点……
  明明还不清楚什么是恋爱，但却对这种事情执着起来的夏卿便开始固执了。
  可是还没等夏卿将电话拨出去，他的肩膀就被拍了一下。受到惊吓的夏卿僵硬着脸看过去，心想是人是鬼，却没想到看到了佟至一手捂着嘴眼睛不敢看他，却还是硬要和他说话：“喂，你没事吧？”
  ——
  佟至觉得很尴尬，自己遇到了告白失败的场景。因为有点担心夏卿会想不开，所以就上去和夏卿打了个招呼，由于害怕看到夏卿的眼泪，所以他干脆撇过头了。
  “你好啊，好同志。”虽然佟至瞥过了头，但是还是瞄到了刚才夏卿满脸紧绷的样子，可是现在的夏卿哪里还有刚才的不自然，还会跟佟至打开玩笑了。
  “你不想笑的话，可以不笑。”佟至放开夏卿的肩膀，然后微红着脸，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噗，你真的很有意思啊。”夏卿拍拍佟至的胸膛，“谢谢了。”
  也没说谢谢什么，但是佟至可以看得出来夏卿心情还好，没有因为刚才告白失败而过于伤心难过。
  可是也就这样了，因为下一刻他就看到了夏卿当着他的面重新打了一通电话，然后跟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很久不见。抱歉，这么晚给你打电话……请问你现在有空吗？”
  “嗯，那在柳叶酒店见。”
  夏卿挂上电话后，佟至看到他笑着说：“咦，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打扰你了，我有事先走了。”
  “你跟谁都可以做的吗？”在夏卿真的走之前，佟至一脸难受的拦住了他，“不要因为告白失败，就自暴自弃。”
  夏卿脸上那面具一般的笑容慢慢放了下来，看向佟至的脸上有点呆愣。
  ——
  夏卿：要怎样才能跟佟至同学解释一下我没有在自暴自弃来着？
  系统：没事，宿主觉得自己没有自暴自弃就好，不需要别人懂。还有，我们今天就不要继续告白了吧。好多好多炮友很好啊，可以让咱们不停吸收阳气……
  夏卿：啊啊啊，快来个又帅又有钱又能一辈子对我好的好男人吧啊啊啊！！
  系统：宿主，你知道你口中说的是完美的男友吗？就是那种又帅，又有钱，有气质，有涵养，能一辈子对你好，不勾三搭四，不抽烟喝酒，不骗你，不存在的人。
  夏卿：……
  系统：听我一句劝吧，宿主。把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上！我们不需要恋人对你好，不需要恋人对你献殷勤，也不需要恋人。炮友比恋人差多少了？现代恋人只有一个，但炮友能有好多好多个呢，从数量上来说，“恋人”这一角色，就输了。
  夏卿：那是你这个辣鸡。我需要爱，我要爱啊。给我爱，给我爱啊！！
  夏卿说的是“给我，爱。”和“给，我爱。”
  他此刻非常渴望爱和被爱。
  之前韩路就给了他这种感觉，但是因为后来韩路似乎变得无法接受他，他也不是不难过的。刚好又要开学了，所以夏卿也就顺势分了手。
  但是他现在十分怀念韩路没看到他就吐的日子啊！！
  而且现在佟至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觉得他在自暴自弃。跟床伴要求恋爱关系是自暴自弃吗？
  他只是想恋爱了啊！
  “也不是跟谁都可以，而且我不是自暴自弃，我现在只是想上床。”夏卿淡淡的开口。
  心里有点酸涩，看到倒计时后又有点难受。
  系统：接受孤独吧，宿主，你都有性生活了，比世界上大部分魔法师（处男）好得不要更多，爱这种奢侈的东西，并不持久的。
  而且人类贪婪而不自知，喜新厌旧，热爱新事物，宿主，你即使现在不是，最后也会变成这样子的。
  宿主，太天真了。
  夏卿：呵，注孤生的破系统，不去追求，就贸贸然斩断了一个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绝交！
  系统：绝交？是地球人新的体位吗？宿主，人类和系统是没有可能的。
  夏卿：……妈的智障。
  ——
  “你应该去找一个更加珍惜你的人！”而不是这样随随便便的跟人上床！
  佟至说这话的时候，真的很希望夏卿能醒醒，他可以看出来夏卿并没有做什么援助交际了，但是这种纯粹只是想要发泄欲望的行为太过伤害自己了。
  “我不是要质疑你的生活方式，但是，就是说，我希望你可以更加珍惜自己，然后同时去找一个珍惜自己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这样是哪样？”夏卿笑着打断了佟至不知所措的言语。然后看到佟至皱起了眉头想要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夏卿微微张嘴轻声说道：“我也在寻找着的，只是暂时还没找到你所说的那个珍惜我的人而已。”
  夏卿说这话的时候明明是笑着的，但是佟至却感觉到夏卿带着无法名状的孤单与忧愁。
  让佟至情不自禁的开了口……
  “我啊，我就是那个珍惜你的人！”
  夏卿噗嗤一声笑了，然后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语气柔软而温和：“你啊，真是多管闲事的小笨蛋呢。”
  第一次听到夏卿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佟至，不可思议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顿了顿，竟然转身逃跑了！
  啊啊啊啊啊他真的是笨蛋啊啊他刚才都说了什么啊！！
  第72章
  夏卿看着佟至跑远后，叹了口气，继续往约定的柳叶酒店出发。
  系统：我还以为宿主会追上去。
  夏卿：……
  刚才确实被佟至那句话给说动心了，但是夏卿看了看倒计时，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只是等到和那个约好的人坐在酒店房间的时候，夏卿却没有像刚才计划的那般告白，只是扒了人家的裤子给人家撸给人家口，让人舒服得连正题都忘记了。
  “怎么了？今天约我出来这样就行了？”
  男人问道。
  “嗯。”夏卿吸收完阳气后就去漱口了，他对男人点点头后，继续说道：“这是最后一次。”
  “找到喜欢的人了？”男人穿着裤子歪头不在意的说道。
  “算……是吧？”夏卿也不是很确定。
  “可惜了，我还挺喜欢你的。”男人已经将衣服穿好了，然而嘴上说着喜欢，但是离开的动作却没有任何犹豫，“那就再见了。”
  看到门关上后，夏卿躺在了酒店床上把所有炮友电话都一一删除了。
  系统：宿主，你这样还不如追上去呢。空气和口腔接触确实可以吸收阳气，但是这量太少只会让倒计时加速出现而已！而且还跟个好炮弹说了再见，宿主你在想什么啊！
  系统有点气急败坏了，如果有实体的话，可以想象它一定会抓着夏卿的衣领晃个不停。
  夏卿：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佟至都没敢看夏卿一眼，他甚至还有点理不清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一开始看到夏卿和不同的男人开房的时候，他是有点讨厌夏卿的，却因为自己的多管闲事才上前去提醒。然而没想到的是他才接触夏卿不久，心就乱了。
  难道，自己也是个同性恋吗？
  单身多年首次怀疑起自己性向的佟至陷入了混乱之中。
  可是为什么是夏卿？
  直到下午放学，佟至都没有想明白所以然。刚要回宿舍的时候，佟至被夏卿截住了。
  “咦？那个夏卿主动找人说话了？”
  “对啊，第一次见！”
  佟至僵着身体看着夏卿，一边又听到别人的话语让他有点自己是夏卿特别的人的得意感。苦恼的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开口，就见夏卿拉着他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