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跟他出去一趟。”
  “佑佑……，先让它在您这儿输液行吗？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夏蝶看了一眼乖乖趴在箱子里不动的小猫，心中依旧隐隐难受。
  它的安静全是因为病痛折磨导致的无力。
  夏蝶移开目光，不让自己再想。
  兽医看也没看他们，他盯着手里的报纸，道：“行。”
  夏蝶偏头看了一眼身后不明所以的谢却蘼，说：“走吧。”
  “姐，你要带我去哪啊？”
  甫一走出兽医诊所，谢却蘼就跟在夏蝶身后问。
  今天的阳光过分的耀眼，他望着在阳光下眯着眼睛的夏蝶，有点后悔自己出门忘了带把遮阳伞。
  夏蝶直挺挺地站在路边招呼出租车，对他的问题恍若未闻，不做回答。
  谢却蘼看着她的模样知道问不出来，他也作罢，乖巧地站在夏蝶的身边听从她的安排。
  没有办法，他的姐姐一向冷漠，不过还好，她的弟弟不是这样。
  --
  “原来是来商场啊。”
  “姐。”
  谢却蘼看着面前的高楼，其实也称不上太高，他目测大概四五层左右，虽然与定市中心的高奢商城不可相比，但这应该是这座十八线小县城里最发达的商场了。
  “你有什么想买的吗？姐。”
  谢却蘼温和地问夏蝶。
  “你跟我去就行了。”
  夏蝶冷漠的回答他。
  “唔。”谢却蘼点点头。
  夏蝶不耐烦地回头瞥了他一眼，谢却蘼立刻不再好奇地左顾右盼，连忙跟在她身边。
  听话地陪在夏蝶旁边，踏上一阶阶楼梯，二人直接越过以食品和饰品为主的一二层，来到第三层，显然夏蝶已经有了计划好的目的地。
  “谢……”
  夏蝶张了张嘴，该如何称呼他一直是让她感觉烦心的问题，直呼姓名太不近人情，“小觅”这个亲昵的小名她又叫不出口，甚至一想到自己叫他小名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至于叫“弟弟”，更离谱，他都这么大了。
  不知道该怎么叫，夏蝶索性省略了，她直接说明了她的意图：“我之前见了一件衣服，感觉你穿上还不错。”
  “走，咱们去看看吧。”
  谢却蘼的骤然出现于她而言是复杂且突兀的，但不可置否，在这短暂的几天里谢却蘼帮了她很多很多，其实夏蝶的心里早已过意不去。
  她思来想去该如何回报他都没有答案，于是选择了最普通的方式——买东西。
  而他大概也不缺什么，夏蝶也买不起太贵的，于是决定来商场里给他买件衣服。
  之前见到的好看衣服也是她随口胡诌出来的，上个月她去外面打工，忙的焦头烂额，攒足了学费后刚回家不久，紧接着他就出现，夏蝶这阵子根本没踏足过商场一步。
  “走呀？”
  夏蝶见谢却蘼犹疑，提醒他道。
  谢却蘼停在原地，他并不是很想跟着她过去，并非是他嫌弃这里的衣物跟他从小接触的物质不是一个档次，而是他看见了夏蝶所穿衣服。
  又是那身T恤长裤。
  他的姐姐明明才更需要新衣服。
  他也知道夏蝶是在表达善意，她面冷心热，内里比他这种人其实好上太多。
  “姐，现在几点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别把佑佑一个人扔在那儿呀。”
  谢却蘼左右而言他。
  “现在还早。”
  “姐……”
  “你跟我走。”隐隐的毋庸置疑。
  “我不需要新衣服。”谢却蘼用含情的眼睛盯着她委婉地摇头。
  对视，沉默。
  三秒之后，夏蝶开口：“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一，跟我走。”
  “二，自己回去。”
  “三。”
  “二。”
  “我跟你走！”
  谢却蘼抢在最后一秒前连忙开口。
  夏蝶看着他不情不愿的模样，整个人像受了什么大委屈一样。
  她冷笑一声，懒得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