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算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一下衣服。”
  景瓷点头。
  她以为他会去更衣室，结果呢——
  封先生拿了一套休闲装过来，当着她的面换起衣服来。
  全身只有一件黑色的子弹型内内，包裹着那儿。
  他的皮肤不是古铜色，而是漂亮的玉色，身体精实性感。
  景瓷也不是头一次看，但是这会儿看着，还是有些脸热。
  封央轻笑一声，将衣服穿好看着她，景瓷压根就不敢看他。
  她的小脸蛋垂着。露出迷人的小颈子。
  晚上的那股子劲头早不见了。
  但是这样的景瓷只是假象，她的骨头里，永远是又硬又倔的。
  封央的心头一阵柔软，走过去揉了下她的头发：“真不知道，我怎么愿意放你回去的。”
  他的手牵起她的手，一起下楼。
  楼下，意儿看着这两个，有些呆住，少奶奶要回家了？
  景瓷和意儿招了下手，意儿也傻乎乎地摇摇手：“少奶奶再见。”
  景瓷坐到车里，封央摇了下头：“意儿都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了，眼里只有你这个少奶奶。”
  景瓷懒得理他。
  封央侧了头，看看她，最后笑了笑：“真不知道，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么一只又臭又硬的小乌龟的。”
  “你才又臭又硬呢！”景瓷想也不想地说。
  封先生笑得迷人极了：“是吗？真的是又臭又硬吗？”
  景瓷这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封先生继续没有节操地说：“景瓷，你知道哪里有卖，清洗那部位的东西……”
  他笑了一下：“保持那儿的清爽，是男人对女人的义务和礼貌。”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手放在方向盘上，目光望着前面，一本正经的模样。
  可是，他那样子，该死的坏死了。
  景瓷再迟钝，这时候也听明白了。
  这个坏蛋，真是太不要脸了。
  她扭过头不接他的话。
  封先生又自言自语：“景瓷，下次我会注意的。”
  他说得十分郑重，而景瓷的三观，又被刷新了一次。
  车子总算开起来，景瓷看半天他没有说话，于是忍不住侧头看了看他。
  封央的眉眼，在外面偶尔经过的车灯下，显得有些幽长。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他忽然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微微一笑。
  景瓷抿了抿唇，什么也没有说。
  黑色的超跑停在她的公寓楼下。
  景瓷才想下车，车门却被他锁住。
  她的手被他握住，封央的声音缓缓响起：“景瓷。我们结婚吧！”
  她呆住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封央的手握着她的小手：“我已经28岁，再过两个月就是我的生日，我想有封太太在我身边和我一起过生日。”
  他说着的时候，很温柔很温柔地看着她。
  景瓷相信，这世界上所有的女人听了他的话，都要为之动摇的。
  如果今晚没有出了宁夕的事情，她想，她会点头了。
  封央大手握住她的，仔细地看着她：“景瓷，我能保证在婚后的每一天，都忠实于你。”
  “好像宁夕和宋慈的事情你还没有好好交待。”景瓷睨了他一眼。
  “宋慈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至于宁夕，事实上是她找的我。”封央笑了笑：“而我，对于她能提供的商业信息，有些不能抗拒。”
  景瓷不接受这个理由，瞪着他。
  封央有些苦涩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
  “是的！”景瓷很直接地说。
  封央伸手将她半抱怀里，将她的小脸按在自己的胸口，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景瓷，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她的小手悄悄地爬上他的胸膛，轻轻地，无意识地划着。
  封央伸手捉住她的，笑了笑：“小坏蛋！”
  他亲了亲她的小手，然后放在他的怀里：“景瓷……”
  他的语气带着轻轻地催促，而她是知道他的意思的。
  她垂着头，低低地说：“我现在没有办法决定，封央，任何仓促下的决定，都是不成熟的。”
  封央伸手捏了下她的小鼻子：“好了，看你紧张的。”
  他将车锁解开，景瓷想打开车门下车，封央按住她的小手。
  他下车，然后替她打开车门，等她下车关上车门，他跟着她一起上楼的。
  到了她住的楼层，景瓷侧头：“谢谢你送我回来。”
  封央的手放在衣袋里：“景瓷，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累了，可能开不动车了。”
  景瓷咬着唇瞪着他，他笑了笑：“好，我下去。”
  他侧脸亲了她的小脸一下，然后步入电梯，对着她摇了摇手指。
  景瓷轻哼一声，打开门回家。
  换了鞋子，她还是朝着露台的方向走去。
  封央大概是五分钟后下的楼，大概是抽了一支烟。
  她能看到他坐到车子里。
  车子启动时，景瓷就想去睡了。
  但是她才要走，就看到那辆车猛地撞到了路边花台上。
  性能良好的跑车车头一下子就撞得扁进去一大块。
  连景瓷这么高都能看见。
  景瓷的心跳得狂快，也顾不上没有穿鞋子，直接往外面跑。
  在电梯里的时候，她的心脏都有些难受，捂着心口，眼睛一直盯着那红色的数字。
  电梯一开，她就冲出去跑到车边。
  车子没有动，封央还坐在里面。
  景瓷用力拉开微微变形的门。
  封央侧过头看着她：“景瓷？”
  他的语气是有些微微惊讶的，她怎么下来的？
  “封央！”景瓷站在夜色中，夜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的身上也只有一件单衣，外套都没有穿，赤着脚下来的。
  她很狼狈，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瞪着他，声音几乎是有些哽咽的：“封央，你混蛋！”
  封央看了她一会儿，将车门打开，然后快步几下走过去抱住她。
  景瓷抱住了他的腰，脸埋在他的怀里，小手在背后用力地打着他的背。
  “封央，你混蛋，你混蛋！”她都哭了，泪水纠结着她的长发，小脸都哭花了。
  她用力地埋在他的怀里不肯起来，因为很丢脸。
  封央低了头，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他的声音低低地：“景瓷，我好好的，没有事。”
  她拼命地摇着头。就是不肯起来。
  封央勾着她的小下巴：“好了，我不是没有事吗？你看你这样，会被人笑的！”
  景瓷这才悄悄地抬起一点点，看到面无表情的交警。
  “小姐，你这样，你男朋友开车才会出事。”交警有些面无表情地说。
  察觉到怀里的人要发作，封央笑了笑：“我是自己开车撞的，和我女朋友没有关系。”
  交警看了看现场，也没有什么纠纷，于是联系了拖车将车子拖走。
  封央又做了一下简单的笔录，弄完了都快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中间，他一直叫她先回家等着，但是景瓷不肯，他只得将自己的外套脱了让她披着。
  结束以后，他看了看她：“景总，这下可以收留我了吗？”
  景瓷没有说话。
  封央笑笑，拥着她一起上电梯。
  然后这一晚，他家的景瓷就变得十分粘人，连他洗澡她也要跟着一起。
  可是又不能碰她。一碰就哭。
  封先生轻叹口气，留是顺利地留下来了，但是什么也不能做，真是白白地牺牲了一辆跑车。
  洗干净后一起睡到大床上，封央低了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