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深情地对我表白。
  我恍然一笑，有种在做梦一样的感觉。
  “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神色，好似慌乱、紧张。
  一个字到嘴边，像是被什么卡住一样，怎么也没办法最后两个字给说出来。
  我愧疚地低下了头，内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痛苦。
  爱这个字，并不是随便能够说出口的。
  我承认我喜欢顾谦修，更不想再看到他为自己受到伤害。
  他是的儿子的父亲，也是我的伴侣。
  我这辈子唯一的爱人……
  “对不起……”
  就算如此，我也没有办法轻易地将那三个字说出口。
  顾谦修似乎很失望，却将我的手握得更紧了，他低哑地说道：“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愿意的那一天。乔静，你太害怕太紧张了，手心里全都是汗。”
  他掰开了我的手掌，那里已经湿了一片，像是刚洗完手一样，却被他的手包裹着，紧紧握住。
  “放轻松一点，我不会逼你。这么多年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只是乔静，我希望我永远都是你能够第一时间想到的，给予信任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把我当成你唯一的依靠好吗？”
  他的每一句话，就像是最纯粹的誓言。
  我哽咽了一下，低声说：“顾谦修，如果做不到，就不要承诺。我会信以为真，就像几年前我们结婚时……”
  “你还在介意肖潇的事情对吗？”
  顾谦修淡漠地问道。
  我咬了咬唇，心里矛盾至极。
  因为肖潇？
  是的，有一部分的原因。
  但最根本的还是顾谦修他毁掉了自己对我做出的诺言！
  “那是有原因的乔静，我说过，我并没有跟肖潇发生过什么……至于你看到的视频，也是借位的，她亲过来的时候我躲开了。乔静，廖叔还活着的时候，还是不愿意相信肖潇有背叛他的企图，那时候我接近肖潇，不过是想让她放松警惕，好方便让廖叔查到更多东西……”
  “之后我的公司破产，其实也是一个偶然，我和廖叔一起设计的。肖潇得知我破产之后就转移了目标。她就像是一颗时刻被人攒在手心里的棋子，李董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
  “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
  我狐疑地看着他。
  顾谦修不慌不忙，勾唇轻笑，伸手抚摸着我的发际，摸着我的脖子，慢慢托住了我的后脑勺，低头轻咬住了我的下唇瓣，低声说：“你会相信的。乔静，你心底里真正在意的并不是这些……”
  “那你可真是了解我。”
  我冷冷地看着他。
  顾谦修倒是笑得越发肆意，“再等等，我会让肖潇亲口跟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我推开了他，冷声说：“那在那之前，还希望顾先生能爱惜点自己的身体，赶紧回医院躺着养病。否则还没等到给自己沉冤得雪的那一天，就要先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说完这些，我就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兴许是没控制住力道，关门的时候弄出了不小的声响，秘书全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我冷着脸，拧着眉，极力保持着冷静，快步走进了电梯。
  哪怕是关上门，看不到顾谦修那张脸，心里头这点火气也没法消下去。
  顾谦修故意撩拨我，就是为了转移话题！
  既然这人这么喜欢折腾自己，就让他折腾去好了。
  出了公司大门，我就给顾子明打了电话。
  “你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奶奶，让她出马，顾谦修就肯乖乖回家了。”
  顾子明无奈地说：“不行。小叔出院前奶奶已经来过了，拦不住小叔，小叔保证了自己不会再出状况，再加上医生的担保，才过去公司的。不是还有随行医生在那边吗？”
  “哪有？我都没看见。”
  楼上全都是秘书，哪有什么随行医生，顾子明也学着顾谦修来跟我扯谎了？
  “没有吗？那我打电话问问吧。人是奶奶安排的，肯定会寸步不离地跟着，如果看不到人，肯定是被我小叔给支开了。静静你不用着急。”
  “现在该着急的人不是我吧？顾谦修这么喜欢折腾自己，我是管不着了。”
  我冷着声，很不好气地说着。
  然而话音刚落，另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顾谦修这么折腾，还不是因为你没用？”
  许玥嗤笑着朝我走了过来。
  “乔静，你也是本事，才进公司几分钟，就给传出来你跟顾谦修在办公室大吵一架的消息，而且添油加醋地说，你俩好像是真的准备离婚了？”
  我沉下了脸，拧眉看她：“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就是我说的那样呗。刚传下来的八卦消息，说你没好脸色从董事长的办公室看走出来。之后一声不吭的下楼，明显是夫妻吵架的模样。还有不怕死的已经在打赌你和顾谦修什么时候离婚，公司的执行董事长什么时候换人咯！”
  我看了一眼时间，从我离开顾谦修的办公室到下楼到这一楼大厅，也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消息怎么就传成了这个样子？
  许玥见我疑惑，便好心地给我解释道：“公司里面有内部群，除了管理层的人，几乎都在里头，上次我在我秘书小丫的手机里看见过……上头有什么事情，不需要三分钟就可以传遍，不需要五分钟就可以演变至少三个版本，更何况是你和顾谦修夫妻之间的八卦？！”
  第239章 没有资格
  “……”
  许玥的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还兴致勃勃的用手机截图给我看那些八卦。
  密密麻麻的小字，上面布满了公司里头员工们闲来无事的各种小道八卦。
  说我和顾谦修吵架，一副要离婚的架势也就算了。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扒到了顾谦修在外面养小三，甚至是顾子箫不是顾谦修的儿子这种程度，简直让人没眼看。
  许玥那没心没肺的却在一边看一边笑，“其实别说，他们越猜测就越接近真相呢！”
  我昵了她一眼，“有这闲工夫，你不回去工作？万一被人抓住了小辫子，还要顾谦修给你擦屁股。”
  “啧啧啧，擦屁股怎么了？那也是你家顾总乐意做的！他找我来，不就是为了给我擦屁股的吗？”
  “你别把话说的那么恶心行不行？”
  我拧着没，沉声说：“里头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的位子，不要把顾谦修的苦心都白费了。”
  “是啊！人顾总就是把我拉过来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所以呢，我干啥都没什么所谓啊！你就别瞎操这个心思了。照我说呢，你还是先顾着自己吧。手里头平白捏着这么多的股份，你知道你在董事会那些老男人的眼里头就是块大肥肉吗？”
  “……”
  许玥越说越控制不住自己，我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好在一个电话及时拯救了我。
  顾谦修打来，让我回去，股东要找来董事会。
  我问哪个股东。
  他说，是李董。
  挂掉电话后，我就往回走。
  许玥紧跟在后面，“怎么，改变主意回去跟你男人同生共死了？”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许小姐是不是也要考虑下跟某位冷先生是否要继续纠缠不清下去的问题？”
  “……”
  许玥被我堵得喉咙一噎，瞪眼看着我，半天也没回话。
  电梯走了一半，她才幽幽地说：“我才没跟他纠缠不清，是他老纠缠着我好吗？我可不是那种不安分的女人，有妇之夫我才没空去骚扰！该警告的人是冷亦杨，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居然跑到我住的公寓小区那边去了！我这个月才刚搬家的啊！他这样子折腾，是逼得我每个月都搬家吗？”
  许玥一脸愤然，咬牙切齿地说：“现在是我不想见他。是我要跟他撇清关系。当初说好了了断，现在还这样纠缠，怪我？”
  我看着她，沉声说：“人家宁氏公司也不是好应付的。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吧。冷亦杨应该有分寸。”
  “嗯……我知道，你别操心我的事情，还是好好担心担心你男人吧。”
  许玥先是一阵不耐烦，旋即又转移了话题，说：“群里有人匿名爆料，说听到了李董在跟手底下的人说什么换人的事情。八成今天你家男人就要被从董事长的位置上拉下来了……”
  “这么严重？”
  我一惊，这事情的后果已经不是能够预料得到的了。
  “说不准。董事会的裁决权，哪个股东联合起来点点头，顾谦修就立马完蛋。这就是有名无实坐着那个位置的下场……乔静，不是我说，顾谦修到底是为了你，才会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帮帮他。”
  帮他？
  我要怎么才能帮到他？
  到了楼层，与许玥分辨。
  会议室的大门都是敞开的。
  里头已经有不少的股东已经坐下了。
  进去时，我也一眼看见了坐在里头的顾谦修。
  他拧眉沉思着，脸色看起来比刚才更差了几分。
  而我们分开才不过半个小时而已……
  “乔董到了？正好，这下算是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准备会议吧。”
  这中气十足开口说话的人正是张董。