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节
作者:酒当家      更新:2023-04-18 13:01      字数:4150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说话,郁庭川脸上浮现出笑意。
  高考填报志愿是在6月26日和27日。
  南城所在的省份,考生高考成绩总分按报考的不同考试类别分别合成,文理科一类为“3+综合+自选模块”的总分,满分为810分;二类为“3+综合”的总分,满分为750分;三类为“3+技术”的总分,满分为550分。
  宋倾城的总分是683分,超过一本录控线近七十分。
  26日这天,郁庭川在家陪她选学校。
  根据前几年的高校一本分数线来分析,宋倾城的成绩堪堪擦过南城大学校线,所以她报考南城大学存在一定的风险,为此,郁庭川特意打电话给江迟那位校长姑父,向对方打听今年高考的情况。
  餐桌上摊着一张白纸,上面有几个学校名字。
  是郁庭川为她选出的大学。
  除了南城大学,还有华南大学、江南师范大学和南城农业大学。
  这些都是南城本地排名靠前的高校。
  宋倾城看着纸上郁庭川用水笔写下的校名,如果进不了南城大学,她被其它几所学校录取的可能性很高。
  郁庭川的意思,显然是希望她去读南城大学。
  等郁庭川打完电话,宋倾城先开口:“现在大多数省份都实行平行志愿的投档方式,就算我没被南城大学录取,其实华南大学也很不错,我也挺喜欢的。”
  电话里,江迟的姑父也是类似的说辞。
  郁庭川重新坐回餐桌边:“志愿一还是填南城大学,华南大学填在第二栏。”
  至于专业,郁庭川让她在经济类和管理类里面选。
  宋倾城在选第一专业的时候,在金融学和国际经济与贸易之间徘徊,包括管理类的专业,她都没有真正接触过。
  郁庭川知道她的迷惑之处,为她简单解释一二。
  “金融学和国际贸易都是商科专业,不管选哪个专业,以后都会涉及其它专业的知识,像基本的会计知识、金融学知识、经济学知识,金融学对金融专业会有更深入的学习,譬如证券、期货方面的知识,至于国贸专业,在学习经济学的通识课程外,还有国际贸易的专业知识,像国际贸易实务和商务英语。”
  “从就业的角度来分析,这两个专业基本互通,就业面较广,其实到后来,国贸专业的学生往金融方向发展的更多,而学习金融专业的学生,真正往国际贸易实务这一块转的却很少。”
  见宋倾城专心听着,郁庭川微微一笑:“现在国内公司的基础职工在岗情况,比如恒远的分公司,绝大多数还是岗位和专业不对口,真正工作起来,专业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除非医生这种特殊职业,当你具备一定的能力,即便专业不符,面试官也会酌情考虑。”
  宋倾城整个人安心不少,又想起另一个顾虑,她看着郁庭川问:“我听说大学录取考生的时候会翻看档案,我以前的事……是不是有影响?”
  她伤人坐牢,还有藏毒的嫌疑,是写进档案里的污点。
  尤其是南城大学这种高校,择生肯定更严格。
  ☆、第407章 郁老板,我们明天去看升国旗
  考虑到这些,宋倾城并没有自怨自艾:“南城大学和别的学校,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老师,大学的课程和中学不一样,同个老师每星期才上两三堂课,在大学里想要学到有用的东西,最后靠的还是自己。%d7%cf%d3%c4%b8%f3”
  所以,哪怕考不上南城大学,对她来说,也不是多打击人信心的事。
  与其去埋怨去后悔,不如让现下的自己活得更努力更充实。
  郁庭川好像知道她心中所想,把手机放去餐桌,随后缓声开腔:“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人生路要走,有些人走得顺坦,有些人则崎岖不平,即便是犯了错,也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管身后走过的路如何坎坷,我们无法预知未来的路,能做的就是摆正心态、集中精力走好脚下的每一步。”
  “我知道的。”宋倾城抿着唇角,幽幽道:“就算这些大学都不录取我,我也可以自学,指不定哪天我就成材了,到时候损失的是他们。”
  闻言,郁庭川不觉笑道:“保持这样的自信,不怕以后不成材。”
  男人的嗓音低沉,也有着温缓的磁性,宋倾城感觉自己被‘嘲讽’了,不过她没有恼怒,相反的,当她垂眼把目光投回《高考填报志愿指导书》上,嘴边微微漾开笑容。
  6月27日上午,宋倾城在网上提交了自己的高考志愿。
  志愿一,选的依旧是南城大学。
  已是六月末,宋倾城的肚子又大了些,胎动更频。
  郁庭川从恒远离职后,这十几天,除去偶尔会友,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家,有时在书房打电话谈事,有时陪着怀孕的妻子。
  宋倾城结婚怀孕的消息并未在三中流传开,来探望过她一众同学,好像相互约定了什么,对那日在云溪路八号园的所见所闻只字未提,五班的qq群里有人问起这场探病,也被其他同学插科打诨的揭过去。
  对此,苏绵的解释是:“一有点事就到处宣扬,以后还怎么找你玩耍,虽然我读书一般般,人品还是没问题哒!”
  看完这条信息,宋倾城回复:“谢谢。”
  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谢谢他们的守口如瓶,也谢谢他们的理解。
  这么些年,特别是她在余饶出事后,没继续在南城中学就读,也和当年的同学断了联系,后来在元维高中读书,心里藏了事,又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更不可能花太多精力去和同学相处。
  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最后留下来的,只有沈彻这一个。
  去北京的前一晚,宋倾城发信息知会了沈彻。
  这趟北京之行,同往的还有小樊。
  6月29日,下午四点多,从南城飞往北京的航班在首都国际机场稳稳降落。
  宋倾城被郁庭川牵着走下飞机,双脚刚踩到地面就戴上了口罩,从机场出来后,直接前往下榻的酒店。
  晚上,慕晏青来了一趟酒店。
  一番舟车劳顿,加上孕妇嗜睡的毛病,宋倾城在房间里吃过晚饭,简单冲了个澡就倒在床上睡觉,慕晏青过来的时候,郁庭川进卧室看了看,确定宋倾城睡得踏实,他掩上房门,没再另外选地方,在套房的客厅里招待慕晏青。
  宋倾城醒过来的时候,看了手机,差不多八点半。
  坐起身,转头瞧着窗外的夜景,那是独属于北京的静谧繁华。
  她下床穿了酒店的拖鞋,拉开卧室的房门,走出来就发现外面有客人,可能因为刚刚睡醒,整个人有些迷糊,一时竟不知是该打招呼还是返回卧室。
  两个男人都没介意她那一刻的局促。
  慕晏青适时提出告辞,郁庭川起身相送,走到玄关处,慕晏青停下脚步说道:“明天是周五,joice还得上一天的学,我母亲的意思,如果不是太急,让joice在家多待一天,我父亲下了基层,明晚的飞机回来,想让joice出国前和外公道个别。”
  郁庭川站在门旁,单手插着裤袋,廊灯光下,他穿了衬衫的背影挺阔,宋倾城已经走到茶柜前,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热开水,把水壶放回去的时候,听到郁庭川回答的声音:“差一天无妨,星期天上午我再去家属院接人。”
  送走客人,郁庭川回到套房里,宋倾城在这时转过身说:“郁老板,我们明天去看升国旗吧。”
  “早上四五点起得来?”
  郁庭川问她。
  宋倾城想了想点头:“你记得叫我,我就起来。”
  这句话惹得郁庭川缓缓一笑。
  不过也答应了她。
  六七月份,**前每天的升旗时间在清晨五点左右。
  宋倾城是4点不到起的床,出门的时候偷偷打了好几个哈欠,当她真的站在**前,困意渐渐退去,广场上已经聚着不少来看升国旗的人,大多是外来的游客。
  从下车以后,宋倾城的手就被牢牢握着,似乎怕她受到推搡挤撞,选定观赏的位置,郁庭川就把她护在了怀里。
  周围是人潮攒动,宋倾城却感觉自己处于另一方小天地里。
  临近五点,升旗仪式开始。
  夏日清晨吹过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宋倾城穿了件薄薄的开衫外套,看到红旗在擎旗人手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然后徐徐上升的画面,双手环上郁庭川的腰,听着庄严的国歌,那种感触,仿佛回到了很小的时候。
  回酒店的车上,宋倾城靠在郁庭川的肩头睡过去。
  她的手,依旧抓着男人右手。
  郁庭川任由她这样睡着,抵达酒店也没喊醒她,径直抱人回房间,刚进电梯,宋倾城就半睁开眼,郁庭川低头看她,声音低缓:“还早,继续睡吧。”
  宋倾城搂着他的脖颈,脸颊往他身上蹭了蹭,透着依赖。
  郁庭川看着她懒散的小动作,眼里温情的笑,回到套房后,弯腰把人放在大床上,又帮她把鞋子脱了,扯过被子搭在她身上。
  “它又踢我了……”宋倾城忽然轻喃。
  她睡得不沉,说的不是梦话。
  闻言,郁庭川坐在床边,右手伸到被子里,手掌覆上她的腹部:“这么会闹,看来以后是调皮的性格。”
  宋倾城稍侧过身,睁了眼软声说:“有些难受。”
  “下次还起不起这么早。”郁庭川道。
  他的语调像在教育人。
  “要老公亲亲,亲一下就好了。”
  郁庭川听了宋倾城调戏人的喃语,心里不免失笑,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学来的,看着宋倾城安详干净的睡颜,他俯身亲吻妻子的额头,低声道:“好好补一觉,睡醒带你去吃午饭。”
  宋倾城拉住他的手,枕在右脸下:“一起睡。”
  郁庭川靠在床头,掀开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另一手轻抚她的背:“睡吧。”
  “嗯。”宋倾城慢慢闭上眼。
  北京对她来说,是一座陌生的城市,本该辗转难眠,却因为身边有个熟悉的人,让她卸下重重心防,随时随地都能安心入眠。
  这一觉,睡醒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午饭,郁庭川带宋倾城去了一家北京老字号饭庄。
  在饭庄的洗手间,宋倾城碰见了宋莞。
  宋莞今天是陪文艺团的领导过来吃饭的,回到国内,她原先谈妥的歌舞团出尔反尔,导致她的工作一直处于空窗期,慕席南得知以后,找了大哥慕景荣帮忙,慕景荣就通过人脉把宋莞安排进文艺团任职。
  拉开隔间门,宋莞掸着衣服上的褶皱出来。
  宋倾城正在盥洗台前洗手,抬头之际,对上宋莞的目光,彼此均是一怔。
  先回过神的是宋倾城。
  她扯了两张纸巾,胡乱擦干净手,打算离开洗手间。
  只不过,刚转身就被喊住:“安……倾城。”
  宋倾城的脚步一顿,两三秒的功夫,宋莞已经挡住她的去路,视线掠过宋倾城明显的肚子,宋莞的神**言又止,尔后问:“你来北京了?”
  “和你无关。”宋倾城说完就走。
  这一次,宋莞没再拦她。
  在饭庄遇到宋倾城,让宋莞一整天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