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
  顾笙说：“年轻貌美的姑娘你晾着不要，偏偏要来赖着比你大五岁的我。你是不是从小缺母爱？”
  “我不缺母爱。”温以辰说：“我就只缺一名夫人。”
  顾笙错开他热诚的目光，再喝了一口啤酒，脸上莫名发烫。
  看她脸红，温以辰还不愿意放过，继续撩，“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填补这个空缺？”
  顾笙睨他一眼，“得寸进尺，也不要像你这么快。”
  温以辰轻声道：“好，我等。”
  ——
  办公室里，顾笙正在跟开发部的经理讨论商场的筹备工作。
  顾笙一边翻着他的工作报告，一边问：“装修大概要多久。”
  “快的话，一个月。”
  “恩。”顾笙接着说：“人员招聘也要加紧。”
  “人员招聘已经开始，目前没有大的问题。”
  顾笙翻完了他的工作报告，抬起头，“那今天先这样，后续你这份报告我会仔细再看看，有问题会找你。”
  “好的。”
  开发部经理出去后，秘书敲门进来，“笙姐，老板女儿说要见你。”
  听到老板女儿，顾笙神色复杂，“你让她来我办公室吧。”
  “好的。”
  顾笙吩咐道：“待会再泡两杯咖啡进来。”
  “好。”
  过了一会儿，余心妍进了来，她的脸色看上去不大好。自从那天温以辰彻底地拒绝了她，她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过饭，心里有悔恨，也有不甘，却没有地方可以发泄。
  顾笙朝着她示意办公室的沙发，“坐吧。”
  余心妍在沙发上坐下，顾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秘书端进来两杯咖啡，一杯给余心妍，一杯给顾笙。
  顾笙对秘书说：“待会把门带上。”
  “恩。”秘书转身出去，把办公室的门带上。
  顾笙看向余心妍，含着笑，“怎么会来找我？”
  “不能来找你吗？”余心妍靠在沙发上，脸上几份慵懒。
  顾笙显然感受到她说话时，语气有所不同，“那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找你说说话。”余心妍扯起一个嘲讽的笑，“想想，我以前，一直把你当姐姐，当成自己的榜样来学习，现在看来，以前的我，真蠢。”
  顾笙脸上一滞，看着杯子里的咖啡，“然后呢？”
  “你明知道贤贤是以辰的儿子，还一直瞒着不说，就是想看我出丑，是吧？”
  顾笙放下手上的咖啡，“我没这个癖好。”
  “那为什么？”
  顾笙说：“我本来是打算一辈子不告诉他，没想到他自己发现了。”
  余心妍咬着唇，“那你爱他吗？”
  “以前不爱。”而以后，她也不确定。
  这么多年，她早已经忘了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或许已经爱上了，她也没察觉。
  余心妍还是不甘心，“既然你不爱他，那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生下贤贤？”
  顾笙不以为然，“这个世界上，女人生孩子不一定就是因为爱孩子的父亲，孩子也是我的，我有权利生下他。”
  “但是，你不觉得很卑鄙吗？”余心妍冷笑一声，“你不爱他，但是却生下了他的孩子，他现在为了孩子，只能跟你在一起，你这样，跟要挟有什么区别？”
  顾笙脸上淡然，语气里没有一点波澜，“心妍，如果我不要挟他，他是不是就会远离我，而选择跟你在一起？”
  余心妍哑口无言，她知道，温以辰在没发现顾仲贤是他儿子之前，就已经对顾笙很特别。
  顾笙继续道：“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打击很大，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理智分析，不要断章取义地曲解，否则只会增加你心里的怨恨。以辰他是个有思想，有判断力的人，你认识他这么多年，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他会不会受我要挟，你应该很清楚。”
  余心妍呆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因为顾笙说得都对，说到她没办法反驳。
  温以辰不可能受任何人要挟的，特别是感情这一方面。
  如果顾笙没错，那就是自己错了。
  可她一点也不想承认是自己错了。
  顾笙站起来，看着她，“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些天，你冷静一下，或者出去散散心，好好想想。”
  ——
  温以辰手把手地教顾仲贤写字，大手握着小手，木头铅笔的笔尖擦着田字格走过，就是一个字。
  写好了一个字，温以辰说：“这个读大，大家的大。”
  顾仲贤跟着读：“大，大家的大。”
  温以辰再握着他的手，写了个小，“小朋友的小。”
  “小朋友的小。”
  “嗯，对。”温以辰再指着那个‘大’字，“这个读什么？”
  “大，大家的大。”
  再指着‘小’，“这个呢？”
  “小，小朋友的小。”
  顾笙今晚加了一会儿班，回到家已经八点。一进门就看着他们两，心里的阴云都消散了。顾仲贤拿着本子迎上来递给她看，“妈妈，这是daddy教我写的字。”
  顾笙接过本子，扫了几眼田字格上一些简单的铅笔字，“那你会读吗？”
  顾仲贤乖巧地点头，“会！”
  顾笙弯下腰，指着上面的‘大’字，“这个怎么读？”
  “大，大家的大。”
  “这个。”
  “小，小朋友的小。”
  顾笙欣慰地笑了，“贤贤真棒！”
  梅姨此时从房里出来，“夫人回来了，吃饭吧。”
  顾笙扫了一眼桌上还没开动的菜，“我不是说过，要是晚回来，就不要等了。”
  梅姨一边摆碗筷一边回：“是温先生说要等的。”
  温以辰说：“也不是很晚，没必要错开时间吃。”
  一家人，当然要等着一起吃饭。
  顾笙低头问顾仲贤，“贤贤饿不饿？”
  “不饿。”他摇了摇头，“daddy给我喝了牛奶的。”
  温以辰帮着梅姨摆碗筷，“顾笙，洗手吃饭吧。”
  “恩。”顾笙应了一声，转身进了房间，把包包放下，再进了洗手间洗了手。
  桌上摆了三菜一汤，他们一家三口加梅姨，正好凑够一张桌子。
  “这个月18号，学校有亲子运动会，需要父母都参加。”饭桌上，温以辰开口道：“我查了，那天正好周三。”
  自从温以辰送顾仲贤上学，顾笙也没了解顾仲贤学校的活动，亲子运动会她没参加过，但也大概知道，“早上还是下午？”
  “下午。”
  虽然最近忙着商场的开业，但顾笙不想让儿子失望，“那我到时候请半天假过去。”
  饭后，温以辰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台苹果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上是一套亲子装图片，他认真地看了几套，添加到收藏夹。
  顾笙洗了澡出来，穿着睡衣，头发用夹子加起，脖子上还挂着毛巾。
  “顾笙，过来一下。”温以辰朝着她道。
  顾笙倒了一杯水，朝着他走，“什么事？”
  温以辰示意自己旁边的位子，“坐，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顾笙以为什么事，坐下来才知道，温以辰想跟她讨论的是亲子运动会的服装。
  顾笙说：“运动会就半天，没必要特意买一件衣服吧。”
  “亲子运动会，一个家庭的必须要穿统一的服装，这次穿了，下次别的亲子活动还能继续穿。”温以辰调整电脑屏幕向着她，“你看看，这几套你喜欢哪一套。”
  顾笙捧着水边喝边看，一共四套，红色，蓝色，白色和灰色，图案也不一样。她拿捏不定，“你看上哪一套了？”
  “我都可以，看你。”
  顾笙继续看了看四套衣服，一边看边说：“红色挺有活力的，但我怕你穿上后有点娘。”
  温以辰失笑，“我在你眼里，穿件红色衣服就显得娘了？”
  顾笙侧头看了看他，皮肤白净细腻，眉眼较浓，五官精致，“你要是披个假发，差不多了。”
  温以辰表示哭笑不得，他在感应面板上点击下一张图片，“继续看。”
  屏幕上的这件是白色的。
  顾笙边看边评价，“白色挺清新，但是图案不大好看。”
  “恩。”温以辰听着她评价，切换到下一张，“那蓝色的呢？”
  “蓝色……”顾笙盯着屏幕上的衣服图片看了好几秒，“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