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作者:
故乡异客 更新:2023-04-19 02:28 字数:4349
按理说,他应该高兴师尊要出门两日,这两日他便能全身心的驯.化傲狠,也就这两日最为关键。
可他心里却莫名的十分难以割舍。明知师尊两日后就回来了,也还是很难过。
“师尊去哪里还要跟你请示?为师两日后就回来,这两日你给为师安分一些,功课修为都不许偷懒,为师回来就查你,若是完成的不好,定要罚”
“是,师尊,师尊陪我睡会儿午觉行吗?”
“往里面挪一些”
张一整个下午想着师尊晚上就要走了,根本无心上课,许是师叔祖对他还心有愧疚,倒也没有刻意为难他。
散学后,他立即就回了无天殿,跑到厨房里一看,灶还是滚烫的。饭菜都是刚做好的,热在锅里。
师尊的白色围腰放在灶台上,围腰上放着一张纸“不许挑食,我在胡萝卜上施了法术,如果你吃的少于五块,为师便会得知,等为师回来定要打你,好好吃饭”
师尊真是,就走两天嘛,走了还管这么紧!
“师尊”他围着无天殿转了一圈,师尊果然已经走了。
他返回厨房,就在厨房里面吃了今天的晚饭,总之拿去饭厅,师尊也不在,一个人吃饭在哪里吃都是一样的。
吃罢了饭,他便去了天女峰,今天晚上是不准备回来睡觉了。
傲狠似乎已经完全不认得他了,但身上的辫子却还在。他有那么些微的感动。他想一定是因为师尊走了,自己有些多愁善感的缘故。
十几天前下的结界每天加固也已经被傲狠撞击的十分稀微。他得重新下结界,用一晚上的时间种下的结界,许是能保持一个月的。
“张一!天女峰乃是我青要山的禁地!你也敢闯!还在这里豢养你的凶兽!该当何罪!”
他立即收了势,往后一看,是步青云和元及。
第52章
张一震惊于, 师尊前脚才刚走,步青云和元及这么快就找麻烦来了。
“掌门师父,我快控制不住傲狠了,待今夜之后任由你处置,现在我必须把它封印在池里,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步青云叫嚣着“什么不堪设想!你就是想拖延时间,等仙君回来就能护着你了!”
元及更是知道拖不得, 只要仙君回来, 别说他的计划, 以仙君护短的程度,想把张一抓起来都是难题。
青要山另外八重天的尊主也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
元及还真是思虑周全,想必是看了他手撕上古邪神的镜像,若是他反抗,元及也未必就是对手。
那池中凶兽对着众人张牙舞爪, 凶相毕露,眼见着结界便要被它破除。以它如今的癫狂之状, 的确太过危险。
“掌门师兄,我们还是先想办法把这凶兽封印起来为好, 张一的罪稍后再慢慢来审, 万不可再放了这凶兽出来荼毒三界”灵正则道,其余七重天尊主也纷纷表示赞同。
“张一!我命你在一个时辰之内将封印加固!”
“一个时辰太少了,掌门师父!请至少给我三个时辰!”
一个时辰,你来封印试试。好想翻白眼。
“是啊,掌门师兄,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不若我们一同助他加固”灵正则道,另外七重天尊主,除了龙沉戟,均是纷纷附和。
“若诸位看见他这般本事,便不会觉得是我在为难他!我相信仙君定也不知道他教的徒弟竟能活活将上古邪神撕碎成渣,大家请看”
元及将张一手撕上古邪神的镜像展现在众人面前。
张一自然是百口莫辩。
在大师兄和二师兄告诉他元及得了这段镜像之时,他就知道元及一定会逼问他的修为是何处而来,更会亲自探得他到底是不是修了什么歪门邪道。
可他没想到,他将傲狠关在天女峰之事会这么快败露,元及竟当着众人的面将镜像展示了出来。还偏偏选了师尊不在的时候!
这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占尽,定叫他反抗不得。
他如今就是修为再高,也不能在同时对抗青要山九天玄仙时有百分百的胜算。更何况他要想继续在青要山混,就只能忍气吞声,根本不可能反抗。
看过镜像,众人均是震惊不已。
“张一,你到底是修了什么歪门邪道!”龙沉戟厉声喝问。
“张一,你如实说,仙君可知道你修为大长是何原由?”灵正则则显得温和的多。
“张一,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必须完成封印加固,若是这凶兽出来害了人性命,我相信,就算你修为增长太快有其他的正当原因,放任凶兽吃人仙君也无法继续留你做徒弟,你自己掂量掂量”元及厉声命令。
“能将上古邪神撕碎的无上修为,加固这等封印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快些”步青云催促道。
张一虽明知元及和步青云等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便是要在师尊回来之前探出他的究竟,但他毫无办法,傲狠定不能放出来!
他立即启动了神珠,形成巨大的红光将天女池包裹住,再用自身灵力为天女池加强结界封印。
如此一个时辰,也只能暂时将凶兽困住。而他自己却因为长时使用神珠的强大灵力,自身反噬,噗的吐了一口血出来。
“把张一带到缚灵池审问!他身上的修为太高,以防他反抗”元及道。
缚灵池是专门审问修为高绝的仙士的,凡入此池,灵力全部被压制甚至被池水吸收。功力弱点的可能会因此修为尽散,功力强的在池内也如同凡人,使不出任何灵力。
步青云自然是最积极的响应者,一把拖起地上的张一。
“我能走!也知道路!”张一挣脱了步青云的桎梏,歪歪倒倒的往外走。
元及给步青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还是跟紧了,别让他逃。步青云也就紧跟在张一身后。
缚灵池在九重天上钧天殿的南面山阴一侧。
众人御剑前往,张一身后紧跟着步青云。
缚灵池在一方山洞内,洞口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缚灵池”三个字刻在一旁的石壁之上,据说是当年青要山开山先祖发现这池子的神奇功效而赐名。
进入洞内,亦是宽敞明亮,天光从洞顶漏下来,洞顶分布着无数的“天窗”,使得这洞被许多光柱所笼罩。
在光柱间行走百余米,便是一十分清澈的池子,水面波光粼粼,池底令人啧啧称叹的奇特地貌清晰可见。
池底正中央是一天然形成的莲花座,围绕莲台是密密麻麻的石剑布满池底,莲台和石剑都极高几乎长出水面。
张一不要任何人催促,自行跪到莲台之上,水也只是没了两条腿。
但一入这水,张一便明显感受到灵力被天地之力完全压制,跪在这莲台之上更是丝毫也动不了。
“张一,我来问你,你私闯青要山禁地是为何?”龙沉戟手持长鞭,啪的甩出一个鞭花打在池面,只见池内的石剑蠢蠢欲动。
“龙师父不是看见了吗,为了豢养傲狠”张一答的不卑不亢。
“可还有其他原因?”
“没有”
“张一,你莫要嘴硬,你可知只要我打下三鞭,这池里的石剑万剑其发,穿心而过,你可受得住?”
万剑穿心,他自然是受不住。但也知道龙沉戟不过是吓吓他而已。若他被万箭穿心,就算不考虑师尊回来后他们要如何交代,如此重的刑罚,青要山有史以来未曾用过,断也不会轻易用在他身上。
“张一是得了我的允许才在天女峰豢养傲狠,诸位尊主大可不必为此责罚于他”
白螺来的十分及时,那龙沉戟手里的鞭子已经扬了起来,能打动缚灵池水的神.鞭,若是打在人身上,只怕要去半条命。
龙沉戟狠狠的收了长鞭问道“白螺天女难道早就知道此事?为何不报予掌门师兄?”
“龙师兄这话问的奇怪,那天女峰本就是我的家,难道我在家招待客人还得专程报掌门师兄批准?”
想来也是理亏,以往白螺天女便只是一股神识而已,自然天女峰归属青要山管辖,如今白螺凝神出体,自然有自主管理天女峰的权限。
“天女误会,我并无此意”龙沉戟道。
“掌门师兄,既然是白螺天女允许了的,这件事便暂且不究,首要还是得问他修为大长到底是何缘故”相弗臣道。
元及厉声问道“张一,可有听见你相师父的问话?你的修为到底是如何在短期内增长如此之快,仙君可知道原由?”
“我也不知为何会增长如此之快,师尊也一直在找原由,至今也还并没有找到”
“仙君可知你杀了上古邪神?仙君只知你修为大长,可知你修为竟已到了能轻松打败上古邪神的境地?”元及继续追问。
“师尊不知道,为了不让他担心,在他面前我隐藏了大部分修为”张一答道。
“好,好一个隐藏了大部分修为,好了一个为了不让仙君担心,我看你是怕仙君知道后便要将你逐出师门!”步青云亦是步步紧逼。
“青云,退下!”元及呵斥道。
“是,师父”步青云仍旧是愤愤不平。
“掌门师兄,我看这孽徒的嘴是硬的很,若不施以一些手段,他断然是不肯说实话的,仙君心性淡泊,平日里定也是被他伪装的纯良所骗,你可千万别心软”
[每次犯了门规都有仙君护着,这次仙君外出,我看还有谁能护得了你!]by龙沉戟
张一知道龙沉戟并不是反派设定,就是正义过头了的正派。完全不给任何人面子。
因他多次严重违反青要山门规,却一次也未受到相应的惩罚,连戒律堂的门都没进过。对于以严厉和一丝不苟著称的龙沉戟,简直就是啪啪打他的脸,
之前龙沉戟的儿子龙吟生与步青云一道作死被师尊罚去戒律堂,龙沉戟对儿子下手比对别人还狠,直打得龙吟生半个多月都下不了床!
对自己的儿子都严厉至此的龙沉戟又怎么容得下他多次因有师尊的维护而逃脱戒律堂的责罚。
平日里便是有师尊坐镇,他也只能忍气吞声。师尊一走,看他这架势,定是要将以前没打的都要打回来?
“张一,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是在哪里修的何种邪法?!你龙师父手里的长鞭可不是一般的鞭子,只怕你一鞭也未必挨得住”
“掌门师父,龙师父,你们可探我灵力,我的确从未修过任何的邪门妖法”
“还要嘴硬!掌门师兄不必与他废话,我看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那龙沉戟手里的长鞭一扬,灵正则和将清越等人同时上前劝道“师弟,万万不能用这个打,若是打出个什么好歹来,如何与仙君交代”
白久道“掌门师兄,我看张一并未对任何人造成实质上的伤害,那上古邪神本就是极邪之物,张一把他杀了也算是庇护三界有功,不若等仙君回来再商议处理此事如何?”
龙沉戟却是比元及还按捺不住“不行!仙君被这孽障外表所骗,只知一味的护他,哪里能审得出什么结果来!”
“若是仙君回来后,怪罪下来,师弟,你可担当得起?”白久问道。
“若是仙君怪罪,一应罪责由我承担,不劳师兄挂心!”龙沉戟道。
张一只是看他们吵架已是看的头疼。
总而言之,所有人不敢拿他怎么样,无非都是看在有师尊为他撑腰。
而元及把他们这群人找来,不过就是为了见证他的确罪责深重,并且很好的利用了龙沉戟的性格缺陷,甚至连逼问都不用亲自动手,何乐而不为。
只见龙沉戟将他腰间的长鞭抽了出来,这长鞭虽是普通鞭子,但对于被完全压制住灵力相当于凡人的张一来说,还是过于沉重,更何况新肤也实在承受不住这般摧残。
可承受不住也得受,完全不能指望谁能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