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作者:
竹已 更新:2023-04-19 00:20 字数:2319
而男孩好像也只是被父母训斥了几句而已。
换了班级后,虽然没有人再欺负她, 但她也不敢再主动去跟别人交好。
整个人变得内向又寡言。
安母没再那么重视自己的工作,每隔一段时间就带她去看医生,调养发育迟缓问题还有牙齿的问题。
再之后, 在新学期来临之前,一家人就因为安父工作的问题搬到川府去了。
两家人也就慢慢的断了联系。
安糯叹了口气。
牙齿倒是没什么问题了,但她真的是从小矮到大。
调养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的身高突飞猛进, 在初一的时候就长到157了。
当时她真的高兴死了。
然后从初一到现在,整整十一年。
她只长了一厘米。
一厘米。
安糯叹息了声,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脸,回到房间里。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陈白繁刚回复的消息。
【十一点了,怎么这么晚?】
【你先去喝点粥填填肚子,我中午给你带饭。】
陈白繁的午休时间并不长,只有一个半小时。
平时的话,他基本就只是在附近的快餐店里解决,然后回诊所小憩一阵子。
想到这个,安糯直接拒绝了。
【不用,我给你带吧。】
【或者我们一起去外面吃?】
陈白繁回道:好,去喝粥吧。我有个患者来了,先去忙了。你如果早到了就进来等我,别在外面吹风。
安糯乖乖的回了个嗯,随后起身换了套衣服。
出了家门,按响了对面的门铃。
等了一分钟左右,何信嘉才从里边把门打开。
他的头发被睡的乱七八糟的,像鸡窝一样。眼睛皱着,指了指餐桌的位置,没开口跟她说话,随后便躺回沙发的位置,继续睡觉。
安糯走到餐桌前,打开保温盒看了眼。
皮蛋瘦肉粥,分量很足。
她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
想到自己之前因为画稿的原因骂过信树好几次。
在编辑面前,在应书荷面前,在陈白繁面前……
安糯突然有点愧疚。
她犹豫了一下,转头小声问道:“你吃了吗?”
闻言,何信嘉抬抬眼,应道:“嗯。”
安糯尴尬的哦了一声,抱起保温盒,往外走:“那你继续睡。”
何信嘉的眼皮又往上掀了掀。
想起今早陈白繁跟他说的话——
“记得找律师把你这套房子过继到我的名下。”
“安糯。”他忽然喊了她一声。
安糯闻声回了头。
“我哥那人。”何信嘉打了个哈欠,“他看不得别人起得晚。”
“……”
“他要是叫你一次你不醒,估计就直接上手打人了。”
“……”
“我每天都是被他打醒的。”
安糯沉默了几秒,想象着那个画面,不知道说什么。
*
安糯回了家,把保温盒放在餐桌上。
她把手机放在一侧,坐在餐椅上,边刷着微博边喝。
很快她便没了兴致。
心想着过段时间就不偷懒了,多多接稿。
不然她老这样吃了就睡,醒了就吃的样子,在陈白繁眼里会不会很颓废。
想到何信嘉说的话,安糯的身子抖了抖。
以后也早睡早起好了……
唔,一会儿就去制定个时间表。
注意到时间,安糯只吃了个半饱。
她把保温盒关好,放在一旁,拿着钱包和钥匙便出了门。
*
泊城的温度渐渐上升,昼夜温差很大。
安糯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米色针织衫,外面套了一条深红色马甲裙。
光着一双腿,也并不觉得很冷。
道路旁的枯树长出了新芽,增添了几分色彩。
温暖的阳光照射下来,在地上呈现了粗细不一的影子,随着风晃悠着。
安糯过了马路,一看时间已经差不多12点了。
她正想走进诊所的时候,有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叫住她。
“糯糯。”
安糯的脚步一顿,回头。
正好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应书荷。
她眨了眨眼,走了过去,问道:“你怎么在这。”
“跟同学聚餐。”应书荷垂头看了眼手机,“我刚好在附近就直接过来了,他们好像还要一会儿。”
安糯舔了舔唇,讷讷的应了一声。
应书荷瞥了眼不远处的口腔诊所,笑了下。
“又去看牙?你这次找的什么理由。”
安糯沉默了两秒,又舔了舔唇。
“我找陈白繁吃饭。”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视线,“我跟他在一起了。”
应书荷很震惊:“你这速度够快的啊。”
她还想说些什么,刚巧她等的几个人就到了,喊她:“书荷。”
应书荷转头看了眼,低骂了声。
“你居然不告诉我!你!”她伸手捏了捏安糯的手,想问她却又不想让同学等太久,便道,“我先去吃饭啊,晚点找你。”
安糯点点头:“你快去吧。”
应书荷刚应了声好,其中一个人就往她们的方向走来。
她连忙走了过去,推了把那个男生:“林为你过来干嘛,走了走了。”
林为瞥了她一眼:“你们先过去。”
说完他便抬脚走到安糯的面前。
看到他,安糯立刻就想到了之前的争执。
她装作没看到他,往诊所那边走。
林为快步走到她面前,语气小心翼翼:“你的伤好点了吗?”
安糯没回答他的话,绕过去继续往前走。
林为没再追上去,看着她的背影,啧了一声,折头。
看到几个同学还站在后面没走,便走了过去。
应书荷很莫名其妙:“你找安糯干嘛?”
“就一点事。”
应书荷瞬间想起安糯之前跟她说林为家里的事情,但也不好当着别的同学的面直接说。她把他扯到另一边,压低了声音道:“你别招惹她。”
林为低笑了声,懒洋洋道:“你管我。”
*
安糯绕过林为的那一瞬,被他挡住的视野一下子就明亮了。
然后,就看到了站在诊所门口的陈白繁。
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