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作者:大江流      更新:2023-04-19 10:11      字数:7067
  徐京阳不在意道,“男孩子好看有什么用啊。”他显然是不在意的。
  可沈密心里却恨不得狂喊,我喜欢啊。只是这时候没法说,只能生生忍住了。
  两个人聊了半天,总算把小时候那点见得人见不得人的事儿说完了,沈密这边手机就响了,有急事儿找他,他就匆匆忙忙开始电话办公。
  徐京阳瞧他忙得要死,也不好打扰他,就自己在沙发上等着了。结果小兔子这两天被牛牛折腾的厉害,每天的体力都是超支的,沈密没回来的时候,他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的,结果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刚刚有事他还好,如今闲下来,又开始打瞌睡了。
  沈密打着电话还瞧着徐京阳这边的动向,结果扭头一看,傻兔子已经睡着了。这会儿都冬天了,虽然屋子里暖气十足一点都不冷,他也怕小兔子着凉,赶忙一边说着,一边去屋子里拿了床被子来,给他盖上了。
  小兔子显然挺满足的,抱住被子就来回钻了钻,把自己堆在里面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睡了。等着沈密打电话回来,已经彻底进入了梦乡,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居然还嘟嘟囔囔地叫了声沈大哥。
  沈密就坐在他身旁看了看,这家伙虽然醒着的时候闹闹腾腾的,可睡着了看着真安静。沈密瞧着心里就温柔起来,原本是该去床上补觉的,可惜又舍不得走,干脆就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看着他,顺便帮他盖盖被子,就很满足了。
  这个傻小子,又笨又可爱的,什么时候能开窍啊。他都有些等不及了。
  徐年跟老婆商量完了,上了班还记挂着徐京阳,要他说养儿子像他这样操心的可太少见了。十点钟他开完会打给许筱蓉,说是徐京阳还没回家呢,就给徐京阳打了个电话。
  可问题是,徐京阳手机关静音了,这会儿又睡觉,哪里听得见?所以徐年连打了三个都是没人接,那郁闷啊,才叫无处说呢。他是真想干脆跟沈密打一个吧,可终究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要是早上起来他跑得快点抓个现行,他还能质问一下,他这纯粹是自己想的,去问沈密就太不合适了。
  生意场上,事儿不能这么干的。
  但显然,今天不是他一个人心情不爽,郁君这会儿也是紧皱着眉头。就在刚刚,他在办公室里处理着日常事务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他瞧了瞧是个没见过的号码,就直接没接。那电话响了一会儿就停了,结果又打了第二遍,郁君去送材料了,这回倒是没瞧见。
  不过这个号码随即就发了条短信过来,郁君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就定在了原地,上面写着,“小子,连爸爸的电话也不接了吗?”
  如果是张珍珍在这里,她肯定会惊讶的尖叫出来,因为从离婚开始,这个负心汉就再也没联系过她,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已经跟她和她的儿子完全无关了,却万万想不到,郁家成居然知道郁君的号码?
  郁君站在原地愣了愣,然后很快将手机拿住,推门出了办公室。
  第41章
  郁君一路从走廊经过,跟遇见的同事微笑的打着招呼, 一点都没有刚刚阴郁的模样, 不过,当他推开天台门, 扭头关上门后, 他的脸色彻底变得难看起来。他质问电话里的男人,“你有事吗?”
  郁家成就是个无赖, 比起郁君这个伪君子,他小人得直白多了,他直接就笑了, 然后问郁君, “我是你爸爸, 我找你用理由吗?嘿, 儿子, 你态度可不好!这可不是你当初求我的时候了。”
  郁君那满口的恶言恶语顿时卡住了。
  对的, 他的确求过郁家成,要不是郁家成的帮忙,牛牛就不可能那么顺利的出生, 毕竟,代孕费是一大笔钱,他一个生活费靠资助和打工的穷小子,去哪里弄。
  可那时候,他已经到迫不得已的时刻。他原本并不住在徐天的房子里,毕竟徐天是个很讲究隐私的人, 即便聚会都在外面,并不喜欢请人来自己的房子。
  后来,他还是假装重病,自己租的房子条件又特别差,才让徐天动了恻隐之心,将他接到了自己的房子。可就是这样,他跟徐天的交集也不多——那房子是个复试,徐天住二楼,让他住在了一楼,两个人原本的生活区域就分开了。外加徐天很是刻苦认真,又有特别多的娱乐活动,回家不是学习,就是睡觉,几乎不在一楼打转。
  可就这样,他也不曾放弃。他用各种方法去温暖徐天,试图日久生情,但显然,这是没用的。徐天就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对男人半点兴趣都没有,他偶尔故意提起校园里的同性情侣,徐天的态度也只是我尊重我理解但我对这个没兴趣。
  他原先想过的生米煮成熟饭的想法,压根就不用试,一旦发生了,他相信徐天绝对不会有半点手软。
  后来,大概是他暗示的多了,徐天又不是个傻子,八成已经发现自己喜欢他了,所以已经开始若有若无的疏远他,甚至提出来帮他租个公寓,让他搬出去。那时候离着徐天毕业还有几个月时间,他于是就请求再让他住一段时间,徐天看在他妈的面子上,终究是答应了,只是回来的更少了。
  他就知道,自己压根不可能有机会了。他那时候绝望的差点抑郁,甚至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他真的就喜欢这一个人,没了徐天,他觉得人生都没有任何意义了。也就是他妈每周的电话提醒了他,他还是有责任的,否则的话,他恐怕就自我堕落下去了。
  然后,一个契机让他知道了代孕的事儿,这在美国是合法的,而且,聪明如他很快就想到了,这是唯一留住徐天的办法——不是要拿孩子拴住他,而是养一个小小的徐天在身边,就可以认为是徐天陪着他了。
  只是,当他打听到了代孕费用的时候,就望而却步了。
  他太穷了。他压根付不起。
  也就是这时候,郁家成给他打了个电话。其实这并不是第一次,应该说,从他高中后,郁家成就在不停地试图联系他。那么多电话,就算他每次都挂了,总有些信息会流出来,他就知道,他这个只管生不管养的渣爹,如今居然还在傍富婆呢。他跟这个女人十几年了,如今这女人身体不好,家里的公司都让儿子接替了,他越发没了指望。所以,就想起他这个亲儿子来了。
  他一是怕那几个狼崽子将他这点财产再弄回去,虽然他也不是好惹的,可毕竟不如那几个家伙势力大。二是岁数也大了,以后也不可能靠着女人拿钱了,想要找个人给他养老。两条综合起来,就开始骚扰郁君。
  郁君是从来都不曾搭理过的。郁家成抛弃他们母子的时候,他还不记事呢,可等他稍微大点,他是看着他妈如何艰难的支撑这个家的,他虽然有着各种手段,也自认为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可他不会辜负他妈。
  就这么过了几年,就遇到了这事儿。那边是再也不可能碰触的徐天,那边是抛妻弃子的郁家成。他那时候简直跟疯魔了一样,最终动了心。他想的就是,反正郁家成那个混蛋对不起他,他利用完扔掉也没什么负担,总归是欠他的。
  所以,他要了一大笔钱——不但够代孕的,还够养育牛牛一段时间的。
  如今郁家成找过来,他也就冷冷的一句话,“当时给钱,是你求着我送到我手上的,现在说什么求人,你搞笑吗?你忘了你自己怎么说的了,我正在上班,不方便打电话,你以后少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就想挂掉。
  结果郁家成这种老油条,显然不是郁君一两句话能喝退的,郁家成听完居然啧啧感叹起来,“不愧是我郁家成的儿子,我还以为你妈得给你养成个小傻子呢,原来还是随了我。瞧瞧这个无耻的劲儿,你看不上我,你比我强到哪里?”
  郁君对他厌恶至极,他当即反驳道,“总比你这种抛妻弃子的渣男强。”
  然后就听见郁家成哈哈大笑,“我渣男,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你用我的钱,给徐天代孕了个孩子,如今徐天死了,你还不是打着孩子的名号想要抢徐家的财产,不过说起来,儿子,的确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比你爸强。”
  “你……”郁君一下子就哑然了,其实如果现在看他,他脸上的震惊已经再也遮掩不住了,他怎么用这笔钱,是没有告诉过郁家成的,何况又是在国外,郁家成怎么会知道?因为这股子震惊,他的反驳也没了力度,“你放屁!”只能骂一句。
  郁家成才不会计较这个呢,他接着说道,“乖儿子,你还是太嫩了。那么大笔钱给你,难到我不会查查资金流向吗?就算国外不好查,你带个孩子回京城,我查不出来?”
  郁君警觉地又将天台上看了一遍,这才压低声音怒喝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郁家成也不含糊,直接回答他,“帮你啊,儿子。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是混蛋没养你,可也不会害你。你现在手里握着牛牛算是有优势,说不定就能进驻徐家,以后飞黄腾达了,我当然要帮帮你。你也知道,徐年是个老狐狸,你妈又不靠谱,就凭你一个人,你怎么可能斗得过他?我告诉你,徐年已经在国外将你查了个底朝天,你要是就这么等着,别说跟着牛牛进徐家,恐怕徐家要对付你了。”
  郁君自认为他在国外是做了准备的,那套说辞也是没有漏洞的,当即就想说不可能。结果就听见郁家成说,“别觉得自己厉害,你就算住在徐天那儿怎么了?你的资金可不是从徐天的卡里划出来的,徐天也没出现过,怎么可能证明这孩子是他愿意的呢。何况,徐年那个老狐狸,原本就不信任你,徐京阳那只小王八蛋也从开始就不欢迎你,你认为,他们会让你进徐家吗?”
  郁君顿时无话了。
  那边郁家成最终说道,“时间不多了,你得有行动才行,我给你一中午你好好想想,是前途尽毁,还是进驻徐家成为掌舵人,你自己决定。爸爸,反正都会帮你的。”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郁君一个人站在天台上,身上就一件薄毛衣,十一月的寒风吹过来,将他完全打透了,他整个人都打了个冷颤,然后有些事,就不得不做决定了。
  倒是徐京阳,一睁眼就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睡着了,沙发上软绵绵的,他身上的被子又轻又暖和,最重要的是,他的脚上放在个热乎乎的东西上,那么怕冷的他,如今四肢都暖暖的呢。
  他于是往前一看,就瞧见沈密就在沙发另一头靠着,身上遮了他的一个被角,也睡着了。而那个热乎乎的东西,如果没感觉错的话,应该是人家的肚皮。
  徐京阳对自己睡着了后各种不着调还是知道的。譬如他从小睡觉踹被子,所以总是跑到他哥哥被窝里睡,这样暖和。他哥就总控诉他半夜喜欢抱人不说,还把冰凉的手脚塞进人家睡衣里,而且最喜欢热肚子,害的他都拉肚子啦。他开始死不承认,抱着被子就去他爸妈的屋子里了,说是他哥欺负人,结果半夜里就被他爹打了屁股。
  ——谁让他爹肚子上的肉又多又软和呢,他不但放在上面,还要拿脚碾一碾。
  所以,这次徐京阳压根就没往别处想,第一反应就是这肯定是自己干的。然后偷偷地,静悄悄地,就把脚丫子想要撤回来,结果刚刚离开,一只大手就抓住了他的脚脖子,又给他放回去了。徐京阳还以为沈密醒了给他闹着玩呢,结果他睁大了眼睛看,沈密也没醒的意思。
  沈大哥这是睡着了都想着他呢。
  傻兔子顿时就暖了,要知道李维跟他这么好,那年他们一起出去滑雪,回来他冻得要死,就要往李维怀里伸脚丫子,李维直接给他拍回去了,说臭死了没门!
  沈大哥比李维强多了。
  小兔子拿出手机来就想拍张照给李维显摆显摆,然后就惊恐的看见上面五个未接电话,都是同一个人写的,上书:父亲大人!
  顺便,父亲大人还发了条微信给他,小兔子颤巍巍的打开看了看,一股疯狂咆哮的感觉迎面扑来:臭小子你跑哪儿去了,看见立刻回电话!
  第42章
  小兔子哪里想到,他爸是没追到女婿才这么激动啊, 只当是家里出事了, 他爸着急找他。顿时就精神了,从被窝坐了起来。他这么一弄, 沈密也跟着醒了, 刚想说话,就瞧见小兔子脸色很焦急地冲他比了嘘的动作, 然后打起了电话。
  徐年一上午没少打电话,越不接他越着急,可到了这会儿, 其实怒气已经过了。所以接着徐京阳的来电, 态度就心平气和的多。
  徐京阳在那头哆哆嗦嗦地问, “爸, 我不小心没接到电话, 咱家出什么事了, 怎么这么急?”
  徐年还挺平静的说,“家里能有什么事,没事, 就是我找你。”顺便,他还随口问了一句,“你干什么,电话也不接。”
  徐京阳就没隐瞒的意识,毕竟他还没觉得自己和沈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所以就特理所当然的说, “我睡着了啦。”
  本来悠哉坐在大班椅上的徐年几乎滕地一下就站起来了,声音都开始发紧,“你在哪儿睡着了,你跟谁一起呢。”
  傻兔子瞥了一眼旁边已经起身的沈密,就特诚实的告诉他爸,“沈大哥啊,他今天从国外回来,一到京城就来找我吃早饭了。不过我瞧着他挺没精打采的,就提议来他家了,这不吃完饭就有点困,我和他就睡着了。”
  徐年的那颗跳了快六十年的心脏,这会儿差点就停跳了,他真想直接就冲到沈密家里,把儿子抓回来,顺便将那个出差回来就诱拐他家儿子的沈密给揍一顿,可好歹,他还是有理智的。这小子既然敢这么大大咧咧的给他说,就说明还啥事没有呢,否则徐京阳怎么敢?
  他忍了又忍,才把声音变得没那么吓人,“哦,那你别打扰你沈大哥了,快点回来吧,我有急事找你。”
  徐京阳还等着吃沈密的中午饭呢,就有点不太想走,他磨磨蹭蹭跟他爸讲条件,“有什么事啊,您不是说家里没事吗?公司的事儿您也说最近不让我管,还需要我干什么啊。”
  徐年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手上又痒了,这小子怎么就这么傻兮兮的呢,那沈密是什么意思这简直太明显了,你还往上送。可就是因为徐京阳没开窍,他还不能说明白,只能用别的法子——徐年就开始捂着心脏装病,这也是他的老招数了,其实也不能怪他,谁让徐京阳啥事都帮不上忙,你找他白搭啊,“阳阳,其实爸爸刚才没给你说,爸爸心脏有点不好受。”
  刚刚还在讲条件的徐京阳嗖就站起来了,刚刚缓和的脸色这会儿又急了起来,他一边跳着在地上找拖鞋,一边说,“那爸你叫救护车了吗?你在哪儿,我马上回去。”
  说完,连鞋也不穿了,就准备往外跑,连沈密都给忘了。
  还是沈密叫住他问,“出什么事了?你穿上外套,别感冒了。”说着就把外套给他拿了过来,将人给包住了。然后就瞧见小兔子都快急哭了,“我爸说他心脏不舒服,我得赶快回去看看,我不跟你中午一起吃饭了,我先走了。”
  他说着就往门口跑,鞋也不穿好,拖拉着就开门了,然后往电梯奔。结果电梯没上来呢,沈密已经穿好衣服跟了过来,小兔子吸吸鼻子就跟沈密说,“你不用管我,你忙吧。”沈密哪里舍得他这样,就揉揉他脑袋说,“你又没开车,我送你吧。”
  小兔子一想这样倒是快得很,连忙点了头。
  两个人一路狂奔就到了徐氏的大楼,然后进门就直冲二十八层去了。他俩急急忙忙,徐年这边哪里想到,沈密居然会跟着来,就等着小兔子呢。结果大门一推开,冒出个傻儿子,后面还跟着个高大威猛严峻的沈密。
  徐年一口老血闷在胸口,这家伙来干什么?挑衅吗?
  只是他还没说话,徐京阳已经扑过来了,这小子比他还高点呢,过来就抓住他着急的问,“爸,你吃药了吗叫医生了吗现在舒服点了吗?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注意主意,你怎么还不注意,让我妈知道了肯定要唠叨你。”
  这小子不光叨叨,而且眼睛都红了,跟兔子一样,一瞧就是吓坏了。
  徐年顿时收拾沈密的心先放一边了,他有点后悔了,这法子不该用了——他其实原先也用,只是那时候他身体好,心脏也没什么事,每次用徐京阳就嘻嘻哈哈的也不当回事。可问题是,徐天去世的时候,他直接就犯了心脏病晕倒了,从那以后就不太好,大概是已知事实了,所以这两次似乎都吓着小儿子了。
  可徐年也不好当着沈密的面,说自己骗人呢。只能拍拍徐京阳的小脑袋,说他,“没事,有事不去医院了,就是有点心慌而已。别哭了,你都二十二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啊,哭包一个,让人家看着笑话。”
  徐京阳才不管这个呢,不说还好,一说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就流下来了,埋怨他爸说,“二十二也是你儿子啊,你有事我哭哭怎么了,沈大哥又不是外人,他看到就看到了呗。我可就你一个爸了,你注意点别老这样吓唬人。”
  什么叫就一个爸啊,你原先也没两爸啊。
  好在徐年太了解这儿子,知道他这意思是家里人就他们三了,不能再出事,他就没多说,从桌子上抽了两张纸巾,笨拙的跟他擦擦眼泪。大概因为劲儿太大,更红了!
  徐京阳抽着鼻子就挺嫌弃的接过来了,又确定了一下,“真没事?”
  徐年这可不敢说有事了,连忙说,“没事没事,我就是早上没见你,想你了,想把你叫回来看看。”
  徐京阳不高兴地批评他,“那你说想我了我还能不来啊,你不带这样的。没事就好,不过这事儿我得告诉我妈,心慌也是大问题,让她叫医生晚上给你查查。”
  徐年:……
  徐京阳已经把纸巾扔了,“我去洗个脸。”
  徐京阳就往办公室配的卫生间走,徐年正好要跟沈密说点什么呢,连忙说,“那个坏了,你去楼里的那个吧。”小兔子也不当有假,直接又往门口走,倒是路过沈密的时候,沈密顺手就将一条手帕递给他了,纯棉的,擦脸上肯定不疼,小兔子没客气,直接拿走了。
  徐年:……
  等着门一关,徐年就从一个疼儿子的爹恢复正常了。他打量着沈密,虽然沈密的动作再明显不过,可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他要听听这个家伙会怎么说?
  当然,他心情不是很好,比较烦躁。毕竟,如果你养了两个优秀的儿子,结果都被男人看上了,你也烦躁。
  沈密虽然一开始是为了徐年生病过来的,可一进来就看出来了,徐年那点演技也就骗骗小兔子罢了,怎么可能有病,他这是在防备自己。既然如此,有些话就没有必要藏着,还是坦荡点好。小兔子洗脸的时间应该不会很长,他先开的口,“阳阳不知道我的心意,但我想您早明白了,在东北您就对我很警惕。”
  徐年还是很欣赏他的开门见山的,虽然都说商人心眼多,可其实他并不喜欢那些弯弯绕,因为见得太多了,所以太明白了,那些欲盖拟彰的小动作就会让人觉得蠢——譬如郁君。所以,他也报以坦诚,“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