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作者:
遥情八遐 更新:2023-04-19 16:06 字数:4420
真是扎人得很。
摸着摸着胡子,似发现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有趣,手又移过去,也这么轻轻地抚着。
她倒胆大,也不怕如上回那般撩起冬兵的隐火来。
那被乱碰乱摸骚扰的男人此时面色还算平静,抬臂抱起她,长腿迈向靠在墙边的小床。
冬兵卸了些许臂膀的力量,要把莉莉放到床上,挂在身上的橡皮糖却黏紧了他,两条胳膊牢牢搂住他的颈,硬是不肯妥协:“不要。”
他再坚持,大手扶着她的腰,尝试着再度下放,她便耍赖皮地一连声还是“不要”,倒像他怎么欺负了她。
末了还微微翕张了唇,去咬他的喉结。
猫儿磨牙般地轻轻啃啮,一点儿都不疼,却令得冬兵呼吸陡然粗重起来,身上的肌肉也有些紧绷。
莉莉身上衣服本来便少……又这么一丝缝隙也不留地同他贴着,嘴上还不饶人地,实在令人受不住。
纵使令人闻风丧胆的冬日战士,现在也拿这个软磨硬泡的没了办法,俯身抱着她坐在床沿,任她这么半咬半含地折腾他的喉结。
莉莉捣乱半天有些累,小脸在他锁骨下蹭一蹭,抬眸又瞧见他仿生电子手臂旁的伤疤,嘴巴一扁,凑过去细细密密地啄吻,似要抚慰他曾受过的苦痛。
这么做便十足地犯规了。
那软唇温温地,所到之处皆是碰出了一簇簇的小火苗,燃烧得他原本有些凉的皮肤滚烫滚烫。
莉莉一动,两团白嫩的胖兔子便也跟着磨蹭,跟主人争宠一般,拥挤地显示着存在感。
又恐怕是很胆小的,真捏一把,大概要嘤嘤地哭起来。
冬兵难耐地低下头用唇碰了碰她的发,如在水池里安抚一般,亲吻到的那缕糖粉色还有些湿润,她头发很长,一时半会儿干不了,这么贴着小脸,莫名惹人怜爱。
敢情方才的面还未能喂饱她,小动物找食样地又来亲他的肩头,不知是他哪一块肉能够填饱她的肚子。
这么互相亲碰地不知持续了多久,冬兵始终克制着,不过嗅一嗅莉莉的发,莉莉却又有些手脚无力,绵软地趴在他肩头。
随即她脸上神情便有些古怪,双颊浮了淡淡一层的粉,臀部往前移了移,似坐着了什么硌人的东西。
但这么一动却适得其反,冬兵闷哼一声,抱得她更紧了些,那暗绿的眼瞳中早起了明火,即便闭目也无法熄灭。
他倒是极力忍耐着,莉莉却还想动——下头那东西实在有些雄伟,挪了点地方还是硌得慌,但被冬兵按着,只能小小地“嗯?”了一声,转头要去看。
什么也没看见——目光还未搜索到那扰人之处,眼睛先被那金属的大掌捂了去,登时一片漆黑。
“做什么,我要看。”莉莉抬手要掰开冬兵的手指,抓了几下也没掰动,感受到他胸膛起伏得有些剧烈,又趴回去,咬咬唇亲着他的脖颈,也不嫌胡子扎到嫩颊,软语求道,“我要看,詹姆斯。”
冬兵哪里肯,最大限度便是纵容着她在他脖子乱啃,慢慢地流连出几个浅粉的旖旎洁的印子,大手却是坚守阵地,等待他紊乱的呼吸调整好才能放下。
计划如此,但有这小女人在怀里,呼吸得调整到几时?
还未消停几分钟,那不肯安分的就又出了声,缠着人道:“叫我。”
冬兵统共只有两只手,一只捂了莉莉的眼睛,另一只还要揽她的腰,实在分不出多余的去堵住她嘴巴,听她不依不饶地又重复了一遍“叫我”,抿紧的薄唇才微微开启,低低叫了声“莉莉”。
叫到一半倏然没了声响。
莉莉才是唯恐天下不乱,趁着他开口,仰起小脸,应也不应,嘴巴先凑上来含了他的唇,将说完的未说完的话全抵在缠绕的舌尖,咽进喉中去。
这下怕是真要擦一根火柴烧掉整片森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来晚了我错了t口t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晋/江/独/家)
须知抱着她的男人再能忍, 忍耐终究还是有限度的。
冬兵似乎对莉莉的主动索吻尤其没抵抗力,低低喘息着,铁一样的臂膀收得更紧了些,倒是轮到莉莉被箍着有些难受, 一声嘤咛, 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丝毫不见效,反而给手心触及的皮肤的滚烫感染了去,身上也热热的,竟似喝了酒一般的醺醺然。
但这回莉莉没了躲闪的机会——小舌尚未撤出, 便突然被卷了回去,“唔唔”地, 那头力气有些大,好似要这么吃了她。
才知道冬日战士不单单是无声夺人性命的鬼魅,还是一头耐心极好极好的狼——忍得住这么多次,真积蓄了满满的食欲与力量, 要把一身香软胡乱撩拨的兔子含入口中时,虽也还是沉默着,可那沉默的力度,真是承受得要哭出来。
莉莉只觉冬兵一动,眼帘中便天旋地转, 所见的事物全换了个角度,身子已是倒在小床上,上头是天花板——上头的上头才是天花板, 先得隔着一个覆盖了她的健壮身躯。
那金属的强壮臂膀撑着,倒是没有把全身的力量都压在她身上,否则她气儿也喘不过来。
她既然嘴馋,他便要什么给什么地满足了她唇舌上的索求,偶尔换气,给这小女人磨蹭得微微有些红的薄唇移了去碰她的脸颊,扎人的胡茬刺挠得嫩嫩的肌肤直发痒,惹得她“咯”一下便笑出声,但像小虫子一般扭动着要躲开去,却是不行,手给牢牢地钳制着。
冬兵到底还让着莉莉,低声唤着她的名字,道:“说不要。”
莉莉自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她本不怕同他亲近,想也不想,咬着唇道:“要!”
伸着手又要去抱他。
即便这么说了,也不见马上被按压着怎么样,冬兵不过仍旧忍着难受,一点一点地亲她的脸,和风细雨地落了微微的湿润在她肌肤,安抚一般。
按实际年龄或者身体年龄算她都比他小,娇娇的,藏在壳里的蚌肉一般鲜嫩,实在不忍一下子便折腾她。
然而蚌壳终究是要剥下来的。
夜晚的空气有点儿凉,纵使门窗紧闭着,也悄悄从缝隙中递进来几分秋夜的冷意,莉莉缩了缩,越发抱紧了冬兵。
小床似承受了什么了不得的重量一般,微微地颤抖起来。
抖着到最后,似是不打算停了,太欺负人,委屈得她小声哭起来,已然忘记了是不久之前自己主动说的“要”,抽抽噎噎,不知说什么话,一句也听不清楚。
房间里的灯好似接触不良,随着她抽噎的节奏闪了一闪。
冬兵抬头看了一眼,又看她这样,倒是压抑着放松了些,额汗滴下来,落在她唇畔,给她抿了去。
那迷蒙着眼的小女人还是辗转都有些难熬,却又出尔反尔地,伸了手来搂他的脖子,一颤一颤地好不惹人怜惜,呜呜道:“要亲……”
白白的胖兔子也受了欺负,给好一通搓,从未受过这样的重手,红了好几处,她指着控诉他,却只觉身上压的重量更沉了些,反而又给欺负了一回。
原本还有心反抗,要坐到他腰上去,此时早已没了那份心,任他慢慢地亲掉她自己的眼泪,后来越发地感到疲累了,也就没怎么动弹。
不知何时起的头,经历了漫长的一场才结束,莉莉给抱着去浴室洗一洗身上的汗。
那蓝格子的毛巾轻轻地抹了一把她的小脸,将眼泪同汗水都抹得干净,她低着头,小手的手掌张开了,瞧着冬兵一点一点给她擦拭。忽然起了玩心,抬起小脚要踩到他的脚背上,哪知道一动作,却是忘记身上没什么力气,若非他及时伸了臂膀来揽住,便要滑坐到湿湿的地板上去。
昏昏欲睡的小人儿洗了澡倒恢复了精神,穿着衣服重新回到小床上,只是那床上没了被单,不知被冬兵收拾到哪个角落去。
欺负过人的冬日战士给她盖好被子,搂着又以唇碰了碰她写着累坏了的小脸,任她怎样抓着他的大手啃咬,也像被猫儿轻轻舔过一般。
冬兵眼下还飞着淡淡的红,沾染了激.情的暗绿的眸还未完全恢复平静,瞧着是越发诱人。
早知道事后这男人情态如此,费多大功夫也要把他先扑倒再说。
莉莉本来也怎么在牙齿上用力气,半咬半玩儿地折腾够了,用手指在他胸膛上画漫画。
一个圆圈四条线的小人儿,丑丑的,还好留不下印子,只她自己看得出来。
一个火柴人,加上另一个火柴人,猜三个字。
两个人咯。
画到一半,她又抬头去瞧被她靠着的男人。
她本来喜欢他。经了这么一回,如今再看,喜欢的感情只增不减,满得快要溢出来。
莉莉反手去抱他。肌肉硬邦邦,她软,便还是硌着,但胜在怀抱宽阔,小脸埋进去,呼吸之间便都是他的味道。
夜色已无比深沉。没打算弄到现在,但因着是她,冬兵也难免有些失控,此时见她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顺势地搂得她更紧些,末了又放松了力量,低声道:“睡吧。”
他第一次哄她,她却还不想睡。小手移了去,轻轻抚摩他仿生电子手臂那一圈的伤疤,不敢用力,仿佛稍微一按压,便要惹得他疼了。
以前不见她这样在意他肩头那伤口。从化学工厂出来到现在,她不知明里暗里地看了多少次。
冬兵微微蹙了眉,没让她瞧见。
莉莉的体力其实还是给这么一晚上的运动消耗了许多。倔强地不肯闭眼休息,但冬兵不说话,她自己玩着玩着,眼皮子便又绑上了铅块一般,逐渐逐渐沉重起来。
“詹姆斯。”她蚊蚋一般地呢喃着,睡意似重感冒,笼罩了头脑便轻易不肯去,唯独留给她两分清醒,让她能够再往上攀一攀,将脑袋枕在冬兵颈弯,手捉了他的大手放在腰上,“抱一下。”
那小脸紧贴着他,没过一会儿,呼吸便又柔又绵长的了。
冬兵没有睡意。
他低头瞧着莉莉逐渐睡熟了的小脸,以前也这么瞧过好几次,今天却是敛了眸,一贯冷漠的暗绿瞳人中,似隐隐约约透出点温柔来。
她这样缠人,他倒……其实也不是不喜欢的。
别在莉莉耳后的金发滑落了几条下来,他伸手替她勾回去。
却不知是不是这个动作惊动了她,她原本闭合的眼皮微微动了动,似是又要醒来。
冬兵的大手便顿了顿。
随即发现她并非要醒,而是睡得并不踏实,似陷入了什么令人不安的梦境。
那微肿的粉唇翕张着,眉头越皱越紧,莉莉的手跟脚都无意识地蜷缩起来,知道他这头温暖,便尽力往他这边靠。
即便如此,大抵也没有消除她多少的惊惧,仍旧是不安地乱动着,鼻尖渐渐笼了一层薄汗。
到后来,竟是要有些呼吸不畅,一下子睁开眼,怔怔地还不知已经从梦里回到现实,双目盯着某一处发呆。
直到听见冬兵在耳畔叫“莉莉”,大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汗,才有点儿如释重负,坐起身,瞧着他也跟着坐起,便依偎进他怀抱里,仰着小脸在他薄唇上香了香。
却不知他还有镇静剂的作用。
“做噩梦而已。”她抚一抚心口,轻声道,突然便有些耍赖,“都是你太欺负我!”
嘴上倒还活泼,其实小脸还是有些恹恹的。
这么刚睡着又被突如其来的噩梦惊醒,得缓一缓才能重新入睡了。
至于梦见的是什么情境,莉莉始终没打算说,她看见他的眼神,知道他大概想问,抿抿唇还是一个字儿也没往外蹦。
冬兵便沉默地没有问,低头瞧着在他怀里滚了滚撒娇的小女人,小脸起初有些发白,这么动作着,倒是恢复了点粉。
莉莉找到个舒服的位置靠了,低头玩着手指,突然问:“随便哪个国家的语言,你都会说吗?”
“不是。”冬兵道。
“德语呢。”
“会。”
“西班牙语呢。”
“会。”
“中国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