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5章 爱的华尔兹
  陈文喝了一口香槟，味道一般，接着问：“我看见你们一共六个女员工，全都上阵做接待工作呀！这是你们分行长的命令吗？”
  许美云表情略尴尬：“阿文，你不要让我难堪啊，这是我的工作。”
  陈文再次举起香槟杯，送到嘴边，闻闻气味不佳，又放下：“我怎么舍得让你难堪，我只想多了解一些真相，想知道答案。”
  唐赫德喝着可口可乐，一言不发听陈文和许美云对话。
  许美云说：“你问那么多，我不舒服。”
  陈文严肃脸换了个嬉皮笑脸：“好，我活跃一下气氛，你同屋女同事是哪位？”
  许美云努嘴，用俏嘴指了个方向：“喏！”
  陈文看了一眼：“嗯，还算漂亮，胸围不小，你们工行很会选人啊，看样子费了脑筋嘛。”
  许美云做了个生气的表情：“阿文你越说越过分了。”
  陈文盯着许美云的眼睛：“我过分吗？你说这是你的工作，可在我看来这就是在做舞小姐！你调过来半年了，每周两三次这种舞会，你自己数过没有，被多少个男人搂着你跳过舞？”
  许美云一跺脚：“阿文！”
  陈文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是的，陈文就是双标了。
  可他双标，也有理。
  华娱传媒集团广告公司公关部，陈晓艺调教了五个女模特去做陪酒女，性质比工行这边更恶劣。
  但，又不一样。
  公关部那边，从一开始就给姑娘们说清楚了工作性质，待遇也谈了高价，干两年拿一般人二十年的薪水。
  再有，陈文派了张娜去刘銮熊身边做商业间谍，这种黑暗的事情也是从一开始就谈得明明白白，待遇报酬也拎得清清楚楚。
  陈文绝不会，也没必要跟手下的女孩们玩什么挂羊头卖狗肉。
  像今天这种舞会，你们如果缺舞小姐，可以从礼仪小姐出租公司雇几个来啊。
  你们让别的女孩做这种勾搭客户的事，像祝洁那样，陈文没意见，因为不是他在意的人，但他不答应让许美云每个礼拜被新/加坡色痞们搂抱跳舞。
  除非，像唐兄这样的。
  心里吐着槽，眼睛看向唐赫德。
  唐赫德放下可乐瓶：“许小姐，我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
  许美云伸出右手：“当然可以！”
  说完，许美云瞪了陈文一眼，被唐赫德牵着手，走下了舞池。
  陈文抓起方才被自己放下的香槟杯，大口闷掉。
  好不容易和美云重新相见，怎么就没控制住情绪，吵起来了。
  陈文反思片刻，这应该是自己重生以来第一次和女人吵架。
  以前其实也有机会吵，比如跟巫小柔，还有张婉婷，但每次陈文都能主动退让，哄她们开心。
  为什么这次就不能让让美云？
  终于想到一个原因，自己着急了，在意了，舍不得了。
  舞池里，许美云和唐赫德牵手扶肩，跳着华尔兹。
  不是内地那种改良版的慢三慢四，而是标准的华尔兹，很英式。
  一边转圈，两人一边聊着天，也不知道唐赫德说了什么，许美云笑得开开心心。
  唐赫德一米八的身高，身板挺得笔直，带着许美云欢快地转圈，两人的正面始终保持至少十五厘米。
  绅士和淑女的舞步，就是这个样子的。
  心里干净的人，跳交谊舞就该这个样子。
  只有那些心思不纯的人，才会把女舞伴使劲往怀里抱，去占便宜，去蹭人家。
  陈文现在相信了，以许美云的为人，一旦男舞伴有僭越的举动，她一定会拒绝，不可能卖身。
  “陈先生，怎么没下场跳舞呀？”生米粮站到陈文身旁，为贵客加了半杯香槟。
  “唐先生先跳，我第二个。”陈文微笑。
  “我们狮城分行六个女员工，许美云的学历是最低的，却是工作最上进的。”生米粮点评的口吻。
  陈文接话：“你们六名女员工全都是最上进的，生行长，我想，将来回顾我们工行在新/加坡的工作，你应该经常表扬这一批先驱。”
  生米粮笑道：“这是一定的。”
  第一曲结束。
  许美云和唐赫德回到陈文面前，女孩向领导问了个好。
  生米粮说：“你们慢聊，我去那边看看。”
  唐赫德说了声：“陈老板，许小姐，我失陪一下。”
  只剩这对人了。
  陈文将一杯纯净水递给许美云。
  许美云问：“你为什么不拿可乐给我？”
  陈文嘴巴贴到许美云耳朵边：“可乐喝多了会长胖，那样你就不好看啦！”
  许美云又问：“我胖了，你是不是就不爱看了？”
  陈文嘿嘿笑道：“你要是长胖了，我就抓你到非洲去。”
  许美云大眼睛眨动：“为什么要抓我去非洲啊？”
  陈文说：“抓你去徒步爬一次东非高原，那里有好多土著，专门吃白白胖胖的女孩子，你要想活命，就要拼命跑啊跑啊！嗯，减肥效果可好了！”
  “讨厌啊！”许美云的腿轻抬，小皮鞋轻轻踢了陈文鞋子一脚，“你这张嘴还是那么损！”
  音乐声响起。
  陈文左手牵起许美云右手，两人走进舞池，右手揽住美人的左肩胛，随着舞曲，慢悠悠地跳华尔兹。
  第一圈，许美云惊呼：“阿文你交谊舞跳这么好的！”
  陈文淡淡回答：“职业技能。”
  闪烁的射灯下，光影在许美云白色裙子上投出变幻的亮点，又在陈文的脸上印出魔幻的色彩。
  陈文不由自主地，试图低头亲吻前女友。
  许美云脑袋一躲：“阿文！不要啊！”
  陈文恢复清醒，轻声问道：“今晚随我回圣淘沙吧？”
  又转了一圈。
  许美云摇头：“我和另一个同事合住，夜不归宿的话，大家就全都会说我卖身了，以后我在狮城这边再开展工作没脸见人了。”
  陈文噗嗤笑了。
  许美云小声说：“我已经答应唐先生了，后天早上一定来参加你们大生银行招聘面试。”
  陈文右手从前女友的肩胛滑落到后腰：“我一定给你留个好位置。”
  “手拿上来！”许美云轻声提醒。
  陈文再摸了一下许美云的腰，手回到礼貌的部位。
  许美云问：“唐先生说你不怎么管大生的事，是个甩手掌柜。”
  陈文说：“大生我才懒得管，我管你。”
  许美云呵出一口仙气：“还是在新/加坡好，要是在国内，你才不会对我讲这样句话。”
  又一个圈，陈文哼了声：“在国内，你老妈盯着你，我哪敢对你下手。”
  许美云叹气：“我妈啊，最近大半年才懒得盯我。”
  陈文明知故问：“你老妈忙什么呢？他们银监局应该挺清闲啊，我听说你们系统今年最忙的是国开行和深外所。”
  “你知道得挺多的。”再一个回旋，许美云说道，“我妈整个掉钱眼里了，炒期货炒得连饭都不做，还拉着我爸和美玉一起去炒。”
  陈文嘴角微微一扬：“挺好的，你们家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符合总理今年再次强调的精神。”
  许美云嘀咕：“期货现在确实火，可万一哪天崩盘呢！”
  陈文微笑：“不去想这种头疼事，我们两个在新/加坡过小日子。”
  整个晚上，陈文和许美云跳了八首舞曲。
  陈文说：“美云我想到一首歌，很应今晚的景。”
  许美云问：“大作曲家你又有新作吗？叫什么名字呀？”
  陈文说：“《爱的华尔兹》。”
  许美云甜甜笑了：“我想听你唱。”
  “踮起脚尖，提起裙边，让我的手轻轻搭在你的肩。舞步翩翩，呼吸浅浅，爱的华尔兹多甜。”
  “一步一步向你靠近，一圈一圈贴我的心，就像夜空舞蹈的流星。一步一步抱我更近，一圈一圈更确定，要陪你旋转不停。”
  陈文的音量很低，只有许美云能够听见。
  这首歌是前世爽妹子原唱的，2009年发布。管她呢，盗出来哄许美云开心！
  许美云被歌曲迷住了，甜甜地笑着问：“阿文啊，这是你刚刚创作的吗？”
  陈文微笑：“嗯，今晚创作的，为你而作。”
  许美云甜甜说：“好期待买到磁带，又可以听到你的新歌了。”
  陈文想了想：“在我的构思里，这首歌应该是男女对唱，我还没想好让哪位女歌手来唱，也许我自己不会亲自发行单曲。”
  许美云噘嘴做了个撒娇表情。
  陈文笑道：“好好好，我专门录一个我自己演唱的版本给你。”
  联谊舞会结束。
  银行界的那些精英们，有些人也带了女舞伴，有些则是单身前来。大伙纷纷向东道主告别，相约下次他们银行举办联谊活动也一定邀请工行朋友参加。
  气氛很是友好。
  包括许美云在内的六个工行女员工，没有人被别人带走，她们忙着收拾大会议室。
  陈文和唐赫德，与生米粮握手道别，再向许美云道别。
  出租车上，陈文想找唐赫德聊天。
  唐赫德拒绝：“我今晚不想说话了，尤其不想和你说话。”
  陈文问：“我得罪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