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宁一脸天上掉馅饼的表情，她迟钝地眨了眨眼，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自卑：“可是言总，我是中专学历，根本就够不上致言娱乐招工的最低标准。”
  她小的时候成绩不好，很早就在父母的要求下退学进厂，就连中专文凭也是她后来考的。
  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可是心里一直对此很介意，也很自卑。
  “放心，你是我想要留下的人，不用在意人事部的那些条条框框。”言锦摆了摆手，并没有在意，“更何况我给你的工作也并不需要多高的文凭。”
  她从那天见到她就觉得她很适合当bbzl一个助理，有她在姜凝身边，她也可以放心一点。
  在她眼中，姜凝虽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她太过柔弱，却并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男性助理很多事情也不方便，刘宁宁的出现正好。
  “你应该知道姜凝吧？”她拿出人事部早就准备好的合同，放在办公桌上，推到了她的面前，“你的职位就是做她的助理。”
  “姜小姐？”刘宁宁的声音有些诧异，她当然知道。
  虽然一开始姜凝在剧组里不是很受欢迎，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慢慢被大家所接受。
  其实大多数人只要一见到她的脸，就会忍不住对她心软，更何况姜凝在剧组里虽然话不多，但是人非常温柔，对工作人员也很尊敬。
  “真的可以吗？”她想到姜凝的样子，心里生出了一股自卑感，她和她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还有假吗？”言锦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有些心疼：她现在也不过是个刚刚成年不久的孩子而已。
  “你放心，我会提前和姜凝说一声，你到时候直接去她那里报到就好。”她声音变得温柔，眼中也满是鼓励，“如果你做的好，她应该会再给你发一份工资。”
  “我很看好姜凝的发展潜力，到时候你的工资应该也会随着她的发展不断增加。”她示意她接过合同，“你可以看一下现在的薪酬合不合你的心意。”
  刘宁宁小心翼翼地接过合同，低着头看了一眼，她其实看不太懂，但是却能看到公司优渥待遇，她使劲点了点头，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期待：“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姜小姐身边报道呢？”
  “明天吧，今天你先好好休息一下。”言锦看着她签完字后，步伐欢快地走出了办公室。
  【宿主，您今天心情看起来还不错吧？】系统知道她这几天心情不好，所以一言一行谨小慎微，生怕哪一句话又惹得宿主不开心。
  这两天下来，它觉得自己都要抑郁了，连一直追的那些小说都没有心情再看。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
  言锦喝了一口明乐乐送过来的果汁：“还不错，有什么事情吗？”
  【宿主，我一直追的那本小说停更了。】系统无比郁闷地开口，它这一个月里每天都要在中午十二点准时看这本书的更新，可是这两天它作者挂了个请假条后，就再也没有更新。
  因为言锦前两天看起来心情不好，一副不好惹的样子，所以它也不敢和她开口。
  “不是请假了吗？”言锦听了它的话，一脸无奈，“你不用这么着急，等过几天作者想写就会接着写的。”
  她语气非常平静，作为一个被鸽了无数次的读者，她已经习惯了。
  要知道她小学的时候追过一个动漫，她现在工作了，也还没有完结，初中时候看的小说，到现在也还是个坑。
  【要是作者不想写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系统听到她的劝解变得更加心慌bbzl。
  “不想写应该就不会再写了吧。”言锦笑眯眯地喝了一口果汁，声音温柔地劝解道，“没关系，等到作者想写的时候自然会来写，你等等，说不定三四年后他又想填坑了呢。”
  听到她的话，系统一脸冷漠，它忽然明白了言锦说它不会说话时心中的感觉。
  “既然你已经闲下来了，那就帮我盯一下网上关于松果的消息吧。”
  身为一个总裁，她该学着压榨一下员工，系统在她这里除了花钱以及给她制造麻烦外，好像也没有其他的作用。
  现在《星光101》的赛程已经过半，选秀综艺到了后期能够出道的人基本上已经有了定数。
  选秀综艺极其容易吸引到一些激进粉丝，所以需要严格监控。
  如果松果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成功出道，那样正好可以凭借团内的资源稳定人气；如果不能出道也没有什么损失，后续的资源公司会帮她争取。
  盛氏还许诺给了她一个演唱综艺。
  想到这里，她有些无奈地扶额，有的时候她真的觉得盛昭洛好像无处不在。致言娱乐现在进行的事情好像都和盛氏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可是……】系统唯唯诺诺地想要出声拒绝。
  它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一睁眼就有小说看，还能和宿主共享美食的感觉，忽然给它安排了任务，它觉得全身都不对劲。
  “嗯？”
  听着言锦明显上扬的尾音，系统把一肚子拒绝的话憋回了肚子里，【好吧。】
  【那宿主我几点上班，几点下班，基础工资会不会提高，员工福利怎么样？】
  言锦：“……”
  系统你果然学坏了！
  “基础工资不变，奖金看你表现，搞定松果一个网络上的问题二十块钱，朝九晚五，休息日加班按照国家要求三倍工资。”
  【成交。】
  从今天开始，网友们开始了被‘松松果果’这个网名支配的恐惧。
  只要网络上有关于松果和其他歌手其他选秀艺人的对比要求时，它就会第一时间出现，抢占前排。
  面对捧杀松果的言论，它据理力争，力争松果没有那么完美，未来可期；
  面对松果和其他歌手的对比，它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夸其他艺人一顿，然后小心地说松果还需要努力；
  面对黑子的话术，它旁征博引，证据澄清更是一直准备，力求不给黑子洗脑他人的机会。
  而且它的回答风趣幽默，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互联网能到达的地方，它就存在，某乎、某博、某书……
  它就像是一个不需要休息的机器人，哪里有松果，哪里就有它。
  好多人看到它就直呼666，甚至以为它身后跟着一个团队。
  但是它也很有分寸，网友们正常讨论的时候，扯破了嗓子喊它，它也不会回复，它只回复网络上的恶意评论，还会把这些评论打包发给公司。
  系统看到网友们求着喊它出来的时候，它笑bbzl得三分凉薄、五分讥讽、七分不屑，它要是真的按网友们说的回复，明天宿主就有理由扣它的工资。
  要知道它每个月都能领到五六万的工资，它每个月最幸福的时候就是看着言锦一脸肉疼地往它的账号里打钱。
  它不会给她扣钱的机会！
  就这样，松果也成为了网友们心中为数不多没有黑料的女明星之一。
  办公室里，言锦丝毫不知道系统将会在网络上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在这几天里，钱宇找到了何文清，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他给带了过来。
  她正看着钱宇领回来的经纪人，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她以为一个优秀的有能力的经纪人可能会和钱宇一样不拘小节。
  可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带着金丝边的眼睛，脸上就差写上古板正直这两个字了。
  “何文清？”
  “我是。”何文清点了点头，太久没有来到和娱乐圈有关的地方，他心里有些紧张。
  本来他以为自己忘记了曾经的豪情壮志，安心地在一个县城小学里做一个老师，可是当钱宇找到他的时候，他才忽然发现，他一点都没有忘。
  他只是把那些想法压到了心中的最深处而已。
  所以，当钱宇说完言锦的工作理念后，他干脆利落地辞去了老师这个职业，跟着他来到了致言。
  “我听钱宇说过你的事情。”她示意钱宇先出去，她想和他单独聊聊。
  “你也看到现在致言只是一个很小的娱乐公司，你确定想要来这里吗？”
  “我很喜欢经纪人这个工作。”能够一手带出一个站在台上熠熠生辉的人，是他的梦想。
  知道仅仅谈理想无法让人信服，他轻声把他曾经认识的导演、摄影师、时尚杂志的名字念了出来。
  “虽然这些人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但是如果我带着人去的话，他们应该会给我一个面子。”何文清抿了抿唇，“前提是安玉灵和唐秋不会从中阻拦。”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言锦听到他念出的那些名字，眼睛越来越亮。
  她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你先看看这个艺人的资料，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她会是你手下第一个艺人。”
  她把桌子上早就准备好的姜凝的资料递了过去。
  何文清看到资料上的照片，直接愣住了：即使是美女云集的娱乐圈，也很少有这种绝色。
  他抬起头，本来严肃的脸变得愈加严肃：“言总，不管这个人有没有演技、性格如何，只要在我手下，我就能把她捧到一线。”
  这样的人，哪怕只是走走红毯、上上杂志，就能吸引无数的粉丝。
  “真是不巧，她性格很好，演技也很好。”言锦有些骄傲地开口，“我希望她能够在致言成为娱乐圈的顶流。”
  她笑着把她接下来的行程说了一遍。
  何文清听到后，嘴唇紧抿：“言总，我有两个问题。”
  “第一，为什么之前娱乐圈里我bbzl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她又为什么能够有这样好的资源？”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觉得自己还是需要注意一点。
  “第二就是，她这么优秀，为什么您会选我作为她的经济人？”
  这样的人，不管在拿个公司，只有被人争抢的分，怎么会轮得到他一个刚刚回归的经纪人来带？
  “为什么她现在没有名声，这个我不方便多说，等到她真正相信你的时候，她自然会说。”言锦没有从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至于其他的，等你到她身边的时候，应该就会有决断了。”
  “至于为什么选你做她的经纪人。”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嘲地开口，“你应该知道致言娱乐现在刚过发展，整整可以独立工作的经纪人只有钱宇一个而已，他手下已经带了几个人，这些人在公司艰难的时候也没有选择离开。”
  “再加上钱宇的性格不是很适合做姜凝的经纪人。”她没有多说，何文清也明白她的意思。
  他曾经做经纪人时，也很看不惯他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接着，言锦和他提起了薪资待遇，等到转正以后，他所有的薪酬和钱宇持平。
  “还有其他的问题吗？”说完后，她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你就去人事部签字就好。”
  “这样已经很好了。”何文清摇了摇头，“我签完字后，会接着去剧组找一下姜凝。”
  言锦笑着点了点头。
  听到关门的声音，她整个人都摊到了椅子上。
  优秀的经纪人实在太难得，有了钱宇和何文清，公司艺人的事情她终于可以放下心。
  以后艺人的资源也不用她亲力亲为。
  明明是一个娱乐公司的老总，因为公司人员短缺，她不得不把所有的工作都揽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