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签！”她拼命挣扎。“放开我的手，你摁着我的手逼我签是没有法律效应的。”
  “秦恕之，王八蛋，你放手！”
  夏颜抓起一只玻璃水壶，朝秦恕之脑袋上砸了过去，他顿时头破血流。
  “我说了我不会签……”她扑上去和他打了起来，嘴里疯狂地大喊大叫。“你干脆逼死我得了，来啊！打死我啊！”
  “爹地，妈咪……呜呜呜……”宁宁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哭了起来。
  “爹地……”
  “宝贝，别哭。”夏颜忙用手挡住宁宁的眼睛。
  “妈咪，我要爹地……求求你们不要吵架……呜呜呜……”
  夏颜也跟着哭了起来。
  秦恕之满头都是血，头晕眼花，看着两母女抱在一起痛苦的画面，他心里也说不出的难受。
  会到今天这样一步，究竟是夏颜的错，还是他的错，他已经分不清楚。他只知道这个家已经支离破碎，无法挽救了。
  他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房子里仍传出她们的哭声。
  ……
  医院洗手间。
  李菁正在洗毛巾。
  “妈，我帮你。”
  “不用了。”李菁避开了她伸来的手。
  “一会儿哥是不是会带叶舒萌过来？”
  李菁低低“嗯”了一声。
  “你真的打算接受她？”
  “我不接受她又能怎么样？我已经答应了你哥哥，作为把你留在国内的交换条件，我总不能让他把你送出国吧。”李菁叹了口气。
  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做过了，有用吗？儿大不由娘，一向只有母亲对孩子妥协的份。她也很无奈。
  “妈，你这两天不理我，是不是讨厌我了？听了那些事情以后，我在你心里变成了一个很恶毒的女人是吗？”池明曦说着就眼泪涟涟。
  “说实话，听到那些我真的很震惊，不敢相信是你做的。”
  “我也是被逼的，我太恨她了，所以一时冲动做错事，我本性不是那样的。妈，你最清楚了，不是吗？我保证我不会再做同样的事情了，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那样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一见池明曦哭，李菁就心软了。“哎，傻丫头，你是妈的宝贝女儿，妈怎么会讨厌你？妈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你还这么年轻，心智不成熟，犯错很正常，只要知错能改就好了。你哥也不会计较太久。”
  “真的吗？可我怕哥以后都不理我，他现在那么喜欢叶舒萌。”
  “不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嗯。”池明曦点点头，擦了擦眼泪。
  她就知道李菁心肠最软。只要她装装可怜，李菁一定会原谅她。
  “妈也知道你和叶舒萌之间的过节很深，要你在短时间内接受她不可能。可事已至此，你也只能接受，以免加深你和你哥之间的裂痕。一会儿她来了，你千万别发脾气。”
  “嗯，我知道的。”
  池明曦心想自己才没那么蠢，会犯同样的错误。她现在有了“借刀杀人”这个更狠毒的招数，还需要自己动手？
  她只要背后挑破叶舒萌和顾雪的关系，根本不需要和她起冲突。
  吃了个大亏，她现在已经学聪明了。
  她以前明明很讨厌叶舒萌，还能和她假装闺蜜情深，现在同样可以。
  ……
  医院楼下。
  池南川停好车。
  转头见叶舒萌的小嘴一张一呼，好笑地问。“你在做什么？”
  “调整呼吸啊，深吸深呼可以放松心情，你不知道吗？”
  “很紧张？”
  “是有一些，怕一会儿又把你爸气的晕倒。”
  “这一次不会了，你不用说话，一切交给你老公就行。”
  “好的老公，我老公最棒了。”叶舒萌咧嘴一笑。
  ……
  “什么时候能出院？我在这儿都待烦了。”池渊不耐烦地问。
  “过两天吧。”李菁回答。
  “上次你就说过两天，你就是在骗我。”
  “身体要紧，留院观察几天，调养调养总是好的。”
  “好什么好，整间医院都是药水味，我闻了想吐。”池渊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
  “爸。”
  “离婚协议带来了？”池渊一扭头，见池南川牵着叶舒萌的手走进来，一副要炸掉的表情。
  居然把人带来了，这是要活活气死他？
  “谁让她来的？滚、滚出去！”他咆哮，额头上的筋都爆出来了。
  叶舒萌又怂了，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池南川紧紧扣住。
  “南、南川……”
  她被牵进去，脑袋压得低低的，根本不敢抬头看池渊。
  “你耳朵聋了吗？我叫你们滚！”
  池渊抓起一个花瓶砸过去。
  “老公……”
  池渊自己动不了，就命令李菁道：“快把他们赶出去。”
  “你别生气，冷静一点，听他们说嘛。”
  “我不要听！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被他说服了？”池渊瞪大眼珠子。
  “我……”
  “爸，萌萌怀孕了。”
  第211章 僵局缓和
  池南川突然曝出叶舒萌怀孕这个惊人的消息，池渊当场老脸一僵。
  僵了几秒后，他突然冷笑起来。
  “你以为用这种烂谎言就能让我同意你们在一起？我看上去像很好骗的样子吗？这下三滥的假话，亏你说得出来。”池渊把头扭过一边。“我没那么容易上当。”
  池南川就知道会这样，递上一份孕检报告。“你自己看！”
  “这种东西想造假多容易？我不会信！”池渊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撕了个粉碎。
  “爸，从小到大，我什么事情骗过你？萌萌确实怀孕了。我们是身体正常的年轻夫妻，怀孕很正常。”
  “所以这就是你们故意想出来的招数？以为她怀孕了，我只能妥协，没有其他办法了，是吧？”
  “我不至于这么做。”
  “怎么不至于？你现在已经被这个女人迷得晕头转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是她唆使你这么干的？”
  叶舒萌急忙摆手。“伯父，我……”
  “闭嘴！这里没有你插嘴的份。”
  池南川沉下眉心，“爸，请不要这样对我妻子说话。”
  “那她是怎么对我的？而且谁承认她的身份？只要我一天不承认你们的婚姻，她就不是我们池家的儿媳。”
  “不管你怎么说，她就是我池南川的女人，我唯一认定的妻子，这是不管你承认与否，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南川……”叶舒萌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说。“别用这种态度对你爸说话。”
  今天她来医院见池渊已经很冒险了，他们无法承担任何一丁点刺激得他病发的后果。
  但池渊听了这话更是觉得她虚伪，“你别装好人了，你心里巴不得我们父子反目成仇，以后就没有人妨碍你。”他逞强道：“你的如意算盘别打的太满，现在池家还是我做主。”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池氏的大权，早就在池南川手里，而且他干得比自己当年强多了。
  可是他就是不愿意服老，尤其是在叶舒萌面前。
  “我儿子被你迷住了，处处护着你，什么都相信你，但我这双眼已经看透了太多，你是什么人，我心里很清楚。你肚子里的，未必是我们池家的种。至于是谁的，你应该去问问唐慕言！”
  “爸！”池南川的脸色变得非常严肃。“停止对她和孩子的羞辱。”
  叶舒萌小脸煞白，急忙澄清。“伯父，孩子真的是南川的，我没有对他不忠。如果您不相信，以后可以做dna。”
  “先别说的这么肯定，你自己有完全的把握吗？我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你之前和唐慕言开过房，你们做了些什么，心知肚明。”
  池南川冷冷地扫了眼池明曦，她立刻心虚地低下头，心里却在暗暗气恼那晚没成事。
  如果那晚叶舒萌真的被那个流氓给上了，她不相信他哥还会要她。
  可也说不定，就算叶舒萌没和那个流氓发生关系，也百分之百和唐慕言做过了，可她哥还是像个傻子一样相信她。她真心觉得叶舒萌是会妖法，会下降头的女巫。
  “伯父，我和慕言是清白的。我爱南川，怎么可能背着他……”
  “行了行了，这套鬼话你怎么说我都不会信，别浪费唇舌了，我听了恶心。”池渊不耐烦地摆手打断她。“总之这个孩子来路不明，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认的，你们别浪费口舌了，死了这条心吧。”
  “都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