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节
作者:山楂丸子      更新:2023-04-19 02:03      字数:2071
  蛋蛋巴不得,妹妹太能花,他好不容易存点儿钱,还打算给小五月买点零嘴呢,全给他妹妹花了!
  开春之后,高雪梅在医院生了个大胖小子,临生前,管计划生育的同志找去了她家,让她结扎。
  她跟祁瑞安都在机关单位,抓得尤其紧,索性两人也不打算再要娃了,生娃结扎赶一块,在医院住了好几天。
  赶着周末,傅冉和颜冬青准备领蛋蛋兄妹两去看看,对于蛋蛋来说,看奶娃不是关键,关键是看小五月。
  去前,蛋蛋把他存的一笔巨款,二十多块钱,一张一张数好,橡皮筋扎成捆,搁兜里装着。
  这一幕,正好被湾湾瞧见,狗腿的跑到她哥跟前,盯着她哥兜里那捆钱,奶声奶气问:“哥哥,你是要给湾湾买吃的吗?”
  蛋蛋拒绝她,并且十分无奈的跟她道:“咱爹说了,啥也不给你买,这钱要给五月和她弟弟买。”
  湾湾不高兴的跺跺脚,不气她哥,不气五月姐姐,就气她那个抠门的爹!
  去高雪梅家的路上,湾湾既不给她爹抱,也不给她爹亲,可把颜冬青给郁闷坏了。
  关键还不知道闺女怎么突然生他气...
  到高雪梅家,三个娃立马玩到一块,蛋蛋是他们三中间最“有钱”的,二话不说,拉上小五月就往供销社跑。
  湾湾知道他俩去干啥,不甘落后,迈开小短腿蹬蹬哼哧哼哧跟上。
  她也要吃糖葫芦!
  ......
  日子如流水,看似寻常,却又在悄然无息中变化着。
  也不知道从啥时候起,什刹海附近几栋高楼拔地而起,大街小巷不流行骑自行车了,改骑摩托车,大哥大也出现在大家伙儿的生活里。
  时髦如皇后娘娘,指定是要买一个的,方方正正似黑砖头,拿在手里足足一斤重,讲话要对着话筒大声吼才行。
  尽管这样,大哥大仍旧是紧俏商品,一部大哥大,少说得卖一万块。
  不过傅冉不差钱,头几年她有眼光,政策刚宽泛那会儿,除了什刹海的三进官宅,傅冉又断断续续买了三处四合院,这两年赶上机会,把其中一处两进的四合院转手给别人。
  两万多买的,转手卖到二十万!
  傅冉对刚出现的大哥大爱不释手,有了大哥大,随时随地能喊万岁回家吃饭!
  只不过万岁用的是传呼机,他嫌大哥大拿在手里太招摇,还是传呼机好使,不足巴掌大,别在裤腰带上,出门在外办事也方便。
  当然,呼叫他次数最多的还是皇后娘娘。
  这两年颜立本和廖娟也退休了,老两口惦记孙子孙女,干脆收拾行囊搬来首都,正好接了国师大人的活儿,接孙子孙女上学放学。
  有老两口在,国师大人也能放心当人家上门女婿。
  赶着廖娟六十整岁生辰,傅冉想给她过个生,半中不晌的时候,就给颜冬青打电话,想让他下班回来从糕点店买块蛋糕。
  传呼机滴滴响的时候,颜冬青正给学生讲课,穿老式白衬衫,黑色劳动布裤,头顶的电扇悠悠打转。
  天太热,白衬衫里的背心已经被打湿。
  颜冬青低头看眼传呼机号,就知道是媳妇儿呼叫他,先没管,等下课了才用办公室电话拨回去。
  大学毕业之后,颜冬青拒绝了分配的工作,直接留校念研,跟的导师就是周教授,除了做研究,也会帮他上上课。
  给傅冉回拨了电话,颜冬青提前下班半小时,途径糕点店,从里头买了块蛋糕。
  时下的蛋糕可比十几年前好太多,不要蛋糕票不说,样式也花哨。
  一路拎回去,才进家,蛋糕就被湾湾拎了过去,八.九岁的小姑娘,正是好吃的时候,嗅了嗅蛋糕味儿,开心道:“爸爸,我要吃一大块!”
  自打小姑娘上学之后,就慢慢改口喊爸妈了,因为学校老师教她新社会了,要喊爸妈,爹娘那是旧社会的称呼。
  颜冬青拍拍她头,随她。
  屋里电视机哇哇响,靖哥哥的降龙十八掌天天放,颜冬青看得头疼。
  最近他最讨厌的两个男人总出现在他视线里,白天靖哥哥,到晚上就改成发哥,前者迷住了他闺女,后者迷住了他媳妇儿。
  晌午傅冉做了一桌菜,饭菜端上桌了,蛋蛋才满头大汗从外头回来,进家二话不说,先冲到自来水管下把头发浇湿,然后坏心眼的跑到妹妹跟前甩头,把她惹得哇哇叫。
  “爸爸,你看哥哥!”湾湾打不过她哥,只能告状。
  颜冬青踢了儿子一脚:“老实点。”
  蛋蛋摸摸挨踢的屁股,立马怂了,只是还没过两分钟,趁颜冬青不注意,撅起屁股就朝妹妹放个大臭屁。
  湾湾:“......”
  老少三辈人,热热闹闹一家子,围圆桌给廖娟过了个六十岁生辰,约莫是高兴,颜冬青多喝了点儿,下午没再去学校,一觉睡到天擦黑。
  白天睡的足,晚上可就精神了,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扯扯傅冉头发,一会儿脚趾头夹夹她腿上的肉,把傅冉整得也睡不着。
  傅冉拍开颜冬青扯她头发的手,困意朦胧咕哝道:“您可真烦人。”
  颜冬青低笑,抬手抚抚她眼角不知何时冒出的细细纹路,凑在她耳旁低声道:“冉儿,朕好像从没对你说过那句话。”
  傅冉揉揉眼,稍清醒了些:“什么话啊?”
  颜冬青咳了声,被她盯着,竟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轻声而郑重道:“朕喜欢你。”
  饶是老夫老妻了,乍一听他这么说,傅冉还有些害臊,心里咕噜噜冒甜水:“怎么突然说这个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