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歌应了一声，继续查看着碧珠身上的伤口。
  但是，碧珠的身上再也没有找到别的线索了，就算她方才说的是真的，也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很容易被人推翻了。
  熙妃娘娘在一边冷笑着说：“怎么？林雅歌，你找不到证据吗？呵呵，如果你找不到证据，那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是枉然。”
  皇上看了看林雅歌，目光中带着几分淡淡的期许，他身为一个帝王，这些小事，本就不该他操心，就算是真让他出手，也是绝对不会拿到他，他自然会有办法找到凶手。
  但林雅歌不同，她没有皇上的权利，很多的东西她动用不了，因此她想要破获这个案子，找出真正的凶手，实在有些难度。
  而这也正是皇上考验她的地方，若是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她依旧能排除万难找到凶手，那她的智谋便是皇上所能认可的。
  皇上心中明白，一个能治好肺痨和麻风病的人，她的智慧不会太差。
  林雅歌想了想，突然打了一个响指，既然死者的身上找不到实质性的证据，那完全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出发。
  她走到了海嬷嬷的身边，冷笑地看了一眼，“海嬷嬷，你方才说，凶手是我？”
  “是的！”海嬷嬷一脸的义正言辞。
  “那我在杀害碧珠的时候，你在干嘛？难不成，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杀了她，然后潇洒离开？难道你们都是木头人吗？”
  “老身自然不是木头人，”海嬷嬷脸上很是平静，“因为老身从未遇见过这种事，跟娘娘都吓蒙圈了，等我们反应过来时，你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是吗？”林雅歌笑了笑，“那这样说，你应该是全程目睹了我杀人的经过了？”
  “没错。”海嬷嬷冷笑了一声，“老身相信，这个世上是有天理的，别以为碧珠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你就可以胡作非为，当着娘娘的面，你就将她活活打死！”
  林雅歌看着她那义愤填膺的样子，差点产生了错觉，以为自己真的是凶手了。
  她笑了笑，“海嬷嬷，你说得比唱还好听。”
  说话间，她围着海嬷嬷转了一圈，目光已经在海嬷嬷的身上打量了遍。
  “哼，老身说得是事实，现在皇上在这里，不如，就请皇上来评评理，皇上，请问奴才的命就可以如此被人践踏吗？”
  熙妃也跪在了皇上的面前，主仆二人，同场飙戏，精彩纷呈。
  “皇上，您要给臣妾做主啊，臣妾就碧珠这么一个好使唤的丫头，如今就这么没了，臣妾伤心欲绝啊。”
  熙妃的嗓门不大，但感染力超强，她哭得梨花带雨，令人感同身受，让林雅歌怀疑熙妃之前是不是学过唱戏，弄虚作假还能有如此逼真的效果，演技简直可与四姨娘媲美。
  林雅歌淡淡地问了一句，“我觉得你们说的话，不太真实，你们说我杀害了碧珠，那凶器呢？侍卫在让我留下时，可是从没在我的身上发现凶器的。”
  “凶器在那边，”海嬷嬷指着外面的一个角落，“你杀了碧珠之后，就急忙逃走，在走的时候，将那根捣药杵丢在了院子里了。”
  “捣药杵？”林雅歌淡淡地说：“你是说，我是用捣药杵杀了碧珠？”
  “是的，你想不承认吗？”
  “呵呵。”林雅歌说：“捣药杵是什么东西？”
  海嬷嬷冷冷地说：“就是用来捣药的，你一个郎中，怎么可能连一个捣药用的捣药杵都不知道呢？说出去谁信啊？”
  “我有一个问题，”林雅歌问：“你们这永安宫中，如何会有捣药杵？难道，你们会在私下捣药炼丹不成？”
  熙妃娘娘赶忙说道：“那明明是你带来的东西！”
  林雅歌点点头，说道：“按照你们说的，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熙妃娘娘找我来永安宫，让我抄写一百遍的《莲华经》，我觉得太浪费我的时间，而拒绝，碧珠前来理论，我一怒之下，从药箱中拿出了捣药杵砸死了碧珠，对吗？”
  “没错！”熙妃娘娘听得很仔细，林雅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按照她们设计的路线走的。
  林雅歌看了看皇上，“皇上，您听清楚了吗？”
  “朕听得很清楚。”
  “好。”林雅歌点点头，“海嬷嬷，你去将那根捣药杵找来。”
  “是！”海嬷嬷闻言，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很快就将那跟石头制成的捣药杵找了来，林雅歌看了看，就见着这跟捣药杵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既能装进药箱，也绝对能砸死人，在捣药杵的前端，还有着血迹，已经干涸。
  海嬷嬷将捣药杵放在了地上，“皇上，这根捣药杵就是林医女用来残忍地杀害碧珠的凶器。”
  林雅歌继续问：“还有一个问题，你们说我在杀碧珠的时候，你们不及阻止，你们不是跟碧珠站在一起的吗？只要伸个手，就能将碧珠拉开，我看你们是巴不得她死！”
  “不！”海嬷嬷说：“当时娘娘已经被你气得几乎晕过去，老身陪在了她的身边，离你很远，即便没有被吓得懵圈，也不可能出手相助的。”
  林雅歌笑了笑，“那就是说，因为距离比较远，你与熙妃娘娘都没有办法阻止我杀碧珠？”
  “是这个意思。”海嬷嬷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你还有什么话要问吗？其实你已经问了很多的问题了，可以认罪了吧？说一千道一万，也不能改变你是个杀人凶手的事实。”
  熙妃娘娘随即帮腔，“皇上，请您为臣妾做主啊，臣妾真的是太不幸了，就这么好使的丫头，谁曾想就这样没了？”
  皇上冷笑了一声，“熙妃，你也别焦躁，且听听雅歌怎么说吧。”
  “是。”林雅歌笑了笑，“皇上，从方才的对话中，儿媳至少已经找到了两个能证明我是清白的证据，并且还找到了真正的凶手。”
  “哦？”皇上之前是想着，她或许能勉强地破案，但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快就能找到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