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作者:靡途九酌      更新:2023-04-18 16:34      字数:4166
  只是,这几人看来,似乎并不是很正派。虽然谭鸣游如今见识有限,所知晓的都是从先人留下的玉简、书籍以及手札中得知,但也能看得出,这三人过于狠辣不留余地,往往伤人伤己,其中以粗野汉子为最;莫哥则最是阴险,一招一式间,往往藏着好几个陷阱;姚哥却最是莫测,飘忽不定,让人捉摸不透。
  据谭鸣游所知,与正道的代表三大宗派相对的,邪道也有几个厉害的。其中以魍魉鬼狱、飞月宫、火方岛、华元教为最。
  不知道,这三人,会不会出自其中。
  如此一来,谭鸣游对于博士更加好奇和在意了。只可惜此次打草惊蛇,怕是再没有机会暗中查探了。
  魑魅鬼火?
  谭鸣游刚刚还在猜测这三人的来历,就见姚哥被他们逼得使出了鬼火。
  魑魅鬼火是魍魉鬼狱弟子入门之时,便修的本命火。威力强,但是一旦鬼火被灭,鬼火主人怕也是只有灰飞烟灭的份儿了。
  谭鸣游虽是怀疑,但他从没见过真正的鬼火,是以不敢确定。
  可不管是什么,这几人来自何门何派,幕后的博士有什么身份。如今也都是后话了,首要的,却是先解决掉三人之中实力最高的姚哥。
  谭鸣游想留下一个活口,看看能不能真的问出些东西。但抓活的永远要比直接打死来的困难,所以这个活口绝对不能是最具威胁性的姚哥。
  鬼狱弟子一旦施展出鬼火,至少能再上一个台阶,所以谭鸣游见姚哥放出了鬼火,也不再打算留后手。
  除了素渊,玲珑玉环也飞了出来,变大后护在两人身前。至于金步摇和绣花针,除了被逼的实在没了办法,谭鸣游是决计不会在众人面前施展开了的,如今却还没到那个地步。
  而魏宣三也是放出了所有仆兽和灵兽,让童帆等人也着实一惊。原来,虎子并不是魏宣三唯一的灵兽。
  姚哥虽有鬼火,但手中并无法宝,对上谭鸣游他们,也只有吃亏的份儿。在加上谭鸣游并没有弱于他多少,还有魏宣三一旁协助,姚哥渐渐不敌。
  眼见姚哥的鬼火越来越弱,谭鸣游心中微微一松。
  说来,与真正算的上“修真者”的人类交手,这还是第一次。
  所以还是不能自大,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一个强于自身的高手。就像这次的姚哥,如果不是谭鸣游手中又法宝,而姚哥只有本命鬼火作凭借,怕是难对付了。
  谭鸣游和魏宣三两人占了上风,攻击越发凌厉起来。
  姚哥渐渐被逼入死角,脸色一沉。
  谭鸣游心道不好,和魏宣三稍稍退后。
  此时姚哥的鬼火倏地爆炸开来,谭鸣游两人猛地顿住身形,没有进入鬼火的爆炸范围。
  自爆?
  谭鸣游没想到姚哥会来上这么一手。
  不对!
  只见鬼火烟消云散的瞬间,一粒黄豆大小的光点倏地弹射而出,向山洞外飞去。
  要跑?
  谭鸣游不知道为什么姚哥尚在融合期,却能保住一点真灵不灭,想来应该是魍魉鬼狱特有的手段?
  但谭鸣游哪里能允许姚哥就这么跑了,就算不能死而复生,但跑去通风报信,想来也是一对麻烦。
  此时谭鸣游也顾不上其他,一挥手,众多一指长的小针随着光点飞射而出,空中一变,将光点围在其中。紧接着七彩丝线绕城额一个球,缠缠绕绕,围着光点越缠越紧。
  光点被困在丝线球中,出不得,跑不掉,在球中冲撞着。没过一会,却是真正的烟消云散了。
  确定姚哥是真正的灰飞烟灭了,谭鸣游这才松了口气。回头一看,童帆几人边打着,竟然还看着他目露惊诧。
  一指长的针,虽然变大了,但它们也还是绣花针;丝线虽然很给力,但它们始终也还是绣花的丝线。
  谭鸣游冷哼一声,“都看什么看,觉得自己十拿九稳了?”
  谭鸣游刚刚使出的法宝虽然惊人了一点,但他素来积威尤甚,此时一板起脸,即便是最二的云钦承,想吐槽想的抓心挠肺,此时也不敢露出一丝。转过身,一脸严肃地乖乖打二boss。
  谭鸣游沉着一张脸,就知道会这样!
  魏宣三见到谭鸣游隐藏在表面下的郁闷,觉得实在是有意思,偷偷弯了嘴角。
  谭鸣游微敛双目,“笑?”
  魏宣三没回话,只默默地扭过头,留给谭鸣游一个后脑勺。
  ☆、第53章 〔⊙o⊙〕…
  粗野汉子和莫哥这面,双方一直都是旗鼓相当,打了个平手。皆是看那头最后谁能取胜,是谭鸣游和魏宣三,还是姚哥?
  见姚哥死的魂飞魄散,两人也是着急了,乱了方寸。
  越乱越错,手上越发没了章法。
  所以没等谭鸣游和魏宣三加入战场,两人就已经落了下风。
  谭鸣游见此情况,觉得是次不错的锻炼机会,有心让童帆几人也多些经验,就拉着魏宣三站一旁看热闹。
  刚刚谭鸣游飞出绣花针和丝线的一幕太震撼了,别说是不靠谱的谭息和二货云钦承,就连最稳重的童帆,一瞬间都差点眼脱眶。
  云钦承边联合谭息围堵莫哥,边还忍不住回头偷偷打量,见谭鸣游抱臂站在一旁的沉稳样子,再想想刚才的“精彩”瞬间,越看越想笑。
  结果乐极生悲,脚下一个踉跄,二boss已经到了眼前。
  云钦承回过神来,猛地一个急闪身,老腰差点直接扭折,才生生避开了二boss莫哥的攻势。
  两缕被削落的头发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云钦承的心也跟着忽上忽下,看得心里一哆嗦。
  这要是闪的再慢一点儿,不就直接砍脑袋上了吗?
  一旁看戏的谭鸣游冷笑一声,“还看吗?”
  云钦承这人够二,平时跟谭鸣游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完全没压力,偶尔连黄色笑话都能说得出口。可这人是二,但也不是没有眼力见儿。
  这会儿见谭鸣游阴沉着一张脸,又被冷眼一瞪,也止不住的心里犯怵。不敢再瞎撒么,老老实实地打boss。
  身体悦动,手上扳机连扣,再次锁死了莫哥的退路。
  云钦承这人看着二,其实聪明的很,战斗风格有意思。
  当初谭鸣游问他擅长什么,云钦承说他枪打得准,虽然有那么层调侃的意思在里面,却也不是虚话。
  如今,枪支弹药还算管用。但云钦承很清楚,这也只是暂时的。随着人们等阶的提升,普通的弹药用处会越来越小。
  不夸张的说,云钦承没会用筷子之前呢,就先学会了用枪,对于陪伴了他二十几年的老伙计,云钦承感情是极深的。
  他既不像放弃从小到大的惯用家伙,又不想输于别人,所以没事就坐那琢磨,怎么才能让枪支发挥出末世后的能力,没想到,还真让他琢磨出来了。现在枪还是那把枪,子弹却不是原先的子弹了,而是云钦承自己研究出来的,自己的“异能”结合谭鸣游没事教的阵法的产物。
  虽然还粗陋了一点,用的枪也不是修真者的法宝,发挥不出子弹的全部功效,但也已经让谭鸣游看到了这个二货的潜能,觉得他的猥琐其实很有理由容忍。
  莫哥两人本就落入下风,犹如困兽之斗。
  虽然危急时刻也爆发了两下,但童帆几人柔韧有余,又有谭鸣游和魏宣三坐镇一旁,两人最后的垂死挣扎,终是没有掀起浪花。
  见莫哥的防御终于完全打破,死了个彻底。谭鸣游从地上拾起一枚掉落的灵石,随手抛出,打开童帆袭向粗野汉子的最后一刀。
  “这个人先留着。”
  看到莫哥已经躺倒在地上,没了声息,绝望之下,粗野汉子原本已经闭目等死了,结果要命的一刀却被谭鸣游拦下了。
  汉子见谭鸣游似乎没有杀自己的意思,心里转了两圈,然后心一横,嚷嚷道:“娘的!放开爷爷我!”
  此时大汉虽然还留着一条命,但也已经去了半条,一身血迹,被童帆和陈云曦压在地上。也是这山洞内十分神奇,山壁皆是光滑细腻,没有土灰,不然大汉却还要更狼狈上几分。
  谭鸣游走上前几步,蹲到汉子身边,对大汉喷来的一脸吐沫星子也不在意。
  “叫什么?”
  “爷爷乐意!”
  “问你叫什么名字?”
  大汉原本冲出口的豪言壮语一下子梗在了喉咙里,整理心情之后,大汉才又接着嚷嚷:“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熊义!”
  熊义?
  这个人,谭鸣游也没有听说过。别看熊义现在被按在地上,狼狈的很,但要是单打独斗,童帆都未必能赢得了他,这样的人,上辈子竟也是没露身影。
  也不知道在暗处,还隐藏了多少高手。
  直面这个问题,谭鸣游原本还想放松一下的心再次紧绷起来。看来,想在这乱世中混的风生水起,让谭家和宗门都站到最顶端的位置,是片刻都松懈不得。
  谭鸣游看向熊义,又问:“干什么的?”
  “呸!”熊义又朝谭鸣游脸上喷射吐沫,“爷爷在这挖矿挖的好好的,偏遇到你们这些强盗,还杀了我兄弟。这回爷爷落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爷爷要是皱一下眉头,都不是男人。”
  谭鸣游侧身避开喷射而来的小水滴,他对让别的男人的口水着陆到自己脸上完全没有兴趣。
  谭鸣游杀了莫哥,留下熊义,原本是因为莫哥这人心思沉,即便问出了东西,里面指不定藏着多少陷阱呢;而熊义,从他们在暗处的观察来看,似乎就是个没有心机的粗野汉子。
  可如今看来,能在末世中混的,怕是没有一个等闲之辈。
  听听,熊义几句话,就把自己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表现出自己的无辜,同时也体现了自己的坚强不屈、宁死不弯。
  虽然不一定能凑效,但总可以搏上一搏。如果偏就碰上个满脑子热血的傻x呢,备不住他就能换来一句“好,敬你是条汉子,你走吧”,也就逃过一劫。
  谭鸣游轻声笑了笑,这汉子看着没心机,脑子倒是转得快,偏他可不吃这一套。
  “得了,你也不用装了,如果这次输的是我们,我们就成了撞见别人小秘密后,被灭口的倒霉蛋儿了。”
  谭鸣游说完,也没再问熊义问题,站起身。
  “带回去吧,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问。”
  说完,率先向山洞外走去。
  谭鸣游深知,这三人无论哪一个,都未必能问出个结果,但还是碰碰运气吧。
  “游哥啊”云钦承凑上去,学着谭息的叫法,讨好地和谭鸣游套近乎,企图让谭鸣游忘记自己先前爆发的吐槽欲。
  好在云钦承这人就是没心没肺,对于叫一个比他还小上五六岁的人哥,完全无压力。
  云钦承见谭鸣游瞥了他一眼,目光平静,不凶狠了,巴巴的又问:“游哥,你看,这一山灵石,咱怎么办?”
  谭鸣游不在意地摆摆手,“随你装,看你能装走多少。”
  云钦承看看满山灵石,在看看自己的口袋,讪讪地摸着鼻子。
  谭鸣游随时这么说,但这一山灵石,他可没不打算放过,但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收到空间里,也是不妥。
  虽然都是可以信任的人,但有些事,还不到暴露的时候。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