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巴基将买来的早餐放下，奇怪地看了黑发姑娘一眼。
  即便是通宵了一整晚，巴基的脸上也没有流露出疲惫的神色，这很正常，不说他在九头蛇那儿当冬日战士时，暗杀目标的时候甚至试过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在高处守着，光是在逃脱九头蛇追捕的那段时间里，巴基根本没有尝试过所谓的充足睡眠。
  所以不过是通宵了一个晚上而已，巴基现在还是精神奕奕的，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自己亲自去买早餐，而不是直接让酒店的服务生送餐了。
  当然，毕竟是打过血清的人，巴基要是一个通宵就萎了的话，那恐怕才得被人怀疑他打的是不是假的血清了。
  “嗯？”妮娜回过神来，扭头看向巴基，就听到男人问她，“你在发什么呆？蝙蝠侠走了？”
  “……嗯。”妮娜眨了眨眼睛，因为心里面还在想着蝙蝠侠临走时看她一眼的意思，所以反应有点儿慢，引得巴基忍不住侧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巴基这么问，妮娜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事实上妮娜自己也没有搞懂蝙蝠侠是什么意思，她看了一眼桌上摆放着的资料，伸手随意地翻了翻，顺口问道，“这么多资料蝙蝠侠先生一晚上就记住了吗？”
  “妮娜，不要小看蝙蝠侠。”巴基轻笑了一声，说道，“据我所知，蝙蝠侠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没有变异也没有打过血清，但是他能够在整个哥谭市的犯罪分子界拥有那么高的‘人气’，绝对不仅仅只是因为他能打而已。”
  试想一个光有武力值的人又怎么可能那么严密地掌控住整个哥谭市？又怎么可能勾引得小丑等一众高智商反派的欲罢不能？
  据巴基所知，哥谭市的反派都有一个传言——没有刷过boss（蝙蝠侠）的反派就不能算得上一个真正有格调的反派。
  作为被刷的boss，巴基觉得蝙蝠侠也是苦逼的很。
  而作为巴基口中那位被众反派当做是大boss一样来刷的苦逼蝙蝠侠此时回到了蝙蝠洞，但是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从蝙蝠车下来之后就直接去换衣服，而是穿着蝙蝠侠制服，戴着头盔站在全身镜面前。
  “布鲁斯少爷？”
  老管家阿尔弗雷德奇怪地看了一眼布鲁斯，开口问道，“这面镜子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外面的人都说布鲁斯·韦恩有多放荡形骸，有多草包无脑，但是身为知情人的老管家却非常地清楚自家少爷是什么性格的，否则的话他也不会看到布鲁斯站在全身镜前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这面镜子有什么问题而不是布鲁斯在自恋了。
  只是，很显然这次阿尔弗雷德的判断出现了失误了——
  因为他这么问出口之后，布鲁斯说的是：“镜子没问题，阿福，我问你一个问题。”
  说着，身形高大的男人转身看向了老管家，开口问道，“你觉得黑色显老吗？”
  阿尔弗雷德：“……？？？”
  少爷你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当然不，少爷。”阿尔弗雷德很快地掩饰住了自己脸上刚刚流露出来的惊讶，然后开口道，“这个颜色非常适合你。”
  布鲁斯·韦恩对外虽然是花花公子，草包富二代的人设，但是说实在话，在穿着上他也一向是偏重深色系的，特别是在正装上面，哪怕他言语轻佻，也不会让人觉得他油嘴滑舌，只会给人一种他很擅长调情，嘴巴很甜的感觉而已。
  而作为蝙蝠侠的时候，这个黑色就更加适合他，毕竟隐藏在黑夜中的骑士最需要的就是保护色了不是吗？
  而黑色恰恰好就能够满足蝙蝠侠的需要。
  听到阿尔弗雷德的话，布鲁斯轻声地嘟囔了一句：“阿福，你说的没错，不过……”
  说着，男人停顿了一下，然后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头盔，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抱在手里经过几次改良的头盔，接着问道，“阿福，你觉得我把头盔上的这两个小尖尖去掉怎么样？”
  “我建议你慎重考虑。”
  阿尔弗雷德确定，他们家少爷确实是被刺激大发了，他开口道，“毕竟这对猫耳已经是你仅剩的一点童趣了，少爷。”
  布鲁斯·韦恩：“……”
  因为这对猫耳他被妮娜当做了是老父亲，所以阿福说的童趣是认真的吗！？
  #######
  待天色大亮之后，旺达和皮特罗姐弟两人相继起床，洗漱过后和妮娜他们一块儿吃完早餐之后一行人才办理了退房手续，然后开车准备离开哥谭。
  “虽然才来哥谭两天的时间，但是感觉好像过了好久啊。”妮娜拉着旺达一块儿坐到了suv的后座，至于皮特罗？则被两个姑娘丢到了副驾驶位上。
  “对了。”妮娜趴在主驾驶位的靠背上，开口问道，“巴基你这两天有给罗杰斯先生他们打电话吗？”
  “没有，怎么了？”巴基开着车，虽然不能回头，但是却能够从后视镜看到那双绿眼睛一眨一眨的黑发姑娘，“你有事找史蒂夫？”
  “不是。”妮娜摇了摇头，神色带着几分疑惑地说道，“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我跟劳拉通电话的时候，听她说了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不少的人到了复仇者大厦，斯塔克先生他们也一直在开会。”
  听到妮娜这么说，巴基就开口道：“别担心，复仇者联盟是干什么的你也清楚，大概是又有什么反派组织闹事之类的，他们能够处理好的，至于劳拉，她待在复仇者大厦的话很安全的。”
  不说和他一起长大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就连其他，巴基才刚刚认识的复仇者们也是非常值得信任的，他相信不管发生什么，他们肯定会保护好劳拉的。
  哪怕是有神盾局背景的娜塔莎和克林特，他们一个受过金刚狼的恩惠，一个完全将妮娜和劳拉这对小姐妹花当女儿一样来看待，即便神盾局施加压力，他们也不可能做出什么伤害劳拉的事情的。
  “不是，我是担心斯塔克先生他们。”妮娜老实地说道，“劳拉又不是小兔子，她的安全我是挺放心的。”
  那可是名副其实的狼崽子啊，又不是流浪在外，只是在复仇者大厦而已，而且还有万能的智能管家贾维斯，妮娜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巴基：“……”
  “斯塔克先生他们那么忙，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巴基你说我回去之后能帮上什么忙吗？”
  妮娜一点都不觉得从一个地方忙完回去之后又要继续忙这种生活状态有什么不对的，毕竟她同样有足够的休息时间，而且这不是逃命而是打怪，所以妮娜觉得这样的生活充实又有意义。
  妮娜当然也希望这个世界和平，没有反派搞事了，但是这显然是不现实的，有人的地方，就有罪恶滋生，和平永远不会因为一场战争的结束而变得不朽的。
  而且……
  虽然是走后门进了复仇者预备役，但是还是得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工作啊。
  毕竟斯塔克先生发工资的时候超~大方的！
  “你忘了之前蜥蜴教授的事情了吗？”巴基笑着说道，“别的方面我不敢帮你打包票，但是在动手这方面，我完全相信你的能力。”
  妮娜：“……？？？”
  这是在夸她吗？
  “我怎么感觉这句话有哪里怪怪的？”
  黑发姑娘皱着脸，一脸困惑的样子，那模样可爱得让巴基忍不住一勾唇，那双灰绿色的眼睛里荡漾出柔软的笑意。
  完全搞不清楚到底是哪里怪怪的妮娜干脆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她笑着扭头看向了旺达，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就听到原本正放着音乐的收音机突然发出滋滋的声音，片刻后一道诡异的笑声在收音机里响起。
  常年居住在哥谭市，或者熟悉某位反派先生的人都知道，这神经质似的笑声属于一个人——
  小丑。
  “哈啰~各位早上好。”
  笑声停止了之后，小丑正儿八经地开口跟众人打招呼，“我知道，你们肯定很奇怪，我这次又要做什么了对吧？不过你们放心，我这次没有准备炸弹……”
  并不是只有妮娜他们这辆车的收音机莫名其妙地被控制了，所以听到小丑说到这儿，不少的车主不由地想到了之前小丑的那个直播——
  不仅没能再一次地引起哥谭市的恐慌，小丑反倒是当众出了个大丑。
  虽然只有很少一部分胆子大到不怕这位小丑先生报复的人在网上肆意地传播嘲笑那天的事情，但是这并不代表剩下很大一部分的人会因为基于对小丑的恐惧而丧失嘲笑他的本能，否则的话这会儿他们也不会躲在车里笑了起来了。
  “ah，我知道，我知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你们肯定会因为前天的事情而笑话我是吗？”小丑压低了嗓音，呜哈哈地笑了起来，“我不得不说，你们最勇敢的一面大概就是只敢在背后偷偷地笑话我了，对吗？”
  “好吧，我跑题了，这不是重点。”小丑根本不在意自己说出口的话嘲讽了一大片哥谭人，毕竟在哥谭，能够被他看得上眼的也没几个了，“我今天的重点是——”
  “那天拆了我的炸弹的cutie（小可爱）在哪里？爸爸可真想见你一面，对了，爸爸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哦，我想你一定会非常喜欢的，cutie。”小丑的声音里带着愉悦的笑意，然而在其他人听来，却让他们忍不住背脊发寒。
  小丑并不是一个喜欢送礼物的人，或者说能够被他送礼物的人没几个，但是，他每次送出的礼物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
  “对了，虽然我没有见过你，但是在规定的时间内，cutie你要是没有出现的话，哦豁，我想会发生什么你应该不会想知道的，我在这里等你哦。”
  “哇哦，哪个倒霉蛋那么不走运地被小丑盯上了？”
  皮特罗才刚说完这句感叹的话，就感觉到身后传来了死亡射线，扭头就看到黑发姑娘妮娜正盯着他看，“呃，等等，妮娜你就是那个倒霉蛋吗？好吧，我的意思是，你可真很不走运，不对，我是说——”
  “你还是先把拳头放下吧！”
  皮特罗表示，人家的“要拿小拳拳捶你哦”是撒娇小粉拳，而妮娜的“要拿小拳拳捶你哦”是真·捶死人的那种小铁拳。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旺达忍不住白了皮特罗一眼，心想会不会说话了？不会说话就闭嘴！
  委屈巴巴的皮特罗：“……”
  怪他咯？妮娜的小铁拳捶别人他还是觉得好帅好酷的，但是她的小铁拳要是捶到他身上的话……萌动的春心都被她捶得稀碎了。
  “妮娜，前天晚上拆了小丑那个炸弹的人是你？”
  旺达和皮特罗不是哥谭市的人，但是他们来过哥谭啊，虽然没有和小丑交锋过，但是不代表不认识他的，对于前天晚上小丑当着广大哥谭人的面闹了个大笑话这件事他们也是知道的，当时姐弟两人还在猜测这个跟小丑刚上的人是谁呢，结果——
  看着妮娜点头承认了，旺达开口道，“好吧，我居然没有觉得太意外。”
  首先，妮娜他们入住于出事地点的韦恩酒店，其次，妮娜连九头蛇都敢撕，更何况是小丑？
  “事实上，小丑埋的定时炸弹刚好在我房间的浴室而已。”妮娜耸了耸肩，否则的话她也不可能那么巧地赶在小丑让定时炸弹爆炸之前将它解决掉。
  “所以现在我们要怎么做？”皮特罗开口问道，“刚刚小丑在收音机里说了，如果妮娜不去见他的话，他就会将从稻草人那里要来的毒药倒进哥谭市的自来水里。”
  听到皮特罗的话，妮娜下意识地看了巴基一眼，后者挑了挑眉，唇角虽然还带着几分笑意，但是眼底却一片冰冷。
  “看来我们暂时没办法离开哥谭了。”
  巴基并不畏惧小丑，但是对于他这种拿无辜市民的性命来胁迫妮娜的事情，他却十分厌恶。
  事实上，即便巴基不同意的话，妮娜也不可能真的装作事不关己地直接离开哥谭的，所以听到巴基这么说了之后，妮娜唇角勾起了一个微笑：“没关系，反正我们不赶时间。”
  上一句说着不赶时间，下一句黑发姑娘就说道，“为了节省时间，让皮特罗先带我过去好了。”
  说着，妮娜不确定地看向皮特罗，开口问道，“呃，皮特罗你应该抱得动我吧？”
  皮特罗：“……？？？”
  你在开玩笑吗？
  顶着一头奶奶灰头发的大男孩听到妮娜的话，忍不住瞪大了他的眼睛看着她，那眼神就像是在说——他看起来有那么弱鸡吗？
  为了证实自己不是一个弱鸡，或者说为了证明给妮娜看，他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弱鸡，皮特罗觉得自己必须要好好地表现一番。
  皮特罗的计划是这样的——
  使用超音速移动能力，下车就直接打开后座车门抱起妮娜就跑去小丑所在的目的地。
  嗯，计划是没有什么毛病的，但是——
  将护目镜挪下来的皮特罗以肉眼无法看见的速度直接下车，打开后座车门就将妮娜抱……抱……抱……
  因为惯性的原因，不仅没能抱起妮娜反倒是整个人栽在她怀里的皮特罗：“……？？？”
  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如果是平时的话，就这么栽在一个漂亮姑娘的怀里，纯情的皮特罗怕是早就脸红害羞了，但是这会儿他满脑子都是——
  我抱不起妮娜？
  我抱不起妮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